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破雷》绛安泉

5、又见故人念更深

　　“叔祖，九君入城去了，这段时间，您保重。”
　　“去吧，多学、多看，保持低调。”
　　“九君明白。”
　　杨九君向杨无敌请过安后，就登上了去天斗城的马车。与破族做交易的势力遍及两大帝国，靠着这门制药的手艺，破族不仅能供养本族，还能在保有积蓄之余接济一下当年同甘共苦的其他三族。做生意的关系网广，也意味着与外界的联系多，但非等级足够高的族人，不允外出。不过是杨九君是特例，五年过去，13岁的她魂力已经达到了29级，已经达到了怪物的程度，杨无敌特别允许她随宗族车队外出，多增长些见闻。
　　前些年武魂殿对昊天宗余恨未消，再加上围攻昊天宗附属所消耗的中低等级魂师亦不在少数，所以对破族更是有意针对，杨九君的父母长姊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被武魂殿杀害。不过时过境迁，武魂殿的精力也从对昊天宗的报复上转移了，新教皇比比东把力量都集中在了她的教皇殿，注意力也不放在四族身上了，再加上销声匿迹已久，如今破族的日子自然过得更安稳一些。
　　破族内曾商量是否要送杨九君去魂师学院，却被她断然拒绝。对她而言，破族本族能教给她的已经远远胜过了大陆内的所有初级魂师学院，虽然他们不比那些大宗门，但作为一个绵延百年的魂师大族，还有在炼药教习上最自然的优势，她相信在自己的族内所受到的教育不会比任何魂师学院差。
　　五年过去，杨九君也不负众望，单体无魂技作战击败了先前族内与她同辈的枪术最强的直系族人杨焕，而两人的年龄差达到了6岁；在炼药方面，最好的成绩是练出破族中阶伤药聚血散，上一个青年辈中最早炼出聚血散的人是杨无敌，那时他16岁；除此之外，她还能跟调配出由四种兽毒和三种药毒组合的混毒，各毒素纯度与含量不一，不但毒素之间不会相互抵消，还能各避其锋分散时机发挥作用，七毒叠加、先后发作、防不胜防，非复数量名药或高级魂师的治疗魂技生效，无保命之法，被命名为[七星陨]但其效果只是宗内长老预估，要调制这种混毒的真正成品，毒素的来源至关重要，更要有深厚的魂力保证调配和提炼的过程中不受毒侵，杨九君调出来的充其次只是一个低配版的样品，但能调出来，就已经足够让长老们欣慰了。
　　技艺的练习已经相当出色，那么接下来就是接下来就是阅历的问题了。原先族内并不放心让杨九君常常外出，但时间一长也渐渐放下心来了，毕竟杨九君外出基本上也没惹过事。
　　只要实力再提升一点，到了魂尊境界，他们就会允许她出去历练，当然，是有人随行保护的那种。13岁29级的战魂师，换谁家估计都巴不得昭告天下来炫耀，唯有和武魂殿互相仇视的这些势力不能这么造次，否则族里的天才估计就得夭折了。也幸亏杨九君这么小年纪就能沉下性子来观望世界，族里人也可以安心一些。
　　天斗城贵为首都，繁华无比，琼楼玉宇、宝马香车数不胜数，路上的男男女女中不乏衣着华贵者，破族所驻扎的城镇自是远不能比，但杨九君尽管只来过几次，眼中也并无艳羡之情。她一直记得叔祖允许她随族人们出远门后告诉她的一句话：“九君，你年纪尚轻，喜爱那些艳丽的世俗之物完全正常，我也不会有意见。但你要记住，你可以喜爱，但切勿沉溺，更毋要为这些事物左右了心性。因为总有一天，你——”
　　“会到达可以不将荣华富贵放在眼里的位置。”
　　她不觉得自己是天才，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族里再怎么夸她，也改变不了一个魂宗就能断送她小命的事实。别人家的天才有家族庇佑，但她不能将自己身后的族人都拖下水，行事高调没好下场，所以平日外出都格外谨慎，与人的冲突几乎能避则避。她要安安稳稳地发展自身，防止复兴家族之路被半途中断，别人一生怎么辉煌灿烂，都与她无关，要灿烂，也得有命才能灿烂。
　　每一次交易她都没有缺席过，药物是破族最得意的商品，因此每次出门一定会是去完成药物交易的。生意人是世间最精明的团体，如何与他们打交道也是相当重要的社会实践课，如果学习效果理想，那就能掌握对人际关系网扩展极为有益的社交技巧，更能和力量不对等的势力周旋，对增强宗族力量有很大作用，既然她是破族这一辈的代表，那这些自然也要学。
