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太快了也不是啥好事呢》囧山童姥

40、38

　　☆、38
　　盛夏天亮得早，但璇玑还是将近巳时才起床，司凤都已经蒸好三种馅的包子了。
　　他俩并肩坐在回廊上吃早饭，院中池塘内的荷花已经开了，不过缺人打理，稀稀落落的。
　　璇玑啃着包子，含糊地说道，“得把池塘里的水都抽干，整个清一清。草坪要理，树枝也要修剪。花倒是开得挺好。”
　　司凤也同意，“这两天，我们可以先把池塘收拾下。你上次弄垮的那几幢房子，现在还是废墟在那呢，下回来多住些时日，请工人们收拾了，重新规划建个大的。等那边弄好了，再来拆这边。”
　　司凤习惯住大宫殿，璇玑之前的卧室却都是小巧精致的，不过她无所谓这些，都随司凤的意思，只说院子里要多种些香花香树，她喜欢姹紫嫣红，一片热闹。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规划着这宅子的未来，直到十几个包子全部吃完。
　　有法力在身，做很多事情都要比普通人方便得多。比如一个引水诀能把池塘抽干，一个搬山诀就能清掉池底淤积。可到了种花这一遭，还是只能自己动手。
　　两人在苗圃市场里逛了好几圈，却被告知现在已经过了种荷花的最好季节，新手的话，移栽一些香蒲兴许还能活。没办法，司凤只好抱着长长的香蒲苗回家，绑上襻膊，一株株地栽在塘边。
　　姑娘蹲在岸上给他喂水，“掌柜说这种草长出来的花序像蜡烛一样，所以又叫水烛，你见过吗？”
　　“其实到处都有，你没注意而已，蒲棒长出来后，点燃它可以熏走蚊虫。”司凤满手的泥巴，不好抓杯子，只能就着璇玑的手喝。
　　“我可不怕蚊子，它们从没咬过我。上个月我和玲珑六师兄露宿，他俩被咬了满头的包，我一点事都没有，玲珑说，我的血怕么有毒。”璇玑无所谓地笑道，“也许她猜对了。”
　　“璇玑，”司凤迟疑地问道，“你不…”怕或是担心，他不知该如何措辞。
　　璇玑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摇了摇头，“一开始还是有些怕的，但是后来又想通了。在这个世界上，我真正在乎的人，只有那么五六个。爹爹他们可能会一时纠结，但是我知道，最后他们还是会念着我的。而你，司凤，如果我真的是他，你会离开我，与我为敌吗？”
　　“怎么可能！”司凤急于表述衷心，一把扣住姑娘的臂膀，却弄了她满袖子的泥，只能先帮她清理衣服。
　　“幸亏这是法衣，拍拍就不脏了。”璇玑把青年拉上岸，引出一缕清水让他洗手。
　　净完手后，司凤看着姑娘，很认真地说道，“璇玑，不管你上辈子到底是战神还是魔煞星，你都是我一生的挚爱和…主人。”后一个词他说得很是羞涩。他拉起璇玑的左手腕，亲了亲手链，“你还记得吗？我说过，我是你的灵兽，与你血契相连，心意相通，生死与共。”
　　“心意相通，生死与共。”璇玑轻轻地重复了一遍，按上司凤的胸口，“你的心跳得真有力。”
　　她把耳朵靠上去听，咚，咚，咚，咚，越来越快越来越乱。
　　她喃喃道，“我收下了，不会弄丢的。”
　　想着接下来可能会分开很久，这对小情侣是能拖就拖，直到半旬后，香蒲苗的根都抓稳了，璇玑才在玲珑的三催四请下踏上定坤。
　　“等我拜见过师父，若宫内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去少阳找你。”司凤把锁着镜片的匣子，塞入璇玑袖口。
　　“真不要我和你一起吗？”璇玑第三次问他。虽然副宫主说，情人咒既解，离泽宫便不会再为难司凤，但宫规是宫规，师命是师命，若大宫主执意不允，司凤还是会难做。
　　“没事，放心。”
　　璇玑见他语气虽缓，但态度坚决，只得一尺三回头地飞了。
　　待她身影消失后，司凤才御起龙彻，看到自己命剑上灵光暗淡，他笑道，“你又在难过什么，舍不得定坤？”
　　龙彻低鸣一声，何必互相伤害呢？
　　如果说，之前师兄弟们看司凤是佩服，那天定姻缘的事情传开后，这青年就成了他们眼中的神人，以至于宫内遇见他的人，都会主动避到路旁行礼，当然，他的少主身份也是原因之一。
　　大宫主刚与长老议完事，现在正在寝殿休息，听到徒儿请安的声音，哼了声，隔着门板嘲讽道，“怎么，你还记得回来见我这个师父？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泰山岳父了呢。”
