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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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上一下，盯着对方看了许久。
“骗子。”墨丈玄看着眼前的人，满腹的话却只道出两个字。他孤身一猫，躲躲藏藏至今，不曾落过一滴泪，直到再次见到心心念念的人才有点想哭。
“本座回来了，哭什么。”
墨丈玄推开他的手，别过脸怒道：“没哭，你若是真死了，我倒是能挤出几滴泪来。”
“没那么容易死。”这只不行，白尺玉就换另只手，执意要帮他逝去。
墨丈玄没给他这个机会，握住他的手腕：“不是被击中了。”
没力气与他争，有些疲惫地趴到墨丈玄身上，慢慢讲述。
那时他的确元气大伤，不过最后一刻将仅剩的一丝元神，突破阵法投到凡间。
一代魔尊论落到这个地步，实在少见。白尺玉虽是个不折不扣的魔头，但同时也是个猫奴。
找到墨丈玄这只大猫并驯服后，之前立下的什么征服三界、杀光正派的誓言都抛在了脑后，一魔一猫过了段幸福生活。
直到那天逗猫时动静太大撞毁山林，无意中压死飞禽走兽和几个猎户，导致正派群起而攻之，势必灭了他。
大战一触即发，正派死伤惨重，怎么赢的没有细说。整顿修正后立即宣告天下：魔尊已灭，天下太平。
就这样世人都以为魔头死了，消息传开后魔都大乱，死的死跑的跑。而尚有一丝元神的白尺玉不想回去，只想找到墨丈玄。
可惜真身已毁，凡人之躯总有腐烂的那天，他便通过将元神附到凡人身上，找到现在。
初落入凡间时没得选，附到普通人身上。元气大伤的他一忍再忍，尝尽酸楚，直到法力恢复了些，将那些人杀尽，迅速隐到其他人身上。
后来都会观察一番确认无误后再换，坚持到法力恢复或快要败露之际，以确保不滥用，尽可能多寻多问。
然而没起到什么作用，连墨丈玄的一丝气息和灵力都感觉不到。但他依然坚持，昼夜更替、改朝换代，一直到现在。
为了适应凡间的变化，学会很多东西。每换一个人相当于换份职业，大都是高薪高地位的，什么医生、老师和总裁，出行寻人比较方便。
如今的他几乎样样精通，但这次的身体不符合他的身份。以往都选个样貌出众、身材高挑、气质极佳的。
昨日契约突然松动，根本没时间考虑那么多。
前一秒他还拿着高脚杯坐在繁华都市的高层内，听着古典乐想着墨丈玄。
把秘书叫进来吩咐道：“去找个人。”随后将人形和兽型的画像都交给秘书。
画像是他用传统的宣纸和笔墨画的，不善也不好用那些硬质笔，而且唯有水墨和毛笔能画出几分妩媚。
在他眼里墨丈玄人形妩媚，兽形乖巧。
但秘书看着画像，只觉得匪夷所思，纳闷得很。以前都是找女人，现在找演戏的和一头熊？
饮尽酒的墨丈玄没管秘书什么表情，他也很无奈，身心俱疲：“要找到什么时候。”
下一秒就远赴万里寄身于一个刚毕业，住在出租屋的大学生身上。
这次他认了，至少找到了墨丈玄。
眼下只有等法力恢复一些再换，不过这次可能恢复得比较快，因为墨丈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分了一小部分内丹给他。
而墨丈玄体内有两部分内丹，一处是他自己的，修炼了许久；另处是以前的白尺玉作为魔尊修为太高，说是法力太过旺盛，于是分给他大半。
当时废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分完后觉得一身轻松，心情大好。苦了墨丈玄，很难适应他的东西，磨合了很久。
没想到竟是无意中，给自己留了条活路。
向他说明了怎么死里逃生，又是怎么找他的，白尺玉也想倒倒苦水：“不知道玄儿变成这样，让本座好找。”
“昨日玄儿下定决心要离开，才找得到，还好赶上了。”
他知道墨丈玄定的规矩，认定后直到一方殒命才算结束。这也是众多妖兽普遍立下的誓言，如果晚来一步，就只有将这人杀了，然后再结一次。
墨丈玄看了他一眼，有些愧疚，毕竟是自己先产生了动摇。
“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说过等着本座。”
顿时委屈得不行，说得容易，留下一句话，就让他等了这么多年。他虽想说：“等了好久，不想再一个人了。”
最终脱口而出：“现在是要怨我去，到底是谁不知是死是活，只留下一句话。”
“我的错，是我无能，来迟了。”说着白尺玉摸了摸他的头。身为魔尊一向稳重，只慌乱过几次，都是因为墨丈玄。
这次松动之际，一阵前所未有的绞痛，痛的他甚至没出息地哭了。好在有一刻听到墨丈玄在唤他，才反应过来并找到了他。
这事没有说出来，
“玄儿的耳朵，本座想了好久。”找他的时间里，白尺玉救助过不少流浪猫，都没留在身边，因为心里只有这只巨大无比的猫。
墨丈玄被摸得舒服，久违地露出耳朵，侧过身子搂住他，连尾巴也伸展出来不停地摇晃。
