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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 93 章 ...

  •   亓官仔细听着若剑叙述的事情,在Y国时他家里死过一个女人,不知出于什么缘由,若剑十分肯定她不是死在活人手上,而且尸体被带到了Z国。
      亓官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身上是有什么——诅咒?还是说你家里比较讲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一类的。”
      若剑按了按太阳穴,“她不是我家里人,但是她身上,确实有我需要的东西。”
      亓官又问:“你觉得刚才那具尸体很像她?”
      “我不确定,但总有种奇怪的预感——”
      亓官摸了摸鼻尖,“可是一具尸体从Y国到这儿来,我还没听说哪家航空公司愿意送死人的。”
      亓官转头看向若剑,“或者你们私人飞机开通了这项业务?但是落地检怎么办,直接抬个死人下来,不上新闻那都烧高香了。”
      若剑:“他们是坐船走的。”
      亓官:“坐船?那尸体是用什么装着的?”
      若剑:“是别人看到,后来才跟我讲的。但是他们也不一定是带着尸体走的。”
      “那...”
      亓官还想问点儿什么,却被若剑直接打断了:“你为什么一直在纠结尸体是怎么来的?”
      “我知道你觉得刚才那具尸体就是你家——你想找的那个人的。”亓官安慰道,“但是抬阴路的东西,跟别的要求又不大一样,要是从这儿都对不上,那你根本没必要瞎担心。”
      亓官摸了摸下巴,“刚才那具尸体畏火,且成了两断,应该不是湘西那边儿接手的...也没准儿。”
      亓官说着就掏出手机,才按几下就举起手机对着若剑晃了晃,“没信号,不然我直接帮你问问那边儿。”
      若剑没说话,只是又朝后看了一眼,自从刚才亓官点燃了尸体后,他总觉得有人跟在身后。
      亓官就跟在他身边儿,“所以你当时不想让我用火,是怕破坏尸体,认不出来?”
      若剑摇了摇头,“如果那真是是卢安,就不能用火烧。不过——点火的不是我,就算是她,也不会有太难办的事情发生。”
      亓官猜他口中的‘卢安’就是若剑家里那具女尸的名字,“但是想解决走阴路的纸人,只能用火。你说的那具尸体,要是烧了有什么后果?”
      若剑道:“不太清楚,只是我曾经被专门警告过这一点,尤其是,不要让看门人烧了她。”
      “看门人?”
      亓官诧异与若剑的用词,在邪祟这方面,跟这个词有关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又想问,又怕自己问的太多,迟疑之际却瞧见前头岑珩站住了脚,呆站在前边儿也不走了,不知道是看见什么东西。
      亓官和若剑走到了近前,入眼先是个路标,铁杆上早就锈迹斑斑,上头挂着的牌子被烟熏的一片漆黑,上面什么字都看不见。再往前看,就是条生出杂草的大道,这地方原先应该住过人,且人还不少,四周是些老旧破败的屋子,门都大敞着,屋里家具摆置一应俱全,甚至外头还晾着几件衣服。
      山里有个村子。
      山里居然有个村子?
      亓官好歹也在这儿待了十多年,周围的事不说事事都知道,好歹也晓得八九分,后山是不常有人来,可也没到有个荒村立在这儿没人知道的地步。
      “就是这儿。”岑珩收了司盘,“最里边。”
      亓官实在没压抑住自己那点儿惊讶,“这儿怎么是个村子?”
      岑珩猛一回头,“不是你家旁边儿么?怎么你也不知道啊!”
      亓官真是没话说,他对于这村子的惊讶一点儿都不必岑珩少,但还是先把那路标晃了晃,上头挂牌子的地方年久风化,稍一使劲就掉了下来。
      亓官擦了擦面上,烟熏火燎的痕迹完全没法消退,这上头一个字也看不清楚。
      若剑没等他俩,趁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走进了一户人家里,亓官赶紧跟了上去,现在还没摸清出这村子的布局,别一会儿走丢了找不着人。
      岑珩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在背后小声嘟囔了一句,“他丢了就得找,合着就我是没事儿人呗。”
      亓官自然没听见他这话,朝最近的屋里喊了声若剑,里头并没人回应,只是发出一阵两只玻璃杯碰在一起的共鸣声。
      亓官往发声的地方照了照,那是对新婚的大头娃娃摇头摆件,两个脑袋被拨弄过,摇晃时碰在一起发出的动静。他又往别处照了照,旁边的床上摆着个大红的喜字,上头还有两个红色的靠枕,不过多年没用,棉絮已经漏了出来。
      这应该是谁家结婚用的房子,就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东西还没收拾人就走了。
      “你在看什么?”
