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一天（关于瘾君子的故事）》折兰与想

5、第 5 章

　　当他再次醒来时，觉得有种快乐的意识，治愈的感觉渗透了整个身心。肘部弯曲处好像有什么细小冰冷的东西；他敏锐地感觉到是被打了一针；感觉痒痒的，他偷偷地微笑起来。过了几分钟，他才完全好了起来，尽管仍然勉强地在黑暗中挣扎，他已经形成了一个计划。冰层已被打破，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也无所谓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考虑（卡尔一针见血，果然猜中了，老天！），后天，还有大后天，但在那一针在体内爆发将他带到疯狂的不稳定状态以至于忘记一切之前，他必须迅速行动。

　　“好些了吗，奈特？”

　　瓦纳一声站在他身后，手里还拿着皮下注射器。奈特朝他点了点头。瓦纳医生检查了原来的那个注射针孔，然后无精打采地走到一个角落，把注射器放进一个充满消毒溶液的广口瓶。奈特的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周围。他已经发现了放在桌上的一个小玻璃容器，并快速地扫视着房间内的每一口橱柜，试图在架子上找出类似的玻璃容器。现在他感觉很好，真得很好，但是脸上故意装出沮丧的神情。

　　“肯塔基州的来克星顿有一所联邦医院，”瓦纳医生疲倦地坐着，一边说，一边用大拇指甲在日历的第一页做了一个整齐的折痕，“我想你应该知道。”

　　“我去过那，瓦纳医生。”奈特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颇有痛苦之色，并警惕地向前挪了挪椅子，他谨慎地注视着医生，略有期待之色，“那并不好。”

　　“再去那吧，”瓦纳医生说，“这一次别再回来了。我们这儿邻近的环境不太好。我这儿一周就会遇到像你这样的情况。通常情况我会让他们睡着，再打电话叫警察过来。”

　　“这可不好，我告诉你，”奈特抗议道，眼中突然燃起一股真正想争辩的愤怒。“我试过了，很痛苦，那真得不好。那儿有的人戒了八、九次呢。有的人几乎一辈子就待在那了。我戒不了。有些人可以，有些人不行。我试过了，但是我不行。”

　　“别回来了，奈特？”医生柔声说道。

　　奈特痛苦地摇了摇头。

　　“但那还有什么呢，奈特？你还能做什么呢？你不能就这样放任自己下地狱啊。”

　　“就这样吧。”奈特抚摸着手臂上的棉花药签，盯着医生的脸说道。

　　“就那样，奈特？”瓦纳医生微笑着，带着一丝嘲讽的同情。他低下眼睛，带着讽刺的口吻继续说道。“你母亲已经有两个月没来复诊了。你知道吗？她本应该定期来我这。她明知这么久不来看病实在很危险但她还是没有来。她不来是因为她没有钱付诊费。”

　　奈特不安地听着。他决定给他多一点时间。

　　“你到哪儿去弄啊，奈特？麻醉品很贵你甚至没有工作。你到哪儿去弄呢？”

　　“你有，瓦纳医生，”奈特一边说，一边紧张地等待着。

　　“不，奈特。你没机会。你最好立即打消那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