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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草芥命 ...

  •   我思考会儿,笑着说:“是呀!你们真有缘!”
      常子谋道谢后蹦着出门。
      我感叹:“常子谋真的好单纯。”
      “你说谎了。”仿若问,“你是怎么想的?”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教书先生过得好好的,可能有妻有儿了,不便让常子谋打扰。而且常子谋和小花感情不错,这也是一种缘分,没必要死守过去。”
      仿若听完不语。
      机会难得。我忙问他芣苡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一定要留我在十七院两年。
      两年,这个词很微妙,之前清辉提过付商拖延娶妻,也是两年。我猜两者可能有联系,但是不确定。也许仿若知道答案。
      仿若说芣苡的事与我无关,知道也没用。这个两年,其实是他和付商一个赌约。
      我惊奇问:“赌什么?”
      仿若叫付商算命,是一桩高额交易。我的出现相当于一件商品。
      卖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道理。仿若答应付商不干涉我今世生活,已尽最大仁义,后面付商利用我引开反叛者注意,仿若真不能忍,想拿回属于他的“商品”。付商不同意,请仿若开条件。
      仿若与付商立下赌约:留我在十七院两年,期间付商不能见我。两年后如果我还念着付商,就随我们自由;如果我爱上别人,付商不能再来找我。
      所以付商是因为我才拖延婚期。只是拖延,并没拒绝,他也不确定结果。
      在四躯山,他故意让我等三个月,是想让我失望,不再念他。在他看来,我两年后再找他几率很小,但他仍愿意试着等待。
      他无法给我想要生活,必要时还会再利用我,权势比我重要。
      当知道我还念他,应该很高兴吧?后来如他预料,局势所逼,他选择抛弃我。
      仿若道:“反复无常,这便是我讨厌他理由。”
      我无奈,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虽然仿若不喜欢付商,但他说的这事,只会加深我对付商好感。
      仿若说:“我只是说出实情。”
      我再想问些什么,仿若说他累了需要休息,我只好退出院子。
      是个阴天,有点闷。我无聊得在院内走来走去。加深对付商好感有什么用,我们已再无可能。我要尽快忘记他,不再想他。
      桂小丙很快兴兵讨伐南国了,付商抵挡得住吗?如果南国败了,他下场如何?有没有法子帮他呢?如果拜托仿若出手,他会同意吗?可我是约约转世,还惦记别的男人,对仿若来说,是暴击吧……
      听到咕咕声,寻声而去,发现院内落了一只七彩玩具鸽,还会动,挺逼真。靠近摸了摸,有体温。
      细察它羽毛,是天生的彩色。真稀奇,世上竟有如此奇异生物。
      忙抱去给小鸽看,小鸽也很兴奋。
      我对小鸽说:“这是缘分啊,给你当媳妇怎么样?”
      小鸽拍拍翅膀,表示很同意。
      可它媳妇好像不乐意,挣开我怀抱,猛然往外飞。
      小鸽伤心咕了一声。
      我忙追出去。
      用疯马才追上。不觉跑出十七院百里开外。
      再追着不知到了哪里,七彩鸽没有停下意思。
      嘿,它停了。我忙扑上去。
      气氛有点不对。
      这是一个亭子,亭子里有人!
      抬头望,竟是林水芙夫人。忙跟她问好。
      她旁边站着一女子,成熟妩媚,好像在哪儿见过。女子盯着我细瞧,可能也觉得我似曾相识。
      七彩鸽怎么不见了?不及多想,成熟女恍然大悟道:“是你!”
      我也想起来了,是两年前破庙那个蝴蝶妖!她怎么在这儿?还和林夫人在一起,手牵手貌似很亲密。
      没等我问出口,一人急冲冲走来,抬头望去,是十里应红。
      我正想打个招呼,蝴蝶妖忙把我往旁边拉,边说:“原来是你呀!走走走,我们去叙叙旧。”
      我本能想挣开,听得蝴蝶妖小声说:“芙姐有要紧话同小公子讲,时间紧迫,我们莫要打扰。”
      我点头,任由她拉着。
      走不及两步,听得急促脚步声,出现两人。
      是丞相夫人和一陌生中年男子。该男体型中等,身高一般,约五十年纪,我没记得见过他,但感觉他眼睛很熟悉。
      中年男靠近后,迅速掏出一金环朝水芙丢去,蝴蝶妖眼疾手快扑上去,被圆环打了正着,立刻化为蝴蝶。
      中年男朝水芙手一挥,水芙立马倒地,嘴唇变得深紫。十里应红忙上前扶住林水芙,颤抖着手探她鼻息,神情立马惨淡。
      “大娘!”十里的声音悲痛欲绝,令人揪心。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懵住,久久恍不过神。水芙就这么去了?她是十里应红大娘,即十里丞相之妻?到底什么情况?
