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太快了也不是啥好事呢》囧山童姥

23、21

　　☆、21
　　时间就这么既慢又快地过去了，长辈们只觉得眨眼间，那些娇小可爱的娃娃，就一个个地长成了大人。
　　这几年里，璇玑以一种让所有人惊叹的速度，从干啥啥不会的小傻瓜，变成了同辈中的佼佼者。五官身形长开后，更是被师兄们偷偷评为了少阳第一美女，唯一能和她相媲美的，只有玲珑，姐妹俩将其他女子远远地甩在了后头。若传的是别人比她美，玲珑肯定要生气的，但如果是璇玑的话嘛，她撇了下嘴巴，那就算了吧。
　　十八岁生辰过后，司凤便将那坠子混在一大堆师父赐下的生辰礼中，亮了相，天天挂着显摆。大宫主第一次见到时，瞪圆了眼，他一直以为褚璇玑不知道自己灵兽是金翅鸟，原来竟是见过司凤原形的？这让他对褚璇玑有了丁点改观，好歹不骂她该死了。
　　司凤已经开始辅佐大宫主处理宫务，虽手上没有金羽令，但大宫主一系的，都已将他视为少主，至于副宫主一系的嘛，司凤也未与他们冲突过，反正时间还长，何必着急。
　　他只埋头处理琐事，并借着整理卷宗的由头，全面排查有哪只十二羽金翅鸟会用煞气。师父他是直接问过了的，不会。
　　大宫主很奇怪他会问这个问题，告诉他，魔域中的煞气，是修罗族的专属之物，十二羽虽妖力强大，但除非得到过修罗王的特殊赏赐，不然也受不住，而修罗一族，早在千年前就已经灭族了，如果现在还有谁能用，那只能是只千年老鸟。
　　听得此言，司凤顿时整只鸟都轻松了，晚上和璇玑通铃铛时，语调都比平时高些。璇玑也听出了他很高兴，问发生了什么好事。司凤笑而不答，只说以后再告诉你。
　　活到现在的千年金翅鸟，司凤是没听说过的。当年那些盛年的十二羽，都随着自己辅佐的修罗逝去了。只有零星几个年幼的，和一些普通的六羽存活了下来。天魔大战后，金翅鸟族为生存步履薄冰，若真的还有大妖在，为何从不现身相助？又或者离泽宫的设立，有他笔墨，但出于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他隐藏了身份，直至今日。司凤推测道，若真是如此，那他多半是只，像副宫主那般，长于阴谋诡计的鸟吧。
　　司凤把天魔大战时称得上名号的金翅鸟，和设立离泽宫时的元老，还有现今离泽宫内的长老管事，全部列了出来。这个名单并不严谨，因为肯定有删改过的名字，刻意低调的宫人和不入离泽宫的同族，但想来，此人若要成什么大事，在妖族中，还是需要些名望的。
　　继而他又想到，璇玑的娘亲，是在带女儿去点睛谷求医时被害的，那么还可以查查，当时不在宫里的人有哪些，又都去了哪里。宫中管理森严，一进一出都需记名，司凤很容易就在老卷宗里面翻到了记录。排除掉已去世了的前辈，剩下的名字中，与名单重合，又最显眼的有三个，离泽宫现今的大宫主、副宫主和罗长老。
　　这可真是，让人想不怀疑他都不行啊。司凤点了点副宫主的名字，又将其他人名都记住后，烧掉了所有誊抄下来的信息。
　　去找谁问呢？司凤在师父和罗长老之间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先不要惊动师父。虽然罗长老是主张处罚十三戒的长老中，最坚定的那个，但这只是因为他恪守宫规，他对大宫主还是很忠心的，人品也值得信赖。司凤出塔后，他没再多言，一直尽心教导宫务。
　　这天，副宫主外出办事，大宫主闭关练功，进关前，他把审批文书的权利，都下放给了司凤，只说，若有什么事与长老们商议后仍无法决定的，再来找他。
　　宫中一切如常，只有些看开头就知道结尾的常务，正在大家都觉得要下班了的时候，罗长老突然带着一大摞文件驾到，众鸟皆在心底呜呼哀哉。司凤看着好笑，让其他人先走，罗长老皱起了眉，但也没在下属面前，反驳这位“少主”。
　　待众人散去，罗长老立刻宣讲了一番不可懈怠宫务，司凤老实听训。等他讲够了，两人便开始交接资料，有问有答，时间过得飞快。等交接完，司凤与罗长老说了几句闲话，突然转头看了眼侧窗。
　　“怎么？”
　　司凤没有回答，只一招手，一颗驻影珠便从对面大殿的屋檐处，飞了过来。
　　“终于走了。”
