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七个同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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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么？”
“当然没有*死*，Ronald。说真的，只是撞了一下。”
“我看悬，Mione。他脸色真的很苍白。”
“他脸色一直很苍白，Ron。”
“你们三位愿意让我清静一会儿，别像恼人的虫子一样烦个没完吗？”Severus有些搞不清状况地低吼。听到自己的声音变回成年后的男中音时，他只是略略感到惊讶。
“估计他是没事了。”毫无疑问是Weasley在咕哝。他的左边传来一声轻笑，Severus猜测那是Potter。
“你想要坐起来吗，先生？”Granger犹豫地问。Severus睁开眼睛，无视自己头部的抽痛。那女生俯下身来，眯着眼打量他，好像觉得他随时都会摆脱尘世的牵挂。
“请别在我上方*盘旋*，Granger小姐。”他以比自己希望表现出来的要少的威严厉声说道，“就算你不对着我大喊大叫，我的头也已经伤得够厉害了。”
“对不起。”女生歉疚地说着后退了一步。
房间陷入了安静之中。Severus环视周围，看到校医院无菌的白墙，闻到消毒魔药的气味。有那么一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正当他要问的时候，他忽然感到左额一阵疼痛。然后，禁林里发生的一切都回到了他的脑海中。
他疲惫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他拒绝发出那种苦闷的声音——然后靠回了枕头上。Lucius背叛了他。Lucius有意将他引入禁林中，直接交到一个前任食死徒的儿子手里，而那人——
“为什么我没死？”他突然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睁开眼睛，看到三个曾经的学生困惑地看着他。
“呃——什么意思？”Potter终于问道，他说话的时候脸变红了。
Severus花了一刻考虑了一下这男生最近只要前任教授在周围就会频繁脸红的倾向，但马上把怀疑放到了一边。“为什么我没死？”他慢慢地重复了一遍，好像在对一个极为愚蠢的孩子说话——他觉得这恰恰就是他正在做的事。
“为什么你会死，教授？”Granger困惑地皱起了浓密的眉毛，“只是撞了一下。”
“是的，我发现自己不知何故活了下来，而我所经受的磨难只是撞了一下，你这愚蠢的女孩。”Severus不耐烦地说道，“但为什么我没*死*？就我所知，只有一个人曾经从死咒中活了下来，而我生命中的每一天都为这一事实感到遗憾。”
Potter咬紧了牙关。与他最近的变化相比，他眼中闪过的Severus熟悉的愤怒反而让他放松了一点儿。“唯一被那个咒语击中的人是Nott。”‘奇迹男孩’恼火地告诉他。
Severus靠进了枕头中，消化了一会儿这条信息。所以，那条咒语是对Nott施的。
“那Lucius？”他平静地问道，心跳得快了少许。
“呃——”Potter担心地与Granger和Weasley对视了片刻。
“我们发现你的时候，Malfoy——”Weasley开口，但Granger瞪了他一眼，他立刻住嘴了。
“你们三个有什么没有告诉我？”Severus穷追不舍地问道。有一种并非不似恐惧的东西堵在了他的喉咙口。
“没有，先生。什么都没有。”Granger向他保证。这该死的女生竟然放肆到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他很好，我发誓，只是，好吧——”她犹豫地看向Potter，后者点了点头，“校长要见你。”
Severus扬起眉毛，而Granger马上移开了她的手，后退一步站到Weasley旁边，脸上带着Potter式的红晕。
“他——她，唔——”Potter结结巴巴地说，“她说她会解释一切。”
“我明白了。”Severus冷淡地说道。
得到Lucius确实还活着并且明显毫发无损的保证，Severus的心跳渐渐回复到平常的速度——尽管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这么宽慰。无论那晚的结果如何，Lucius显然是故意把他引到Nott那里的，而这应该给了Severus足够的理由冷酷地把那个男人赶出自己的生活，或者退一万步，起码勃然大怒。
令他感到惶恐的是，他无意完成上述任何一种行为，而是克制着自己的冲动——要求把Lucius带到他面前，让他亲眼看到那个男人安然无恙。
