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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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嘴上不提，但是魏聿怀能够感受到，乐正雅宁还是在生他的气，于是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样哄好乐正雅宁，甚至还去问了魏忠。魏忠看着一脸郑重的魏聿怀，为难道，“爷，小的也不会这个啊，要不您等等，小的给您出去问问我成了亲的兄弟们，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魏聿怀面沉似水，点点头说道，“那也好，不过，你先去把我们的账送到公主那里，公主要过目。”魏忠更加不解了，公主好端端地查什么账目，不过还是应道，“是，小的这就去办。”
魏聿怀这边的账本就是随意找了个账房先生管着，平日同其他账房一并住在侯府里，魏忠腿脚麻利，不到半个时辰就把账拢好了送到了乐正雅宁手上。乐正雅宁拿起最上面一本，随意地翻看了几下，问道，“这就是魏将军手底下所有的账本了？”魏忠低着头恭敬地回话，“回公主的话，就这些账本，将军手底下一共七间铺子两个田庄全在这儿了。”
乐正雅宁听着魏忠的话直皱眉头，“七间铺子，两个田庄？真是什么都没分下来。行了，你先回去吧，不是还当着差呢嘛。”魏忠这边行李告退。乐正雅宁这边则开始与账房核对账目。
不出一刻钟，乐正雅宁就被气得摔了账本，这账房找得可谓是十分随意了。看起来上了岁数很有学识的样子，实际上账做的是一塌糊涂，不仅如此，还受李老夫人那边账房的哄骗，错账坏账找不到出处，问起详细的来也是一问三不知。
乐正雅宁喝着玉琳给倒得茶，压着火气说道，“罢了，你是个老人家，我不与你计较了。”唤来一旁的石楠，“小楠子，你过来，给这位老人家二两银子，送他出府，以后也不必再来了。”
石楠连忙将那个糊涂的账房先生带了出去，生怕气坏了公主的身体。乐正雅宁翻着桌上的账本，气不打一处来地说道，“一共七间商铺，两个田庄，我本以为至少是账目分明的，结果几下看下来，竟然连盈亏都看不明白，真是奇了怪了，魏聿怀就这样怎么带兵打仗？”
“公主，可是带兵打仗也不用懂这个啊？”旁边的玉琳小声地说，“魏将军肯定别的事情还是能拎得清的吧。”乐正雅宁哼了一声，“别的事？他就那点俸禄能拎得清。这是和我成亲，若是和别人成亲，他魏聿怀连份像样子的聘礼都拿不出。我当初可真是瞎了眼睛找上他。”
乐正雅宁喝了半杯茶还是压不下火气，撂下茶杯在屋子里来回转悠，“现在后悔也不晚，这摊子东西就扔这儿吧，我们收拾收拾东西回宫去，不受这份气。”“哦，好的，公主。”玉琳闻言乖乖去屋子给乐正雅宁收拾行李，乐正雅宁看着玉琳，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还真收拾啊。”
玉琳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乐正雅宁，一双大眼睛里都是疑惑，“公主说收拾东西，奴婢自然要收拾。”乐正雅宁伸手恰恰玉琳的小脸蛋，笑道，“实诚丫头，去小厨房给我做盘酥酪包，再切个苹果过来。”
玉琳依旧乖乖点头，“好，那公主我们不回宫了吗？”乐正雅宁望着外头的天叹了口气，“不回了，我要是走了，魏聿怀得被他亲娘骗的当剑卖马去。”
玉琳去厨房做好吃的来平息公主的怒火，石楠也是聪明伶俐，从外面重新找了个年轻可靠的账房回来，以解燃眉之急。来了外人，乐正雅宁就不好将人领到自己的跨院里，索性借了魏聿怀的书房。
魏聿怀今日正好沐休，寻了个由头一同留在了书房里。书房里为乐正雅宁腾出来一张小桌子，同找来的账房先生一同把所有的账目核实了一遍，除去一些无从考证的死账坏账，总算是勉强理了出来。几间铺子收益堪称不堪入目，田庄的收租的账甚至还没有添上，乐正雅宁想着八成也是收并到李老夫人那儿了。
乐正雅宁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一旁的玉欣走过来帮她按摩肩颈，玉琳则手脚麻利地收拾桌面上的账本，石楠则将一个鼓鼓囊囊地荷包塞到账房先生的手里，笑着说道，“韩先生，辛苦您了，这是您的工钱。快过年了，您拿着添置些年货，别嫌少。”
