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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连理枝
吾自得卧龙，时与其论。
寝同榻，睨之，若薄暮透月，酣矣，逐凝注不去。
其少苏，谓吾曰：“亮亦常思一颖川之士矣。”
“军师谓者乃元直否？”
其曰：“然。其与亮亦友善，惟数日未见，亮闻，其从操矣。然从操，若不谏彼，其焉能复？亮恐操玉石不辨，庶岂能免难？故思之。”
“军师欲之何如？”
彼逐曰：“亮自有策。然公何不往投江东之主，以应操乎？若南北相持，吾等可坐收渔利，公亦有此意乎？”
逐曰：“然吾与权素无旧，恐其不讷耳。”
其笑曰：“但遣亮往彼处，则可。”
吾佯做未闻，旦视其纶巾鹤氅，笑靥若镜影，逐近而凝注。
彼少动，以□□昵之。
乃揽体入怀，代解鹤氅。
其肤乍见纤月之冷光，若凌波漫镜，偎抱之间，觉鼻息馥熏，檀麝犹凝。
其似酣眠，即持其腕，指肤滑腻，若蒙寒意，如触南海外鲛之泣珠，倩女之頮面。闻其息，逐寝而未眠，辗转于衾榻间。
适日闻瑟音，苏，则几席之上者亦动，似欲遁之。
其于衾榻抚琴，裳置于案。
髀尻似嫩柳初黄，其色未匀。
肤如寒泪作珊瑚，凝雾夹雨云。
其指于弦，甲覆其上。
视吾，曰：“宜早行，即别公矣。”
吾持其臂，欲挽之，其笑曰：“公自度比操若何？岂不复远志而事此焉？”
吾逐默然。捡置案之氅，覆于其身，曰：“必使返。”
彼笑而应曰：“吾闻吴侯有一倩姝，若公于其结伉俪以事之，亦可东联孙权，以收渔利。公岂不说乎？亮自与吴侯言其事矣。公宜自酌，中道而废人伦，亦无后也，可乎？”
吾揽其袖，欲言之。
其侧而视吾，曰：“公勿虑，事毕，亮自归矣。”
乃起，复整衣冠。吾于衾榻，视其景愈远。
于曦，若蒙尘，幽映其裳。
逐凝注至没于晕。出，则闻军师已随一江东之士顾东去矣，江上但余一舟景矣。
逐欲与关、张二弟言之。
彼皆予吾，“鲁肃，吴之士矣。军师少间与之言事，或前日彼亦会矣。”
吾闻之曰：“何不早报？”
“肃但言吴侯将与操会战，莫若军师往结吴矣。军师因以应之。”
吾叹曰：“故昨宵彼曰，若南北相持，吾等可坐收渔利矣。”
逐失色，未几，人报之，黄氏欲与叙。逐见之。
“妾俟君于隅，然君顾不复去，独与家君论。妾闻，淇则有岸，隰则有泮言类。君乘垝坦，望复关以俟家君，妾亦知君矣。然君犹可说，何以不复矣？故家君于吴为君与权言事矣。江东亦有静女，必使君怿也。何独系于一人矣？至此，妾亦不复言矣。”
相礼之，吾始悟昨宵其何以言伉俪之事矣。
彼欲联吴以助吾业也，亦欲与吾绝矣。
逐叹曰：“汝所言极是矣，然未尝知吾，孤始悟汝家君之言矣。”
女伏于檀坐，而曰：“家君亦有物示君，奈何彼随肃东顾，故物遗之妾处。”
乃取一物，视之，一木之并枝矣。
女曰：“因木而并枝，故曰连理枝矣。然妾未解其意，君与家君所识不过一载，况前未有旧，何以此物示君？或言吴、汉之事，妾亦未尝与家君论。然其嘱妾托一书达于君处，君宜自观之。”
乃取书，启于吾前，吾逐视之。
其书云：“木叶晓东移，曦雾出蓝岗，马蹄终古道，琴瑟始西庭，暮芳访暗壁，新枝挂蒲席，朱门曲易折，幽径堕弦音，连理泊彼岸，托景到帆居。”
吾复视木之并枝，逐抚之。
顾江，但见水天一体，余微曦于江上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