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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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藤蓝祁没有葬在这里！？”
迎上硝子震惊的目光，我说道，“是的。因为海藤同学的能力会引来麻烦，加上虽然当时是悟同学强行让他的遗体免于被解剖，但难保其他人会贼心不死。所以这里只放了他的遗物，他真正的尸体已经被我藏在别的地方了。”我低头凝视着那个我送给海藤同学的玩具，“这棺材里面加了这么多层就是为了伪造放了一个人的重量。”
“那么交易的时候你打算怎么办？伏黑甚尔发现你骗他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你，凭那个男人的实力，要是在附近埋伏术师也一定会被发现。”硝子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勉强。正常来说你应该和杰一样现在继续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那有什么办法，关键时刻两位男士都倒下了，现在只能靠我们女士拯救世界了。”我把胳膊搭在硝子肩膀上，“伏黑甚尔告诉我会在盘星教本部和我约定交易，我想那位园田茂理事也会在那个据点。你到时候就知会三井检事，让警察把园田茂抓现行，这样伏黑甚尔煮熟的鸭子也飞了。擒贼先擒王，把金主抓了，领工资的人拿不到钱也不会为他卖命。”
看硝子还是有些顾虑，我让她放宽心，“伏黑甚尔那个家伙是拿钱办事，而且他也不会想牵扯到普通人的规则，变成袭警通缉犯的。拿不到钱又麻烦的事情他不会做。”
硝子叹了一口气，“现在既然都是共犯了，也只能帮你一把。”
“硝子最好了！”
我凑过去抱了抱她，然后从她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
硝子笑了笑，拿出了烟，我一脸狗腿的为她点上。
“你会把最坏的情况也控制在我的反转术式能治疗的程度里的，对吧？”
听到硝子的话，我郑重其事，“当然，我还准备了最强场外援助。”
我在约定时间推迟了五分钟后才到达盘星教的本部。
“你迟到了。”
面对他一点怪罪意思都没有的职责，我耸耸肩，“堵车了，伏黑先生你不是在意这种小细节的人吧？”
在灵车上的工作人员把棺材放下后，我吩咐他们可以离开了。
“就放在这里吗？”工作人员还有些犹豫，但是被我催促着离开了现场。
“不想把普通人卷进来吗？真温柔啊。”伏黑甚尔还是没一点正经腔调，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胸前，“那儿治好了？”
“喂，我说你……”站在伏黑甚尔旁边的是一个我没见过的小胡子西装男，面对伏黑甚尔那没正经的语气忍不住开口了。
“是啊，美少女的魔法，哗的一下就好了哦。”这个人是普通人……中间人吗？我扫了他一眼。
“好了，把棺材里的星浆体给我吧。”
“你自己来拿啊，还要我这个大病初愈的人给你扛过来？”我大方的从棺材前面让开。
伏黑甚尔走过来，把手放在棺盖上。我突然把手也按在上面。
“怎么？想反悔？”
“你的雇主呢？”我装作露出警惕的表情，“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想过河拆桥？万一盘星教的人回头把我干的事捅给高专相关的人怎么办？我要确信这件事盘星教也是知情的。”
伏黑甚尔笑了笑，“诶，真多疑。”
“毕竟我现在为了展示诚意没有发动术式，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啊。同样的，为了展示你们的诚意，让盘星教派个代表让我安心难道这要求不合理？”
“我是没什么意见，只要能拿到属于我的报酬就好了。”伏黑甚尔回头看着一个幽暗的入口，“教祖大人怎么想？”
“都说了那不是教祖。”小胡子男人叹了口气。
“哈哈，我没有意见。”
