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至那尚未成年的城邦（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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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千年后的蒙德四季如春，少有的天气会下起淅淅沥沥小雨或者是下雪。但下雪了，再人们心中就意味着冬季的来临。通常蒙德城的大人会叹口气后打起雨伞，小孩子会冲进学雪里欢快的打起雪仗。
蒙德城的雪夜、并非寒风凌冽的龙脊雪山的雪。不用让旅人在风雪中守望着一束摇摇欲坠的小火苗，由着小树枝撑起一口锅子和帐篷，瑟缩的等待着救援。
太过于清一色的温暖气候纵然事宜农作物得生长，但却单调的让人疲乏。蒙德的雪更像是来自于夜的礼物。
按着波尔奇的话来说，这场雪的目的只是为了冲刷这片土地上的溪流，起到净化的作用、而非他意。但这时温迪往往会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好笑的注视着他。
这个理由用了千年的光阴、未曾改变。
夜色下的教堂格外安静，打开通明的灯火坐在虔诚的跪台，双手合隆便能够向这座城市的风神祈祷——说出内心的愿望。风会将人们的愿望，传入这位神明的耳中。
身为蒙德的景点，白日里来来往往的喧嚣。很多时候的晚上，波尔奇会和温迪一起坐在大教堂的房顶上。
有时温迪只会单纯的扣住波尔奇的手，将他带上房顶再轻轻的拍拍身边的石板，笑着对他说：“这么好的天气，晚上也许可以看到很多星星呢。不如.......我们晚点回去？可惜要是有蒲公英酒就更好了，啊不对，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这个邀请再平常不过，却在下雪的夜晚里显得有些突兀。
随即想到温迪喜欢玩闹的性子，波尔奇却觉得这又是一个符合他作风的合理事情了。
温迪带着凉意的小手调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却有些失望的没有看到对方打哆嗦，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欸——不要用带着疑惑的表情望着我啊。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看雪，千年后蒙德真的很少看到了.....”
波尔奇望向地上为数不多的行人，从高高的教堂上能够看到被雪所覆盖的蒙德城。
有的匆匆忙忙的走向居民区，却小心翼翼的走着每一个落脚点。有的拿着酒瓶摇摇晃晃，不耐烦的的扶着墙壁向前走去却又直挺挺的滑倒在青石板的小路上。
小小的阁楼里透过窗户散发明黄色的光，依稀可以听到孩子的笑声，那一定是个快乐温馨的火炉夜。而这份快乐便被孩子偷偷放进了内心的匣子，在长大后足以慰藉一声。
波尔奇望着北风吹动起温迪轻飘飘的绿色斗篷，轻轻的飘荡在风雪中。
孩子们的童话书中有着关于游侠的传说，人们说他穿梭在丛林，在夜晚惩恶扬善，从不贪恋金银珠宝，自由的像是千年的流风那般。
于是在那么一瞬间，海妖突然理解了曾经他所不在意的故事。
纵然雪花微微打湿了斗篷，但俯瞰着这座城市的神明眼中却盛着无尽的温柔，比星海更加辽阔。
宠溺着这座城的模样。
这样子的表情，太过于犯规了。
波尔奇忍不住在心里悄悄的诽腹到。
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要不要听点儿小夜曲？雪夜再加上最适合的听众，这对吟游诗人来说也是再好不过的夜晚了呢。当然，如果你要之后请我喝酒的话，我也是不会拒绝的。”
