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昔纪事》藏起尾巴

9、陷入泥潭（四）

　　来人看向邵绛，问：“这位...”
　　我连忙站起，说：“我叫年昔，是小师姐让我来找你的。”
　　“你这小师姐是...昭儿吗？”他神色迟疑，有些不相信。
　　我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下，还说小师姐现在的困境，在他再三询问后，很多细节也被他发现，他最后又问：“确定把你知道的都说了？”
　　我再三肯定，说：“是的，小师姐是现在出不来，所以才让我出来传个话，她还说先前你问的问题，她是愿意的。”
　　他听完后，想了很久，直到我看着天很黑了，要走的时候，他说：“天色太晚，你一人回去不安全，邵绛，你送她回去。”
　　我本想说自己一人可以时，邵绛已经答应下来，我也只好让他们把自己安排了。
　　走出门的时候，我回头，问他：“你不会放弃的吧？”
　　他没有肯定也没有拒绝，说：“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邵绛送我的路上，黑夜让我看不清他，胆子也变大了些，问他：“你和他认识，他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吗？”
　　“你们也会上街游行吗？”
　　“邵年说，你们和李家正在合作，但其实并不想.........”
　　正当我问的兴起，邵绛默默的把手搭到我的肩膀，往下一压，顿时我一动也不能动。
　　他说：“你话太多了，闭嘴。”
　　受到危险的我，诚恳的眨了眨眼，说：“好的，我不说话，绝对不会烦你。”他这才把手移开，继续往前走。
　　这条路有了他的陪伴，我觉得好走了些，很快，就到了小院子。
　　“我到了。”
　　“嗯。”
　　邵绛走了。
　　我默默关上了门，回想今天发生的事，要听他们说的吗？会有危险吗？伴随着这些问题，我进入了人梦乡，在梦里，我好像坠入了深渊。

　　“你知道吗？我听有人说了一件事，李家的那几位真的是......”
　　“真的吗？”
　　“不会吧，骗人的吧，我先前还见那家三少爷，长得叫一个标志。”
　　“真的，不骗你们，有人亲眼看见那个小姐的尸体，玩死了都，想不到吧。”
　　“天哪，禽兽不如的玩意！”
　　..........
　　短短几天，这样的声音已经遍布，谁也不知道这是谁传出来的，人多嘴杂，众说纷纷，是假的也能说成真的，也没有人在意真相，他们更想和人吹嘘自己知道的，怎么玄乎怎么来。

　　“年昔，你听说了吗？李府....”她说到这，把声音减弱，继续说：“李家小姐不是亲生的，故此被李府那般....”
　　我当然知道，这可是我传出去的，但我面上还是做讶异状，“你从哪听的？”
　　“当然是那些大娘们了，她们说的一般都可靠，这是真的，唉，万万没想到，那人面兽心，现在想来，还对他们有好感，真的瞎了眼。”
　　“是啊，瞎了眼，笑笑，你还会成语了，不错啊。”
　　笑笑横了一眼，“好啊你，还取笑我，你这妮子，看我不把你这皮给扒了，好叫你不要小瞧人！”
　　“哈哈哈....饶命啊......”
　　她们的嬉笑声过大，惹来黄班主的怒喝，“看什么啊你们，啊！一心想着玩是吧？还不干活去！”
　　这一下，她们就蔫巴了。

　　“都怪你。”笑笑抱怨道。
　　“怪你，你笑的太大了。”
　　“胡说，是你，我怎么可能会大声。”
　　“是是是，你最文雅，好吧，快干活吧。”我有预感，他们会来找的。

