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十三区沦陷（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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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被撞了好几下，震得地板都在颤抖，其他丧尸低沉的声音也在门外越来越近地起伏着。
冷森还被霍尹扛着，他和斯朗森格打开休息室的门，里面任何累赘物都没有，摆了三张铁制上下床。
暴躁副队伸脚一踢，直接把床踢歪，抠了四块地砖。
冷森：“？？？”
“以前保留下来的应急通道，”斯朗森格说着扬了扬下巴，“小舅子你先进去，下面就是安全区了。”
霍尹：“？？？”
小舅子？
冷森尴尬一笑，接过霍队长即危险又疑惑的目光：“我先下去吧。”
这里的地下室内还有地下室，不过不是隔间，一堆人此时都蜷缩在处，当他们拉开最后的一道铁门，能看见他们如鹌鹑一样颤抖了好几下。
看见是他们都松了一大口气，每个人都既疲惫又恐惧。
离黄昏还有十几个小时，地下二层根本不辨天日，霍尹和斯朗森格快速安排好轮守，他回到冷森身边：“你快睡了吧，我和金逸敏，还有......能借用你一个员工吗？”
乔乔和何维特同时抬头。
何维特看见自己偶像有点自己的迹象，赶紧挺直了腰杆，满脸都是“选我选我选我”，十分谄媚，要是他有尾巴，那绝对已经讨好地摇起来了。
乔乔正在对着镜子梳头发，看起来不太愿意掺合。
霍尹：“乔乔，你能和我们一起轮守一下吗？”
乔乔有点诧异，但还是没有拒绝，瞥了眼神忧郁的何维特一眼，咧开嘴角，笑得挑衅，点头：“好啊。”
霍队长把乔乔叫到一边说了会话，回来的时候脱了外套给冷森，地下不冷不热的，但要是睡着了，会不会着凉真未可知。
冷森还在思考，霍尹就把衣服塞进他怀里。
“鲜莱联系你了吗？施恩呢，他接到唐百纪了吗？”冷森只是有点关心其他人的情况，但丝毫没觉得自己好像问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至少在霍尹个人面前，“他们有没有遭到袭击？要不要去救援他们。”
地下二层的空气冷了下来，霍尹的眸色沉了一个度：“联系了，现在他们躲在鸢尾酒吧。”
霍队长听见冷老板十分安心地松了口气，平时施恩出任务，哪怕前几天巡逻都没询问过，就偏偏鲜莱在外这么关心。
他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说完这句话就走了，抱着手臂去斯朗森格他们边上坐下。
斯朗森格看见自己已经没有信号的手机，居然有一条来自次曲的消息。
次曲：
我很安全。
和一个，叫鲜莱的联署队，姐姐一起。
应该是鲜莱看着她发的消息，只是断句还是磕磕巴巴的。
紧接着还有鲜莱的消息：
副队，正好救援下来的人员里有次曲，我叫她发消息给你报平安，不是骗子！
他心情大好，看了一眼冷森，又看了一眼霍尹，先前忙于逃命没行的劝开始了：“队长啊，你小舅子可是奉你夫人的命来找你的，别生气，人家还是个小年轻，吓坏了不让你娶他姐了，你要怎么办？”
知道小年轻已经奔三了吗？
一听这话，霍尹又扭头冷眼看了一天戏多的冷森一眼，冷森觉得后背覆上了一大片冰霜，赶紧盖着霍队长的外套睡了，像这件外套能抵抗一切攻击似的。
乔乔继续整理头发，把发带染的头发编成两大股麻花辫，还摇着头试了一下有没有把头发分匀称，丝毫没有逃命的氛围感。
间隙他一直看着霍尹，理了理虚无的夫人和小舅子线，又回想了一下初次与老板和霍队长见面的情形，在这位队长看向冷森的时候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
当身体处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里，冷森是心很大的，特别是对霍队长有种没来由的极大信任，疲惫感成倍席卷，他一直睡到霍尹和斯朗森格换班。
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早上八点半，不辨天日的地下还能听见游荡着上一层的“野兽”声。
他以为霍尹要睡会，想起身把外套给他，霍尹却捏着手机摇了摇头：“我先上去一下，这里没信号，得给曙光站的人报告方位。”
冷森：“我和你一起去！”
霍尹抿了抿唇：“可以是可以，但你必须换身行头。”
乔乔戴着皮手套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个纸袋子，里面是一整套裙子。
冷森：“......”