从那里走出来一个眯缝眼、额头很有特色的男人，看起来年纪有点大——确实是园田茂本人没错。他看起来笑的很客气，“我们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事情可以解决就好，并不在乎中间的波折。更何况如果要确认尸首是否是天内理子本人，也还是我亲自出面比较好。”
“天内理子还是个孩子，您就要对她下此狠手吗？”我冷漠的询问。
“这与天内理子本人无关，只是因为她是星浆体而已。”园田茂倒是很耐心的回答了我的问题，“你还是个孩子当然不会明白。如果因为天内理子是小孩，我们就要对同化的事情坐视不管的话，盘星教就无法维持下去。”
“我是不太擅长理解宗教狂热分子的脑回路啦。”我装作不在意的耸耸肩，“真亏你们能找到这种离谱的男人来给你们杀人。”
“我是离谱的男人？哈！”伏黑甚尔倒是觉得很有趣似的眯起了眼睛。
小胡子男人有些无奈，“我倒觉得她的评价一点也没错呢。”
我露出一副才意识到小胡子男人在这里的表情，“这位是？”
“多亏了孔时雨先生，我们才能联系到把事情完美解决的杀手呢。”园田茂依然笑的非常公式化，“好了，把棺盖打开吧。”
“把手松开吧，大|胸妹妹。”伏黑甚尔懒洋洋的对我说道。
“各位，”我突然用一种非常活泼的语调开口了，“想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惊喜吗？”
没等他们做出反应，我就故作神秘，压低声音说道，“里面比外面大哦。*”
我用力掀起棺盖，然后接着棺盖的遮掩朝上面踹了一脚，棺材盖朝伏黑甚尔的方向飞过去。他的反应当然很迅速，立刻闪身避开。就在他准备拿出武器的时候，从外面传出一个明显是通过扩音喇叭的声音。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警方包围了。放下手中的武器，立刻投降。园田茂，我们将以涉嫌故意杀人罪的名义逮捕你。”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上面显示着通话界面，“一直在通话中哦。”
“服了你了，一般咒术师不会想到用这么普通人的方式吧。”比起另外脸色大变的两人，伏黑甚尔倒是很快反应过来。
“你钱也拿不到了，再说了，你应该不想牵扯进普通社会这些规则吧？看在你饶了我们一命的份上，你现在快走吧，那些警察拦不住你不是么。这次放你一马。”我侧身露出我身后的大门。
“喂！等一下，我……”园田茂刚想开口，我已经闪身来到他的面前，“闭嘴吧你。”
我直接把他敲晕了。
“彻底败给你了，还真不能招惹女人。”伏黑甚尔毫不留恋，“溜了溜了。”
我看向孔时雨。
“滚吧。”
他似乎不敢相信我就这么放过他了。
“没有意义，你不属于任何立场。”我低头看着昏倒的园田茂，“我只是为了杀鸡儆猴，做给其他人看。换言之你屁用没有。只要你老实开溜，不来妨碍我，我不会要你的命。”我对他露出一个营业的假笑，“这世上并不是非黑即白，做人不要赶尽杀绝，留有一丝余地，这不就是成年人们的处事方式吗？”
“……我算明白伏黑为什么说您比那些术师小鬼成熟了。那么我就多谢您高抬贵手之恩。话说回来，那家伙果然不适合捡天上掉的馅饼。”
孔时雨头也不回的开溜了。
“没错啊，”我轻声说着，“交过手以后我就确信那男人的赌运很差。”
避开忙着逮捕园田茂的警察们，我慢悠悠走在盘星教向外连通的道路上。
我看到了站在路中间的伏黑甚尔，而在他对面，还有一个人。
“喂喂，”伏黑甚尔听到我的脚步声，回过头看着我，“说好的放我一马呢？”
我笑的非常灿烂。
“我是说放你一马，但也只说我而已。他愿不愿意放过你是他的事。”我伸了个懒腰，“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原谅你是上帝的事，我的任务只是送你去见上帝。”
“上帝……神吗？”伏黑甚尔看着奇迹般起死回生的五条悟，“别开玩笑了。这么说，果然那个花京院什么的是骗人的？”
“就是我的手机壁纸，偶尔也看看漫画吧，会受益匪浅哦。”我的目光停留在伏黑甚尔的对面。
“看样子是学会反转术式了啊，悟。”我冲他招招手，“要给你小红花奖励吗？”
