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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9 ...

  •   ☆、19
      “昆仑不死树?”楚影红有些惊讶,“你从哪儿听说它的?”
      “是司凤问的,他让我帮忙找找资料。”
      不对头,楚影红在回廊上坐下,觉得这件事不像璇玑说的那么简单。她沉吟了一下,问道:“禹少侠还要你帮着查过其他东西吗?”她自然知道这两个娃儿每天都有联系,但小儿女之间卿卿我我地说些什么,谁会想着去问呢?
      璇玑想了想,报出几个以前查过的妖兽的名字,说道:“离泽宫好严厉啊,居然用这么厉害的妖兽做陪练,就算是被束缚了大半妖力的,也很危险啊。”
      哪里是陪练啊,楚影红看着面前这个天真的姑娘,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之前就担心那位少年,会因为与璇玑有私情而受罚,后来见他俩天天聊天,便以为是瞒住了,却没想到,禹司凤瞒住的不是离泽宫人,而是璇玑。
      许多跟离泽宫相关的情报,都是她很年轻的时候查到的。那时候她还未与和阳定情,第一次出门历练,便碰上了个风度翩翩又性情爽朗的离泽宫弟子,说不上动心吧,但确实起了那么点念头,可还没等念头发展成想法,那位师兄便被押走了,再没了音讯。
      当时她年少气盛,虽不敢生事,却也憋着满肚子火,要查查离泽宫到底闹什么幺蛾子。她是掌门嫡脉,又深受器重,甚至当时很多人都觉得她会是未来的掌门,所以行事很方便,真被她东察西探地拼凑到了很多信息。其中就有提到,离泽宫内有一法宝,取材自不死树树皮,唤情人咒面具。
      “璇玑,你告诉禹少侠,不死树被强行剥下的树皮所带的诅咒叫情人咒。触碰到树皮的人,不仅无法将其拿下,还会被诅咒限制住,不能动情动爱,只要情念一起,诅咒便会在他身上刻下三条印记。每受一次情伤,就会有一条印记消失,痛不欲生,若三条印记全部消失,这个人就会血液逆流经脉寸断而亡。”
      “啊!”璇玑十分惊讶,“怎么还有这么莫名其妙无理取闹的树皮啊,碰到它的人又不一定是剥下它的人啊!那这个诅咒有办法解吗?”
      其实楚影红当年也只查到了诅咒可解,具体方法却没有去找。年少没定性,再加上和阳发现苗头不对,开始抓紧时间追妻,那位也没有多少接触的师兄的事,她就慢慢淡忘了。直到很久以后,她与一位南疆巫女聊天,提到情人咒,才从她那里听来了解法。
      “有。”楚影红很严肃地告诉徒弟,“与他互相信赖,全心全意爱着彼此的人,能帮他摘下树皮,解除诅咒。不过要记住,摘树皮的事只能一次成功,一次不成,之后就再没机会了。在感情不明六识不清的情况下,不要试!”
      “六识不清?”璇玑很奇怪,“这个诅咒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楚影红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你就这么去和禹少侠说吧,他知道的。”
      司凤真没想到,璇玑的这位师父,居然连情人咒面具都知道,还直接说出了解咒方法。如果她再认真点,是不是连离泽宫里全是鸟的事都能查出来?有点可怕…
      虽然解咒方法有了,但司凤还是不准备戴那个面具。要彼此信赖,首先就要彼此坦白,至少不能隐瞒对方,会让自己心虚的短处。可他的“短处”太多,瞒得又太久,都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打定主意放弃这条捷径后,司凤便开始着手研究出口处的法阵。这法阵与全塔的困妖阵相连,一损俱损,破坏很难,更难的是要怎样保证自己能出去,而塔里的妖兽不能。
      他有耐心一个个字符的解读调整,但他的师父却没有。半旬后,柳意欢被抓了回来,大宫主说,如果他不立刻出塔,柳意欢就会没命,没办法,司凤只能带上了面具。
      某天傍晚,璇玑趴在床上跟司凤煲铃铛粥。过年放假,她这几天住回了首阳峰,日子过得颇为逍遥。
      “前几天六师兄送了我一个没见过的怪果子,吃的时候觉得好苦哦,可今天玲珑说那果子是甜的。可能是那时候小凤凰在难过,是他心里苦,也不知道这孩子又干什么去了。”
      “…璇玑,你为何唤他孩子?”最开始不都喊大哥的吗?
      “爹爹就是这样叫红鸾的啊。今天爹爹想让红鸾飞趟浮玉岛帮他送节礼,可红鸾嫌礼盒太重,不肯去,飞跑了,爹爹就说,”璇玑学着褚磊的语气示范道:“这孩子,又不听话了!”
