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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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明暄面无表情，又说了一遍：“道歉。”
黑蛋似乎被吓住了，呆若木蛋，一声不吭，蛋壳上漂亮的银点全部熄灭。
舒明暄抿着唇，盯着看起来缩头缩脑的黑蛋。
“算了算了，就这么点妖气，谁也伤不到的。还是颗刚被养起来的蛋呢，还不...”
乔霜一看舒明暄的表情感觉不好，马上开口想糊弄过去。
舒明暄扭头就走。
“哎，阿暄！”
散着白色长发的青年头都没回。
缩在窝里的黑蛋这才反应过来，“呼”地扑到窝边，冲得太快差点直接从窝里翻出来。
可是它只看到了大妖远去的背影。
黑蛋呆住。
乔霜轻轻拍拍蛋壳，叹气：
“小家伙...小小年纪脾气还挺急，不能随便攻击别人的啊。你想跟着阿暄，有些事是绝对不能做的。看看下午的情况吧，你先跟着我。”
乔霜安抚过萎靡不振的黑蛋，将小窝托到手上。
黑蛋自己呆呆地愣了半天，直到乔霜走入传送电梯，才有了动静。
它慢吞吞挪到窝边，贴住乔霜拿着小窝的手指，轻轻蹭了蹭。
隔着光滑微凉的蛋壳，乔霜感觉到里面的小家伙传来的歉意，还有沮丧。
寻着青年未曾掩盖的气息，乔霜托着黑蛋到了下面一层的一个房间。
房间中摆着大办公桌，桌上堆着许多白纸书籍，还有一些看不懂的文字符篆。
而舒明暄已经坐在桌前，拿着笔对照一页古籍记录着什么。
他似乎写得十分认真，连乔霜带着黑蛋推门进来，都没有抬头。
乔霜挑了与舒明暄相隔一个位置的椅子坐下，将小窝放在桌上，并试探地往两人中间的位置稍稍推了一点。
小窝里的黑蛋迫不及待想滚出窝扑向大妖，又犹犹豫豫停下了。
它不知道大妖是不是还在生气。
刚刚都气得把它丢下了不管了QAQ
黑蛋蔫儿了下去。又不甘心地偷偷冲着舒明暄亮了一朵小小的花。
但是大妖没有看它。
认真书写的舒明暄状似不经意地偏头，强行让自己的目光忽略了弱弱示好的黑蛋。
“这一本快注解完了，今天就可以交给文印部，让他们整理出版然后发给合适的小妖。”
乔霜也拿了一张阵法图纸，用妖力勾连了一下上面的纹路走向，记下两笔。
“嗯，上一次的注解反响不错，听说很多拿到书的小妖都进益不少，我这边这张阵图也快出来了，两天之内。”
曾经大量妖族的死亡，导致新生小妖完全没有前辈教导，修炼困难，有些居然连自保都成问题。
白泽保存下来的典籍在脱离了山海境曾经的环境后，有一些内容也不再适用。
妖务办的几只大妖在现世和残境间往返，借助自己的实验和感悟修改编撰书籍，发给小妖们学习。
舒明暄在残境中培养植物饲养异兽，对其中灵气的变化感触更深，因此与沉迷书籍的学霸小狐狸承担了主要的编撰任务。
青年认真看着古籍上的内容，在一张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偶尔还用妖力模拟一下，确认后才写在白纸上。
从巨大落地窗照进来的阳光，在青年背后的椅子处产生一道分割线。
从黑蛋的位置看过去，青年低垂着眼，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笔写下妖族晦涩的文字，背后是灿灿阳光，衬得青年越发清俊又温暖。
黑蛋偷偷摸摸从窝里翻了过去。
距离更近的乔霜看了它一眼，没有制止，也没有吭声。
那边青年手中的笔顿了一下，又继续写了下去，看不出是停下思考了片刻，还是察觉到了黑蛋的动静。
笔尖在纸上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经过阵法过滤干净清爽的风吹拂过桌子，将书页吹得微微掀动。
舒明暄一手拿笔，一手托着改良的小法术模拟，没有空余去按住书页。
他轻皱了一下眉，没等用上妖力压住书页，书页就已经被按平了——
一颗黑色的蛋滴溜溜滚过来，乖乖巧巧压住书页的边边，还小心调整位置，把纸上所有的字迹都露出来。
