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轨》乌锻

16、第 16 章

　　荆寒第一个反应过来，匆匆忙忙下楼向操场跑去。苏畅则呆在椅子上，似乎是根本没想到这样的情况。

　　操场上，“万炽”的大半张脸都已经被灼蚀得不成样子。万炽抬起右手，却不像是要放过这个假货的样子，右手掌心的金属挪开一个缝隙，一道赤红而纯粹的光辉从中探出。

　　“万炽！”

　　荆寒的喊声让万炽瞬间回神，手臂上的金属片乒乒乓乓地掉落，恢复成赤轨的样子。万炽自己的胳膊则布满了灼烧的痕迹。

　　“我...”万炽晃晃头。“你...是真的对吧？”

　　荆寒刚想回应，只看见万炽晃了晃，倒了下去。

　　......

　　万炽在迷雾里不久就走到了另一个学校，跟荆寒不一样，万炽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万炽走到的那个学校里，复制品占了绝大多数，他们很迅速的联合了起来。万炽则顾忌于不知道这里面是否有受迷惑的真人而没有发挥全力。

　　而且假荆寒的苍路也能使用。

　　万炽躲躲藏藏，且战且退，最后还是靠复制体会无条件听从假荆寒的命令这一点把真人都筛出来了。

　　解决完之后万炽就计划着把人带回原来的地方，正思考着如何找到方向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击中了他的意识。

　　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荆寒处于危险中，紧随其后的就是难以遏制的无名怒火。

　　红光遮蔽了他的视线，朱赤的流星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划过了迷雾。

　　......

　　赤轨是什么？

　　无论是谁都会有这样的疑问。

　　赤轨并不叫赤轨，就像苍路并不叫苍路。

　　祂又或者说它，只是在人的语言里找到了这个词，然后切合了那样一个可能性而已。

　　然而真相的可能性无穷多也无法确定，契合的只是是可能性的特征。

　　混乱的红与秩序的蓝，它们是真相的上限与下限。

　　祂将无穷多的答案的特征交给人，私自的将自己的任务分摊了出去。

　　万炽浸没于赤红的深海中，在不切实与不可知的交界处泛起的波光中，极短暂的窥见了。

　　又迅速的忘记了。

　　......

　　在大概半个多小时后万炽才醒过来。但状态还不是很好，有什么迷雾一样的东西还缠在脑子里。

　　房立群在床边坐着。

　　“荆寒呢？”万炽晃了晃头，开口问。

　　“在搜查假货。”房立群抬起头，“外面的雾开始消散了，大概十分钟前从你去到的那个学校有真货回来了，荆寒就对应着去抓假的了。”

　　万炽想要撑起身子，却被右臂转来的疼痛阻止。赤轨留下来的灼伤痕迹像是微凸的红色纹身，摸上去温度要高一些，但也在迅速地下降。

　　万炽皱了下眉，换了一边胳膊把自己撑起来。除了胳膊和脑子状况都还行。

　　“我去找他。”

　　......

　　“老师的意见是让他们远离就好，但我觉得必须听听你的意见。”看着眼前大半个教室的假货，荆寒说。

　　“这些家伙既是追捕者也不是。”万炽走到一个男生面前，男生的表情惊恐，根本不敢直视他。

　　“他们只是复制品，但也是追捕者的媒介。”

　　这个世界里的追捕者没有可触碰的实体，甚至不存在于可认知的空间里。

　　“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它们像是一种活着的...呃...过程？还是说事件？”万炽挠挠头。“它们希望借由这些复制品作为跳板，离开它界，来到我们的世界里。”

　　“它们...”万炽皱了皱眉，“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而且成功过。”

　　“我问出来的结果是确实有个体离开了，但再也没有联系。”

　　“也许是根本没有到达外界，只是失联了而已。”

　　“也有可能？”万炽耸耸肩。“但至少赤轨可以彻底破坏它们。”

　　“这么说来，假的也拿出过一个几乎以假乱真的赤轨出来。”

　　“那算是它们的天赋，无视过程来达到结果。”万炽拍拍荆寒的肩。“剩下的等待会再说，先把它们处理了。”

　　光芒闪过，之后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