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如你》桃李万千

42、卑劣如他

　　“还没好吗？”

　　看到温虔离开的那一刻，于飞拉下这姑娘的手，揉了揉眼睛，“好了。”

　　“回去路上…小心，到了…要给我发…短信，也不能…无缘…无故失联，知…不知道？”李佳温言细语的，一想到那天夜晚少年跪在地上祈求的模样，她就觉得有点儿无缘无故的难过。

　　他失去了最亲的人…

　　“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他微笑着，却觉得此刻的自己卑鄙无耻，就好像盗取了别人的东西，但又不愿归还。

　　离开学校，于飞眼底唯一的温存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思绪回到了那心灰意冷，万念俱灰的夜。

　　他来到夜月酒吧，忽略五光十色，人群嘈杂，欲望腐糜…一切的一切，只身来到那个曾试图包养他的富婆面前，他没抬头，也能知晓对方脸上正流露出怎样的嘲弄，但他不在乎。

　　“我需要钱，很多钱。”

　　这副好看的皮囊人人羡慕，却从未带给他任何好处，正如从前，但凡他出现在这个地方，就会引起无数男男女女的调戏，接近他的无一例外，都只有一个肮脏的想法。

　　他从前不情愿，但如今，他选择妥协。

　　女人肥胖的手轻佻地抬起他的下巴，“报个价。”

　　他就像一个任人买卖的商品，被众人打量着，抛却所有廉耻，只将目光挪到女人身上，“我只要二百万。”

　　二百万就可以把钱还清了，哪怕从此他万劫不复，哪怕他将永堕黑暗，与他心目中的光越来越远。

　　女人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想钱想疯了？你再好看老娘也不可能花二百万买你。”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笑他恬不知耻，笑他天高地厚，笑他令人作呕。

　　“二百万，的确有些亏，说说看，小伙子，你能做些什么？”二楼角落，女人倚在栏杆上，指尖一根香烟，吞云吐雾。

　　身材窈窕，然而当她渐渐走出黑暗，整个人暴露在光亮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赤色红唇，齐腰波浪长发，犹如一只吸血鬼。

　　许如岚，娱乐圈里的传奇，曾十多次被评为影后，神话一般的存在竟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很难让人不惊讶。

　　“姐姐，你要买我吗？二百万对您来说应该不算什么。”他将真实的厌恶掩饰的非常完美，漾着笑意，好像多么温良无害。

　　“姐姐？”女人笑意愈来愈深，似乎早已看清这少年的伪装，“你倒是嘴甜。”

　　“你也确实是个尤物，让这群咸猪手玷污了也委实可惜，买来暖床确实不错。”女人从楼上缓缓走下，每一步都仿佛是在进行一场T台秀，风情万种。

　　片刻，她便立在了他面前，“走吧，随我去包间验验货，让我满意了别说二百万，在我这儿只会多不会少。”

　　扔下一众人等，来到狭窄的包厢，女人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脱吧。”

　　这两个字砸的他晕头转向，转念一想倒也合理，眼前这女人也就是披着好看皮囊，与楼下的又有什么区别。

　　骨子里也只是想居高临下地看一个蝼蚁拼死挣扎而已。

　　他一件一件褪下衣衫，却觉得双手微颤，原来他也并不是无知无觉。

　　直到女人满意，慢悠悠来到他身边，将他扑倒在沙发上，红唇一点点在他的脸颊上蔓延，快碰上他的唇，他下意识躲开了。

　　女人轻笑，似乎一点儿也没影响到她的心情，一场恶俗交易，就这样开始，这样结束。

　　他拿着钱还给追债人时，没忽略他们脸上的嫌恶与嘲弄，但他没多辩解，只是拖着这样一副肮脏的躯体，回到了旧楼。

　　那里，站着一个娇俏的姑娘，似乎站了一夜，他本想转身离开，但又抱着极为卑劣的想法靠近了这个姑娘，将她紧紧搂在了怀里。

　　好像这样，他就能将她也拖入深渊。

　　“于飞，我陪着你，我不离开你，我会…代替奶奶，照顾你。”

　　这句话仿佛给了他肆意妄为的理由，那么从此，无论他想用什么方式留下她应该都可以吧？

　　应该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