      丞相夫人上前拉住十里应红说:“红红啊,她是妖怪,会害人,你不要被她迷惑。多亏我带着国师及时赶来,不然你要受罪了!”
      那人是国师?我呆住,转头望向中年男。他注意到我视线,朝我淡淡一笑,胡子微动,眼角皱纹也动。我突然一震,是他!花梨记忆中的蒙面佬!天啊,到底是什么情况!
      水芙明明是人,我感觉得到,他们却说她是妖,还急速把人灭了。这简直太恐怖。
      国师刚刚用的,是妖毒。仿若曾说只有资深老妖才能利用自身毒素一击毙命。他才是妖!为什么要污蔑水芙!好好一个人就这么没了!太荒唐了!
      我忙扑到水芙面前。怎可以这样草芥人命,水芙还有没有救?
      却见水芙灵魂慢慢出窍,鬼差已等在一旁。
      水芙想摸十里应红脸,扑了个空。鬼差在旁边催她上路,她幽幽起身。我忙抓住水芙的手。她一震,左右望了望,发现只有我能看到和碰到她。
      那鬼差喝道:“莫要阻拦我办差!人已死,魂魄须尽早收走,对她只有好处没坏处!”
      我点头,松手。
      水芙立刻说:“小虎,没有时间了。拜托你帮我提醒十里丞相,国师是南国奸细,叫丞相劝君上不要挑战,挑战必输无疑。”
      我点头。
      水芙回头深情望了眼十里应红,对我说:“小红是个很好的孩子,就拜托你照顾了!”
      我再点头。水芙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终究被鬼差收进葫芦,消失在半空。
      丞相夫人只顾劝十里应红,国师背对我们,十里应红正沉浸悲痛,没人注意我刚才异样举动。
      十里应红哭得内敛,眼睛都红了,只见眼泪不闻声音。这是憋痛,很伤身体。看他这样,我也忍不住落泪。暂住水芙家那段日子,水芙总是做好吃的,应红边吃边使劲夸,夸得水芙乐哈哈;有时候应红帮水芙按摩肩膀,两人相处气氛总非常融洽。无法想象,十里应红此刻有多伤心。
      .
      十里应红已昏迷两天,发着高烧。
      期间十里的母亲:现任丞相夫人,即郑施,杀死水芙的帮凶,只来过一回。
      问她水芙后事,她说放宽心,水芙即使是妖,也曾是丞相之妻,会体面安葬好。
      再问她为什么把我掳来,还关在十里应红房间。
      她嗤笑:“说什么掳,我又不是强盗,只是把你请过来。张嬷嬷说是遇见你后,红红的痴症才好转。你虽已不是清白之身,但红红喜欢,就留下来陪他。”
      “但他现在昏迷不醒,不请个郎中看看吗?府上石银医师可在?”
      郑施说没事,睡几天就好,她已叫人熬药。说这话,她语气轻松。十里就离她几步,她上前探望都没有,转身便走。好像床上躺的,不是她儿子,而是与她毫不相关的人。之前的慈爱都是装出来的吗?怎会有如此铁石心肠的母亲?
      端药进来的是张嬷嬷,年纪较大,端着碗的手有点哆嗦。她看着十里,眼里满是怜爱。我忙接过药碗说我来吧。
      她点头说:“姑娘,这药你闻闻烫不烫?”
      张嬷嬷真是老了,用闻哪知道烫不烫呢。
      却见嬷嬷眼神躲闪。
      我试着闻了闻,这药味我太熟悉,跟千万给的药一样。剂量还不少,是断人心智的药!
      嬷嬷看着我,眼带害怕。
      我忙说:“是有点烫,我晾一晾,待会儿再喂公子吧。嬷嬷你先去忙,这里有我。”
      她释然点头,慢慢走出去。
      将药倒进夜壶,帮十里换了冷敷毛巾后,我有点头疼。这特么什么情况?
      “十里老大,拜托你醒醒,再烧下去不用喂药,脑子该烧坏了。”
      却见十里嘴唇轻动,说着听不清的胡话。
      坏了坏了,脑子开始坏了。
      想想我能干什么?对了,看记忆,看他反复回放的记忆,也许能唤醒他。
      .
      第一次见面,桂小丙让桃香叫十里为哥哥,桃香不肯,问父王:“他叫什么名字?”
      “应红。”
      桃香对着十里,奶声奶气说:“那我就叫你应红。”
      桂小丙宠溺摸摸她小头:“香儿,这不礼貌。”
      十里丞相在旁边手足无措,不知说什么好。
      桃香抬头道:“我想嫁给康东哥哥,康东哥哥说因为我叫他哥哥,所以不能嫁给他。我才不要叫应红哥哥,那样我就不能嫁给他了。”
      “哈哈哈。”桂小丙被桃香童言无忌逗乐,笑着问,“你知道嫁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啊,就是跟他一起玩啊,永远在一起。”
      桂小丙问:“那你想嫁给他吗?”
      桃香认真点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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