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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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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一眨眼，又或是千万年。茶室在他的眼前消失，只有老者站在他的面前。
“不知公子愿执黑棋还是白棋？”
“可棋盘在哪里？”他四下张望，只有连绵而无穷的的白雾翻滚。
“棋手准备好了，棋盘自己就会出现。”
“我选黑棋。”
“那老朽便是白棋。”云雾消散，二人正站在天空之上，脚下大地上是市巷街镇，百姓众生。
木制的棋盘和装满棋子的草编棋罐缓缓浮现。
“老朽之棋不数子亦不数目。”尺一丈指指脚下，“你我各下一子为半岁，只要这黎民百姓在五百个春秋后仍活着便算公子赢。”
“请吧。”
他还是没明白下棋和脚下的的人有什么关系，但仍是拿起一个棋子。
那一瞬间，他的视角在脚下的人之间来回变换，庞大而详实的信息涌入他的脑海，他却意外地没觉得难受。
他知道该怎么做了，围棋只是形式而已。
他下了一子。
开垦，耕作，在期盼老天爷的好脾气的同时也想去掌控自然的规律。
尺一丈捋捋胡子，也下了一子。
地动山摇，沧海桑田，今日的良田却不一定在明日仍旧适合。
他向下看。
丰收的季节到来，辛勤开垦的人们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苍天阴晴不定。
他又拾起一子。
......
黑子落下。
有人计算着，日以继夜地计算着，手上的纸笔里是支配日月星辰的道理。
日月星辰？他突然愣住，右手不自觉地握了一下。
赤轨的红芒在一瞬间闪耀整个天穹，暴乱的能量弧从剑身的缝隙中放射而出，将棋盘一劈两半。
万炽握着长剑，心情显然不太好。
“照着剧本演算什么下棋？说到底只是同化的步骤而已。”红色的光弧将这个空间击碎出一个又一个漏洞。
尺一丈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是我小看公子了。”尺一丈随手一挥，棋盘与百姓都消失无踪，视野里又只有茫茫白雾。
“老朽毕竟要把你们留在这里。”
“又是虽然没有理由，但还是想这么做？”万炽听过无数遍类似的理由了，赤轨的光辉愈加炽盛，周围的雾气像是有胆怯，远远避开。
“是为了让老朽的世界得以延续。”尺一丈叹了口气。“老朽接待过的外来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知道的要多一些。”
“公子可曾思考过宇宙，或者说世界的意义？”
“没。”
“若老朽说，世界的意义在于一个答案呢？”
“什么的答案？宇宙的？”
“宇宙自己是那个答案，和老朽一样的人，不过是希望自己的世界能是正确答案而已。”
“什么意思？”
“说不得更多，公子的朋友大约也等着急了吧。”
......
小远放下装着茶点的碟子，在方桌的一侧坐下。
“我从来没想过你是可以拥有实体，乃至于意识的。”荆寒放下茶杯，看向小远。
“他是被选中的那一个，我也只是在看着而已。”
“我不觉得你会仅限于看着。”荆寒皱眉。
“我再次和他相遇不是偶然。”
“什么是偶然，什么是必然？你见过许许多多的可能性，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我还以为你早就不在乎偶然必然之类的东西了。”
“他拿到了另一个界定。”
“他确实拿到了，这不好吗？还是说你仍然觉得苍路是他的？”
“......”
“联通将会暂时平息，‘预实验’已经快完成了，希望下次再见面就是最后一次。”
说完之后，小远便消失了。
光晕晃动，万炽和尺一丈的身影慢慢浮现。荆寒喝了口茶，只尝出了浓郁的薄荷味。
......
"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有联通了？"万炽将信将疑，“证据呢？”
“没有证据，我理解你的不信任。”
不，万炽扯扯嘴角，他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既不是思考是否是真的，也不是思考荆寒为什么要骗他。
他的第一反应是要抓紧这段时间赶快复习。
好像也没什么毛病，毕竟马上就期末考试了。但万炽还是对这种无条件的信任感到不爽。
但信任他就是错的吗？他听见这样一个声音。
他已经在它界里救过你好多次了，每次进入它界他总会第一时间找到你，过度使用赤轨的副作用也是他在关心照顾。为什么不信任他呢？
信任，万炽在心里咀嚼着这个词，看向正在做题的荆寒。对方注意到他的视线，给了他一个困惑的眼神。
他从来没想过真正信任一个人。
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以外又有什么是自己想要就留得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