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真相大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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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英清是越来越觉得气氛很是紧张了，不为别的，就为着这相对而坐着的一对父子。
魏无羡也紧张得不停地喝着酒，但是这酒越喝越像是白水。
四人坐在这偏殿里，却以蓝忘机和谢允为中心，周围的一切都像是被冰冻住了一样。
紫英清搓搓自己的手：“阿笙，我冷……”
就在紫英清说出“阿笙”两个字的时候，谢允的内心就已经凉了半截。隔着面具，他的余光瞟向蓝忘机的时候，却不经意间捕捉到了蓝忘机有些震惊的神色。
“阿笙……”紫英清当然不清楚他心中所想，依然如此唤着他。
谢允小心翼翼地将一股灵力注入了紫英清的体内，顿时紫英清的体内就像流过一阵暖流一样，温暖：“还冷不冷？”
“谢谢阿笙，我不冷了。”紫英清笑了笑。
魏无羡转着笛子，他的目光不再是看向这外面的天界好风景，而是透过这丑陋的面具，看向了谢允的双眼：“像，真的是像。”
紫英清看向魏无羡：“什么像啊？”
“哦，我是说，他的眼睛，”魏无羡笑笑，“小仙子，你不觉得这两位……”他用笛子指了指蓝忘机与谢允：“你不觉得这两位的眼睛，很像吗？”
嗯？紫英清听了这话才仔仔细细地看向谢允，上次他脱掉面具的时候观察得不仔细，现在看来……
俩父子的双眼，果然长得像。
“阿笙，你究竟还要躲你父亲多久？”魏无羡索性挑明了这一切。
谢允先是埋下了头，双手抱住了头，整个人的身体止不住地抖了起来。
“不是，你……”魏无羡以为这孩子在哭，走到他身边，正准备安慰他的时候，谢允抬起了头，有些潇洒地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了这个偏殿。
与众不同的是，蓝忘机的眼里，露出的是重逢的喜悦，而谢允的眼里，却是一片灰暗：“义父，你说，我像我母亲吗？”
这话虽是在问魏无羡，但是魏无羡却从中听不出任何的感情：“像。”
“哪里像了？”
魏无羡细细观察着谢允的一张脸：“你的轮廓和你的侧颜，简直与你母亲一模一样。”
谢允的心里仿佛是受到了一丝安慰，有些放松地瘫在了椅子上：“哦。”
嗯？这就没了？魏无羡不可置信地看着谢允：“阿笙，这……”
“义父这次来是有什么事的吗？”谢允眼咕噜一转：“哦，是来看婴珞的是吧？等会儿我带你去芬莱别苑，婴珞一直住在那里。”
纵使这两人聊着，但是紫英清还是觉得很尴尬：“阿笙……”她的食指和中指夹住了谢允的一片衣角，轻轻扯了扯。
谢允看向紫英清，紫英清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谢允，谢允仿佛这才看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蓝忘机，他轻笑一声，站了起来，十分恭敬地朝着蓝忘机行了一个挑不出错的礼：“含光君。”
蓝忘机握着避尘的手，顿时紧了许多。魏无羡长叹一声，就知道这父子俩隔了这十三年，没那么容易把话一次性说清楚，至少这个偏殿不是个好地方。
蓝忘机是个什么性子？魏无羡知道，不想说的话，绝对不说；想说的，不会用言语表达；除非是急不可耐的，那才会用简短的言语描绘。
而现在，蓝忘机的情况就属于第二种。“阿笙，你来这里，是要见人吗？”既然蓝湛不说，那他代替蓝湛问。
谢允笑道：“是。”
“谁啊？”魏无羡追问。
谢允的神色像是想到了什么宝贝一样，低眸浅笑：“是我的心上人。”
魏无羡是真心为这孩子而感到高兴：“是不是武试之前的那位，叫……叫墨染的公子？”
“是。”谢允爽快地回答道。
魏无羡挺高兴的，原本阿笙能健康地活下来，就是为凝素最大的交代，而现在他不仅仅是健健康康，还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那就更好了。
虽说是个仙君……
“怎么？义父不高兴？还是说……”谢允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望向了蓝忘机。
“不不不！义父很高兴，大家都为你感到高兴！”魏无羡打断了谢允接下来要说的话，如果再让谢允说下去的话，那这两父子之间的矛盾会更加激化的。
就在魏无羡庆幸自己“浇灭”了一个即将爆炸的火点之时，紫英清的话却让他差点吐出一口老血道：“阿笙，你父亲看你很久了。”
谢允眼中在和魏无羡聊天时候的光也逐渐暗淡下来：“……我知道。”
紫英清看着蓝忘机的样子，总觉得有种不可言喻的亲切感：“你们父子俩，不聊聊吗？”
“没这个必要，”谢允一口回绝了，“含光君从来不善言语，我嘴太碎了，他不会喜欢的。”
“可我就是喜欢你这张嘴。”偏殿的门突然间被推开了，望向走来的人，谢允露出了微笑：“墨染。”
墨染看向这偏殿之中的人，像是被蓝忘机与谢允过分相似的容貌给惊住了，但是也只是短短的一瞬，便又恢复了那个端庄的天界太子：“原来是姑苏蓝氏的客人。”
蓝忘机和魏无羡也是向他行礼。
紫英清走上去，搂住了墨染的臂膀，轻轻摇了摇：“表哥，刚才和舅舅商量什么呢？”
墨染回复道：“没什么，只是关心姑姑的身体状况。你啊，这些天就少往坤叔那里跑，多一些时间陪陪姑姑。”
“好的，我会的。”紫英清应答完，似乎才想起来有重要的事：“对了，哥，阿笙说有急事找你商量，既然你们都聚齐了，那我也就先走了。”说完，便离开了这偏殿。
