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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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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前车之鉴不得不防，罗大师挂在耻辱柱上。
二
安娜斯塔西娅做了一个梦，梦境里有深夜，高塔，巨大的水银之蛇盘旋在高塔之上，红宝石一样的眼神注视着她。
她并不觉得恐惧，梦境里她是清醒的，她仰视着那条水银之蛇，只轻声的问“您进入我的梦，是想做什么呢？”
“你是诡秘之主的眷属。”祂的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空蒙而遥远。“我没有恶意。”
“我知道，否则你也无法进入我的梦境”
安娜斯塔西娅阖上双眼，像一个盲女一样注视着对方。
梦境的背景在这一刻完全改变了，是深青色天空，孤悬世外的银月，和波光粼粼的海面，有海浪声起起伏伏，在更遥远的地方，有飘渺动人歌声传来，歌词的语言从未听过，却绝不是含糊不清的呓语。
水银之蛇也维持不住盘身的塔身，只能变成七岁小孩的身体，他跃下逐渐崩解的高塔，落向海面，却又悬浮在半空中。
“我想请求诡秘之主帮个小忙，我可以为此支付代价。”
“我会向我主转告的”
……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只有海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说真的，你真不考虑转命运途径吗？”
安娜斯塔西娅摇了摇头“不了，谢谢您。”
威尔叹了口气，有种小大人的奇异萌感。
“明明觉得你挺有趣的，怎么梦里的你和乌洛琉斯一个德行？”他向她挥了挥手准备离去，在离别之前突然说了一句：
“奇怪，为什么你的月亮是银色的？”
安娜斯塔西娅没说话，她睁开眼睛，眼眸竟然是银色的，银月倒映在她的眼眸里，无声无息的融解掉。
而威尔已经消失了。
他没能看到最后的这副画面——平静的海浪忽地向天空席卷，露出海面下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黑发黑眼的娇小女孩无声的坠入海底。
似乎有什么存在，正在从海底苏醒。
三
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从床头柜摸了一柄镜子就照，借着些微的天光，一双冰蓝色的眼眸清晰可认。
我看着自己这既陌生又熟悉的蓝色眼睛，缓缓吐出了一口气，然后才觉得出几分异常。
诡秘之主，是那本小说的名字，这就是克莱恩未来的命运吗？
他今天带了个保镖回家，是个漂亮精致，发色淡金，穿宫廷风长裙的女怨魂。
我拿不准这是不是女主角，思来想去，还是主动告辞，给他俩留出相处的空间。
但是水银之蛇入梦这事儿还挺吓人的，看着时间不算晚，我顺手拽了一件斗篷就是一个空间跳跃，直接跳到了放在克莱恩家的“锚点”处，准备和他商量一个对策。
砰砰砰砰砰！！！
我刚落地，还没等迈出一步，就听见楼下连续五声枪响。
距离偷窃！
我站在楼梯尽头俯视着楼下，穿黑色双排扣长礼服的克莱恩正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一具无头尸体，枪口处硝烟还未散尽，那尸体的脑袋已经完全被打烂了，红的、白的、黑的半液体物质洒了一地。
好家伙，是广电禁播的场面。
我并没有掩饰我的到来，克莱恩抬眼看了我一眼，窗外红色的月光倒映在他温柔的棕色眼瞳里，仿佛加上了一抹浮动的血色。
我注意到他依旧紧紧的握着枪。
“我找你有点事……不过你先忙。”我打量了一下案发现场，那位疑似女主角的保镖小姐还在痛苦的惨叫，翻滚，挣扎着，于是我识趣的表示。
克莱恩用力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已经没有那种疯狂而悲伤的感觉了。
四
“所以这是个序列五的占卜家”我坐在楼梯拐角的把手上和克莱恩谈话，他刚刚去灰雾上通了个灵，获得了直到序列五的配方。
杀一个人拿三个配方，这波血赚。
“可是占卜家的序列五是秘偶大师啊，他上门打架不带秘偶是什么操作？”
我百思不得其解，你说要是遭遇战来不及准备也就算了，听克莱恩说是这人敲开了门主动攻击的，他甚至都知道克莱恩雇佣了一个强大的保镖，可他居然还不带秘偶！
