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宫斗文后炮灰只想咸鱼》鎏紫

3、第三章 在徐府的阴差阳错

　　倾国被带到花厅里，徐晴恣仔细瞧了瞧，确认过身体上段，是昨晚自己选好那个，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瘦的地方很瘦的长腿姑娘。

　　倾国一进来便扑倒跪下，凤眼含泪委委屈屈看着他。

　　“徐郎，你是嫌弃倾国了吗？昨日那么多姑娘，你唯独捧倾国一人，为倾国花了那么多银子，为何还叫我继续留在丽园春？若是你不要我，那今日给一个确定的答案，倾国去庵子里常伴青灯古佛，再也不纠缠徐郎。”

　　徐父徐母四只眼睛充满求知欲，一样想要个答案。

　　徐晴恣也怀着疑问，他是想与倾国尽快培养培养感情尽快成亲，可昨晚喝多了回家，一早就找郎中给男主看病，自己连早饭都没吃呢，怎么去找她，与她培养感情？

　　“我……我就是……”徐晴恣被六双眼睛盯得心虚，索性说出实情。“还没来得及，原本准备吃过早饭再去。”

　　倾国开始抹眼泪。“原来徐郎只是喜欢逢场作戏，对倾国没有动心思，我知道了。”

　　“行，行，你别哭，听我说。”徐晴恣硬着头皮道：“我原本是要找你去，可昨天不是喝多了嘛。”

　　倾国接着抹眼泪。“老板娘说，徐郎你昨晚带了姑娘回家，既然都带她走了，肯定是不要我了，不用勉强，原本我爹卖我到丽园春的时候，也是打定了主意，若是叫我做些不愿做的事，一头撞死倒是干净。”

　　这狗皇帝怎么做事这么不谨慎，都被人发现行踪了他怎么躲刺客。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徐少爷晚上带姑娘回家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糊涂？”徐母拉起倾国的手，安慰道：“你先喝口水，我问问他。”

　　说完上前拍打徐晴恣，将他拽走到内室，又问。“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昨天在戏园子碰上选秀，秦公子他们看我喜欢倾国这样的，花钱捧她，我还想与她多聊聊天，后来跟他们三个喝多了，被另外一个姑娘送回来了。”

　　自己儿子怎么这样糊涂？闹不清怎么回事，徐母觉得应该先问清楚。“你等着，我去问问那姑娘。”

　　徐晴恣见桌上有点心，叫人泡茶来，就着茶水吃了两块点心，又偷跑回花厅门外偷看。

　　花厅里倾国和斯锦明都在，倾国被丫鬟扶着坐下，凄凄惨惨的无声用帕子抹眼泪。斯锦明穿好外衫，头发草草挽个髻，也拿着帕子装模作样。

　　徐父徐母对自己儿子的眼光有点质疑，这俩姑娘个头都比家里的管事高半个头，各自露出的半张脸倒是都标致美艳，就是气势强了些。自家儿子真的能驾驭得了这俩姑娘？

　　相视一眼，徐母问：“这位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倾国和斯锦明对视一眼，倾国低下头，斯锦明知道是在问他。“我叫倾城。”

　　他来之前从丫鬟口中知道了倾国的事，一路上打好腹稿，剩下的只能顺其自然。

　　徐母问道：“我想，姑娘是知道了今天要问的事，我儿原本想带倾国姑娘回来，但是昨晚是你送他回来，不知你作何打算？”

　　戏园子里的女子本就都是苦命的，若是不嫁给同行，也只有做妾的命。徐母问清楚，免得落个欺辱弱女子的名声，关键还得看自己儿子要哪个。

　　斯锦明装模作样用帕子遮住嘴，压低声带，用沙哑的声音讲着：“原本我是个孤儿，十岁的时候园主看我长的壮实，收留我为了以后做个武旦，没想到后来长的太高，腿太长，上不成舞台，就只好打杂。