　　在族内安排无事，也就是返程前的自由时间里，破族的族人们可以在目的地任意活动，只要返程之日集合到齐就行。这段时间杨九君一般会用来搜罗集市里的可取之材。
　　[紫星罗勒]
　　[天叶莲]
　　[思神花]
　　[铁胆金首断肠根]
　　[九心雪菊]
　　[……]
　　不少药店前，某个身影只是短暂一晃就消失了，那个身影不见时还伴随着一道白光。
　　“……”虽然平日鲜少出声，但从杨九君面部肌肉的状态来看，她这次心情还挺好的。尤其是在这繁华却有眼无珠的商业街里捡漏了那么多高级药草之后。
　　购入的物品都储存在无渺锦囊里。为了不引人注目，杨九君也没有穿宗门服饰，只是换了一身简单的常服，白色皮革外套、牛仔裤和鸭舌帽，不引人注目又不显得过时，且行动便利。
　　她对食物没有多大的执着，几乎都是一晃而过，就算她想给破族里面的小辈带点特色小吃，那漫长的路途也足够打消她的念想。不过在某个小吃店前她注意到了一个格外熟悉的身影，原本仅仅是因为感到奇怪而稍微驻足看了片刻，下一秒那个声音就让她浑身一僵。
　　“老板！十个流心芝士挞，五个绵心小布丁，还有一份巨无霸豪华圣代，多撒糖粉！”
　　“？”
　　怀着疑问，无声无息间，她已来到那人身后。
　　金色短发的青年，穿着款式眼熟的制服，正在小吃店前台点单。
　　不过很显然，他也是有战斗经验的，当人形的阴影突然遮盖了传入店门口的光线，他也迅速转过身来，从来没有普通人能这么快地意识她的存在。
　　“谁啊？……”
　　看到彼此的脸时，他们都僵住了。
　　“……”
　　“……”
　　死寂一般的沉默后，杨九君率先以阴沉的脸色开口：“白沉香……”
　　被叫做白沉香的少年瞬间火烧屁股一样跳起来捂住她的嘴，拼命地做噤声的手势。冲着杨九君一顿龇牙咧嘴后，回头看看正在忙的小吃店前台服务员，又看看四周，好像是确认了什么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情绪已经激动到了极点，但白沉香还是尽量压低声音凑到杨九君的脸上说：“在外面不要叫我白沉香！要叫我御风！还有！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杨九君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小吃店内部，一个装着点心的大盒子已经打包完成，还有一份盘装冰淇淋没有包起来，根据白沉香刚刚点的单，这很可能就是她的了。因为现在的情况也不方便，她只是缓缓说:“看来你是有什么秘密……离了这里再聊吧。”
　　“小哥，你点的东西！诶，你怎么飞起来了！”
　　前台服务员看到白沉香背后那碧绿通透的翅膀就呆住了，原来因为杨九君与她身高有一定差距，激动之下直接武魂附体了，要不然她也没办法和杨九君面对面贴那么近。
　　“诶！来了来了！”赶紧转过头去接过这些点心后，白沉香又回头用极其幽怨的眼神看着杨九君，杨九君还照常神色自若，而白沉香已经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走啦！换个地方说！”
　　商业街拐口的花树下，白沉香拉着杨九君坐在花坛沿上，吃起冰淇淋。
　　“好了，现在跟我说说，为什么你剪了短发女扮男装，跑来这里，还用化名示人吧，我真的很好奇，你这么做你们族长知道吗？”
　　“哎呀，你小声点，我就是不能让他知道才这样的！”
　　白沉香，往昔附属昊天宗的四族中敏之一族族长白鹤的亲孙女，被誉为敏族的天才，是敏族这一辈最优秀的子弟。四族族长每两年一聚首，每次出行都会带上族内的直系子弟和一些旁系中优异者，作为族长的血亲，白沉香和杨九君也是每次聚会必出席的人物，同为天才，且祖辈交好，她们二人也自然相识。虽然白沉香选了对敏族来说极为危险的攻击流派道路且已经达到魂尊境界，但杨九君也从来不和她比试，她说显得她欺负人。为这档子事白沉香总是吵吵闹闹个没完，直到杨九君用了第一魂技，一杆子把她打飞到高空五千米这事才算完。打过之后两人也没什么可吵的了，就经常通信，不过白沉香也挺嫌杨九君的，说她古板，跟她爷爷似什么都是宗门宗门的，杨九君也同样说她太浮躁，对宗门不好。总的来说她俩都没说错对方。
