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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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岁末，这是乐正雅宁第一次在外面过春节，兴奋地忙里忙外，把整个院子布置得都喜气洋洋。自从乐正雅宁明确地得知魏聿怀和李老夫人其实已经分家了之后，东西采买之类的便完全同侯府的账面分开算了，底下的人知道要为公主办事，样样东西买的都是顶尖的货，大老远儿地望过来就能看到院子里到处都装点得喜气洋洋。
今天乐正雅宁正坐在门外的走廊上，身上盖着毯子，怀里抱着暖炉，看着院子里的下人们挂灯笼。恍然看见人群中穿梭的采薇，转头问道在旁边煮茶的玉欣，“最近这些日子怎么在屋里瞧不见采薇和采霞了？”玉欣手上忙活着，嘴里答道，“奴婢把她们二人支去做些打扫的粗活儿了，省得那天不小心走漏了什么消息。”
“胡闹，这好歹也是李老夫人给过来的人，怎么能擅自给人贬成二等佣人。”乐正雅宁拿过玉欣手里端着的茶，喝了一口说道，“赶紧让她们俩回来，该做什么还得让她们做，关键的东西不让她们插手就行了，你们三个人还防不住？”
“公主，平日里伺候您就得两个人，剩下一个还得看着她们两个，要是魏将军再回来，我们三个伺候您们还忙不过来呢？”玉欣皱着脸抱怨道，天天都要看着那两个人，还要小心这边不出错，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使。乐正雅宁想了想，也是有道理，“那这样，你们就让她们做点轻松的活儿，别让她们跟二等佣人混在一起就行。”
“是，公主。”
乐正雅宁望了望天空，这两日天气不好，总是下雪，阴沉沉地不由得想着魏聿怀今天早上上朝的时候，穿得不知道够不够厚，冰天雪地的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加重病情，正想着不然过几天去问问国师，索性让魏聿怀告假歇在家里得了。“公主，您望着天在想什么呐？”听见玉欣的声音，乐正雅宁回过神随口搪塞道，“没什么，我在想这些日子李老夫人倒是没再来找我麻烦。”
自从上次乐正雅宁发怒之后，李老夫人倒是再没来找过她。这边乐正雅宁一心扑在魏聿怀的病情上，每日想着怎么样把寒毒的损伤补回来，现如今才察觉此事，不自觉地开始好奇起来。
一旁的玉欣听见这话，撅起嘴小声嘟囔道，“公主您现在才察觉，未免也太粗心了。”乐正雅宁转头饶有趣味地看着玉欣，笑着说道，“听这话，我这贴心的小玉欣，是帮我分忧啦？”玉欣脸上一红，低着头说，“奴婢哪有这本事，是晋王殿下听说了这件事，去收拾了吴伯爵，让他管好他家娘子。”
“我这三哥倒是知道个清清楚楚。”乐正雅宁话还没说完，玉欣就扑通一声跪下了，“公主明鉴，这次奴婢可没有多嘴。这次的事情是晋王手下的如兰给奴婢说得，说是不必告诉公主，晋王殿下自会寻着机会同公主说。”
乐正雅宁放下手中的茶杯，抬手虚虚扶了一下玉欣，“起来吧，我没疑心你。我既然留着你，就不会胡乱猜忌，老老实实做好。”玉欣顺从地坐在一旁，乐正雅宁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抚道，“我三哥我还不知道，这是憋着等我哪天看出来了去找他呢。等我夸他呀。”
乐正雅宁微微伸了个懒腰，笑道，“这几个月都没怎么出去走动走动，罢了，等过了年提上些好东西去跟几个哥哥赔罪吧。”说起这件事，玉欣把心底里的疑问说了出来，“公主，奴婢其实不明白，您为什么自大成婚以来，也不出去和别的夫人小姐的聚一聚了？”
乐正雅宁歪着头想了想，抿起嘴笑了下，“或许因为，我本来就没那么喜欢出去玩吧。”乐正雅宁把手炉放在小矮桌上，披着毯子站起来说道，“每次出去，我都要穿着绫罗绸缎，带着玉石珠宝，端的是一国公主的架子。但是待在这个院子里，我可以不施粉黛，做一个没人在意的乐正雅宁。”
乐正雅宁抬起头，看着雾蒙蒙的天，轻声说，“我什么都有，偏偏要窝在这里才能得到自由。”玉欣有些不理解，“可是您是公主啊，谁能限制您的自由，您自然是想做什么做什么，而且您还有这么多钱，锦衣玉食的生活多快乐啊。”乐正雅宁忍不住笑起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对啊，因为人都是很贪心啊，总是什么都想要呀。”
