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宫斗文后炮灰只想咸鱼》鎏紫

15、第十五章 在覃川王府的兵荒马乱

　　皇帝撂下筷子，旁人自然也不能继续吃了。下午没叫徐晴恣侍候，看见他就生气。

　　中午徐晴恣没吃饱，一下午都蔫哒哒，趴在床上看话本。

　　戏班子下午就回去了，秦瑜被斯锦明吩咐留下，住雪羽阁。

　　斯锦明消化了一下午才消气，晚膳又叫这几个人凑在一起。

　　酒过三巡，秦瑜上前唱段戏，斯锦明赏了些把玩的物件。

　　徐晴恣饿了一下午，此时忙着干饭，戏也没心思听，赏赐当然不会注意，皇帝喜欢赏赐谁，与他无关。

　　瞧着他两颊塞得鼓鼓的，咬着鸡腿吃的正香，斯锦明漂亮的唇形翘一个邪恶的弧度，转头对斯锦勤道：“五弟，听说厨房有新菜式，什么时候端上来？”

　　“已经在外面候着了。”斯锦勤回道。

　　“那上来吧！”

　　新菜式？

　　徐晴恣眼睛一亮，灼灼的看着斯锦明。

　　瞥了眼嘴馋的小混蛋，斯锦明不动声色。

　　厨房上这道菜，专门为皇上所做，第一次上宴席颇为隆重，两个侍女捧着银盘，银盘上放着银盏，银盏有盖，热气腾腾又银光闪闪，华丽气派，很有富贵气。

　　侍女将银盘放在斯锦明面前，行了礼道：“这道菜名唤‘福寿全’，集三种山珍，三种兽肉，三种海鲜为一盅，取九之数。是新来的厨师为皇上所创，恭祝皇上千秋万载，福禄无双。”

　　斯锦明赏赐一番，侍女递上银箸。

　　他接过银箸，挑起银盖，里面鲍鱼肉块露出来，香气散开，整个厅堂都能闻到浓郁的肉香混杂菌菇鲜香气。

　　一旁伺候的太监拿着银箸，先尝过，再给斯锦明挑出最上面一块，看最着好的鲍鱼，放碗里。

　　他尝一口，放下筷子。“赏秦瑜。”

　　“谢皇上！”秦瑜行礼谢过，侍女连银盘一起端到他面前。

　　徐晴恣艳羡的看了眼好吃的，低头继续啃自己的鸡腿。

　　瞧他时不时偷瞄一眼银盏，斯锦明十分愉悦，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酒宴之后，叫众人散了，他唯独唤来徐更衣来侍候。

　　徐晴恣跟着他，一路溜达到花园，开花的草木不多，微风徐徐正是舒适的时节。

　　坐进小亭子里，觉得刚刚酒宴喝的不尽兴，叫徐晴恣去取些酒菜来继续喝。

　　徐晴恣见他靠在石桌旁，未喝就醉的差不多了，磨磨蹭蹭绕路去厨房。

　　斯锦明靠着石桌，看天际群星闪烁，月亮还未升起，心中升起丝寂寞。长夜漫漫，他日渐忘了儿时饱受磋磨的时光，可印在灵魂中的不安定感，饶是他已经身为云邦之主，也无法弥合那种空落落的不满足。

　　既然不满足，也不觉什么能填补他的空虚，就像星空中没有月亮，可是他的月亮什么时候出现呢？

　　难得酒后有些多愁善感，他少年时没空想这些，时时都在算计和担忧，可能是那时没有过的感怀，迟些也是要涌出心头，趁着酒意发作一番，也是有趣。

　　等了许久不见徐晴恣带酒来，远远见有一人持灯走来，翩翩然的一身白衣，个子高挑，走路稳重，不像是徐晴恣那总是懒洋洋的小混蛋。

　　换是平日，肯定要罚这个扰他清净的人，不过今日有些寂寞，便不怪罪了。

　　那人越走越近，是今日才入府的秦瑜。

　　斯锦明意兴阑珊，此时不想听戏，正想赶走他，眼角瞄到另外一个方向，徐晴恣带了两个侍女，一个提着灯，一个拎着酒，他自己带着食盒，与侍女嘻嘻哈哈，聊得眉飞色舞。

　　刹那间什么寂寞，什么空虚，都一扫而空。兴起浓浓的恶作剧欲望，斯锦明等秦瑜过来拜见，叫他一并坐下。

　　徐晴恣带着侍女布好菜，倒好酒，站在一旁候着。

　　他晚上吃的多，此时看着酒菜就饱，闻菜香就觉得撑，站的远些，脑子里胡思乱想，觉得跟小时候仅上过那三两天的学，还调皮捣蛋被老师罚站时的感受差不多。

　　斯锦明对秦瑜没话说，听对方没话找话，聊天聊得尴尬，时不时瞥眼徐晴恣，不知他在想什么。

　　秦瑜见皇帝心不在焉的，于是提议唱个小曲儿助兴。

　　斯锦明喝干了杯中酒，同意了。

　　秦瑜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唱了曲“阮郎归”，斯锦明敲敲桌子，叫徐晴恣来斟酒。

　　打了个哈欠，徐晴恣给他斟了酒，瞧也不瞧他一眼，转身回了刚才的位置。

　　不爽，莫名的不爽。

　　秦瑜唱完一曲，拜了一拜，瞧着斯锦明神不守舍，上前从徐晴恣手里拿过酒壶。“奴婢来给皇上斟酒。”