　　“你说什么？你想证明自己能打破你们族的命运，还要反抗你们族长给你定下的包办婚姻，就跑出来了？你……”
　　“哼，谁让他非要管着我，什么都不让我干，还说我胡闹！我才不要嫁什么凤凰，我就是凤凰！是遨翔九天之上的百鸟之王！”
　　杨九君不说话，但她的眼神里面透露出她觉得眼前的好友脑子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什么表情啊你！连你也不相信我是不是！笨蛋！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总有一天我要证明给你们看！”
　　白沉香气得眼角冒泪，又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把一盘冰淇淋吃得干干净净，然后因为吃得太快捂住了发疼的头。
　　“不用我说……”杨九君淡然开口，“你身为敏族族长的孙女，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如果三十八级那个口子你破不了，那你一辈子就注定这样了……像我们四族这样以单属性见长的武魂，优点是突出的，缺点也是致命的。你如果强求攻击力，那风险也不可估量，我相信世间有改命之法，但机遇未到，不可强求。你们的优势只有速度，但这也是你们应该庆幸的一点……”
　　说到此处，杨九君的话又停了下来，整个人都仿佛笼罩上了一层阴霾，右手紧攥成拳，微微颤抖。
　　“啊？你在说什么啊？这还值得庆幸？要么一辈子没有攻击力，要么就一辈子三十八级诶！飞得再快有什么用？惨死了好吧！有什么好庆幸的！我都快羡慕死你了！第一魂技给我打那么疼，我飞了那么远还是受伤了！话说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你也头疼？”
　　“……沉香，”此时杨九君的脸色已经明显地难看了起来，“你总说……我和你爷爷一样，只想着宗族……我才想问，为何你和我不一样？我们都是族中的未来，宗族境遇如此凄凉，敏族比破族更甚，为何你却能活得如此恣意？后来我才明白……是情况不同。”
　　“我……”
　　白沉香的脸色也骤变了，她似乎意识到了杨九君是在说什么，懊恼地低下了头。
　　“敏族虽然优势只有速度，但这个优势能最大限度地帮助你们避免武魂殿的围剿，这样哪怕旧址被毁，也保存了血脉，能够尽快重建。而四族中，力族攻防兼备，御族防御力极强，敏族不具攻击力且行动灵活，所以攻击力强却不善防御的破族就是最有威胁，弱点又最突出的首要围剿对象……沉香……我相信，如果敏族遭遇了和破族一样的事情，你也会和我一样……”
　　越说到后面，杨九君的声音越弱，语毕之际，她垂下头，以手扶额，轻轻叹了一口气，吐气声像是抽干了她浑身的气力一样微弱。这般情况下，白沉香也不由得难过起来。四族的过去她如何不知，只是他们族的损失确实没有其他三族大，白鹤又一直未对昊天宗表现出敌意，所以她也对“复仇”毫无概念，但她也能理解杨九君的那份执念和痛苦，毕竟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跟她坦白过她的家人都是被武魂殿所害。
　　“对不起……我不想你伤心的……”白沉香从身侧抱住了杨九君，而杨九君在一阵沉默后摇了摇头。
　　“不说那些了。既然你现在是在天斗城这里，可没有敏族的资金和物资，那你是怎么生活的？没问题吗？”
　　杨九君强打起精神来，笑着问白沉香。其实最后一句话还隐含了要是撑不下去她可以资助一下她的，毕竟破族接济敏族也是传统艺能了。只不过白沉香还没深思这句话就瞬间鸡血打满一般恢复了精神，昂起头来语气相当得意的说:
　　“诶，说到这个，那就不劳你操心了，离开家以后，我可是……哎呀！！！我把集合给忘了！！！”
　　“？”