“就这么点？起码加颗薄荷糖吧。”此时仍着一身血衣的五条悟看起来前所未有的畅快，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伏黑甚尔身上，“喂你，会打麻将吗？”
“哈？胡言乱语。”伏黑甚尔缓缓从肩上的咒灵口中拿出武器。
“问了也白问，这家伙没什么赌运。”我打了个哈欠。
“是吗？也就是说，他从来没见识过四暗刻的厉害吧？”
伏黑甚尔笔直向悟冲去，但悟很轻松的闪过了他的攻击，不止第一下，第二下也躲过了——悟比以前更加快，我完全能感觉到他的游刃有余，一个空翻他就来到我的身边，然后伸手把我捞进他怀里——“咦？你干嘛？”
“别离开我身边，搞不好会波及到的。”
我看着他的手势，那是……赫吗……！
惊人的排斥力，直接把伏黑甚尔打飞出去。连带着直线上的建筑也受这强大力量的破坏。
“好像没死哦。”我轻声说道。
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只是收紧了环在我腰上的力道，直到我感觉被他箍的有点疼了，“你知道吗，安雅。”
“什么？”
“我啊，现在一点也没有生气或是仇恨的感觉，”他的表情让我感到有点陌生，我从未见过他像现在这般，愉快到了有点疯狂的程度，“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待得令我畅快无比。”
“怎么说呢。”他转向我，那苍蓝的眼瞳还是第一次这样不带任何遮掩的笔直看着我。我忍不住心中一凛——那是何等直白而又纯粹，简直就是力量与强大本身。还有那热烈的情绪，因为过于直接，就像藏在原石中的翡翠一样反而让人辨识不出其中的真意。我切切实实感受到，现在，整个世界都在五条悟的掌控之中，我们头顶的流云，脚下的一草一木，伏黑甚尔，还有我，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伏黑甚尔用力击碎了地面，飞溅的砖石当然伤不到我们，他只是想阻挡悟的视线。
“安雅，这个啊，就算是五条家也只有一小部分人才知道哦。”悟做出了我从未见过的手势，“就让你第一个看吧。”
虚式——茈。
那已经是超出人类认知范围的力量了。
伏黑甚尔站在原地，他的躯体被那股力量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直接失去了半个身体。他身后的墙壁上也留下了深深的坑洞。
我和悟站定在他跟前。
“死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啊。”他依然是玩世不恭的样子。
伏黑甚尔突然把视线投向我。
啊。
解构术式，如果在对方是自愿的情况下，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分析对方的想法。
【2、3年后，我的孩子会被卖到禅院家，随你们处置吧。】
他原来有个孩子。
悟突然走到我跟前，然后把手盖在我的眼睛上。
“……突然这是做什么啊。”
“干嘛要看那种男人，他看你你就看他？给你净化一下眼睛。”
我伸手移开他的手掌，“不看着对方怎么用术式？”
“他跟你说了什么？”悟好像还是不大高兴。
“他有个孩子，2、3年后会被卖到禅院家，说是随我们处置。”我叹了口气，“真够过分的，居然把小孩随便丢给高中生帮他照顾。”
“你不是吧，那种人的小孩管他干嘛？”接触到我的眼神，悟砸了一下舌头，“就留这么一句话，上哪找去。我知道了，到时候我去想办法。说起来你叫我过来就不能用好听点的话？”
悟指的是我发给他的短信。在出发来这里的路上，我给他发了“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大家都没事。伏黑甚尔在盘星教本部，急需最强场外援助。”
我自始至终都坚信悟不会死。
“那不然呢，你觉得我在麦当劳再表演一次比较幽默？”
“把你那没必要的幽默省省吧。”
我没接着回嘴，只是伸手抹了抹他脸上的擦伤和污渍。
悟也没说什么，垂下眼睛，安静的任我用拇指的指腹摩挲那里。
“心疼啦？”他开玩笑似的说。
“嗯。”
悟有些吃惊，我抬眼无奈的看着他，“我又不是那种口是心非的类型。”
“咳，是吗。”悟似乎挺高兴的样子，然后眼睛落在远处，“那个，给你带的耳坠子碎了。”