“好吧——嗯——我猜我们该走了。”Potter弱弱地说。他同情的神色让前任教授咬紧了牙关。他能容忍很多很多事，但来自Potter家族任何一个成员的同情不会是其中之一。
“那么出去吧。”他生硬地说道。他坐起来的速度太快了一点，让他的头又尖锐地痛了起来。
“你要——我是说，你会自己去校长办公室，对吗？”Granger轻柔地说，回避了她一定已经预料到的语言回击。聪明的姑娘。
“只是撞了一下，Granger小姐。”他以他最温和的语气说道，并对三双惊讶地挑起的眉毛在内心笑了起来，“我会好的——这将使很多人沮丧，我确定。”
“呃——好吧，那么。”Potter含糊地低声道，脚趾轻推着床脚，“回头见——我猜——我是说——”
“Harry，”Severus厉声说。当那男生抬起头来的时候，前任魔药大师不由得对爬上他脸颊的红晕好笑地轻哼一声。“出去。”他轻柔地说。
“好——再见！”Potter极快地说完，转身逃出了校医院。Granger恼火地叹了口气，摇晃着她浓密的棕色头发追了过去。
医疗翼的门砰地关上了，现在里面只剩Severus和Weasley——后者在整场对话中都保持了沉默，直直地盯着前任教授床上的毯子，还防卫性地抱起双臂绷着脸，好像自己被那条毛毯冒犯了。
“还有什么事吗，Weasley先生？”Severus压制着自己的不耐不带感情地问。他想在见Minerva之前一个人先想一想。
“歇歇泥泥姿到的帮足偶门（谢谢你——你知道的——帮助我们）。[1]”那男生小声嘟囔。Severus花了整整一分钟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不用客气。”他轻柔地说。
Weasley点了点头，没看过他的前任教授一眼便转身离开了校医院，制造了最后一声关门声。
医疗翼终于只有他一个人了。Severus把手按在疼痛的头上，讽刺地笑了起来。他知道，世界上的有些东西也许永远也不会改变——但或许，他想，毕竟还有着希望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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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verus，我亲爱的孩子，你感觉怎么样？”
魔药大师站在女校长的办公室门口，撑着门框仔细打量桌子后的女士，只是微微感到有些眩晕。Minerva穿着她标志性的格子呢长袍，挂着疲惫地微笑从镜框上看了看他，然后示意他坐到桌子前的椅子上。
“正如所有人预料的那么好，考虑到我只是撞了一下。”他恶劣地说道，关上门踱进房间，坐到女校长正对面的一张垫得又软又厚的椅子上。
Minerva有些不知如何应对前任教授乖戾的回答，只好从袖子里抽出魔杖招来两杯茶。他们各自安静地调制自己的茶。Severus注视着校长搅拌蒸汽腾腾的液体，金属茶勺轻轻敲击在易碎瓷杯的精致边缘上——逆时针三圈，然后茶勺整齐地放在茶托的一侧。
他抬起头看着她的脸，与她眼神相遇。
“你想问我什么，Severus？”她静静地问。
“Lucius在哪里？”他以同样沉静的语气问道。
“毫发未伤。我相信你已经知道是他杀了Theodore Nott。魔法部将在两周内复审他的案子；目前他被交由我监管。我已经让家养小精灵为他在地窖里准备了一个房间。我想他现在就在那里，担心你并且想知道你会不会去找他。”
Lucius在这里，在霍格沃茨。Severus想要尖叫。
然而他却说：“他故意把我引到Nott面前。”
“是的。但和你可能以为的原因完全不同。”
又来了，疲倦的眼睛里那种熟悉的闪光，这次清晰得不可能是他的错觉。Severus颤抖着把茶杯放到茶托上。有那么一刻，他做不得声。他的心在胸腔里跳动的声音如同雷鸣，压倒一切的悲伤压迫着他全身，简直令他无法呼吸。
“你还要和我说什么吗，Severus？”这声音亲切得叫他无法承受。
“我知道了。”他断断续续地低语，闭上眼睛向所有愿意聆听的神祇无声地祈祷他没有想错，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想错，“上次的茶。和我喝茶的人，一直是你。”
房间里响起一声叹息。他周围的时间仿若停止，把这最最轻柔的吐气悬于空中。织物沙沙作响，耳语般的‘*咒立停*’，然后Severus睁开眼睛，对上灿若星辰的双目。
“我最亲爱的孩子，”那个老人说道，明亮的蓝眼睛里闪着泪光，“我欠你很多很多抱歉。”
校长办公室里，Severus导师虚弱的双手按住了他的手。他哭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七个同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