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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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承认，你并不是能为他人做出很大改变的人。
虽然你也会感动于亲爱的迈出那勇敢的一步——他为你安全着想而做出看医生的决定，但你绝不会和他做出类似的选择。
*
当然了，你是愿意让自己扮演一个好人的，比起让其他人知道你有时会想（也能做到）平等地创死所有人这件事，你更愿意维持一个温和的人设。说到底，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残酷者也会有所谓的医者仁心，而你则维持着表面上的职业道德。
你使出浑身解数，让陆东植和那位治疗师相信了你只是一个在男朋友失忆后有着轻微焦虑、无反社会人格的普通人。
实际上并不因此焦虑的你，在听到治疗师温柔客观的安慰话语时，还是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肉麻——你在抵触，偏偏你还要露出放松后的柔软又动容的神情。
*
诊疗室内，陆东植从知道你因为他而有心理负担后，一直沉默不语。
走出诊疗室后，亲爱的忽然道：“赛跑吗？”
“欸？这里？”
“啊不不不，回家的路上啦。”
你好奇：“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他露出了想说什么，又闭上嘴整理措辞的模样。
【因为你刚才说，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通过锻炼来缓解。】
原来如此，他理所当然地理解错了。
你指的可不是那种积极正面的运动啦。是暴力发泄，摧毁你所能摧毁的东西来着。
在你停顿的那短短一秒不到的时间里，他望向你的眼神里有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有的时候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太迟钝了，所以真的相信了女朋友强颜欢笑的……】
你无奈地一叹，真的是够了啊。
“啪”
你的双手轻轻拍在了他的脸颊两侧，像是捧着一颗气球似的托着他的脸颊。
那拍在他脸颊上的力道不重，但因为那手心与脸颊相碰时的一小声，惊得他从思索中回神，眼睛又圆了一点——他的眼神总是这样啊，干净清澈得让人能一眼看透。
你阻止了他的脑补，直视他的眼睛道：“请不要东想西想。”
“我可没有……”
“你几乎把‘观众好可怜哦’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你真心实意地对他道，“但事实是我很好，而你却还在为自己的处境而困扰，所以多担心自己吧。”
此乃实话。
为了防止他在原剧情上脱离太远，你不得不提醒他：“昨天晚上是你披露了证券公司高层受贿六星制药的事吧……”
“！！”
“请不要露出这种震惊神情，就算是匿名发帖，联想到唯一受牵连的你，大家都很容易怀疑你的哦。”
【不，他人会联想这很正常。但是观众你在我发帖时明明一直和我在一起，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啊？】
“……”
你瞧着他，正在思索是否要找什么理由的时候。
他恍然地问道：“所以观众刚才玩手机其实是在关注这个帖子吗？”
【她明明应对帖子时有所猜想和担忧，一边却还要在诊疗室内若无其事地应对我的麻烦……呜呜观众……】
“……”
真省心呢，能自己脑补的男朋友。
【我真该死，我原本还以为她玩手机是对那些问题有些不耐烦了呢。】
其实就是那样。