舒明暄看了眼期期艾艾亮出一颗心心的黑蛋，没有说话，低下头继续写字。
只是在写完一句话后，放松了紧抿的唇。
黑蛋没有发现，正兴奋于自己被默许靠近，独自开心地闪了闪。
然后突然想起自己还在压在书页上，又赶快按耐下激动，维持亮度不变，生怕影响到还在看书的大妖。
舒明暄看完这一页，正想要伸手翻页，就见只压了一点页边的黑蛋马上挪挪位置，贴到侧面蹭了两下，翻起来下一页的一个角。
一小团黑气“咻”地钻进掀出的缝隙，迅速膨胀开，下一页纸就瞬间被顶了起来，成功翻页。
黑蛋滚过去将书页压得平平展展，又重新回到靠近舒明暄右手的位置，乖乖压住页边，假装一枚全自动镇纸。
舒明暄的眼中浮现出笑意。
他动动手指，将一小团灵力弹到了黑蛋旁边。
光影游移，阳光渐渐移向窗下，又从房间消失。
大妖日常并不用吃食物，黑蛋有舒明暄提供的灵力吸收，而且一门心思想帮大妖的忙，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
等舒明暄和乔霜抬起头时，太阳已经西斜了。
乔霜伸了个懒腰，把从阵法上解析出的基础阵纹记录摞在一起。
“已经这么晚了啊，收工！”
她笑着看了眼一起抬头看她的一青年一蛋，挥了挥手：
“我下去找一趟小猫，她说外勤部有事情汇报，先走了～”
门打开又关上，房间里只剩下舒明暄，看着幽幽发光的蛋。
他放好书签，也把书籍和手写稿收起。
然后伸手抱起了在一边仰着眼巴巴看他的蛋。
“走了，我们也回去。”
黑崽：！
它怕大妖是一时忘记了，扭扭身子看向还放在桌上的孤零零小窝。
舒明暄顺着它动的方向也看了一眼，随意地就把小窝收进了自己的空间。
黑崽：！！！
黑崽狂喜.jpg
它顿时知道今天的警报彻底解除了，又开心又有点委屈地往抱着自己的大妖怀里直钻。
舒明暄抱着使劲往自己身上凑的蛋，没有说什么，只小心护着不让黑蛋一不小心掉下去。
仅一层楼的距离，他们很快回到了房间。
舒明暄盘腿坐在床中央，将黑蛋放在面前的一个抱枕上。
黑蛋往前蹭蹭，停下看看大妖的神色。
舒明暄在看着它，但是似乎有点走神，没有什么反应。
黑蛋马上迅速滚到了大妖盘起来的腿中间，窝好了。
腿上一沉，舒明暄才回过神来。
他看了看腿上使劲按耐兴奋，仍然止不住银点亮晶晶的黑蛋，伸手摸了摸光滑的蛋壳，把蛋托了起来。
“黑崽。”
黑蛋兴奋不已，重新亮出小花花作为回应。
“今天我的反应有些过度，更不应该直接丢下你就走，说过了要抚养你到破壳的。抱歉。”
黑蛋有些不解地歪了歪。
它能感觉到大妖生气，但确实直到现在都不明白大妖生气的原因。
同样的，也不知道大妖现在的道歉是怎么回事。
舒明暄抿了下唇，又继续说：
“你还很小，很多东西都不知道，这是正常的。以后我会慢慢教你。”
黑蛋蹭了蹭大妖的手。
“我曾经...算了。”
“总之我以后会注意自己的状态，不会再因为某些事情情绪失控。”
黑蛋听不太懂，但是黑蛋知道大妖在温和地和它说话，它很喜欢。
黑蛋亮出一个大大的心，轻轻跳了一下，贴贴舒明暄的下巴。
绷了大半天脸的大妖，终于露出了明显的笑容。
天黑之后，妖务办的大半楼层都黑暗下来，陷入寂静。
顶层镇守大妖们的房间，也已经熄灯了。
黑蛋还是没有讨到和大妖一起睡床的权利，仍然和妖力泡泡们呆在一起。
夜深人静，光点漂浮的小窝中，黑蛋悄默默爬了起来。
它试着翻出窝，横趴在木台边上，看木台的高度。
犹豫许久，黑蛋终于下定决心，回到窝旁一口气吸走了所有漂浮的灵力，然后一股作气滚到木台边。
它只停顿了一下，就又往外滚了一点。
身下一空，黑蛋呼地掉了下去。
木台不高，下坠时间很短。没等它像计划的那样做出防御，就要摔到地上了！
就在黑蛋将要接触地面的前一瞬，一股金红色光突然腾起，接住了下坠的蛋，将它缓缓放到地上。
黑蛋用力蹭蹭渐渐消失的带着熟悉气息的光，兴奋地爬起来看向床上大妖的方向——
大妖仍然在熟睡之中。
黑蛋给自己鼓励地亮了个大拇指图案，坚定地向前滚去。
它一直滚到了大床的床头位置，在床下地毯上，距离大妖最近的地方停下，安安静静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