　　昨晚选秀人数不够，园主叫我去凑人数，没有倾国姑娘运气那么好，有人捧，回屋就我就病了，还有人叫我去给倾国姑娘洗衣服，取衣服的时候碰上徐少爷，他叫我小宝贝，还说替我治病，负责我的后半生，就送他回来了。

　　主母，咳咳，若是徐少爷后悔了，送我回去就行，我也无意占倾国姐姐的位置，就让我这样回去，病死在戏园子，也是一了百了。”

　　他这话说的漏洞百出，徐母就顾着看他那双大手粗糙布满老茧和不合身的衣裙了，丝毫没有注意到话里的逻辑性错误，泪眼巴巴瞧向徐父，他拍拍她的手安慰。“也是苦命的孩子。”

　　偷看到这里，徐晴恣感慨剧情的力量无法违逆，别说其他有违常理的地方，记忆里徐母也是练武之人，怎么能分辨不出斯锦明与普通女子的不同呢？

　　为了这段养伤的剧情，不仅自己只要动了不该动的念头，心脏就跟被命运的大手捏了一样。

　　连家里人对他言行举止中的不正常，都视若无睹，强行脑补成他就是个女人。

　　倾国从帕子中间狠狠瞪了一眼斯锦明，再抬眼，还是柔弱如柳，哑着嗓子道：“昨晚我等了一晚都没等着徐郎，班主说徐郎不要我了，还说昨晚好几个公子捧我，日后我就是楼里的摇钱树，那些公子无论叫我做什么，都得忍着，都得照做。”

　　说到这里，她偷瞧一眼徐母。“可我心里早就决定了，生是徐郎的人，死是徐郎的鬼。徐郎不要我，哪怕便撞柱而亡，也要从一而终。”

　　旁边偷听的徐晴恣并不感动，他觉得太假，而且很奇怪昨晚去找倾国时房里只有斯锦明一个人，倾国若真的对自己那么情深义重，怎么那时候不在房里等他？

　　他见徐母安抚几句又来找他，赶紧坐回椅子上。

　　徐母抹着眼泪。“小宝，都是苦命的女子，要不你都娶了吧。”

　　徐晴恣满口茶都喷了。“娘啊，他们说的你都信啦？”斯锦明那鬼话连篇的，倾国也不自然，也就自己父母能被剧情蒙蔽双眼了。

　　斯锦明那狗皇帝赖着自己要养伤好理解，可倾国对自己的死缠烂打有点说不过去了，不过她那身高，在戏园子里也上不成舞台，嫁给自己做个姨娘，也算好前程。

　　“倾国还好，原本就是我看中的姑娘，可倾城……。”他真的好想把斯锦明丢出去。

　　“倾城她只是打杂丫头，清清白白的姑娘，都与你在房里一早晨了，她不嫁给你，也休想嫁给别人了。”

　　斯锦明那么壮硕的打杂丫头哪个戏班用得起？剧情的力量太可怕了，还清清白白，那话人家根本没说过，都是你自己脑补的好伐？“我又没碰她！”

　　徐母敲他的头。“碰没碰你说就好使吗？院里里里外外都知道你们两人在一起，你又不要她，她日后不是要去做姑子就只能投井了。”

　　“哪有那么严重？”

　　徐母吊起嗓门。“徐晴恣！你今日怎么这样薄幸？多娶个姑娘养着就是，谁生了长子就抬为正妻，咱家还养得起一个闲人，还能看着可怜的姑娘去投井做姑子吗？”

　　徐晴恣和原主都最怕被自己母亲训，怂得一批。“娘说的是。”

　　若是如她所言，就这么将斯锦明养在房里，等他伤好或是住不下去了，说送他回娘家，然后自己回来说她病死了，也是完美解决。

　　打定主意，徐晴恣道：“那就由娘做主。”

　　徐母满意的回了花厅，对斯锦明柔声道：“倾城，你既然进了徐家的门，当然不会叫你回去受苦，你就安心住下。”