　　“泰山岳父？”司凤愣愣地重复道，“师父何意？”
　　“褚磊手上不是有传音铃吗，没和你说？滚进来！”
　　司凤低眉顺眼地进殿，下跪行礼。
　　大宫主看了看他气色，发现这小子出门一个多月，又几经危局，却没有一丝颓委，反而面色红润有光泽，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天天都是好日子的靓丽气息。
　　大宫主大声地吸了几下鼻子，“起来吧。岳家布置的差事，你倒是尽心尽力啊，这一个月，找什么天灵地宝去了？”
　　司凤下意识地觉得得转开话题，他站起身，布下几层牢实的结界，“师父，我这次探到了天墟堂的总堂，还查明，副宫主就是天墟堂堂主元朗。”
　　大宫主错愕地看向他，“你说你…干什么去了？”
　　司凤十分老实，“徒儿和璇玑进了趟不周山，找到了那里的天墟堂总部，还见着副宫主被人称为堂主和魔域右使，他已经抢到了轩辕派和浮玉岛的灵匙。”
　　“……”
　　“师父？”
　　“你还要不要命了！！！”大宫主怒吼，他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这么骂徒弟了。
　　“你们两个，胆子真是比天还大啊！”他气得来回走动，“不周山、天墟堂，这是你们能去的地方吗？怎么不干脆连焚如城和魔域也一起闯了？！”
　　“…师父息怒。”徒弟利落地一跪，在大宫主走过时，扯了扯他的衣摆。“徒儿知错了。”
　　“知错？”大宫主停下来，呵呵道，“积极认错，死不悔改是吧。”
　　“这真的是个意外，”司凤辩解道，“徒儿当时正走在路上，谁晓得副宫主会突然冒出来，和人接头啊。他的那个下属，之前就潜伏在浮玉岛上，趁着群妖袭击局势混乱，带走了灵匙和东方夫人。据他说，东方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清榕的失踪让东方清奇差点疯了，一直在满天下的找人，没想到竟是成了王八。大宫主扯了扯嘴角，又斥道，“就算他们暴露了驻地，你为何不直接报我，要自己去找？”
　　司凤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徒儿是跟着若玉过去的。”
　　大宫主眨了眨眼，把这个骂着头疼打着心疼的逆徒拉起身，“然后呢？”
　　司凤见大宫主面色如常，不由得一呆，“师父知道？”
　　“你以前虽不会表达，但其实对他掏心掏肺的，这一两年却疏远了不少，自然有问题。”
　　“有这么明显吗？”那若玉是否也感觉到了？
　　“你当谁都是为师？”大宫主瞟了他一眼。
　　“师父明察秋毫。”司凤顺势恭维。“若玉的妹妹，似乎一直都被天墟堂控制在手，而离泽宫内不知还有多少宫人，也在受人要挟，还请师父派人暗查。”
　　“副宫主背地里干的那些勾当，为师心中有数。”大宫主淡淡地说道，“为师也知道他是天墟堂的人，只不过魔域右使元朗，”他皱起眉头，“这可藏得真深…”
　　司凤惊恐地看向师父。
　　“他需要点睛谷的灵匙，而我也需要点睛谷的千年石髓救…救人，互相利用罢了。”
　　“千年石髓？”司凤知道此物，是能起死回生的神药，师父不惜与野心勃勃的天墟堂合作也要救的人，是…娘亲吗？
　　大宫主抓住徒弟的肩膀，“司凤，之前罗长老的行动，是你授意的吧？这些腌臜之事你以后就不要插手了，为师会在你继位之前料理干净的。”
　　他看司凤有些失魂落魄，便道，“有个好消息看来你还不知道，为师已经帮你向褚磊送过聘书，订好亲了。”
　　司凤：！！！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大宫主给了他个毛栗，“本来上个月我就要大定的，可你们都不在，就拖了下来。你今天回来倒也正好，准备准备，初九那天，你去少阳送了聘礼，就算全了繁文缛节，等簪花大会事了，直接把褚璇玑带回宫。”
　　司凤一愣，“师父，为何要这般行事？”天墟堂准备大闹点睛谷，离泽宫不揭穿便了，难道还要出手相助不成？
　　“你照做就是，”大宫主不耐烦地说，“回去歇息吧。”
　　另一边，璇玑也刚回山。玲珑到山门口接她，抓着她仔细打量了一遍，才放心又不甘地说道，“怎么还胖了？”
　　“司凤做的饭好吃啊。”璇玑亲昵地攀住姐姐，挨挨蹭蹭地往里走，“我被他一天五餐的喂呢！”
　　“五餐？早中晚还有呢？”
