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生世说》江从之

8、01

　　我叫姜玉，今年刚好及笄。是南国郡府的如意郡主，父母因为攻打边疆匈奴人而亡，所以我从小就是养在宫里的。
　　我从小跟着先太子与稷王长大，跟在他们后面做一个跟屁虫。
　　老实讲，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先太子，好在他去的早，虽然这样说有些大逆不道的意味，但这样说着倒也没有什么错，毕竟是事实。
　　先太子与稷王殿下都是宫里的皇后娘娘所出，宫里还有三位娘娘，淑妃娘娘，江嫔娘娘与贤贵人。其中淑妃娘娘有位公主，江都公主谢鹤。江嫔娘娘有位殿下，名唤…谢昀？对，谢昀，是永王殿下。
　　先太子是谢浚，字宏远。稷王是谢皎，字清远。皎皎明月浚中央，清宏跃远人称道。是了，稷王比先太子大一些。至于为何不是稷王殿下做太子……这可不是我能议论的。
　　我曾经跟那位江都公主起过争执，我喊她鸟公主，她叫我鱼郡主，我们两个人的纠纷都传出过宫外，惹得皇帝舅舅生气过三四次，但每次都不改。
　　说来皇帝舅舅与皇后娘娘的关系很微妙，有时候能看见皇帝舅舅站在皇后娘娘宫外面，就静静的看着宫门，也不进去。
　　我曾偷偷向皇后娘娘身边的故人打听过，只知道很久之前皇帝舅舅做的事情惹皇后娘娘不高兴了，导致皇后娘娘便不见皇帝舅舅。
　　外面都传皇后娘娘本人骄慢跋扈，仗着自己是皇后娘娘什么坏事都做过。可我被皇后娘娘养在椒房殿里好多年，从来没觉得如此，只觉得皇后娘娘心地善良，温婉柔和。
　　果然外界的话不可信。
　　平阳历五十八年，先太子因故去世，永王被封为太子，入主东宫。我记得先太子死的时候我还跟着哭了好久，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缘分，说不难过也是假的。
　　稷王本来也很难过，但我比他哭的惨，他倒是先安慰我起来了。
　　皇帝舅舅听说了以后，三天没上朝。至于皇后娘娘，更是因此受惊，身体愈发不好，每日里只能躺在床上。
　　我私下想来总觉得谢浚死的不明白，皇后娘娘伤心极了，于是我在娘娘宫里安慰娘娘。有的时候，遇到过皇帝舅舅。但每次皇帝舅舅手中都只拿着一个玉佩，却从来没有踏入椒房殿的大门。
　　我和谢皎好多次好奇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没有人会告诉我们，也没有人会知道。
　　宫里的人们只知道江嫔娘娘因着谢昀的关系成了贵妃娘娘，一时间风头无限，而皇后娘娘的椒房殿更加冷清了。我好多次好奇谢皎为什么不是太子，但每次我只要一问他，他就说我大逆不道不能乱说话，搞得我小心翼翼的。
　　我大大咧咧的，也没人管我，也就无所谓了。
　　皇帝舅舅第好多次站在皇后娘娘宫前的时候，我问了皇后娘娘。更加大逆不道了，我想。皇后娘娘身子不好，只是揉了揉我的头，对我说：“小阿玉问的太多了，但舅母可以告诉你，以后别乱相信别人的承诺，不然会被欺负的。要做有把握的事情。”
　　彼时的我还年幼，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知道了。就被谢皎喊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谢皎拉着我的手，遇到了皇帝舅舅。
　　“请皇上安。”我说。
　　皇帝舅舅点了点头，向谢皎示意带我离开，我被谢皎拉走。我又回头看了一眼殿门的方向，然后离开。
　　后来听说那次娘娘发了好大的火，那是我第一次听到皇后娘娘发火这件事，在我印象里，娘娘是就连江贵妃去挑事都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
　　说来江贵妃也是个可怜人，明明她的恩宠是宫里最多的，可大家都看得出来皇帝并不爱她，只是宠着而已。
　　每次听到宫人偷偷地说，我都会好奇。如果皇帝舅舅根本不喜欢江贵妃，为何又要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