“玄儿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东躲西藏，也会遇到心善的收留，不过很快就死了。现在呆在这种叫学校的东西里面，每日都有‘刁民’呈上膳食。”
“那玄儿可曾受过什么伤。”
墨丈玄摇了摇头，后来呆在学校里还算安全，倒是那些“刁民”，不少都被他抓过或咬过。
当他真的相信白尺玉死了，不会回来时，封印居然解了，那些正派恐怕意在让他改头换面，弃了身为魔头的人。所幸没死，因此又搂紧几分。
而且终于有他关心，尾巴摇得更欢，比起那些“刁民”，果然还是他最好了。
这时白尺玉停下，收回手说道：“没事那就好，该歇息了。”
“时候尚早。”墨丈玄将耳朵凑到他手边，想让他再摸摸。
“本座这副身体，实在有点弱。”附身没什么好处，尤其对元气大伤的白尺玉来说，他几乎只是替这个人活着而已，就连作息习惯都很难改变。
墨丈玄看得出他很疲惫，没再纠缠，将他松开。
白尺玉起身看了看床，四周也没有其他可以睡的东西，于是告诉道：“这床也有点小，玄儿还是变成玄猫。”
刚毕业的大学生没什么钱，所以出租房比较小，为了省钱。况且不需要什么大床，毕竟没有对象。
不到两人宽的床，要想两个人睡，要么照面侧着睡，或是前后抱着睡，这样没有翻身的余地。
要么像开始那样，一上一下叠着睡，但不太方便，会很累。
凡人的身子弱，白尺玉已经躺下，闭上眼睛就睡了。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整理，只能任由头发散落在床上。
墨丈玄变成玄猫小心翼翼迈出爪子，避开头发走了几步。最后窝在他脖子处，细看一会才安心地睡了。
清晨墨丈玄慢慢睁开眼睛，发现他不在身边，立马变成人形。
白尺玉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向他。手里还拿着平底锅，身上穿着围裙：“玄儿醒了，饿了吧。”
墨丈玄听到这个称呼，冲过去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上，哽咽道：“还以为，昨日是我作得梦。”
白尺玉轻笑一声：“不是梦，本座回来了。快吃早饭。”以前修为较高，不用刻意吃饭睡觉，不过墨丈玄不行。吃得多，睡的也多，他便陪着一起吃饭睡觉。
墨丈玄蹲在椅子上，看都没看一眼筷子，直接亮出爪子勾住鸡蛋和香肠。
“等会本座出去一趟，玄儿在家等着。屋子里没有猫包，没法带你出去，玄儿听话。”说着摸了摸他的头。
“可以化成人形出去。”
“也不是不可以，那等会玄儿换身衣服，收起耳朵和尾巴，跟好本座。”
“这衣服挺好，还是你送我的。”
“今时不同往日，以后这身还是不要穿了。”
“喜欢这件，没有其它的。”墨丈玄继续吃饭，不想理他。
“倒是提醒了本尊，玄儿流浪这么久，恐怕没洗过澡，也没换过衣服。”白尺玉放下筷子，解开围裙起身道：“玄儿先吃，本尊去放个洗澡水。”
墨丈玄勾着鸡蛋愣住：“要沐浴吗？”
浴室内传来阵阵水声，隐约听到白尺玉的声音：“这次本尊先帮你洗。日后倘若玄儿想以人形生活，还得学着用这些东西，还要学着用筷子。”
墨丈玄默默地放下了手里的鸡蛋：“以前都这么吃。”那时没这么讲究，胡吃海喝，端起酒坛喝，抓起肉便吃。
趁着放水的时间，白尺玉走到餐桌前，帮他擦了擦嘴：“如果不想学，本座也不强求。不过本座外出的时候，能照顾好自己吗？”
墨丈玄不明白：“不出去就好了。”
白尺玉笑着说道：“本座不出去，没有……没有银两。玄儿吃什么，住在哪。”
“我学，那你早些回来。”
“嗯，本座也是为你好，行了，洗澡去。”
墨丈玄跟着他走进浴室，两人进去后关上门，浴室内雾气缭绕，很温暖。
“只有人用的洗浴用品，玄儿就这样，不用变成猫。”
虽听不懂什么是洗浴用品，还是乖乖听话。
“来，本座帮你脱衣服。”这身衣服就是白尺玉帮他穿的，一直以来也都是由他来脱。
按照惯例墨丈玄也伸手，想解开他的衣服。可惜他穿的是衬衫，找不到腰带和绳子，气得伸出爪子撕开。
将碎布扔到地上：“这衣服不好看，不方便。”
“本座不和玄儿一起洗。”
“为何？”
“太小了，等本座换个身体。”
“挺好的。”墨丈玄抬手比划几下后抱住他，觉得很好抱。不过的确是以前的样子好看，难免有些可惜 只有这头发没变，撩起他的头发问道：“还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吗？”
“怎么，想本座以前的容貌了。”说话间衣服已经脱完放到一边，白尺玉试了试水。
墨丈玄的身型显露出来，头发也散下来。他的个子高，几乎与钉在墙上的蓬头齐平。望着面前小了许多的人，回答道：“是啊，想得很。”
“其实也不难，只要本座拿回内丹，随便找副身子，修炼一阵就能变回去了。”
听到内丹，墨丈玄脑子里净是不好的回忆，如今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现在是想要回去，恐怕没那么容易。”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