你不带秘偶升序列五为啥？用序列五的空气吸管喝水吗？
难不成这也是个天生非凡者？要不这么莽选什么占卜师啊。
克莱恩并没有读懂我的吐槽，他看了看脚下一地人体碎屑，又看了看这无头尸体，问我“这你还收吗？”
“你当我收破烂的啊”我白了他一眼，“他这情况……既然被真实造物主污染过，我建议你也小心一点”，我认真的警告：“虽然有挂，也得多加小心。”
克莱恩并没有因为我这老妈子一样的念叨厌烦，他听出来我的关心和担忧，所以他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会的。”
保镖小姐要醒了，我轻盈的站带起身来，稳稳的站在楼梯把手上和克莱恩告别“我本来是真的有事情和你商量的，不过你灵性都耗尽了，今晚去不了会议室，那我明早再来。”
我最后打量了一下散落满地的人体组织：“用不用我帮你打扫一下？我的能力很好用啊”
“我不好解释”克莱恩这样说。
“好吧”，于是我在楼梯把手上转了一个圈，星光蓝宝石微微发光，我离开了这个屋子。
我今晚就要去找寄生者！我得多搞几个分身，要不然可能就会像今天这个不带秘偶的秘偶大师一样，被一个序列八莫名其妙的搞死，那不得被人挂在途径的耻辱柱上任人嘲讽？
挂在阿蒙手里还能说技不如人，挂在这种情况下，我爸估计都能把我从坟墓里挖出来鞭尸，索罗亚斯德丢不起这个人！
五
经历过昨晚的刺激后，在第二天下午，我带着我的分身们来拜访克莱恩。
克莱恩开门时见到了三个人。
一个是他认识的默尔索，我给这个猎人洗了纹身，换了发色，理了发且修了眉毛，还换了一身黑色西装。务必让他看起来像个正经保镖而不是□□。
另外两个都是女性，一位年纪稍大些，大概在二十七八左右，穿朴素的灰格子裙，裙边袖口领口都有白色花边。她没带首饰，是明显的鲁恩女性长相，应该是贴身女仆或者家庭教师一样的角色。
这是我的浅寄生的一位，准备培养成为另一个偷盗者，我给她取名叫简爱。
另外一位是被这位女性扶下马车的，她黑发褐瞳，穿黑丝绒长裙，带珍珠项链和配套的耳环，黑色面纱半遮脸，她皮肤白皙，看外表应该是位有钱的小姐。
这是我培养的另一位，学徒途径，看起来是个有钱小姐，实际上是我顺手捞的，家族破产沦落风尘的贵族私生女。
她取名安娜卡列宁娜。
克莱恩没找到我的本体，因为我本体根本没来，但他认出了默尔索，也猜出是我的分身到了。
“安娜？”他试探着问了一句。
安娜卡列宁娜优雅的行礼：“表哥，好久不见。”
克莱恩盯着‘我’的脸问：“有没有人说过，你长的有点像苏菲玛索？”
“莉莉安娜小姐也这样说我。”她掩唇而笑，这个身体和苏菲玛索一样有清纯的初恋感，又因为曾经做过几天交际花，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媚态。
克莱恩不自然的咳了一声。
“嗯……我要去探索一个地下建筑，可能是遗迹，可以带三个助手，你要一起来吗？”
克莱恩重读了遗迹两个词，他自己的非凡世界历史知识掌握的还不够全面，想拉个讲解是正常的。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保镖小姐还没走，但她不会被人发现……所以克莱恩是想用我这三个分身撑起他的排面？
“一单委托多少钱？”安娜卡列宁娜好奇的问。
“五十镑”
对于私家侦探一单来说不低了，毕竟这个价格足够买下一个身强体壮的高地原居民。
安娜卡列宁娜叹了口气“地下遗迹我不太方便去，这样，让简爱和莫兰跟你去吧。”
“莫兰？”克莱恩眨了一下眼，随即立刻反应过来，看向默尔索。
我控制默尔索点了点头。
克莱恩嘴角抽动了一下，他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酷爱玩梗。
后记
1（《简爱》《安娜卡列宁娜》都是名著，我就不做解释了。苏菲玛索是法国女演员，演过93版的安娜卡列宁娜）
（莫兰全名塞巴斯蒂安莫兰，出自《福尔摩斯探案集》，他是神枪手，是猎野兽的著名人士，是牌技高手。他同时也是伦敦第二号危险的人物，莫里亚蒂教授的手下兼参谋）
2（女主上门的本意是想和克莱恩探讨水银之蛇的问题，但是见到克莱恩又想炫耀一下自己的分身们，就像和兄长炫耀自己的新裙子一样。）
（克莱恩想白嫖讲解员和助手，并且不准备给钱。）
（所以女主这是送上门的羊毛啊。）
3（顺便提一句，女主梦里那个海洋漩涡，就是从太平洋深处苏醒的克苏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