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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二、公子你的玉佩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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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会让你有说出去的一天吗,不单是我,就连我先前的那些恩客们也是同样的理,我本以为你会是个聪明人,可谁知到头来,还是一个蠢的。”闻言,何朝歌轻扯了扯唇瓣,继而露出一声冷讽,就连那手都抚摸上了男人未施粉黛的脸上。
当初她做这个的时候,早就给自己留好了后路,何况她先前接的那些可皆是一些有钱有势,并早已成婚或是外表清高冷漠,确实内里耐不住寂寞的公子哥们吗。
若是她这棵树倒了,难免不会祸及池鱼。
“你要知道我不是张柠,何况你就真的舍得我被赶出这落叶镇吗,刘瑜。”话里不见威胁,有的只是一点清风拂柳枝意。
“你倒是能将我给拿捏得死死的,也判定了我舍不得你。”唇瓣处浮现一抹苦笑的刘瑜将他的手覆上她的手,可在下一秒,便直接将她给强行拥之入怀。
“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何朝歌也不挣扎,只是任由他抱着她。
“爹爹自然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可我只是想要抱抱你,照影就让我抱一下可好。”许是他连日来都睡得不安稳,连带着眼下都已经挂上了一层青黑色。
“为什么你就不愿意纳我,难道就真的因为我的过往吗,可若是我能有选择,我也想是个干干净净的良家子。”男人抱着比他矮了小半个头的女子,一只手则抚摸着她的那头细软墨发。
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强行抓住那一抹安定感。
“现在的我们不也是挺好的吗,何况,对不起。”那等理由说久了,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残忍和虚伪,更别说那个听的人了。
“晚些等我有空的时候,我会去看你的,还有你注意自己身体,你以为你自己还和当年一样年轻不成。”即便她在不喜欢眼前人的贪婪无度与佛口蛇心,却也无法抹掉他们之前有过三年的情人关系。
何况她现在身上穿的,用的,也皆是从他身上收刮而来的。
“爹爹有你这句话便放心了,今晚上我给你做你爱吃的虾仁小笼包和虾仁煎蛋可好,无论多晚,我都等你。”这一次的刘瑜只是低下头,如蜻蜓点水的吻了下她的额间,便转身离开。
站在原地,半眯着眼儿的何朝歌见他消失在转角处时,方才转身回到先前的小馄饨摊。
她觉得今天的刘瑜给她一种莫名的奇怪感,就像是一只为了什么目的而朝她示弱,并等她放松警惕的那一刻将她给吞噬入腹的灰狼。
可那人不过就是一个掉入了情网的可怜男人罢了,好像也不需要值得她多费心。
等她回到馄饨摊时,正看见赵瑾玉用着那馄饨里的馅在小口小口的喂着年糕吃,而他则吃着那些没有馅的皮。
“何姐姐你回来了,你要是在不回来的话,这馄饨说不定就得要放凉了。”赵瑾玉见她回来后,眼眸也瞬间亮了起来,就连那屁股都无意的往她所在的位置挪去。
“嗯,还有下次你单独问王婶再要一碗煮好的肉糜来喂年糕就好。”强忍着不适坐下的何朝歌将那碗已经有些放发的馄饨吃完后,并将先前买来的糖炒栗子递过去。
“可我习惯了,再说了这一碗馄饨我也吃不完。”同时也在侧面表达了,之前那一路走来的苦日子,都是他吃年糕剩下的。
而何朝歌听后,也确实泛起了心疼,随即轻声道:“若是吃不完,剩下便好,在说我又不是付不起多一碗馄饨的钱,等下我们先去给你和年糕裁剪两身衣服,然后再去买生活用品可好。”
“瑾玉听何姐姐的。”赵瑾玉说话的时候,总是凑得离她极近。
等吃完饭后,何朝歌便带着人来到镇上最大的霓裳阁中。
“何女君来了,正好我们店里新进了几匹上好的,其色形如天边晚霞璀璨的织金云锦,何女君可要过来瞧瞧。”原先正在拨弄着算盘的张老板自然是认得这位大客户的,更别说她每次来的时候,拿的那些料子都是直接从大掌柜的账上划去的。
特别是那么久了,即便是个人都能看得出一点儿猫腻来。
“我就不用了,可以麻烦你们带他们二人去挑选几件做好的成衣吗,料子主要以舒适为主就好。”何朝歌说话间,还将同小媳妇一样跟在她身后,抱着年糕的赵瑾玉显于人前。