墨染移步到谢允的面前，看着谢允的脸，道：“刚才我听阿清，唤你阿笙？”
谢允叹了口气：“是。”
“这是你的原名？”
“是。”
墨染道：“我觉得，我还是唤你阿允似乎更好些。”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可以更改，你想如何唤我便如何吧。”谢允似乎是如释重负，他现在还没有勇气将所有的秘密告诉墨染。天知道他刚才生怕墨染问他的底。
但他也知道：墨染是个聪明的人。蓝忘机的出现，恐怕已经让他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墨染转过身，朝蓝忘机颔首：“先生您应当是阿允的父亲。”
蓝忘机道：“神君，在下姑苏蓝氏，蓝忘机。”
蓝忘机！！！
在魏无羡的眼中，墨染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突然间有些失态地看向蓝忘机，他眼角泛红，眼白上有些血丝：“你，你就是蓝忘机？！！！”
蓝忘机面对着墨染，却是不解：“神君知晓？”
在谢允莫名的眼神之中，墨染又将目光转向了自己，这眼神就像是……久别重逢，眼含热泪一样：“墨染，你……”
“阿允，你的原名，是不是叫蓝笙，表字思旭？”墨染一字一顿，哽咽着问出了这句话。谢允轻轻点头：“是，墨染，你……如何知道？”紧接着，他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墨染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泪，一滴伤在了他心上的眼泪，他赶忙为墨染用指腹拭去了泪水：“阿染，你……”
而蓝忘机和魏无羡却是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得摸不着头脑。尤其是魏无羡，心里嘀咕着：这究竟是什么事啊？
墨染这是喜极而泣，他忽然无比庆幸，若是这次姑苏蓝氏不来人，他怕是要白跑一趟凡间，以至于错过了自己的枕边人。
他的爱人谢允，就是姑姑拜托他一直在暗中寻找的表弟，蓝笙。
“阿染，你究竟，怎么了？”谢允见他边笑边哭，以为墨染是中了邪，正要运转灵力，却被墨染一手给按住了：“墨染，你……”
墨染欣慰地看着谢允：“阿允，你之前说，来这里，是想办法，来见母亲的，是吗？”
谢允点点头。
墨染执起谢允的手：“走，我带你，去见你母亲。”
闻言，不止是谢允愣住了，就连蓝忘机和魏无羡也都愣住了。
谢允不可置信地看着墨染：“墨染，你……你真的，让我见母亲。你，你没有骗我？”
墨染轻轻抚上他的脸：“阿允，你知不知道，我也是你的至亲！”
谢允仿佛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他摇头：“阿染，这种时候，就别开玩笑了，好吗？”
“墨染不是在开玩笑。”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偏殿门口传来，谢允望去，赶忙收了一下情绪，朝着来人行礼：“参见天帝陛下。”魏无羡和蓝忘机亦是行礼。
墨染有些神色紧张地看着天帝：“父帝，您……怎知孩儿不是开玩笑？”
天帝一步步地朝着他们走来，即使是这走路，都让蓝忘机和魏无羡无法忽视他的威严：“你是我的独子，你什么性子我最清楚，在这种大事之上，你从不含糊。再者……你真的以为，你和你姑姑那点事，我不知道？”
墨染开了扇，有些尴尬地挡住了自己和父帝的视线：“原来，父帝……您都知道了啊……”
天帝走到谢允的眼前，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谢允的脸：“虽说五官与你父亲八分相似，但是轮廓与侧颜，简直与你母亲一模一样。”
“陛下，您见过我母亲？”谢允的双眸已经满含泪水。
天帝道：“莫要如此，孩子。凝素不过是你母亲在凡间历劫之时所用的名字，事实上，你母亲复姓紫英，名琼素，是本座一父同胞的亲妹妹，而你，是本座的亲外甥。”
紫英琼素。
这个名字，对谢允来说陌生又熟悉，他来天界的时间不算长，但是沉睡的紫英琼素长公主再次苏醒是他所遇见的第一件大事。
而如今，天帝告诉他，这个名字，是自己生母的名字。
“天帝陛下。”蓝忘机清冷的声音传来，魏无羡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急迫：“可否……”
天帝一挥手，止住了蓝忘机接下来的话：“含光君，琼素在凡间历劫之时的事，不仅仅是本座知晓，就连本座与琼素的两位生父，怕是已经知晓了。”
“……”蓝忘机感到了窘迫。
“琼素沉睡十六年，如今醒来，自是未能完全恢复，”天帝说道，“不能再受更大的刺激了。”
虽未挑明，但是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这言外之意：他们现在不想让琼素与蓝忘机相见。
墨染朝着天帝鞠躬：“父帝，我先带着阿允去看望姑姑，想必姑姑见到阿允，身体就好起来了。”
“去吧，记得注意分寸，不要让你姑姑情绪波动过大。”天帝嘱咐道。
在获得天帝的允许之后，墨染就带着还处于震惊之中的谢允，朝着那陌生的宸湛宫飞去。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真相大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