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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意外陡生 ...

  •   男人反应了很久,似乎确定没有危险,身子突然泄力,顺着洗潄台摇晃了一下。
      何不泣赶紧伸手扶起对方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脖子,想撑起他。
      男人很高,他用肩膀努力撑住对方腋下,男人还是往下溜,只好又用另一只手臂紧紧抱住他的腰,死拖硬拽地往外挪。
      男人个子太高,又几乎挂在何不泣身上,实在太重了,何不泣使出吃奶的力气勉强挪动。
      等两人好不容易挪到床边,何不泣也累到脱力了,被男人带着一起直直摔趴进了大床里。

      过了一会儿,气喘匀了,男人的手臂还勾在何不泣脖子上没有松开。
      何不泣后知后觉地发现,男人压着自己的半边身体,皮肤烫得有些灼人。

      已经初秋的天气,此时却累出了一身汗。
      何不泣不知道,这汗是刚刚折腾出来的,还是被男人的温度灼烫出来的,一时有些愣神儿。

      等力气缓得差不多,何不泣想翻身起来,却怎么也拉不开男人的手臂。
      扭头想要叫醒男人,却看见近在咫尺的脸憋得通红,一双眼闭得紧紧,咬着牙努力隐忍着什么。

      何不泣有些着急,再次开口:“你怎么了?要我帮你叫医生吗?”

      男人缓缓睁开腥红的眼睛看着他,浑沌的眼神似乎很难聚焦。
      过了好一会儿,突然低头咬上他的唇,残忍,暴虐,像是饥饿的野兽疯狂撕扯到嘴的猎物。
      何不泣想叫喊,却被对方堵着嘴,只能憋着气哼哼,发不出声音。
      想推开他,手臂又被压得死紧,根本动不了,急得眼圈都红了,却无法反抗。

      男人趁着何不泣想张嘴喊叫,舌头一下探进去,粗砾的舌头在何不泣嘴里疯狂搅动,吸吮,掠夺本就不多的空气。

      何不泣被压着,又被狂吻猛吸,很快头晕晕的缺氧了。像离开水的鱼,努力张大嘴,却吸不进空气。
      何不泣大睁着眼睛,眼前一片白光,什么也看不见。

      快要窒息的感觉很奇妙,身体像融化的水,又像轻薄的雾或氤氲的蒸汽,身体轻盈得要飘起来,灵魂却直直往下坠,坠往无边的黑暗。

      啊啊啊,何不泣他,缺氧,晕过去了。
      却在晕过去前,突然想起了这张脸像谁,那个他曾经非常崇拜和信任的人啊。

      何不泣清醒过来时,正迷迷乎乎被人拖在地上扔进洗手间。
      门呯一一声关上,他才发现自己全身光溜溜的,一件衣服也没有。但身上却纵横斑驳着莫名其妙的痕迹。

      愣了一会儿,他才伸手抓住旁边的洗潄台边沿,试图站起来。
      然而,他发现,自己的腰像被大货车辗轧过一般,痛到几乎麻木,根本没力气站起来。
      只好勉强伸手,从旁边的收纳架上够到一条大浴巾,遮住自己,沮丧地坐回地上。

      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时高时低。
      过了很久,有个满脸阴郁的男人把他的衣服丢进来,压低嗓子吼了一声“滚——”
      吓了何不泣一激灵。
      忍着全身的不适,抖抖擞擞穿上衣服,何不泣异常艰难地佝偻着腰磨蹭出来,在一屋子人的异样眼神下拿上自己的东西落荒而逃。

      经济发达的一线城市,富人区与平民区并没有严格的界线,光鲜靓丽的高楼大厦,与低矮拥挤的旧屋,也并不是完全隔离的。
      总有一些区域,与闪着冷光的玻璃幕墙后的高楼一路之隔,就是杂乱污浊的村屋。

      城中村挤挤挨挨的握手楼里,何不泣拖着麻木的身体,晃晃悠悠地倒在出租屋的小沙发床上,在极度疲惫下,控制不住睡了过去。

      浑浑噩噩中,小时候片片断断的场景在梦里反复涌现:
      一会儿是在福利院,被霸道的小孩子各种欺负;一会儿又是院长小儿子那张猥琐的脸,和他捉住自己的手;一会儿又是小偷团伙的殴打......

      砰!砰!砰!何不泣在迷迷乎乎中惊醒,听到门被人砸得山响,头痛欲裂。想爬起来去开门,刚折起上半身,又不由自主地倒回去,好痛,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拖拉机辗碎了又拼起来的,稍微动一下就直冒冷汗。

      “谁呀?”一出声,才发现嗓子沙哑得像几十年不用的破风箱。
      “小何,该交下个月的房租了。”房东阿姨尖细的大嗓门隔着门也照样刺痛耳膜。
      何不泣清醒了些,这才想起已经月底了,这几天下班回来得晚,他还没交房租。
      “晚点儿送过去!”他这会儿痛得起不来,总要缓一缓再去交。

      握手楼之所以叫握手楼,就是因为楼距太近,基本就是墙挨墙,窗挨墙,窗子的存在就像是个装饰品,别说阳光,连风都吹不进来。
      因为通风透光极差,根本分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

      昏暗的房间里,何不泣觉得好冷,缩成一团也不管用,冷得牙齿直打颤。
      眯着眼睛抖着手到处摸手机,摸出来却看不到光亮,不知什么时候关机了。
      勉强费力按住几秒,等到开机,才发现已经晚上10点了。这才想起没有回去店里打卡,估计又要被老板骂了。

      刚想要打电话给老板解释,才忽然想起混乱的下午,他根本没拿到钱。不光没有回去打卡,更没有钱可以交差。
      这可怎么办?要想个什么理由忽悠老板才能不被处罚?

      正当他焦灼不安脑子秀逗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眯眼费力瞅了一下,竟然是老板打来的!
      何不泣手忙脚乱的一按,本来想挂断的,却接通了:“臭小子,你死哪儿去了?两天两夜不见人影,连手机都不开!你不想干了是不是?就算你不想干了,也不要得罪顾客啊!叫你去上门,你不去也不吭声就不见了,顾客投诉退钱事小,现在闹到网上去了,给我们服务差评,还要敲诈我们10倍赔偿!我不管,你明天自己回来赔!顾客在店里闹了两天了,你再不回来就别干了!”

      何不泣头都快炸了,两只耳朵直嗡嗡,脑袋一片混乱。
      艰难地爬起来打开灯,再次眯眼仔细看手机,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现在是第二天晚上10点多。
      在倒回床上后,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在发烧,衣服湿答答贴在身上,下身的衣服更是粘腻不堪,非常不舒服。

      何不泣拖着疼痛无比的身体进到卫生间,扒下衣服,这才发现身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虽然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仍然羞耻到自己都没眼看。
      月工门好像撕裂了,稍稍一动就刺刺地疼,好像有几根丝线在那里来回划拉。
      肠道里面也感觉肿肿胀胀的,不像憋大号,也不像要小号,就是闷闷的,说不出来的难受。他背靠墙角慢慢地滑坐到地上,抱紧自己,忍不住小声哭泣。哭着哭着,竟然在地板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后半夜,裸着身子冻得牙齿咯咯响。赶紧挣扎着站起来,把热水开到最大,没有浴缸,淋浴好歹也能暖暖身子。
      站在花洒下冲了好久,久到满卫生间都是水蒸汽,才总算缓过来点。
      擦干身体,翻出一套厚睡衣裹上,爬进被窝里,定好闹钟,才昏昏沉沉再次睡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意外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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