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混混是不会招惹好学生的》多元一体机

9、第 9 章 换铺

　　“我觉得你不太对劲哇。”林东在放学时突然揪住了阮池的校服领。
　　教室里人都走完了，阮池负责在这个时间段在后黑板抄写数学题目，林东则是琢磨了半个上午，特意留下来问个清楚。
　　“什么…什么不对劲。”阮池平复下来的心绪又被打乱。
　　林东摩挲着下巴，端详打量阮池，阮池整个人都仿若要烧起来。
　　“小朋友，别紧张，没什么大不了的。”林东呼噜了一把阮池的头发。
　　阮池一惊，小震了一下。“你知道了什么，你感觉到什么了？”阮池说不准自己是什么感受，林东仅凭自己一个微小的反应，难道就能察觉？阮池有些慌…
　　林东把身体撤开，给阮池留出空间，把腿像往日那样搭在桌上，在椅子上晃晃悠悠。
　　“别怕，没什么大不了的，或许我也是呢。”林东正常且无所谓的语气让阮池松了一口气。
　　阮池拉出自己的凳子，出去准备抄写题目。路过林东，顺了一句，“我…我是。我也不害怕这个。你要想清楚，这不是玩玩儿的。”
　　阮池希望林东能正视性取向可能给生活带来的巨大的变化，林东吊儿郎当的样子既坦荡，又让阮池小小地担忧。
　　“你不问我什么时候知道的？”林东起身，拿了黑板擦，帮阮池擦掉黑板顶部的印记。
　　粉尘像厚重的雾，裹住两个人，晌午的光热烈，蓬勃，穿透在并着的肩膀。
　　“你住在我家的那一晚，我出门不是打群架什么的，我去见了肖潇。肖潇告诉我，她对不住平平。情窦初开，好像开错了，怕极了，选了最错误了做法。”
　　“平平怕狠了她。肖潇以霸凌的罪名离开了成德，最近也要离开这个市。”
　　“我以为我是被肖潇的话，还有一回家你窝在家认真写作业的样子一时误导了。”
　　阮池一笔一划抄写着题目，手里眼里是组合的数字和符号，心里被林东的直来直去乱成了胀满心房的麻。
　　“我查了资料，问了医生，问了自己。”
　　“结论是，我从你不知道的时候就开始莫名地关注你了。”
　　“阮池。你刚才说的是，是你也喜欢男生是吗？我诓你你就真和我说吖。万一我不是，反而是个混蛋，拿这个害你呢。”
　　阮池写错了好多遍题目。
　　被林东吵得烦了。
　　“你应该是个好混混。”
　　“噗。”林东乐了，“还有好混混这一说呢？阮同学自创的名词吗？”
　　请、选、择、正、确、的、一、项，阮池一笔一划写完题目，转过头，正对着林东嬉笑的脸。
　　“你想跟我试试？”
　　林东笑。
　　“我小时候碰见过一个坏的老师，教语文。”阮池闪烁着眼睛，被寒水浸润过的一般亮，像崩塌的雪山。
　　林东聪明地不像话，他不从语言辨认，但从阮池的眼睛里好似读懂了阮池的抗拒。
　　“我知道我没错。”阮池没听林东接下来会说的话，只从眼睛里看出了不是任何阮池不想看到的情绪，或许那是阮池想要的心疼和温暖，和一点混混的戾气。
　　阮池大胆地前拥，闻到了想要的带有微微烟草气息的冰雪味儿，带着林东身上特有的热烈和肆意，灼热滚烫。他熟悉和喜欢这个味道，尤其在冰冷的冬天，和任何寒冷的日子。
　　林东被拥住，仿佛得到了某种批准，得以重重得把人压进怀里。
　　“阮池，我没想今天诈你说出来。”
　　“可两节课，我一看你，你后脖颈那块儿皮就一阵哆嗦。看得我忒乐。”
　　“林东！”
　　“嗳，我在。”
　　“闭嘴，抄题。”
　　“好嘞。”“晚上回去先跟赵钱说说，换个铺位。他肯定得同意。”
　　“嗯？”
　　“怎么想我呢？刚说完我是好混混。我那个铺原本就得天独厚，众星捧月的，他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