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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在覃川王府的兵荒马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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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了三日，重新上岗的徐更衣早早等候，还是一身女官的裙装，等斯锦明起床，捏着嗓子，细声细气的：“皇上万安。”
斯锦明漱口茶失手掉地上，他心里吐槽：这小混蛋不是什么受了刺激？
徐晴恣笑嘻嘻的。“皇上，看我学的怎么样？”
斯锦明发出灵魂拷问：“你是故意来一早膈应朕的？”
“妾不敢。”他行礼求饶。
斯锦明捏碎第二个茶碗。“再学女人，朕捏死你！”果然这小混蛋记恨自己。
“皇上，既然我学女人这么难看，穿女装岂不是更难看？所以皇上您看，明日是不是可以不需要穿女装了？”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行吧，等会儿用过早饭，你去换回男装，今日跟朕去书房练字！”除了徐晴恣作妖，他也觉得罚够了，看腻了，想换回男装便借着这个由头吧。
“遵旨！”徐晴恣愉快应下，上前来帮他穿衣，他比女官力气大，平日里手法十分利索，今日不知为何，学个规矩学得力气都学没了，拿个衣服也掉上两次。
好不容易穿好，坐在铜镜前给他束发，听他“嘶~”的一声，梳子也掉了。
斯锦明觉得奇怪，拉起他的手，见平日里骨肉匀称，细皮嫩肉的手，横竖都是血印子，手背还肿了一圈，青青紫紫甚为吓人。“你手怎么了？”
甩开他的钳制，徐晴恣疼得面色一僵。“没什么。”
斯锦明心中升起怒意。“你在府里地位超然，谁还敢欺负你到这样？”这小混蛋平日里受半点委屈一定要找回场子，今日怎么什么都没说？
“不算什么事，我一个大男人，岂能在意这点小事？”他取过梳子，忍着痛继续梳头。“干一行爱一行我总是知道的，不会因为这些事耽误工作。”
把梳子从他手里拽出来，拽着他的手腕。斯锦明吩咐道：“去叫青茼过来，另外叫郎中。”
两拨人领命各自去叫人，徐晴恣怪不好意思的。“皇上……”他话未出口，斯锦明打断他。
“坐下！”
看他面色不善，徐晴恣乖乖坐旁边，任他把手翻来覆去的看一遍。
“你是朕的人，要欺负也是朕欺负，旁人谁敢？”斯锦明这话出口，自己楞了一下，恍然间自己似乎说过类似的话，在哪儿呢？
渐渐他想起前几日醉酒，秦瑜扛着徐晴恣，把他摔到地上，他抱起跌在地上的徐晴恣，对秦瑜说过：只能我摔他，你不行！只能我捉弄他，你不行，谁也不行。
火气腾的冲上来，叫人来。“来人！把秦瑜赶出去！朕不想再见到他！”
伺候皇帝半个月，从未见他发过火，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旁人吓坏了，齐齐跪下。
徐晴恣学着要跪，斯锦明拉起他，拽着他的手腕来到外间。
不多时，青茼先到，进了房赶紧跪下。“不知皇上召见青茼是为何事？”
斯锦明火气翻滚着，问道：“你怎么伺候的徐更衣，为何他受了那么多伤？”
青茼赶紧磕头。“皇上饶命，教养嫲嫲指点贵人，贵人学不好，不能重罚，向来都是打手板的。”
徐晴恣觉得没有面子，但此时不好说什么，扯扯斯锦明的袖子。“是我不好，一直学不会那些规矩，邓嫲嫲着急了才打手板，都是小伤，明日便好了，她一个老人家压力挺大的怪不容易的。”
“平日你受了点闲气也要找回来，这回怎么为人说话？”斯锦明知道点这些后宫里勾心斗角的事，小时候亲眼见过藉由教养嫲嫲罚新选的秀女，暗中把手骨打残的事。
斯锦勤手下这些教养嫲嫲都是他生母朱太妃从后宫带过来的，朱太妃是威武将军朱瑾的胞妹，入宫之前武艺就已经名扬京师了，她给自己儿子的嫲嫲，恐怕也不是泛泛之辈。
叫人把邓嫲嫲叫来，郎中先到了，给徐晴恣捏了捏，掰了掰，看了过后，摇摇头。
斯锦明急问：“到底怎么样了？”
“筋骨没受损，就是皮肉伤，抹了药两三日便可痊愈。”郎中从药箱掏出个瓷瓶呈上。“这是治外伤的药膏，每日涂抹三次。”
徐晴恣伸出肿成馒头的爪子打算收下药膏，被斯锦明横了一眼，默默缩回爪子。
郎中出去，邓嫲嫲被人扶过来，原本以为她行事恶毒，要问问是谁指使，再治她的罪。此时郎中断言伤的不重，便想要警告一下放她回去。
这时候斯锦勤匆匆赶来，一进屋看自己兄长未束发，坐在那发怒，下面跪了一片。“不知皇兄为何发怒？”