“不要。”
“这么果断的就拒绝提瓦特大陆最好的吟游诗人的邀请，太没情调啦。偶尔也要找点乐....哎？”
雪夜的温度显得掌心变得更加温暖起来，温迪的想要说出的话语被打断在还带着体温、刚刚落到肩膀的黑色斗篷上。他勾起嘴角卸掉了力气、顺从的靠在波尔奇的怀里，回身拍了拍他头顶上积了薄薄一层的雪花，望着他较好的面容。声音放轻却掩盖不住其中的认真：
“那么波尔，喜欢这样白色的蒙德吗？”
（二）
迪卢克擦了擦手上的杯子，打烊后的酒馆没有喝酒闹事的人群，冷清了很多。他想，还算是那群人拎的清。再这样难得的下雪天，没有闹事情。
斜睨了眼最后一个摇摇晃晃出门的人，果断给酒馆上挂上歇业的牌子。只留下吧台上一站小灯，又再一次的擦洗起另个玻璃杯。
迪卢克想到刚刚不务正业的风神大人又再次被哀嚎着拎出了酒馆，庆幸着那位酒鬼诗人还记得波尔奇不能喝酒的事实、没有用酒企图把他一同留在酒馆中继续畅饮。
他想起和波尔奇的相遇，并不算的上很美好的事情。遇到的时间和地点，奇奇怪怪甚至有点尴尬。
第一次，潜入深渊所处遗迹的内部，看到一抹转瞬即逝的身影。迪卢克飞快的追过去，对方的行为却太过于速度。
他拽了拽红色的手套，空气中满满的潮湿让他皱了皱眉，随即望了望地面上趴着的深渊法师——准备进行二次拷问。
止不住想着，那种猎物被别人审讯趴了的感觉很糟糕。
第二次，打着伞的蓝发少年和暗夜英雄迪卢克在蒙德城的雪夜擦身而过。洁白的雪和脚印见证着两人的初见。
他止不住想着，凭借直觉没有调查就确定对方是遗迹中的蓝色身影，已经很荒谬了。甚至还....
“咳。”
“迪卢克老爷，您身体不舒服的话先回去休息？接下来的交给我就行。”
“无碍，回忆起了一些事。”
只不过是当时两人走着走着还都觉得对方可疑，转身打了一架。
迪卢克转了转手上的酒杯，放下了手里擦拭杯子的步。起身走向窗外，看着窗户倒影着自己火红色的身影，之前的纠结在此刻消匿殆尽。
第三次的见面，地点更加的刺激。
调查了很久的对象，不仅仅一无所获。真实交手，实力判断为深不可测。不可推断的目的和行踪。一切的一切，关于那个少年的一切都指向未知。
是敌是友，分不清。
然后迪卢克就见到对方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他家中，向他伸了伸手说：“蒙德城的珠宝设计师，波尔奇。”
就这样子，直接了当的剥开了来意。
纵然有着同样的目的，但是在合作了几次后，迪卢克仍然询问过波尔奇这样做的缘由——一个在城邦里自居但是他都不眼熟的人、初心难道不可疑吗？
那时波尔奇眼神略显诧异的望着他，让他有些不自在。确实，问这个问题或许问的有些晚。随即听到淡淡声线的回答却让他打消了怀疑的念头：“没有神管理的城邦，但只靠白日里的骑士来守护...你觉得呢？”
“这里，有我想守护的一切。”
“迪卢克老爷，您在窗边上已经站了很久吗。”查尔斯出声提醒明显走神的迪卢克，“还有，是否要给予波尔奇先生上次打碎的那些酒杯账单？”
“不必，那些钱也不是什么大额。”
“咳，我能否好奇一下您在想什么在出神？”毕竟平日里的迪卢克老爷做事超级严谨的啊。
“哼...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蒙德城关于风神的那些传说....”迪卢克顿了顿，呼了口气选择继续说下去：“还有诗篇中沉寂在海底的海妖.....”
“或许，他们一直都在注视着这座城吧。”
都和他一样，深深的爱着这座城。
（三）
两人相处的氛围蓦地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的气息让温迪亮晶晶的眼睛渐渐黯淡了些许。
这样的静谧没过多久，便被擅长调节气氛的诗人打破。他的音调藏着微不可查的失落：“原来还是.....”