　　见有人替他干活，徐晴恣还是看得出这点暧昧的苗头。

　　小说里多得是这种桥段，两人花前月下，一人斟酒，一人喝酒，喝多了再扶回房里，亲亲我我，这事就成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纠结，旁人也就算了，这姓秦的人品不好，狗皇帝做事狗了些，人品还成，待自己也尚可，可不能叫秦瑜祸害了他。

　　“秦公子逾越了。”徐晴恣可没忘自己被封了个女官的官位，夺回酒壶。

　　秦瑜不能让他，转身对斯锦明道：“皇上，由小人来伺候吧。”

　　“你伺候你的，徐更衣伺候他的，并无不妥。”斯锦明发话，他便不能再说什么。

　　秦瑜只好坐回去，取来筷子给布菜，眉眼来往，隐晦的飞起媚意。

　　斯锦明见多了女官和宫女的勾引，谁也不会用这露骨的媚眼挑逗他，看不懂他眉眼之间的含义，只觉得对方眼睛抽筋。

　　不过这些不重要，叫徐晴恣那小混蛋不爽才重要，那小混蛋眼里言外都是对秦瑜的讨厌之情，此番叫秦瑜多膈应他一会儿。

　　徐晴恣这旁观者看得鸡皮疙瘩滚满身，拿酒壶怼他面前。“皇上，再来一杯。”

　　瞥他一眼，斯锦明没见他表情又什么不对，自己倒是不痛快。“坐下，喝完这壶！”

　　这狗皇帝几个菜啊就开始耍酒疯？

　　“有菜吗？”干喝酒多难受。

　　斯锦明瞪他一眼。“没菜！直接喝！”

　　狗皇帝果然喝多了，直接喝，这算什么啊？奖励还是惩罚？

　　“遵旨。”徐晴恣皱着眉头，取个没用过的酒杯来，刚要倒酒。

　　斯锦明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打个酒咯，喷他一脸浊气。“用壶喝，不能用杯。”

　　行吧，最莫名其妙不过酒鬼。

　　徐晴恣豪爽了一把，咕嘟咕嘟几口，喝干了整壶酒，回味舌尖余味，觉得这酒入口绵柔，味道不错。

　　“不错，酒量不错！”斯锦明拍拍他的肩膀，已经忘记自己刚才想干嘛。

　　徐晴恣不禁拍，嘻嘻乐了一下，脸拍桌子上，醉过去了。

　　“不禁夸。”斯锦明摇摇头，站起来仰头望月，只见月亮摇摇晃晃，知道自己喝多了。

　　秦瑜上前扶他，被他拨开。

　　“谁送你进王府的？”斯锦明心里清楚这是有心人送他来，是为了给自己身边送人的。他不懂风月情趣，却是懂人情的。

　　“是戏班班主缺个角儿，找小人来帮忙。”

　　不说实话，也罢，不重要。“你之前认识徐晴恣？”

　　话里话外看不出是喜欢还是厌恶。秦瑜小心的回答：“认识，不是太熟。”

　　“听闻你们在戏园里一起捧姑娘，朕还以为你们交情不错。”

　　“只是偶遇。”他不知深浅，不敢多说。

　　斯锦明坐回去，问道：“跟我讲讲，这小混蛋以前是什么样？”

　　秦瑜为难，不知怎么回答是好。

　　没想到徐晴恣给他解了围，他猛的抬头，整个人精神了，眼神都亮了。

　　左看看斯锦明，没理他。右瞧瞧秦瑜，指着他说：“不就花了你千两银子捧倾国，你就追这里来了！

　　那千两银子也不是你一个人出的！我还想以后找个机会还你，你就这么等不及？小爷还能还不起你们三个一千多两银子？不是约好请你喝茶？”

　　他说完，就地一趟，又睡了。

　　斯锦明。“……”

　　秦瑜。“……”还惦记这件事呢？

　　“约好去茶楼喝茶是怎么回事？”斯锦明问道。

　　从他进了徐府，也就是戏园里捧倾国的第二日开始，徐晴恣一直与自己一起，直到七夕花灯节后面他离开，去找自己的近卫。

　　听徐晴恣话里的意思，他是在自己进了徐府之后约的去茶楼，是什么时候背着他约的？

　　那小混蛋看秦瑜不高兴，原来是以为秦瑜找他讨人情的。

　　秦瑜赶紧解释：“是小人几个好友约的徐小公子，小人来王府绝不是为了徐小公子那一千两银子。”

　　他小心翼翼的瞧着斯锦明。“小人是因为……”

　　斯锦明不打算听他后面的话，打断他的话。“既然区区一千多两银子，朕替他还了。”

　　话里话外这意思，秦瑜闻出点帝王宠妃的意味来，赶紧回答：“小人不敢，为徐公子花这点钱都是小事。”

　　他心有不甘，自己进了王府还没怎么着呢，这徐晴恣就揪着他找不痛快，在皇上面前三翻四次说这件事，生怕皇上记不住自己去戏园花了钱。

　　“你无须这样，徐晴恣对朕有恩，替他还你人情并无不妥，只是银钱你拿了，日后与他就没有任何纠葛了。”

　　“是，皇上。”秦瑜拜谢。

　　斯锦明喝得醉醺醺，心情还是乱七八糟，瞧地上躺着的徐晴恣，叫秦瑜去找人来，把他送回房去，自己便也回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