      “那是因为红鸾是你爹爹带大的!小凤凰可不一定比你小,他都成年了!”
      “哎,也是哦。”璇玑无所谓地晃了晃脚丫,“后来只好让二师兄去跑一趟,他可高兴了。”
      “大冷天的出门,为何还会高兴?”司凤有些奇怪。
      “他说回程的时候能路过老家,虽然家里没人了,但也可以给以前教过他的说书先生和大厨拜拜年。司凤,你们离泽宫是怎么过年的啊,和我们这里一样吗?”
      “宫里是不过年的,”司凤笑道,“但是每年除夕,我和师父都会私下吃桌小宴,也算应节吧。”
      “你师父对你真好。”璇玑想了想,有些犹豫地问道,“前段时间三师姐教我打穗子,我给你编了个腰坠。如果随节礼送过去,你能收到吗?”
      司凤一下就跳了起来,“送礼的人什么时候出发?”
      “大概明天早上吧。”
      “那你等我,我就去和师父说。”
      司凤挂断铃铛就冲去了正寝殿,殿内只有大宫主一个人,正坐在桌前翻阅文书,见徒儿步履匆忙,斥道:“你的伤都还没有好全,走这么快做什么。”示意他自己找地方坐。
      司凤走到他跟前,从袖里乾坤中取出这几日炼制好的斗篷奉上,“师父,这是弟子用炼狱塔中猛豹的皮毛做的,您看喜欢吗?”
      大宫主眉头一挑,接过斗篷展开披上,走到镜前转着圈细看,“不错,虽不是我常穿的深色,但毛色光亮均匀,品相上佳。”他瞥了徒弟一眼,脱下斗篷研究内里附着的法阵,哼道:“居然还能从塔里带出伴手,我倒是小看你了。说吧,有什么事?”
      “弟子就是看快过年了,想送师父节礼。”司凤又取出一支水玉雕成的发簪,“这是去年制的。”
      “去年过年的时候,你就到第六层了?”大宫主接过簪子比了比,觉得新发簪的质地比头上戴的要好,便扬了扬下巴,支使司凤帮他重新梳头换上。
      “师父知道这水玉是第六层的?”司凤帮大宫主拆下高冠,随口问道。
      “…自然知道。”大宫主吸了吸鼻子,又讽道,“你年年都送礼,可没有哪年是提前送的,很可疑啊。”
      “…因为刚才有人告诉弟子,明天要送礼物过来,就想到师父了。”司凤有些忐忑地梳好发髻,挨着大宫主跪下。
      大宫主一开始还没听懂,等脑筋转过弯来,气得想扇翻这逆徒。
      “你,你,你居然还敢跟那个褚璇玑联系!”大宫主指着徒弟的手都在颤抖,“你不要命了?!”
      司凤抬起头眼巴巴地瞅着师父,小声说道:“师父,您忘了吗?璇玑她还是弟子的契主,我们断不开关系的。”
      大宫主觉得自己不仅头疼,连心脏都开始疼了,按着胸口靠在椅背上喘气,司凤连忙膝行上前,帮他按摩穴位,不敢太刺激他,劝道:“师父您别着急,情人咒限制了情爱,弟子自然是不敢越雷池一步的,但您也知道,结了契的灵兽,天性便会想着要和契主呆在一起,这可不算情爱啊。”
      “呵,算主宠之情吗?”大宫主都被气笑了。
      司凤眨了眨眼,不敢答话。
      大宫主望着他长叹了一口气,这一年多来他也想清楚了。以司凤的性格,若他真的把那褚璇玑弄残废或者弄死了,这傻小子肯定也会陪着断手断命。投鼠忌器,他还只能指望那褚璇玑活久点了。
      司凤闯出十三层的时候,宫中长老们都在大殿议事,听到守塔弟子回报,个个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能有如此本事,虽嘴上没说,但心里都认可了这宫主嫡脉。所以,当大宫主提出要接他出塔,恢复首徒身份时,没人提出异议。只有那笑咪咪的副宫主,大冬天的摇着扇子提醒道,按规矩,出塔者还得带情人咒面具。其他人想着,既然大宫主还是属意禹司凤继承离泽宫,那就一定得让他断了情念,纷纷赞同。大宫主虽担心契约,但犹豫片刻后,也点头了,这世间情爱多为虚妄,情深者不寿,不沾染的好。只要司凤斩断私情,一个没了距离时间约束的灵契,约等于无。
      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打量我没养过灵兽不懂吗?大宫主翻着白眼想道,别告诉我,灵兽还会见不到主人就不吃不喝了?