他露出了常见的沮丧表情包：“我做了这种事，观众会不会认为……”
“不会。”
“我还没有说完呢。”
“不用说也知道是那种‘会不会觉得我很阴险’‘我这么做真是不道德啊’之类的。”
你看着他，故意学他，阴阳怪气道：“天啊，我一个打工人居然敢把领导做过的坏事堂而皇之的说出来我可真该死啊～balabla……”
他的沮丧被打断成了破功的无奈笑容：“喂，够了啊。”
你也微笑起来，看着面前对你总是没有戒心的男人，以鼓励的、更接近蛊惑的语气，对他轻轻道：“所以，不要总觉得什么都是自己的错，要做什么就去做吧。”
就这样，去走该走的剧情，不要再做些出乎你意料的让你心软的事情了。
你是观众，本不应该是在其中扮演干扰剧情的角色。
＊
陆东植看着你。
在你轻微地发散思维的时候，忽然就抱住了你，他的气息包裹住你，干净纯粹，是衣物洗涤后在阳光下晒干后柔软蓬松的味道。
伴随着这暖和的怀抱，你有些疑惑：“嗯？又怎么了？”
“因为感觉这一刻，观众就像是离我很远了一样。不抱住的话，会消失不见。”
“……”
油然而生的是一种好笑的无奈，你的心忽然柔软了下去，就像泡在温水中的棉花，缕缕涨开，晶莹剔透。
你无奈地抱了回去，手贴在他的后背上拍拍：“这样呢？会好一点么？”
“嗯。”
他点点头，更紧地抱住了你。
【我也希望能让她快乐，就像她对我这样的好。】
【但是没有任何原因的，那一刻我竟然认为，观众游离在这世界之外。】
*
“……”
告别了陆东植后，你暂时离开了他的世界，因为你意识到自己被一个本该是虚拟的角色影响了。
在他向你低声倾诉的时候，你竟也产生了某些软弱而温情的想法。
对一贯利己的你而言，这真是可怕。
*
离开异世界的后果就是你接连有两台心脏搭桥手术要做，每一台至少也要三四小时。
一时间你也不知道究竟是身体更疲惫还是心理更疲惫。
等连轴高强度地转了十余个小时的你才恍然，有亲爱的在的地方明明就是度假的场所，为什么非要因为矫情的自我思考而来原世界找工打呢？
事实证明，令人承受不住的现实可以清醒发昏的头脑，你现在完全没心思为自己在恋爱中的变化而伤春悲秋了。
结束了一天工作的你麻利地翻到了异世界去睡觉——亲爱的家的床真是非常催眠。
窗外的天已经黑了，房间内没有开灯，也是黑漆漆的，仿佛是某种蛊惑人入眠的亲切呼唤。
陆东植并没有回家，但并不妨碍你在清洁完自己后直接在床上陷入昏迷状态——
“叮铃铃！”
“叮铃铃！”
刺耳的手机铃声划破了你还没享受多久的好心情。
一切都毁灭算了。你缩进了被子里闭紧了眼睛，暴躁地想着。
“叮铃铃！”
“叮铃铃！”
你深深地吸了口气，仍旧没有睁眼，也没有伸手。可随着心念而动，放在床头柜上的屏幕自己显示了通话中的状态。
“喂？”
“是观众小姐吗？我是美珠……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传来的是有些哭腔的女声，但是语速显得黏糊糊的，明显是半醉后的状态。
背景里伴随着一男一女小声的惊呼：“真的会接啊！”
这三者的声音都有些熟悉，只是你一时半会无法将声音与脑海中的各路角色的脸相匹配。
“你说过有事情可以找你的……呕……”
啊……你想起来了，这个女人是当时在办入职欢迎的餐馆里，厕所洗手池边上和你碰见，恰巧被你用作试戏者的前辈。当时你的做法也算是戏弄了人家，后续你们交换了手机号码，并告诉她如果遇到需要帮助的情况可以告知于你。
“所以你现在有什么事么？”
但是美珠却开始呕吐，而无法说清楚后续的话语。
随着杂乱的触碰声，手机被另一个更显成熟的女声接过，她用着客套又不敢冒犯的语气，磕磕巴巴道：“非常抱歉打扰了您，我是大韩证券资产运营三组主任韩贞雅，在您入职的时候我们见过的……”
她身边的男声小声催促道：“主任啊，说重点说重点。”
“或许很冒昧，但是既然您曾经也和东植那孩子交往过，或许是交往吧？”她听见你没有做出反驳的语气，继续道，“现在他遇到了麻烦，我们、我们啊不是之前在组长的胁迫下……啊不，总之和东植产生了一点误会。”