“有的,还请这位公子和小公子随我们伙计到二楼来。”张老板瞧了几眼那奶娃娃的长相后,不由猜测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同人一块上了二楼,并在那给人休息的胡凳上坐着的何朝歌并没有注意到,这不远处正有一对表兄弟在对她评头论足。
“诶,你看那人是谁。”朝他挤眉弄眼中的宋钰伸出白皙的手指,往那正坐于菱花窗旁,周围犹如镀上一层朦胧光影的女君点去。
“要是何女君现在还接客就好了,我肯定得要去和她预约一夜,可惜的是,我知道得晚了。”宋钰也只是感叹了一声,便拿着那选好的衣服进去试了。
可一个轻言放弃了,另一个却不肯那么轻易放弃。
可是他也想不出什么特别合理的邂逅,唯一想到的只有那么一个老套的法子。
甭管人上不上套,招式老不老套,只要能用便是极好的。
正吃着小二端来的桂花糕,喝着绿茶的何朝歌刚打算起身的时候,正巧看见一个抱着几件衣服的少年从她面前走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少年抱的衣服太多了,导致那挂在他腰间的玉佩掉了都没有注意到,并且就在他马上要走远的时候,何朝歌弯身将那枚玉佩捡起,并快步追赶上去。
“公子,你的玉佩掉了。”
“啊,玉佩?”柳叶眼因着诧异而大张,就连唇瓣都微微半启的宋谢临听到声音后,方才转身回望。
“刚才我见这枚玉佩是从公子身上掉下来的。”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似洒了星辰,就连态度都温和有礼的女君最是容易令人心生好感,更何况对方还生了那么一张无双的好相貌。
只见她的手上正拿着一枚只有巴掌大小,色若三月初柳垂掉,内里红絮飘血,其下还挂着一条元宝结流苏穗子的玉佩。
“是我的,谢谢女君告知于我,若非是女君捡到了,说不定我都不知情。”脸颊泛着一抹红的宋谢临伸手去接的时候,何朝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伸出小尾指轻挠了他的掌心一下。
“多谢女君。”宋谢临只觉得刚才无意被她触碰过的地方,此刻竟是泛起了烫意。
并且这人,近着看时比那如云端隔雾时的那一眼看得越发惹人心生痒意,特别是她左眼下的一颗殷红朱砂痣,看得他很想上手去触碰一二,就连脑海中都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前些日他做过的那场绮靡梦境。
“无需客气,不过公子下次还得要注意点,莫要再弄丢了才是。”将玉佩递过去的何朝歌说完便转身离开,并不知道,先前她同宋言却的荒唐事早已被他给尽收眼底。
等她重新落座,并吃着桂花糕时,那换好衣服的一大一小也正好走了过来。
“姐姐,你看年糕穿的好不好看。”不知道小叔叔为什么要让自己喊娘亲叫姐姐的年糕显然不懂,可还是乖巧的听了话。
“好看,还有若是喜欢的话就都买了,正好可以多几件换着穿。”
“可是这些衣服太贵了,还有干活也不方便。”毕竟这等绫罗绸缎,就连他以前在家里也只有过年或是重大节日时才能穿上,平日里哪儿能有机会穿上。
“晚点我们再去寻人伢子买几个手脚麻利的小厮进府里伺候,要不然你平日间照顾年糕就够累了,怎么还能劳烦你在做其他活。”而且再过不久那人也得要回来了。
不过想到那人,她便是脑壳子生疼,只觉得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还有你们再去多选几件,等下我们好去买其他的。”
前面并没有远去,此刻正躲在云纹帘子后的宋谢临,正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吃着桂花糕,而吃得连眼尾都泛着少许红意的女人。
不由伸出舌尖轻舔了舔下唇,可真是想尝一口她的味道。
他们买完衣服后,多加了五文钱,等傍晚让小二的送上门便可,也省得他们继续大包小包。
出来的时候已是近午时,加上现在正值七月,那太阳不但晒得河畔柳条蔫蔫,更晒得连那青石板砖上都烫得能冒烟。
何朝歌便领着他们二人到就近的茶馆里坐着,等太阳没有那么烈时在继续买剩下的日用品。
可在上到二楼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同窗好友以及她那位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此时正哭得眼眶泛红的弟弟。
而且最为该死的是,她的那位弟弟,正是前段时间来学院寻她的李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