　　罗长老表情一肃，“莫非有人窥视书殿？是谁？！”
　　司凤运起灵力拂过驻影珠，空中立刻显出之前几弹指间的影像。这珠子放得高，方圆百丈的范围都能照到，书殿四周一直风平浪静，但罗长老注意到，西边廊道的阴影处，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若玉？！”
　　司凤从塔里出来时，功法大成，妖力巨增，但他不是张扬的性子，平时都收敛着。这或许误导了不少人，让他们觉得，以前能障住他六识的法器，现在还够用。很快他就发现，周围偶尔会有奇怪的灵力波动，他怕打草惊蛇，只作不知，直到名单出来后，才着手准备，想看看，是否是副宫主手下的人。
　　障眼法器与其他法器不同，若静止使用，效果最佳，且灵力消耗最低。若要边移动边用，那就不是一般金翅鸟能负担得住的了，最多三十丈必会现形。考虑到这一点，司凤选择在书殿办公时行事。
　　书殿是位于大殿后方的陪殿，周围空旷，要往东西走上几百步才能到达回廊，南北方向更是一览无余，位置最为合适。昨天罗长老就说，今日要来交接资料，他把这个消息传了出去，连夜在高处安置了驻影珠，果然找到了奸细。
　　司凤真没想到，竟会是若玉。作为大宫主唯一的嫡传弟子，宫中其他同龄人，或怕或妒，都不怎么与他往来，只有若玉会和他说话。两人一起长大，他一直把若玉当成自己的兄弟，可现在看来，对方并不这么想。
　　罗长老也知道他俩关系好，怒道，“我就去把他抓来，审问清楚。”
　　司凤连忙按住他，“您先莫动手，既然已经知道是谁了，就将计就计顺藤摸瓜吧。”
　　“真是这个原因，还是你心软了？”
　　“…皆有吧。”
　　两人沉默了片刻，司凤收拾好心绪，决定趁这个机会，问一问前事。
　　“罗长老，弟子有一事相询。”
　　“何事？”
　　“十四年前，有只十二羽，以妖身出现在点睛谷，害死了少阳派的掌门夫人。您可知…”那只十二羽是谁？
　　罗长老猛地站起，打断他喝问道，“是谁告诉你的？老宫主曾命所有人封口，不准记录此事！”
　　司凤一愣，这件事，少阳派很多人都知情，为何罗长老会认为是秘密？
　　“这…不少人在传啊？”
　　罗长老肃然，“传播之人绝对心机叵测，怕是想诱发大宫主的情人咒！”
　　司凤：？！！
　　罗长老又一屁股坐回凳上，脸色阴晴不定，半晌后，他说:“看来副宫主要篡位了。”
　　司凤：……
　　罗长老看着司凤叹息了一声，仔细检查四周后，设下结界。
　　“本来此事不应该再说出来，更不应该告诉你，但副宫主既已出手，若大宫主真的咒发，也只有你，可能安抚得了他。”
　　“…为何师父会中情人咒？”
　　“为何？你为何他便是为何。”罗长老冷笑道，“当年，他爱上了点睛谷的大小姐皓凤，隐瞒金翅鸟的身份与她结合，被老宫主抓回宫中也进了一次炼狱塔，带了一回这面具。
　　“说起来，那时候塔里最凶残的妖兽们都还被封印着，所以大宫主几个月就出来了，可出来后仍不知悔改，带上面具，又去找皓凤。当时老宫主就觉得，炼狱塔的威慑力不够，加之后来柳意欢受罚，也好好地出来了，老宫主一气之下，就把所有妖兽全部解封，所以你进去的时候…”
　　罗长老咳了咳。
　　“未曾想，皓凤早已有了身孕，大宫主去找她时，她刚刚生产完。孩子身带异象，被仙门发现，追过去的老宫主怕秘密暴露，就把所有人都杀了。这些人里，有不少是来寻皓凤的同门和亲友，眼见他们被杀，皓凤自然断情生恨，想要自绝。可大宫主不信邪，将她困住带走，几年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后来，大宫主不知又受了什么刺激，非逼着皓凤摘他的面具。自然，情人咒没解开，且引发了反噬，第一次发作。皓凤趁着大宫主咒发，终于逃了出去，但在点睛谷谷口又被追上了，少阳派的掌门夫人，正是撞上了这一幕。
　　“当时大宫主已经疯得显出了妖身，只觉得所有人都在阻拦他，便几掌将那夫人重伤，又转头去抓皓凤，也就在此时，我和老宫主拦住了他，把他打晕带回了离泽宫。唉，听说那皓凤，进谷后一见到父亲，就自尽了。”