账房先生诚惶诚恐地接下来，“这，石管事，您给的太多了，用不了这些的。”石楠悄悄打量了一下乐正雅宁，看到乐正雅宁微微点头，立马心领神会，“韩先生，您拿着就是了，不知道先生是否愿意以后来侯府做账房先生吗？”账房先生面露难色，“这，侯府不是有账房吗？”
乐正雅宁微微一笑，温和地说，“是这样，侯府原是有两位账房先生，一位年事已高，已经回去颐养天年了。本殿下看韩先生能力卓越，所以想让韩先生留下来，顶上这一个缺空。”
账房先生这才安心，拱手行礼说道，“既然是这样，那韩某自然愿意。”
石楠带着韩先生离开了书房，屋子里的人都识趣儿地退了出去，只留下乐正雅宁和魏聿怀。魏聿怀心里很是不高兴，刚刚乐正雅宁同那个什么韩先生两个在一起忙着算账，自己几次同乐正雅宁说话都被她无视了。乐正雅宁这会却并没有管他，只是将重新做好的账本拿过来，放到魏聿怀的面前，“这是新做好的账本，里面的收支结余都写得很清楚，你自己看看吧。”
魏聿怀伸手拿过账本翻看起来，乐正雅宁则继续说道，“我初步看了一下，七间商铺，店面和位置都不算好，卖的也不外乎是些零碎的东西，一年到头赚不来几个钱，不关门已经算是好的。那两个田庄，今年收成如何账本里只写了个尚可，明细更是没有。更不用说佃租，根本没有记载。”
乐正雅宁说到这儿，叹了口气看着魏聿怀，“魏聿怀，以前那个账房的糊涂账我都给你清出来了，一笔勾销都成，但是你不能一直这样。”魏聿怀放下手中的账本，低着头不说话。
“你与你母亲的事情，我说轻说重都不合适，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乐正雅宁伸出一根手指，点在账本上，“就像这账本一样，该怎么做，都由你自己订。”
乐正雅宁的语气很平缓，甚至算得上温和，可是魏聿怀却觉得很难受。感觉原本离自己很近的乐正雅宁，此时此刻离自己很远，带着一种淡漠的疏离感，在说着与她毫无关系的事情。但是魏聿怀不想这样，他将账本推到乐正雅宁的面前，抬起头看向她，“不，这些事，全凭公主定夺。”
乐正雅宁有些不解，反问了一遍，“全凭我定夺？”魏聿怀坚定地点点头，继续说道，“全凭公主定夺。我的事，无论大小，无论关于谁，你都可以说，这些铺子和田庄，你想怎么处置，也都随你。”
乐正雅宁蹙起眉头，难以置信地说，“这些是你的全部身家，你都让我定夺作甚？”“我不在乎。”魏聿怀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曾经只求片瓦遮身，现在我有俸禄有屋舍已经足够了。”
乐正雅宁有些捉摸不透，但是想着魏聿怀这个行军打仗之人，可能真的不在乎这些东西，只好勉强答应，“那好。那我就叫人先去给这些铺子和田庄送些钱过去，先让他们过个好年。之前的账目一笔勾销，往后的事年后再说。”
魏聿怀果然没有任何意见，爽快地答应道，“好。”
晚上吃完晚饭，魏聿怀去泡药浴，乐正雅宁今日算账颇费心神，早早地就躺下歇息了。魏聿怀回来发现乐正雅宁已经睡了，想起今天一整天乐正雅宁都没有怎么搭理自己，即使说话也是态度平淡。魏聿怀突然心里涌上一些慌乱，他不由得坐在床边思考，自己昨天晚上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又想起今天他们说曾经的账房做的糊涂账，甚至想起之前的种种事情，发现总是自己竟然没有一件事办的让人舒心。对比乐正雅宁做得每件事，无一例外都是对自己好，都是在帮自己。魏聿怀看着乐正雅宁在床上的睡梦中也微微蹙着的眉头，心里想着，若是不嫁给自己，乐正雅宁的日子应该过得会比现在好吗？
应该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谦谦君子陪着她，两个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才是，不应该是自己这样，只会惹她生气才是。
乐正雅宁睡着睡着感觉自己的腰上多了一条手臂，正箍着自己，朦朦胧胧醒过来，发现魏聿怀把他的额头贴在了自己的后颈上，整个人环抱着自己，乐正雅宁也没多想，下意识地就转过来，回抱住魏聿怀，抬手安抚地顺了几下魏聿怀的脊背，问道，“你又做噩梦啦？”
魏聿怀把头埋在乐正雅宁的肩颈处，嗅着乐正雅宁发丝间桂花油的清香，慢慢抚平了心里的惶恐，“嗯。幸好你在。”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