乐正雅宁把桌上的手炉放到玉欣怀里，披着毯子往屋里走去，“行了，别想了，让小楠子按时辰去兵部接魏聿怀。”
临近岁末，兵部也没有什么事情，但是魏聿怀总是要坐到时辰才回去，原因无他，因为石楠总会架着马车来接他，早上送去上朝，再送来兵部，下午再接回去。上次魏聿怀就没等石楠提前走回去的，惹得乐正雅宁一天没理人，还是后来魏聿怀再三保证，还拉来魏忠作保，才算把乐正雅宁哄好。
“驸马爷，还不走？今日又是公主来接您？”兵部尚书孙德贤笑眯眯地凑来打趣道，“最近驸马爷和公主还真是如胶似漆，感情可是越来越情比金坚啦。”魏聿怀面上依旧是那副极能糊弄人的波澜不惊，实际上暗地里耳朵已经烧起来了，“尚书大人莫取笑在下了。”
孙德贤摆摆手，笑道，“嗨，这算什么取笑。驸马爷您刚大婚的时候，天天面沉似水的，最近整个人看起来都神态轻松愉悦了不少，所以就来同您聊上几句不是。”魏聿怀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抬眼便看见门外的魏忠和自己打了个手势，于是和孙德贤一拱手，“尚书大人，公主的马车来了，在下先行告辞了。”
孙德贤愣了下，连忙笑着说道，“哦，那好那好，您快去吧。”
魏聿怀暗自松了一口气，转身向外面走去，魏忠走过来跟在他身后，说道，“爷，二公子回来信儿了，说是在路上耽搁了几日，怕是回来赶不上过年了。”魏聿怀正要上马车，顿住身形回过头，皱着眉问道，“又耽搁？他这是去游学了，还是去游山玩水了？你去找人打探一下，看他是耽搁在哪个温柔乡里了。”
刚回到侯府，一进大门便有人拦住了马车，魏聿怀下车一看原来是李老夫人手下的小侍女采蕊。采蕊俯身行礼说道，“侯爷，老夫人请您去堂前一叙，说是又话跟您说。”魏聿怀心知八成跟魏聿然有关系，便同石楠交代了一句，让乐正雅宁不必等他了。
一直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乐正雅宁也没有看到魏聿怀的身影，她用手止着自己的下巴，问道，“小楠子，魏聿怀也没跟你说他回不回来吃饭呀？”石楠也是一脸为难，“哎呦，公主诶，小的是真没听错，不然您别等了。许是魏将军在老夫人那儿用了饭呢？”
乐正雅宁面上不说，心里却冷笑了一声，她才不信李老夫人会这么好心，特意留魏聿怀用饭。正想着，就看见魏聿怀从外面进来了，乐正雅宁连忙跑过去，“你回来啦，晚饭用了吗？”魏聿怀脸色很不好，也没多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就进卧房了。乐正雅宁看着魏聿怀的背影进到了屋里，关上了门，才轻声说，“小楠子，一炷香的功夫，我要知道他俩的每一句话。”
石楠连回答都没有，匆匆行了个礼就冲出去了。乐正雅宁教人把饭菜撤下去，又让人煮了白粥和小菜。魏聿怀坐在床边，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开门的声音，抬起头发现是乐正雅宁。乐正雅宁让玉琳把粥和小菜放在一边，自己则走到魏聿怀的身旁，低头看着他，“怎么了？你不高兴。”
后半句是肯定的语气，乐正雅宁也知道魏聿怀多半不会说什么，于是她伸出手，轻轻地试探的用手指碰了碰魏聿怀的额头。魏聿怀顺势贴过来，把脸贴在乐正雅宁的掌心，沉默半晌，突然说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嗯？”乐正雅宁被魏聿怀的问题弄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魏聿怀低着头继续说道，“我不会说话，不懂为官之道。我还愚笨，居然能被人下毒暗算，搞得现在武功尽失，简直是一事无成。还拖累你为我费心思，我却只会惹你生气。你应该…”
“我应该与你和离，另谋佳婿？”乐正雅宁起了坏心思故意说道。魏聿怀身形一僵，然后慢慢地将脸从乐正雅宁的掌心移开，依旧垂着眼睛不看乐正雅宁，“是。不是和离，我配不上你，理应是你舍弃我才对。”
魏聿怀的情绪已经是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乐正雅宁叹了口气，问道，“魏聿怀，你带兵打仗的时候也是这幅样子吗？”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