　　正如我想的一般，邵年夜晚就找来，我看着熟睡的笑笑，缓缓走出了门，他带我去了一个地方，“以后可以在那里找我们。”
　　“你怎么做到的？”邵年知道这几天的事，那李家为了平息，找上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是没想到这么快的，一个没背景的女孩能短时间内做到，并不简单。
　　“很简单，故意在人多的地方掩饰自己，说几句故弄玄虚的话，都不用我多说，就有人自动补充，更何况，这事并非没人知道，只是知道的人不敢说罢了，这传到那些知道的人那里，这个事就不需要我了，人们很喜欢这种事的。”
　　“李家的人并不好糊弄，迟早会查到你身上。”
　　“不是还有你们吗？”
　　“倒是真敢想，的确，查到你身上的话，我们也会暴露，本来他们就一直在找邵家的问题，这件事还是要谢谢你。”邵年的语气变得郑重。
　　邵绛也同样表示感谢，他们不方便出手，不能动用自己人，虽这事也不难，但一个小姑娘帮忙，这个时候他们是有些感触的。
　　“你们这就有点过分了，这是也不是我想干的好吧。”我无力的吐槽，但是看两人没啥反应，也只好收下，“不用感谢，这李家人这么欺负一个女子，怎么也不应该，如果能得到报应，我也算是做了好事。”
　　“对。”
　　这次，他们之间的氛围不是那么僵持，轻松了许多，那个时候，我还真以为，自己帮了他们，彼此有了共同的秘密，他们就不会像之前那么对待我了。
　　可事实上，不是这样的，这件事结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相安无事，陪在小师姐身边，说说见到的学生，小师姐一直沉浸在自己和那个学生的美好想象中，对于小师姐的担忧，我都尽量满足她的要求，所以并不知道，邵家和李家之间，发生了可以改变他们命运的事。

　　“小昔，你说，他会来找我么？”
　　“会的，小师姐，你不要多想，他说过的，现在在找机会，最近这有点乱，你也不想匆忙吧。”
　　“好吧。”
　　这样的对话，已经发生了几次，每次我都只能这样安慰小师姐，那个学生去了哪里，我并不知道，班主已经限制了我的行动，他已经知晓之前我几次出去。

　　我疲惫地回到房间，就见笑笑坐在里面，“怎么了？”
　　“年昔，你实话和我说，你是不是和邵家有来往？”
　　“你在说什么啊？”我下意识装傻。
　　笑笑皱着眉头，“你还给我装傻，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厉害？嗯？你知道不知道邵家完蛋了？”
　　咽了咽口水，我有不好的感觉，问：“........邵家怎么了？”

　　“给邵家洗衣的大娘说，李家这几天疯了一样把邵家之前干的事抖擞出来，这本来就是他们的事，但是李家今日又说，邵家没人了，找个小姑娘办事，要知道，现任的省长本就不喜这邵家，这诬陷罪定了，邵家为了脱罪，还能怎么做。”
　　“怎么，他们认为我是那个人吗？”我不相信，本来就没有出面，怎么会查到。

　　“他们说谁是，谁就是。”笑笑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也不像平时，冷漠笃定。
　　其中的意思让我不寒而来，是我天真了，轻易相信自己可以置身事外。

　　笑笑把收拾好的东西交给我，“现在，听我说，你必须出城，留在这对你没好处，如果因为你牵连我们所有人，那你罪大恶极，知道吗？”
　　“好，好。”当我拿上东西走的时候，回过神来，“可是这样会不会太明显，本来没什么，我一消失，他们肯定更加肯定。”
　　“小昔，来不及了，就算你不跑，也肯定你。”笑笑苦笑，看到我疑惑的样子，解释道：“大娘和我说的时候，问我你的事，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问你，这个大娘平时不是会关心你的，可想而知，你已经.....不说了，快走，躲着人走。”

　　就这样，我独自离开那里，在警察找上门的时候，一无所获。

　　“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黄班主看着来人，心虚是半点也没有。
　　在人走后，他警告所有人，“都给我老实点，明白？”
　　“嗯。”

　　一个孤身小孩在外面有多难，我曾和一些乞丐争夺半个馒头，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不知道去哪，天大地大，走到哪算哪。

　　“哎，小乞丐，你不吃吗？”
　　我瞧着地上的馒头，没有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