　　斯锦明满意这个结果，谢过徐母。

　　所有人达成了共识，徐母便忙着叫丫鬟们准备两位姨娘的吃穿住行，不管他了。

　　徐晴恣见她忙前忙后，忙得开心，端着自己的茶碗来到花厅，见徐父蹲在墙角，对着兰花发呆。

　　“爹。”徐晴恣撂下茶碗蹲旁边。

　　“我跟你娘新婚那会儿，你娘三年没有怀上，你奶奶也想添个姨娘，人都抬来了，被你娘揍了一顿。”徐父没头没尾的说着。

　　“我娘还打女人？”徐晴恣讶道。

　　徐父瞥他一眼，转头去揪兰花上的枯叶。“是打了我一顿。给那姑娘吓跑了，你奶奶气得病了一场。后来你娘放话，娶姨娘可以，打得过她就行。”

　　“……”

　　“珍惜你这两个姨娘吧。”徐父拍拍手上的花土，起身回房了。

　　徐晴恣也觉得尚可，毕竟倾国肤白貌美大长腿，是自己最喜欢的类型。等斯锦明那活祖宗吃几天咸菜白粥，自己嫌住这里不好走了之后，便可以跟长腿姑娘培养感情了。

　　美滋滋的回到房间，见斯锦明躺在他床上。

　　“我娘不是给你安排房间了？你怎么在这儿？”徐晴恣不客气的赶他走。“回你自己房间去！”

　　“老夫人尚不知我是男人，若我独居，很快这秘密就保不住了。”他不用多说，徐晴恣立马明白了。

　　斯锦明若自己住一间房，里里外外必然有丫鬟来往，跟徐晴恣一起住，很多东西共用，例如剃须刀，丫鬟们很难发觉异样。

　　似乎猜到徐晴恣想到什么，斯锦明目光停在他身体中段。“记得亵裤换大些的。”

　　一句话成功惹怒徐小少爷，红着脸冲出房间。

　　门口嗑瓜子的小虎笑嘻嘻问：“少爷，这么舍不得倾城姨娘啊？”

　　“吃你的瓜子去！”徐晴恣没走几步，撞上送东西的孙嫲嫲，她是母亲身边的人，身后跟着三四个杂役，抬了几个箱子进来。

　　“这是干什么？”他好奇的问。

　　“少爷，这是夫人送给倾城姨娘的东西。”孙嫲嫲是个慈眉善目老阿姨，对自家少爷讲话从来都很柔和。

　　原主对孙嫲嫲的印象很好，连带徐晴恣也一见面就喜欢这个老嫲嫲。

　　带着这些人跟着一起进房，孙嫲嫲指挥杂役把箱子放在外厅，又叫上丫鬟们给布置。

　　徐晴恣坐在斯锦明床边，从小虎哪里抓了把瓜子，边嗑边解说：“首饰三盒，都是金的，还有两盒银饰，镶珍珠的。”

　　他嘻嘻笑道：“明日给倾城姨娘戴上，去给我娘请安吧！”

　　斯锦明瞥他一眼，翻身不看他。

　　孙嫲嫲以为小两口吵架了，连忙打圆场。“夫人对倾城姨娘的好，也是因为少爷对倾城姨娘的宠爱。”

　　“对，肯定是宠爱的，我娘也不偏袒，倾国那里也是一样的待遇。”

　　他这是唯恐自己的姨娘不闹，孙嫲嫲瞪他一眼。“少爷！”

　　徐晴恣似是恍然未觉自己的话不对，凑到斯锦明旁边，笑嘻嘻的。“不知倾国那里布置的如何了，我先去瞧瞧。”

　　“少爷！”斯锦明叫住了他。“陪我。”

　　床帐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清楚他半张脸，和一双带着威胁的眼睛：你敢去，我就敢让这几个婆婆妈妈知道我是男人！

　　外人听来，这是姨娘在撒娇，徐晴恣听来，是斯锦明在恐吓他。

　　老老实实回房，坐在床边。徐晴恣以眼神问候：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俩人眼神对话，虽鸡同鸭讲，谁也看不懂谁，外人看来确实恩爱，孙嫲嫲示意几个丫鬟快些，迅速撤出了房间。