“徐晴恣对朕有恩，朕带他进王府是为护他周全，他伤成这样，有损朕的脸面。”斯锦明没前因没后果的说这么一句。
斯锦勤听出了其中要点，问道：“徐更衣伤了？伤了何处？”
斯锦明叫青茼来说明，听了前因后果，斯锦勤道：“邓嫲嫲是太严厉了。”
他拱手请罪。“皇兄，请看在邓嫲嫲年纪大了，老糊涂的份上，饶她一次。”
“既然年纪大了，就早些归乡吧！邓嫲嫲是你府里的人，你看着办。”皇帝既然吩咐，那就算是覃川王府的人，也得招办。
邓嫲嫲被扶走，哭都不敢哭一声，下午就送出府了。
青茼被怪罪看顾不利，从徐晴恣身边撤走，斯锦明拨了一个自己身边的太监伺候，斯锦勤又给补了四个伶俐的侍女，目前是王府里最威风的一个。
众人都撤出去，斯锦明叫女官束好发，打开郎中给的瓷瓶，叫来一直躲旁边的徐晴恣。“伸手！”
“哦。”徐晴恣伸出手来。
斯锦明用竹片小心刮了些药，轻轻抹上他肿起的手背。“还没说，为何为那老嫲嫲说话？”
他都给自己找回了面子，徐晴恣不好再说自己好面子这件事。“就是不想跟老嫲嫲计较，觉得伤的不重。嘶~”
斯锦明下了重手，叫他疼一疼。“伤的不重？”
“皇上，饶了我吧，好痛！”徐晴恣赶紧求饶。
斯锦明放轻了力道。“这宫里也好，王府也罢，都是人多眼杂的地方，踩低捧高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你可装作不在意，但在旁人眼里，你就是好欺负的性子。
稍有不得势，为你做事的人怠慢了，旁人觉得你嫌麻烦，怠慢也容得下，先是忽视你，你不觉得算个事，忽视也容得下，旁人就觉得你是可以踩的梯子，为了向上一步，踩踩你多容易。”
这皇帝是自小见了多少社会黑暗面才这样想的？
“这回就算了，一个老嫲嫲怪不容易，下回我不会叫人欺负了。”
“你怜悯老嫲嫲不容易，你可知朕儿时亲眼见过，教养嫲嫲教规矩，用手就掰断了秀女的手骨？”
“那要多大手劲啊？”徐晴恣惊讶道：“普通人做不到的吧？”
擦完一只手，换另一只。
“以为是这样简单？她教你的时候就有多种办法叫你学不会，罚你的时候也有多种办法叫你痛不欲生。
你蠢成这样，恐怕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说的徐晴恣莫名怀疑自己智商。“这邓嫲嫲不会吧？”
“旁的秀女学不会也就手被打红了，她罚你这么重，估计是看不惯你。”
毕竟这老嫲嫲是五弟家里的老嫲嫲了，饶了便饶了，不然给扔进地牢里拷打拷打，说不定还能牵扯出点内闱密辛。
两只手都抹了厚厚的药膏，斯锦明叫人取了薄棉布，给裹了个严严实实。
瞧着自己两只爪子捆成粽子。“我又不认识她，她干嘛看不惯我？”他用粽子一样的手挠挠耳朵，像极了猫咪掸自己耳朵的模样。
抬眼看他一眼，斯锦明道：“你如今身份是男妃，这种素来伺候王妃秀女的老嫲嫲看不惯是情理之中。
这事是朕的错，回头给你换个教养嫲嫲。”放到他身边之前，先敲打敲打就是了。
听到还要找人教他礼仪，徐晴恣惊道：“皇上，饶过我吧！”要他一个大男人夹着腿走路，还不如杀了他。
很少见这小混蛋求饶，斯锦明来了兴致逗他。“宫有宫规，为什么要饶了你？”
“皇上，整个云邦都是皇上的，您放过我谁还能说什么？”
自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不过今日斯锦明不想较真，绷着脸问：“朕为何要放你一马？你是什么身份，能求朕放你一马？”
他原是想叫徐晴恣弄清楚自己的位置，此时却觉得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忽略了，他一时想不明白，听徐晴恣回答：“我是皇上封的更衣呀。”
“既然是更衣，为何不要学规矩？”
徐晴恣急了。“那我不做更衣不行吗？”
“说到学规矩你就耍赖。”
看他不松口，徐晴恣知道得求他才行。
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不变娘，忍了。“皇上，求您了，只要不叫我学那娘娘腔规矩，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斯锦明瞧着他，不肯松口。
“结草衔环，感激涕零。”
“恩同再造，生死与共。”
听到这里，斯锦明莞尔，敲了下他的头。“别列举成语了，朕知道你不想学，那就再说。”
日后入宫还是避免不了这件事，只是日后要他再学，就得费一番脑筋了。
延后就是胜利，徐晴恣开心的拜谢。“皇上，您真是好人。”少年笑得眼睛眯起来，阳光一样灿烂。
斯锦明不自觉的，跟着一起心情明媚起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