　　司凤今天本来只求能问出个名字，没想到罗长老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居然说出了整个骇人的故事，而故事的主角，就是他的师父。他反复推敲，想找到一丝反驳的可能，但是心底的声音告诉他，罗长老是不可能拿这么重要又容易拆穿的事情骗他的。
　　过了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舌头，“那师父的情人咒…”
　　“已经发作过两次了。老宫主费尽修为给他下咒，让他以为自己与皓凤一直相爱，而皓凤是为了保护他而死的，这才保下他的命。”
　　“这么说，少阳的掌门夫人，也确实是师父杀的…”
　　司凤绝望地捂住了自己眼睛，却又听罗长老说，“那倒不是，是副宫主杀的。”
　　“您，您刚才不是说…”
　　“大宫主是动了手，但他的心思都在皓凤身上，没把人杀掉就走了，我远远看见副宫主上去补了一记狠的。”
　　司凤都不知该不该庆幸了。其实伤人的和补刀的，又能有多少区别？
　　“当时褚二小姐也在场，为何她能活下来？”
　　罗长老摇头道，“不知，副宫主是肯定不会心软的，多半是褚二小姐身上有什么护身法宝，让她假死躲过了一劫吧。”
　　突然，司凤又想到，“师父的那个孩子，还活着吗？”
　　罗长老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还活着。”
　　………………
　　司凤以为时间还长…
　　很多人都以为，何丹萍只受过一只金翅鸟的攻击，包括当时在场但是后半段昏迷了的璇玑，和脑袋秀逗了的大宫主，司凤自然被他们误导了。
　　障眼法器的设定是我瞎编的。
　　驻影珠这东西，不就是修仙版监控探头嘛。
　　此文中出塔的小凤凰，要比原剧中的强很多。这是因为按剧中设定，金翅鸟在有魔族精血滋养的情况下，修行速度会增长数倍。而小凤凰与璇玑血契相连，还时不时地被补蓝，再搭配上实战经验，妖力一日千里啊~
　　剧中何丹萍是在璇玑五岁那年去世的，现在璇玑十九岁。
　　剧中司凤出生时，对仙门众人大开杀戒的确实不是大宫主，说罪魁祸首也稍微差了点，大概算是引来祸患的人。不过，我相信没有哪个人，能在那种情况下，还理智地划分责任，只恨动手的老宫主，不恨大宫主。
　　给大家撸下思路啊：璇玑回忆道，杀她娘亲的是十二羽，还说爹爹他们在找金翅鸟妖，所以司凤和璇玑以为，所有人都知道杀人者为十二羽金翅鸟，但其实不是。褚磊他们只能从驻影珠的影像中，分辨出来是金翅鸟妖，几羽的就看不清了。所以一直以来，知道当时动手的是十二羽的，除了死者外，只有老宫主、大宫主自己、副宫主、罗长老。离泽宫的人确认过璇玑失忆，所以没有继续灭口，直到璇玑想起来，才有了第五个知情者。但是她想起来了的事，因为怕牵扯到小凤凰，没有跟其他人说，只有她自己和司凤知道。
　　罗长老以为副宫主要动手了，方法就是像剧中那样逼死大宫主，但其实副宫主现在是无辜的，他喜欢一击即杀，没兴趣旁敲侧击。
　　我看到有的同人里说，何丹萍是因为带皓凤逃跑才被追杀的，但是原剧中，只有那个脑袋不清记忆混乱的大宫主说过一句：谁让那个女人多管闲事，要带走我的皓凤。并把她归类为逼死害死皓凤的，该杀之人。而留影珠里显示的是，何丹萍只扯着璇玑在跑。我觉得何丹萍应该不会在带着小孩，又明知打不过的情况下贸然出手。当然，就算她出手了，冲是冲动了点，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棒棒的！
　　忘情丹只有一颗，所以大宫主大概没有吃。
　　璇玑为什么没跟何丹萍一起被杀，剧里好像没说，我猜啊，元朗是用煞气灭口的，璇玑当时被力道打晕了，但她不怕煞气。
　　写这章的时候，发现原书原剧都有一个bug，那就是皓凤和大宫主绑在一起那么多年，又见过老宫主等人，不可能不知道离泽宫是鸟巢的事啊。剧里还有可能是她根本没能活着回家，遗书也是伪造的，又或者还有余情。书里她是真的回去了，最后被流言逼死。那她为何不说出秘密，是已经疯了吗应该不是对大宫主有感情，书里的大宫主是个真鸟渣真变态。我这里想办法圆了下，就当她是想死想到了极点，到家后一秒都不愿意等了。这姑娘好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