　　斯锦明看这些人都出去了，坐起来，未拉紧衣襟，漏了半幅胸膛出来，徐晴恣赶紧给拉好。“衣衫不整的，也不怕旁人看见！”

　　“你要时时在房里，就没有旁人进来看。”不学好的小混蛋，不在房里还要去花楼再带个姨娘回来吗？

　　“可以。”自己若不在在房里监视他，谁知道他在剧情的纵容下能干出什么事来。

　　心怀鬼胎的两人瞬间达成共识。

　　没几日，府里上下都知道倾城姨娘深受宠爱，风寒一直不好，少爷也一直陪着。

　　除了三餐与父母、倾国一起用，都在房里陪倾城。

　　另外一个倾国姨娘待遇就没有这么好了，这几日过去了，少爷都没去过她的院子里一次。

　　这件事徐晴恣也耿耿于怀，他亲自选回来的长腿姑娘，现在就是因为房里这个狗皇帝才不能去培养感情，想到这些，嘴里的肉都不香了。

　　徐母夹了块甲鱼肉给他，埋怨道：“听人说，倾国那里你一直没去过，是你爹没教过你雨露均沾的道理吗？”

　　徐晴恣瞥了眼他无辜的爹，摇摇头。“我爹也没有雨露均沾的机会……”觉得不妥，他低头扒饭。

　　被徐母瞪了一眼，徐父想劝，看倾国一旁默默吃饭，也不好多说。

　　扒着饭，他委屈的抬眼瞧倾国，默默安慰自己，快了，很快狗皇帝的弟弟就来带他走了，之后就可以跟长腿姑娘培养感情了。

　　倾国似乎是感应到了他的目光，抬眼脉脉瞧他。

　　徐晴恣低头，不敢与她对视。

　　一顿饭吃的不香，回房正好碰见小虎送白粥咸菜过来，没叫她进房，徐晴恣端着进房。

　　斯锦明穿好外衫坐在圆桌边等了，他扫了眼白粥，不爽道：“你们徐家穷到只剩这个了吗？”

　　“这个怎么了？厨房的大婶咸菜做的好，远近闻名。”徐晴恣笑嘻嘻坐在他对面。“来，倾城姨娘，用饭吧！”

　　斯锦明没拿筷子，扫他一眼。“我要吃肉。”

　　把粥碗推到他面前，徐晴恣红润的小嘴弯出个愉快的弧度。“郎中说了，姨娘病着，得吃些清淡的养肠胃。”

　　“郎中还说倾城姨娘气血两虚，既然是虚，当然要吃些补身子的食物。”肉，就是补身子的食物。

　　“那好，补气要吃山药，明日叫他们在粥里加些山药。”

　　斯锦明一拍桌子，尺许厚的木桌裂开一条缝。“没有肉，今晚我就搂着你睡！”

　　他外伤都已经封口，几日不洗澡觉得太臭。天气还热，白天开着窗不觉得怎么样，可晚上两人睡一张床，那汗臭就很难受了。

　　“我还有倾国姨娘，也不是非要睡这间房。”徐晴恣可不怕他这么幼稚的威胁。“你慢点吃，我去找倾国了。”

　　“少爷！”斯锦明的声音带着三分阴森。“母亲说我若是受了委屈，可以向她倾诉，自会为我做主。

　　我跟母亲说日日吃这个，你猜母亲会不会为我做主。”

　　都走到门口的徐晴恣拐了回来，坐在他面前。“明早就给你吃肉，一早就做猪肘子，今天先吃这个吧。”

　　斯锦明满意的拿起瓷勺，优雅的送粥入口。瞧他取来话本看，没再出门。“不去找倾国姨娘了？”

　　那不是怕你打小报告吗？为了要肉吃，幼不幼稚？

　　“有的是时间与倾国姨娘亲亲我我，今日先陪倾城姨娘吧！”他想起之前的威胁。“我叫人烧水，今晚你我各自洗个澡。”

　　“不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