你皱起眉，提醒她大可直接一点：“请直说具体的事。”
她咽了一口口水：“我们在吃饭的时候遇到了故意来惹事的混混，他们硬说东植绊到了他们，要让他道歉赔钱……陆东植让我们先离开了，现在他一个人在店里……”
“……”
你想起了这个剧情，在父亲开的烤肉店里请同事吃饭想要弄清楚被冤枉过程的东植，被上司派出的混混教训了一顿。
你睁开了眼睛。
黑漆漆的房间转而被街边的灯光所替代，开设着各种店铺的街道旁有一个监控的死角，你从那向着路口拐弯的地方走出去。
其实你一直都不介意男主遇到什么危险，可是下意识地还是迅速地赶来了——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原因，或许只是不希望自己的玩具被他人损毁。
当你把手放在韩雅贞（作者：是韩贞雅。）……无所谓叫什么名字的韩主任的肩上时，她吓得惊叫起来，连着她身边的美珠和一个男职员也跳着叫了出来。
直到看清楚是你：“观小姐！”
“来的好快！”
美珠的酒都醒了大半：“那个……您，是就在边上么？”
你没有理会她的问题，而是直接地问道：“东植现在在哪里？”
在得到指向后，你向着她告知的烤肉店走去，由于过于果决，致使他们愣了愣，赶紧小跑着拦住了你。
“等一下等一下，观小姐你……就这么过去？”
美珠要拉住你，又不敢地放下了手，那没力气的脚步趔趄了一下后被韩主任扶住了。
男职员的手机屏幕上，是迟迟不敢按下去的紧急求救电话112，他露出了紧张的神情：“那里有十多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都是很凶残的家伙啊！”
你没有停下步伐，奇怪地问道：“所以呢？难道你们叫我来不是为了解决这件事么？”
或许是你的声音过于冷静，又或许是你没能得到睡眠的现在的状态太过吓人，男职员居然讷讷地闭嘴了，双手交握垂下，下意识小退了一步。
韩主任跟在边上小声道：“那个观小姐，你不用带保镖什么的真的可以吗？是因为他们在边上吗？比如隐藏起来什么的……”
她说着，也越发对自己的脑洞不自信起来。
你继续向前走去，后面那几个人先是停在原地犹豫地对视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小跑跟上。
在你到达的时候，在陆东植父亲开的烤肉店里，客人们都被吓跑了，桌椅杂乱地被扔在了地上。你看见了五个膀大腰圆的人背对着门口，紧紧围住了陆东植，他们身边相比起来瘦小的陆父企图阻止又无能为力。
身穿豹纹西服，戴着金链的中年领头人鼓起掌，嘲笑道：“‘别担心，明天公司见’吗？哇哦好帅嘛，但是现在怎么一声不吭啊？”
看着这样在挑衅下还怯弱沉默的陆东植，他和身边的同伙笑了起来，然后又很快收住，盯着他道：“怂了吗？你这小子无视我说的话是吗？做错的事情就该道歉啊。”
他上前两步，靠近了陆东植。
在眼睁睁看着他举起了手企图拍上陆东植的脸的时候，你三步并作两步，一脚踹上了领头人的腰子，直接把人踹倒了地上，和满地的餐具滚在了一起，发出了杂乱的声响。
明明地上的阻碍物很多，就这样，他还在地板上往前滑了一段距离。
“啊大哥！”
“大哥你没事吧？”
那群人反应过来，匆忙去扶。
领头的混混吃痛地叫道：“喂！是哪个混蛋啊？！”
在无数双或惊讶、或愤怒的回头看过来的眼睛里，你只看向了陆东植。
原本沉默的陆东植因为动静而抬起头，露出焦急的神色，震惊地看着你：“观众？！你怎么来了？”
他的第一个反应是快速地将你拉到了身边护住，在你还沉浸在要救人的时候，就已经被护在了怀抱中。
你愣了愣，收起了冷淡的表情，顺势就倚靠到了手足无措的亲爱的怀中，发出一阵夸张的假哭：“嘤嘤嘤，亲爱的，你没事吧？人家真的好害怕欸～”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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