“嗯。”
温迪皱了皱眉，或许处于风神的立场，他没有办法让每个来过蒙德的人都深深爱着这座城的一切——包括蒙德的城、蒙德的风景、蒙德的历史与光阴岁月。
但他希望，来到这座城的人都能够获得自由——包括真挚夸奖的语言和批评。或许有些不切实际，但最好什么都可以大胆的的说出来。
可处于温迪的立场，他只希望波尔奇对人类的过于防备的心态和疏远能够随着时间岁月而有所改观。
他背过身去，探手接住落在手上的雪花，看着它静静地在手心里融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声音闷闷的：
“我想你知道，我并不希望你是勉强说喜欢蒙德的。”就像特瓦林一样，守护不是它的义务。
“不，我...”波尔奇企图举起小拳拳抗议某神的自说自话。他想说他喜欢这座城。
“我的身份....或许对你而言，也是种束缚吧。”
波尔奇：“.......”这话都说成这样了，该怎么样把怀里精灵的观念掰过来呢。难不成还得让他把话摊的更坦白一些吗？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温迪略微思索一番，继而恍然大悟，好像才刚刚想到其他说的的通的理由，歪头回身无辜到：“咦，难道波尔你刚刚说喜欢蒙德的真正理由是....喜欢晨曦酒庄的冰雾花？”
他煞有其事的摸了摸下巴，做侦探状。又想到了什么，声音低迷了下去：“啊....那可不行。毕竟璃月也有冰雾花....我可不能把它们都用风吹到蒙.....”
“唔.......”
用力的把温迪抱进怀里，波尔奇觉得诗人滔滔不绝的声音有时候安静一些或许也不错。
低头看着乖巧趴在自己怀里的温迪，看着他的嘴角上扬带着笑意，眼睛里写满了点点欢喜。
波尔奇清了清嗓子，眼神避开温迪过于期盼的小眼神。有些纠结的问：“非要听真实的答案？”
“哎，波尔你看着我的眼睛——你没我看到我对你的这个答案充满了期待么？～”
身上的斗篷随着温迪的跳动抖落在地上，他环住波尔奇的脖子，贴上对方暖暖的身体，蹭了蹭对方的脖颈，更加贪婪的摄取着他的体温。语调止不住的欢呼雀跃：“波尔怎么样的答复理由，我都很期待。”
下意识的忽略脸颊上的热意，波尔奇的眼神带上了小小的嫌弃。明知道他不擅长说话，却非得要让自己坦诚的温迪，典型的就是就是得寸进尺。手下却没有将某神推开，生怕他着凉还更加搂的紧了一些。
棱形的雪花晃晃悠悠的飘落到洁白的塞西莉亚花上，波尔奇叹息一声，终究决定顺着对方的心意回复。
“因为喜欢你，再喜欢上一座城也没什么不可能。”他将脑袋靠在温迪的头顶上，声音低沉却有点诱人，无奈道：“纵然不是全部.....但未来或许会。”
“这不是你所期待看到的吗？”
坦白会因为一个神明，而在意一座城。守护的理由，仅仅是因为这是他怀里的精灵十分在意并小心努力引导的着这个城邦。
为之，度过了漫长的光阴。
温迪心情十分的愉快，满足的享受着来自于夜的礼物。对于企图让波尔奇喜欢上这座城的一切，他从千年前就开始计划。
虽然实行的时间或许会过于久远，可他们却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注视着这座默默成长的城邦。变得更加的浪漫、自由，以及....
“偶尔我也想听到你坦诚的回答嘛。”温迪黏糊糊的抱着波尔奇不放。他也想要慢慢的去感受海妖那份沉淀下来的温柔——嗯，专属于自己的。
“所以？”波尔奇挑了挑眉，他可不相信皮皮迪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他。
“欸嘿，再说一遍喜欢我吧——”
这样就可以再获得一份来自于波尔奇的坦白礼物了！坦率的波尔奇可难得了！欧耶～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至那尚未成年的城邦（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