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归，玉梦》回笙

33、第 33 章

　　将那块剜下来的皮肉用镊子送进了U型管内，李宁玉又往里面放入了少于锌粉和硫酸，“付先生，不知道这个实验您是否熟悉？”

　　付先生被点名，也表现得纹丝不乱，他依旧挂着淡笑，儒雅万分，“马氏试砷法。”

　　“稀硫酸与锌反应产生氢气，所检测的物品中若含有砷反应形成□□，□□被加热最终在U型管冷却的一端形成砷镜。”李宁玉每说一步，反应便生成一步。

　　瞧着U型管内和刚刚的玻璃片一样，出现了砷镜，众人一脸的愕然，凶手似乎已经被确定了。

　　尽管成为了众矢之的，付先生仍旧波澜不惊，含着笑看着李宁玉，他似乎还在等着李宁玉的下一句话。

　　果不其然。

　　李宁玉目光直视着付先生，“付师兄，别来无恙。”

　　付先生微微颔首，算作答应，“宁玉果然和以前一样聪慧，不过我没想到你从一开始就怀疑是我了。”

　　事态朝着不寻常的方向进展，这一下所有人更加惊愕了。

　　“没想到时隔多年，付师兄竟然谋得了高就。”李宁玉与付先生一样都是德国哥廷根大学的高材生，只不过李宁玉就读在哥廷根大学的数学系，而付先生攻读医学系。他们两人实际上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不过李宁玉曾经听过他的演讲。

　　很巧，那次演讲就是有关于砷化物的检测。可以说这一次李宁玉所会的一切，都是付先生亲自教导的。

　　付先生云淡风轻，为自己开口辩解道：“既然怀疑在我身上，我便坦白吧。”

　　“付先生！”德川平武的保镖突然急切开口，满眼都是忧心。

　　付先生瞧着保镖的模样，嘴角无奈地牵动，“你这个莽夫，还是藏不住自己的情绪。既然怀疑我，我解释清楚便是了，你着什么急？”

　　保镖攥了攥拳头，沉默了下去没再吭声。

　　见保镖终于安静了下去，付先生对着李宁玉浅笑开口道：“我们许久未曾联系了，还记得上一次你联系我是五年前，你问我甘草片有什么特性。”

　　听到甘草片这三个字，顾晓梦怔了怔，有些心虚地瞥了一眼李宁玉的手掌。

　　作为当事人的李宁玉脸上依旧寡淡，没受影响。

　　见李宁玉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付先生也就笑着转移了谈话内容，“德川先生患有银屑病，他所贴的膏药中含有硫磺的成分，硫磺久贴之下难免会引起慢性砷中毒。我提醒过德川先生很多次了，可他自己并没有在意。”

　　付先生这么说，德川平武的死一下子变成了意外。

　　可这种结果没办法让三井寿一接受，因为无论德川平武的死是否真的是意外，这一次必须有一个人能够出来背锅顶罪，否则日本的贵胄是不会善罢甘休。

　　“你是说这是一场意外？”三井寿一的嘴脸因愤怒而抽动，眯着眼睛警告道，“付先生不要自毁前程，想清楚究竟有没有人指示你做这些。怎么德川先生在日本时安然无恙，来了这裘庄就突然暴毙了？”

　　三井寿一的态度很明显，不管凶手是不是付先生，他都要付先生指认顾晓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