      司凤见师父的气缓过来了,连忙可怜兮兮地继续求道:“师父,弟子不敢要求太多,只是一条腰坠而已,有它在身边,弟子便能安心了。”还有手帕和荷包。
      大宫主面无表情地晾了他半天后,挥手赶他出去。司凤知道师父这是默许了,连忙行礼告退,也不敢再得寸进尺地请他帮忙送礼。安静地退出殿门后,才一溜烟地跑回去联系璇玑。
      璇玑这边得到回复,也赶快跑去找褚磊,半路上见书房灯火通明,原来都还在议事。璇玑不敢打扰,缩在花园里等大家散会,进门后却发现姑姑和大师兄还在。
      昊辰许久未见璇玑了,看她周身灵力旋绕,灵台清明,很是满意,连连称赞。褚磊得意的与他客气了几番,将盖上印玺的文书递回,秘境结界越来越弱,必须补充更多的灵物镇压,昊辰不敢拖延,告退离去。
      “璇玑,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自从女儿有了出息,褚磊是越来越有“慈父”样了。
      璇玑从袖里拿出一个绣袋,求道,“爹爹,明天去离泽宫送礼的时候,能帮我把这个带给司凤吗?”
      褚磊一听就觉心塞,“送节礼是两派往来的公事,怎可…”
      话还未说完,便被一旁的楚影红打断了。
      “好了好了,师兄,明天我跑一趟离泽宫吧。”她拿起绣袋看了看,璇玑虽分不清美丑,但绣功却很不错,可惜图案要靠别人来帮她配线色,所以一般只绣单色符文。“平安符?”楚影红瞟了鼓着脸的褚磊一眼,下意识地捏了捏鼓鼓囊囊的小袋,问徒弟,“明日要如何交予禹少侠?”
      “姑姑直接给大宫主就行了,司凤已经跟他说好了。”
      此言一出,褚磊楚影红都惊得倒吸了一口气,是他们落伍了,还是这个世界变得太快了?那个禹司凤,居然单枪匹马地就把大宫主搞定了?!
      待璇玑走后,褚磊才感慨道:“真没想到,那大宫主居然对他徒弟宽容爱护至此!”
      “并非如此,”楚影红摇了摇头,“那位禹少侠好像受了重罚,之前一年多的时间都在搏命。”
      “什么!”褚磊惊道,然后又觉得这才是离泽宫的一贯作风,“莫非是…进了炼狱塔?”
      其他四派的高层都知道离泽宫内有这么个关妖兽的地方,他们地处海岛,行事风格与中原迥异,弟子行走在外遇上妖兽作乱时,都喜欢将它们生擒带回宫内,而不是就地斩杀。而塔里不仅会关妖兽,还会关人这事,就是楚影红当年查出来的了。
      “应该是的,我也是前几日才知道,禹少侠一直在请璇玑帮他查各种妖兽的信息和弱点,那些妖兽…”楚影红面露赞叹之色,“他能闯出来真是了不起!”
      褚磊沉吟了片刻,道:“我也不好直接送药过去,就劳烦师妹先帮他看看伤吧。”
      楚影红点头应下,送礼这等小事本来用不着她出马,她主动接下,也就是为了去看看那少年是否安好。
      还有情人咒面具,楚影红收好绣袋告辞,只希望他没遭这一劫。
      ………………
      和阳就是原书中楚影红的丈夫,是个男神级人物。
      那个离泽宫弟子在前文褚磊的回忆中也出现过,纯私设,原文原剧没这个人。
      本文中的楚影红,是书版和剧版的结合体。
      我不确定我对情人咒面具和诅咒的阐述,和原文原剧的设定是不是一样的,因为它丑得我完全不想了解它,就这么将就着吧…
      剧中璇玑六识俱全后,情人咒还是一直解不开的原因,其实是司凤自己信不过璇玑吧?他爷俩,一个太自信,一个太自卑…
      二师兄的人设来自原书。
      有人曾教过大宫主怎么过年…
      我决定了,为了避免以后还得描写婆媳矛盾,一定得把大宫主弄失忆!
      在大宫主的记忆中,皓凤始终爱着他,是为了保护他而死的,那为什么他还会觉得爱情靠不住?是潜意识在提醒他真相吗?
      原书中,璇玑拜师后还是喊楚影红姑姑的。
      司凤带上情人咒面具以后,要怎么洗脸啊?还有勾勾亲问,变成鸟后,鸟脸上会不会有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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