“原来是给我买了个耳坠子啊。那种事情无所谓，你能回来就好。”
“之后给你买钻石的。”
“钻……！？”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那倒不用……”
悟抓着我的手腕，表情相当认真，“我说买就要买，然后你必须天天给我戴着。”
哪有这种道理？
不过这才是五条悟嘛，看到他一如往常，果真没什么事，我没有更多的奢求了，“算了，你开心就好。”
“天内呢？”
悟拉着我的手往盘星教的建筑内走，我发现他扣的相当紧，实在挣脱不开就随他去了，“硝子治疗过，一点事也没有。我安排了她和黑井小姐去俄罗斯生活。”
“这样也好，这事万一让五条家插手，也难免会断不干净。”悟的脚步很快，步子也迈的大，我有点跟不上。令我意外的是他发现以后居然放慢了脚步等我，以前他绝对不会这么做，“你联系到的人可信吗？”
“嗯，那人是我父亲的好朋友，也不是术师。”
“盘星教呢？”我们站定在建筑的门前，“普通警察可没办法拿他们怎么样。”
“我知道。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今天只是给他们个警告。”我胸有成竹，“园田茂为了避免让盘星教受影响，狂热的他只能选择自己抗下罪责。身为代表理事出了这种事，这些家伙总得消停一阵子了。大部分信徒不知道咒术界的事情，一般人社会的责罚足够令他们心惊胆战。以后还能不能聚成一个组织都难说。”
“但是，我果然还是想都杀掉啊，现在的我不会有心理负担。”
悟看着门板，他现在已然到达了超脱所有人的境界，表情看不出喜怒。
我反过掌心，轻轻与他十指相扣，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
“……”他侧过头来看着我。
“没这个必要。用不着太放在心上，”我轻声说道，“用非术师的方式给他们制裁，不觉得特别有趣吗？想象一下那因为惊慌和屈辱变得精彩纷呈的脸吧。”
“哈哈哈哈哈哈……”悟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来确实在想象那个画面，“你的幽默天分确实无与伦比。”
刚想说“过奖了”，悟就伸出双臂抱住了我。
我眨眨眼睛，“怎么啦？”
“嗯……”悟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这次多亏了你。”
这样啊。他毕竟没见识过人心，其实是个单纯的家伙。
我于是也伸出双臂回抱他，安抚性质的在悟的背上拍了几下，“想要保护大家的心情，我和你们都是一样的。”
悟抱的更紧了些，“你身上的味道。”
“啊？”
“闻了想睡觉。”
“又来……都说了是你自己太累了，我们回去休息吧。”我轻轻推推他，发现悟简直是纹丝不动，“好了，我们回去吧？”
“……不要。”
“？？？？？不是说困了吗。”
悟磨蹭了一会才松开我，看我的眼神简直像是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我都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间做了什么伤害他心灵的事情了。
他蠕动了好久的嘴唇都没说出话，我忍不住催促，“你想说什么？”
悟突然别开脸，注视着空气，“你胸前那两块果然很碍事，刚才抱起来感觉很怪。”
“这样啊。”
我微笑着上前，然后用力拧了一把他的耳朵。
“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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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比外面大：这个梗出自BBC的电视剧《神秘博士》，剧中博士所乘坐的时空机器TARDIS外表只是一个蓝色警亭，内部空间实际上是无限大的。剧中针对TARDIS这一特性，出现过多次这句台词。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