他能肯定，霍队长的嘴角勾得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不是，”他扯了扯嘴角，“我现在受伤了，穿女装也没什么用啊，伤口开了他们也能闻血腥味的。”
他还是忘不了那群丧尸闻见自己血味时的癫狂模样。
“我帮你包扎的时候，纱布里裹了扰乱他们的香包。”乔乔说。
“那那个丧尸怎么还能认出我，追着我跑？”冷森拧眉。
乔乔：“因为他们已经获取了你的外貌信息。”
“......”
他看向一边的霍尹，霍尹一脸“要么乔装打扮，要么就搁这待着”。
半个小时后，霍尹带着穿着裙子、戴着口罩的冷森没走到外处，而是顺着中心塔的旋转楼梯往上到达顶端，这里能看出来，丧尸已经游荡过了，留下不少血迹和脚印。
信号太差，冷森举着手机边走边看，看到有两格信号就叫霍队长。
霍队长的呼叫器早在前夜就坏了，靠着这点信号给施恩打电话，那边连断两个，他往前又走了好几步，才听到施恩“喂”了几声。
“队长？霍队长！”那边的施恩听起来十分兴奋，“你们没事吧？副队他们呢？还有冷森！”
“没事，”霍尹言简意赅，但声音不大，跳过温情，“酒吧的通信应该还算好，我们这边到地下就没信号了......”
突然冷森感觉到身后塔楼有一个人影晃过，要扭头的时候被霍尹按住了头，并抬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霍队长接着打电话：“你联系曙光站，外联那边有派增援的迹象吗？”
“已经在紧急联系了，你把你们在哪个安全区给我说一下，”施恩在那边哽了一下，“外联还没有任何消息......”
霍尹：“北3号安全区，先不管外联了，你迅速理清转移人数，转移的时候不要发生混乱。”
信号开始不稳，施恩的“是”拐了个十八个弯，还磕磕绊绊的。
冷森又举着手机拉着霍尹往后退了两步，信号才又稳定下来，但响起的就不是施恩的声音了，鲜莱的声音有点紧张：“霍......霍队长，唐百纪医生安......安全的，但是......冷老板和你在一起吗？”
冷森：“？？？”
他不知道鲜莱为什么要提自己，也不知道霍尹为什么又开始沉着严肃的脸了，把手机支到自己面前。
“......”
冷森满口疑惑：“怎么了？”
“是这样的，”鲜莱说得战战兢兢，“当时我护送着区民到你的酒吧，但酒吧里已经有好几个丧尸了，通向地下室的门前也有......”
“我应该是做了双重保险的门的。”冷森听她语气这样，有了不想的预感。
“对，谢天谢地你做了双重门，外面的那个门被我用枪打碎了，”鲜莱叹气，“你外面的那些名酒也碎了......”
此时大风和璀璨圆日共同存在于这片备受摧残的土地上，圆日不热，风却极冷，这位一向抠到驻唱歌手得倒给钱的酒吧老板在风里红裙翻飞，却笑了笑。
“碎了就碎了吧，”他看着天边的卷云，脚下的丧尸蠢蠢欲动，似乎察觉到了上方有人，开始有点躁动起来，“你看见地下室里的那个大柜子了吗？里面有些食品和水。”
“我以为是你的衣柜，”鲜莱那边有脚步声，有人打开了柜子，面包和牛奶、以及能够果腹的常食落下的声音，还有人们惊喜的声音，“冷老板你......你是神仙老板！”
“别，大部分钱都是霍队长的，”冷森看着霍尹淡淡一笑，“你们补充点体力。”
他丝毫没注意到霍尹一双眼眸更加深沉，只能感觉到这位霍队长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冰凉凉的，让他有点想搂紧衣领那种凉。
鲜莱捏着电话在那边疯狂道谢，冷森手心一空，霍尹毫不留情：“注意观察周围情况。”
“好好......”鲜莱还想说什么，霍尹就挂了电话。
但这位队长并没有放下手机或者叫冷森下去，而是保持姿势，闷着嗓子“嗯嗯嗯”的，像是在听鲜莱汇报情况。
只是声音随着走动渐渐变小。
冷森瞬间明白，咧着嘴笑了一下，跟着他轻声轻脚地往下，看见那个晃了几秒的身影穿着黑衣服正在扳动什么。
是穿着联署队衣服的人。
有一块已经翻卷的铁板能隐约看见对面溜达着的丧尸，他正努力要腾出丧尸钻进来的空间，并且身边还放着钳子螺丝刀等“作案工具”。
“在鼓捣什么呢？”冷森走到他身边，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调出女声，“亲爱的小甜心。”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十三区沦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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