　　看着瞬间失去颜色并且形似什么诡异的画像的白沉香，杨九君大为不解。
　　“来不及了！我要去和老大他们会合！有事之后再说！”
　　“喂！你要去什么地方？”
　　白沉香只扔下了一句话就立刻武魂附体飞走了，杨九君只能追上去。说什么之后再说，她又没告诉她去哪儿能找到她，现在分开难道让她之后满城找吗，开什么玩笑，她可不是敏族的，有一日行百里之能。
　　前方一阵风掀起，白沉香在魂力加持下疾速赶路，后方是紧追其后的杨九君。速度毕竟是敏族的优势，在武魂附体还有魂力加持的情况下，魂力三十级的白沉香的速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杨九君，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动用杨九君的第一魂技来进行御枪而行，她就会直接跟丢白沉香。
　　就在杨九君为白沉香在视线中消失而感到焦虑的时候，白沉香的喊声适时地出现了，让她重新找到了白沉香的方位。
　　变装过后的白沉香又重新出现在视线中，但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个绿发绿衣的身影格外惹人注目，再接近一些后才算看分明了。那个身材窈窕的女孩确实是绿发，而且那种绿色给她一种格外熟悉的感觉，像蛇体表鳞片的颜色。
　　不过才刚赶近一点，和她在一起的那群人又往一个方向赶去，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嘛，杨九君只好接着追。好在白沉香的同伴速度没有她那么快，跟着他们就行了，因此她也能稍微把速度放缓一些了。
　　不过，真正让她无法理解的还是再接下来的情况。她在10米开外看见那个被白沉香叫作老大的青年，原本还不知道那是谁，直到看到他头上那个黑色的闪电标记后才惊异地深吸一口气。
　　她所见过的额头有这个标志的人只有两个，那就是五年前她去蓝电霸王龙宗时见到的玉天心和玉天恒。
　　一别五年未见，她早已忘了他们的具体长相，而五年过去，长成青年的他们身形外貌也与过去产生了很大的变化，如果不是这个引人注目的标记，她完全认不出这个青年竟然是那两个人中的一个。
　　不管他是玉天恒还是玉天心，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白沉香为什么又会在他的同行者中？
　　杨九君继续走近，打算直接问白沉香具体情况，却因为围观的人逐渐聚起来，她也被挡住了。
　　而前方的对话内容对她来说，实在太过劲爆和逆天。
　　“玉天心，你玩够了吧！”
　　这个名字顷刻间让她心头一颤。尽管相处的时间很短，但玉天心这个名字给她的印象可比玉天恒要深太多了。她立刻挤进围观的人群里，挤了好一阵才挤到最前面。
　　刚刚那个声音是被白沉香喊老大的那个青年发出来的，那毫无疑问他就是玉天恒，那么玉天心——
　　她的目光一接触到远处的景象，她的身体就僵住了。
　　那个身材瘦削，头上有黑色闪电标志的青年毫无疑问就是玉天心了，五年过去，她几乎认不出他了。但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他的身后。
　　堆积成山的礼物，奢华太阳伞下的豪华下午茶，还有好几个美女……
　　“……”
　　理智告诉她情况还不明别轻举妄动，直觉告诉她她应该上去抽他。
　　如此骄逸奢淫……
　　她尽全力平稳自己紊乱的呼吸，牙关咬得咯咯响。
　　他玉天心怎么就堕落到这个地步了？！这还是五年前约她比武的那个人吗？！
　　不过接下来玉天心和玉天恒的对话倒是让她放心了，大概除了那份奶油蛋糕之外，那堆东西和那几个美女中就没有是玉天心在乎的，但接下来的对话中她所解读到的意思又让她再一次血压高飙。
　　为了和玉天恒决斗，玉天心冒用玉天恒的名字干了一系列包括但不限于抢小孩糖、订东西不付定金、勾搭女人的缺德事……
　　“……”
　　杨九君的心突然平静下来了，她的脸上甚至出现了释然的笑意。
　　她想替蓝电霸王龙宗除了这孽障。
