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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跟屁虫 ...

  •   他就说了:“有时候,上茅房,并不是需要,而是你累了,可以借口去歇一歇、休一休。”
      我若有所悟道:“原来这样。”
      他微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自豪感。
      我忙补充:“难怪你经常去。”
      他一下子愣住,不知该承认还是否认。
      他右手背上有个疤,我早就发现,最终好奇,问疤痕怎么来。
      他甩甩手一副无所谓:“刀上讨生活嘛,难免被刀耍。”
      我问:“所以你是厨子?”
      他哈哈一笑说:“对啊,你真聪明,这都看出来了。我真当过一段时间厨子。”
      “……”我只想开玩笑,没想过会猜中好么。
      他性子外向,见不得别人闷,看我总是低头干活,总要过来唠几句:“你叫林虎跃,以后生的孩子就叫林虎子。”
      我郁闷道:“我又不一定嫁给姓林的人。”
      他说:“那就嫁给姓富的吧。”
      “哪有人姓富?”是不是因为那人很有钱所以才姓富,他的意思让我去傍富?可这样的女子一般做小,运气好是正室。问题是得有身姿和容貌,再不济有头有脑能旺夫就行,我都没有,我也不想。
      “我就是啊。”
      我抬头看着他,边消化他的话,不等消化完,他转身离去。
      可不就是么,“付”和“富”读音一样,那他意思是……开玩笑的吧?
      望着他如幽灵般寂静的背影,我说不出什么感觉。
      .
      可能高手们太无聊了吧,也要找点事做,于是我发现我一个打杂的要干的事其实不多,但师父不同,总爱叫我做这做那,我也乐意去做。
      一男子说我师父让徒弟忙得很辛苦,自己就悠哉游哉。
      师父向我招手,说:“来,徒弟,你说辛不辛苦?”
      他的意思我明白:就说不辛苦很乐意,咱师徒俩一唱一和,怼得他人无话可说。
      我故意唱反调:“好辛苦啊。”
      付商变脸佯怒道:“你这就不对了,平时师父怎么教你的?你应该这样说……”
      我咯咯偷着乐。
      一次他不知哪个角落蹲点回来,头上沾了蜘蛛丝,我踮起脚,帮他揩掉。他若有其事说:“我这是找女人去了。”
      “老不正经。”我边说边打他手臂,没用力,只是轻轻一拍。每次说不过我就动手,书上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意思是能动口的就动口,不能动口的就要动手。
      他幽幽道:“打吧,不打以后就没机会了。”
      我不明所以。
      旁边一女孩看到了,调侃道:“小虎这哪是打你呀,是摸你。”意思是我俩在打情骂俏。
      师父听这话,不乐意了,挡住那女孩路,低头斜视她,语气不善:“那你让我摸一百下试试。”说着眼珠直直盯着女孩,那副气势,活像半路杀出来要钱的强盗。
      女孩悻悻离开。
      他其实是想表达“你让我打一百下试试”,可那副架势,真的很像打劫的,太严肃了,会不会笑一下更好?我想象一下他笑嘻嘻说出这话的场景,忙打消掉,太流氓了!
      同组有好多女子,他跟每个女孩都有互动,最喜欢找我说话,也喜欢命令我做事。可能因为我叫他师父,我这样想着,而且他一跟其她女子嬉笑怒骂,最终都以怒骂收场,只有我会乖乖顺着他。
      不知是否力微带头缘故,甲区女子个个是辣椒,一言不合便点爆,其他男子都会迁就她们,表现得很绅士,偏偏师父也是一个暴脾气的人。
      于是其他男子跟辣椒们相处模式是这样:“床褥都收拾不好,猪啊你!”该男点头哈腰,笑笑了事,不与此女计较。
      轮到师父时候是这样:“猪!”“你才是猪!”然后两人就杠上了。吵架过程我没法站原地观看,不过从最终该女子面红耳赤的表现来看,师父应该是赢了。
      当然,第一句话“猪!”是师父讲的,是他先挑起骂战。可能他觉得先发制人才能决胜于千里之外,好聪明啊,我暗暗佩服他。虽然他们吵吵嚷嚷,关系都不错。
      我应该是泼辣的,因为娘是这样,怎么没有耳熏目染呢?可能物极必反吧,父母表现太过,子女便会反着来。
      但我对她们没有反感,反而有点羡慕,可以毫无顾忌说出内心想法,多豪迈啊,我比较内向,永远做不到。
      奇怪又有趣现象是:无论男子们表现多乖巧听话,辣椒们依旧对他们喝来喝去,态度很不友好;对我则不同,见我表现平和,她们也对我和气起来,甚至有一个女孩子看向男子时脸是绷着,下一瞬看到我就甜甜笑了,我头一次觉得身为女孩好幸福。
      .