　　“下午茶和夜宵啊。”
　　之前听玲珑说璇玑会在傍晚到家，褚磊和楚影红就备好饭菜等着了。璇玑拜见后，楚影红捏了捏她脸上的肉，笑道，“师兄，你看司凤多会疼人。”
　　褚磊哭笑不得，点了点女儿，“明天开始，每天多练半个时辰剑，小心肉挤了，腰都下不去。”
　　哪有那么夸张？璇玑嘟着嘴道，“我饿啦！”
　　饭后，玲珑被派去送公文。璇玑向长辈禀报了天墟堂总部所在及灵匙之事，她没说自己进了不周山，更没提副宫主与天墟堂的关系。
　　得知璇玑曾与天墟堂堂主狭路相逢，褚磊楚影红都大惊失色，直道危险。又听及灵匙失窃的内情，褚磊哑然好久才道，“这件事还是得告诉东方兄，写封匿名信吧。”说完，长叹了一口气。
　　“璇玑，你此行可有凑齐万劫八荒镜？”楚影红问她。
　　璇玑低头不答。
　　褚磊安慰道，“神器可遇不可求，你不要急。”
　　楚影红摸了摸璇玑脑袋，“师兄，你还没说喜事呢。”
　　“哦，对对对，”褚磊转身从内室中取出一本大红礼册，“你看这是什么。”
　　璇玑打开一看，见这装裱精美的文册竟是一本聘书。
　　“爹爹？！”
　　“大宫主也是听说了姻缘石显灵，再加上你解了司凤的情人咒，当天一来，就干脆地把婚给订下了。”褚磊看到女儿脸上春光灿烂，也笑道，“这下如了你的意吧？”
　　璇玑连连点头，把聘书又看了好几遍，才交还给爹爹收起。
　　晚上，司凤打来铃铛，璇玑接通后，两人半天都没说话，又同时笑出声。
　　璇玑甜甜地撒娇道，“司凤司凤，我现在脑子里全是你！”
　　司凤忍不住亲了亲传音铃，“我也是。”
　　“幸好我之前没有意识，不然咱们分开的那四年，可真过不下来。司凤，你那时候有想我吗？”
　　“有啊，天天都在想。把传音铃和血魂珠给你，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事。”
　　“书里说，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我们已经分开一年半了，至少还得…”她算了算，“差不多四十年才能见啊！”璇玑颓了。
　　“不用那么久，”司凤摸了摸铃铛，就好像在摸着姑娘的头发，“师父命我六月九日，前往少阳送聘，还有七天，二十一年。”
　　“真的？”璇玑高兴了，“爹爹今天怎么不跟我说啊。”
　　“褚掌门大概还不知道吧，师父他…比较特立独行。璇玑，麻烦你明天把传音铃呈给褚掌门，我来向他请示。”
　　“还叫褚掌门呀，”璇玑坏笑两声，“明天上禀的时候，该改了称呼吧~”
　　第二天，司凤憋红了脸，也只敢先唤声褚叔叔。
　　褚磊一早就知道他脸皮薄，看到璇玑在边上偷笑，便明白肯定是女儿欺负人了，笑骂一声后，要未来女婿也别总放让。
　　“璇玑，璇玑对我很好。”司凤真心实意地说。
　　褚磊摇摇头，得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接着，司凤收拾好情绪，肃言告禀了送聘之事。
　　“你们怎么都这么急？”褚磊看了眼女儿，见她一脸期待，暗叹一声女大不中留，只得点头，“那就这样吧。”
　　………………
　　跟你们说个规律啊，一般璇玑吃枣糕，就代表我在吃枣糕，璇玑啃包子，我就在啃包子…
　　农历五月二十七，阳历是七月初，荷花开了。
　　剧中司凤在离泽宫的那个寝殿真的超大。
　　蚊子如果吸了魔煞星的血，那会…
　　剧中璇玑被洗脑得觉得罗睺是个超级大坏蛋，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希望自己是魔头吧，所以痛苦害怕是肯定的。但此文中的璇玑，一是对修罗不了解，二是听无支祁所述对罗睺有好感，三是警惕上了天界，所以没怎么抗拒，最多就是有点，哎，我上上辈子是男的？这样的小别扭。
　　前几天看侍神令，发现有些台词撞了。比如他是你的灵兽，与你血契相连，心意相通，会和你生死与共这句话就很像。这是十一章里面的，我写的时候电影还没上映呢。声明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他俩分开的那天是六月二日。
　　大宫主：你这是开美颜了啊？好气哦！
　　若玉当然有隐隐察觉到，不过他又不是真心为副宫主办事的，只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