　　为了找玉天恒，冒用家族少主的名号到处生事，欺世盗名兴风作浪为祸平民，不管目的如何，他都不应该做这些损人利己的事，更不该抹黑家族名誉。这对将光复宗族作为毕生使命的杨九君来说，是绝对忍不了的。无论如何，玉天心在她心中的形象都在这一天跌落到了底端。
　　她本想走出人群，径直走到玉天心面前大声呵斥他并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但玉天恒抛出的魂技却已经开启了蓝电霸王龙一族内部的战斗，围观群众纷纷后退，深恐被他们的攻击波及，杨九君也不能接近。
　　这时经过时间一缓，她也冷静下来了，就算她想那么做，她又有什么立场呢，玉天心毕竟是蓝电霸王龙宗的少爷，哪里轮得到她管，她要真那么干了，就是给破族惹麻烦了。
　　此时杨九君虽然不是真正的破族少族长，但地位和影响却真真正正地是破族年轻一辈中最大的。为这个，她必须考虑自己行动的利弊和合理性，她自己也想不明白，怎么会被那个玉天心害得这么脑袋一热就冒出了那种冲动的想法。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冷不仅仅是冷静了，而是从头到脚都生出一股彻骨的寒意，血液仿佛不再流动了一般发寒，连心脏的跳动都不由得放缓了。她没有选择离开，而是留下来看完玉天心和玉天恒的决斗，本意只是想看看这两个人在这五年里有什么长进，而她所看到的则让她不知该说什么。
　　雷电，无数的雷电，灼热而带有巨大破坏力的雷电相互交错，在空中和地面炸裂。除开魂技以外，两人的近身格斗也让人眼花缭乱，最后是蓝电霸王龙武魂一脉最大的底牌龙化，龙本来就是力量的代表，龙类魂兽在大陆魂兽中的占比都相当地低，作为其中至尊的蓝电霸王龙威力更是恐怖。龙化发动后，攻击力、防御力、穿透力均会提高100%，如此恐怖的增幅，足够让一切同境界的魂师望尘莫及，这样的增幅效果，连辅助系看了都会觉得脸上无光。尽管因为玉天恒的倒地而使得龙化后的效果无法通过这两个魂力估计不低于30级的人来展现，但杨九君一样能从刚刚的战斗中看出，这五年来他们谁都没有荒废时间，玉天心绝对不是像她刚才所认为的那样，荒谬度日。
　　“……”
　　随着战斗结束，玉天心转身带着他的同伴们离开，人群也迅速散去，他在同伴们的包围下从她身侧经过，没回头看她一眼。
　　“你们就陪我加练三天，以表庆祝！”
　　这句话从杨九君的身后传入她的耳中，一阵大风吹来，刚刚在人群中挤歪了的鸭舌帽里漏出的几缕发丝在风中大幅度地摆动着，她缓缓回头，看着玉天心和他的同伴们远去的身影。
　　她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初的决斗可以算是完全没打成，只有她出了两招，所以她对玉天心的实力完全不了解。但从今日来看，霸道的至尊兽武魂，还有他本身这种对修炼和战斗乐此不疲的喜好……
　　“……”
　　她只觉得真是可笑。
　　当初他挑战玉天恒不成被关进宗族禁闭牢，他们两个就是在那里见了最后一面。今天再次遇到，却谁都没有相认。关于那个约定她其实还记得，她想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对他说我不一定会输给你，现在她却没有了这样的自信。当初挑战不成，过了整整五年他还在惦记这件事，甚至不惜搞出这些情况，为求一战不择手段，也难怪刚刚战斗中飞散出来的魂力那么难化解。
　　现在的她大概是战不过玉天心的，她这么想。
　　那个约定，居然还得往后……
　　她攥紧了拳，看着手背上浮现的破魂枪魂印，颤抖不已。
　　变强，变强，她还要变得更强才行。为了真正赴约的那一天，她能拿出与对手旗鼓相当的实力，不侮辱一场战斗，不侮辱自己战士的身份，也不侮辱破族众位长辈们的心血。
　　她终究还是没和白沉香打一声招呼就离开了，白沉香想起自己还没给杨九君联系方式的时候，杨九君已经在回族的路上了。
　　至此，杨九君13岁这年的天斗城之行结束，而她选择的更极端的修炼方式，则又把她的人生推向了一个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