      由于我不太爱说话,搭理我的人不多,但师父不同,总爱找我说话,我也喜欢跟在他旁边,像条专业的跟屁虫。
      就这样大概过了十来天。
      这天,师父叫我收拾一个房间,我难得看到一个澡盆,高兴地跃跃欲试,吃力将澡盆从里房搬到外房。师父刚好进来,严肃命令道:“你,先去收拾床铺。”
      虽不明就里,我还是乖乖去办。
      收拾出来,澡盆不见了,我一阵感动,找到师父,用讨好眼神望他。
      他仿佛知道我来意,洒脱说:“不用感谢我。”
      “我是想说,还有一个马桶我也搬不动。”
      他却不正经问:“装的可是金屎?”
      我乐了:“哈哈……”
      他突然问我多大了。我回,十八,属狗的。
      他用惋惜语气表示自己比我大很多。
      “有多大?”看起来就二十五六岁,而且他大就大呗,有什么好惋惜的。
      “属兔的,都可以当你叔叔了。”
      我一听玩心起,试探叫了声:“叔?”
      “哎——”他还真应了,语气像极慈祥老丈回应自己宝贝孙子。
      我无语,往外走,秦专正一脸严肃进来。我不该多嘴,还是下意识问:“怎么了?”
      他无视我,径直走向师父。
      秦专一直不喜欢我,每次都一副厌恶,我猜是因为我经常跟师父在一起,他羡慕嫉妒恨。他们这样煞有介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见怪不怪,便出去扫地,哼起小曲擦走廊扶手。
      不一会儿,师父快步出来,脸色凝重,见到我,瞬间嬉笑道:“徒弟,走,跟师父去见识见识那些小刺客。”
      秦专保持一贯对待我的冷漠态度,不同的是脸上多了些许迷惑。
      我乐开了花,欢快应好,乐颠乐颠跟在师父后面。
      师父带我来到一个小饭馆。饭馆是一对夫妇所开,位置冷清,食客三三两两,都默默吃饭,不言一语,充满神秘气息。我兴奋异常,这绝对是高手出现的前奏啊!
      结果,我们只是单纯来吃饭。
      师父还大放厥词:“吃饭不积极,干活不努力。徒弟,你说是不是?”
      我:“……”
      出了城门,来到一条小道,两旁种满香蕉树,树下是一个又一个因积雨而形成的小水塘,正是初春,水塘上布满了小绿萍,嫩嫩的,煞是养眼。
      我伸手拉拉师父衣摆,问他下去摸摸这些绿萍好不好。他转过身来问我这是什么奇怪嗜好。我撒娇道好不好嘛。
      他佯装冷漠:“你倒是不担心我们处境。”
      我不依不挠:“有你在怕什么,我们下去好不好嘛。”
      师父回绝:“不好。”
      .
      半刻钟之后,付商开口:“你摸完了没有。”
      “还没有。”我摸了又摸,好柔好嫩好舍不得它们。
      付商转身:“不管你,我要走了。”
      “咦,这是什么?”只见水面上稀稀落落插着竹管。
      他连忙凑过来,观察会儿道:“好徒弟,看我们发现了什么。”
      我不明白。
      只见付商握着其中一根竹管,霎时用力,拔起来一根萝卜,不,是一个人。不一会儿,其他竹管陆陆续续跳出来,瞬时我们身边围满了人。
      我惊吓过度,语无伦次:“哇,竹子成精了!”
      竹精们齐刷刷盯着我,眼神仿佛在说:妈的智障。只有付商是习以为常的淡定。
      原来这只是个谋划好的埋伏团,我羞愧躲在付商身后。他们人虽多,却始终无法靠近我们。师父打斗的样子帅气、果断、利落,不给敌人丝毫反击。不一会儿,埋伏团倒在地上疼得打滚,他们穿着绿油油隔水服,远远望去,像一群扭动的毛毛虫。
      我扑哧笑了,继而问师父会不会杀了他们。师父想了想说,不会。我舒了口气。师父见状道,没见过世面。我直白道,嘻嘻,我就是没见过世面。师父摸了摸我头,柔声说,傻丫头。
      他声音很好听,每次我都快醉了。
      “这个埋伏团是打算暗杀回国李大人的,多亏徒弟你啊,帮大忙了!”回去路上师父如是说。
      什么啊,我哪有帮忙,不过,他这样变相夸奖,我心里美滋滋。
      “那个,师父。”
      “什么事?”
      “你手中卷轴能否借我看看?”
      “给。”他十分干脆递过来。
      “谢谢师父!”我接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个遍,好精细的做工啊,纹绣栩栩如生,正出自天下闻名的水芙阁,这得花多少钱。
      “徒弟,你拿反了。”
      我继续痴恋看着。
      “喂。”师父将我唤醒。
      我抬头迷惑望着他。他恍然大悟说还以为我想看上面的字。我当即将卷轴反过来,惊讶这上面居然有字!
      师父用看白痴的眼神望我说:“不然你以为我们如何得知任务?”
      我试探问:“千里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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