      亓官正看的仔细,若剑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吓得他手一抖,手电筒一个没抓稳掉在了地上,滚了两圈进了床底。
      得,又是床底。亓官觉着自己对这地方都快有阴影了,“你别走太远,别一会儿人没找着,自己再出事儿了。”
      若剑略显敷衍的应了一声,亓官蹲在地上去摸手电,这东西滚在最里边儿,不趴着还真够不出来。
      亓官叹了口气,干脆趴在地上朝里伸手。床上的单子还没撤,朝外这边儿刚好耷拉在地上,亓官把那截床单翻上去,人还没说话先打了好几个个喷嚏,半天才睁开眼,就见床单底下一摊发霉的核桃花生,上边儿都长毛了,被他这么一撩还在空中荡了几下。
      亓官被恶心的够呛,赶紧把头撇过去,俯身去拿手电。手电光正冲着墙,亓官并不觉着刺眼,只是身子才刚探进去一点儿,就见墙边儿两张血淋淋的人脸直冲着自己。
      亓官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快竖起来了,压根忘了自己还在床底下,脑袋撞在上边儿发出‘咚’的一声,“什么东西!”
      这一撞,力气还真不小,亓官只觉的一阵头晕眼花,晃晃脑袋又看过去,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人脸,是张染了色的合照。他暗骂一句赶紧把手电拿了出来,起身揉着脑袋上的包。
      若剑先头盯着那堆大头娃娃的摆件,听他叫唤一声视线就集中在上边儿,见人出来小小的退了一步,皱起的眉头足以显示他对床底环境的不满。
      亓官呸了两声,出门把自己身上些灰尘抖落干净,感觉自己都从骨头里发出股霉味,他正在这儿跟恶劣环境作斗争,没一会儿若剑就跟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个相框,正面朝他一翻。
      “你看见的就是这个?”
      若剑这话吐字清晰,奈何杀伤力极大,言外之意就是——你居然能被张照片吓着?
      亓官干咳了两声,“这——意外嘛,情理之中的。”
      若剑把相框放在了地上,这里面是张结婚照,只是时间太久,画面微微有些脱色,不知道是染色还是怎么回事,整个画面都泛着红。相片上的一对新人,着装打扮跟现在基本没什么差别,只是那张笑脸的眼睛上都被剜了两个窟窿,黑洞洞的看着有些渗人。
      “专门把照片的眼睛剜掉,再装回相框里,这怎么想的。”
      亓官弄不明白,实际上自从他看到这村子,一直都处于种摸不着头脑的状况。他是来找旱魃的,这兜兜转转,旱魃没见着反到这地方来了。
      “别想了。”
      岑珩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他手里拿着个类似梭子的木制品,上面缠满了红线,从路标那杆子上一直延伸到屋后,现在又围到了两人面前,看来从刚才两人进的那屋子后边儿绕过来的。
      岑珩把线扯断,牵着系了个活扣,“就在这儿,你要找的旱魃。”
      亓官难得还有开玩笑的心思,“心灵感应?”
      岑珩冷笑着指指不远处,亓官顺着看去,那是这里唯一一户关起了门的屋子,而且只有这户人家外面,专门砌了一堵朱红色的矮墙,这矮墙上还有几张没撕干净的贴画。
      亓官顿时一愣,“三破门神?”
      岑珩点点头,不知道从哪儿拎了把凳子,就地一坐,“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就算是邻村——或者再大点儿,就算是整个远郊,怎么就那么巧,民俗科那棺材就非得封在那村子里?况且和隔壁屋里的东西相互牵制——亓官,你别怪我说话不好听。”
      亓官心里咯噔一下,“你什么意思?”
      岑珩一脸的认真,“我怀疑这事,是殷迟珏故意这么办的。”
      殷迟珏。先前种种巧合,亓官也并不是没起过疑心,西郊鬼校那事,是岑俞生和殷迟珏一起来的,他自然没什么想法,至于后头周梦——那也是自己先认得周茹才要调查,又牵扯出后头这一堆的事情来,就算邻村的事是殷迟珏故意做的,那他也没法保证去那儿的就是自己啊。
      说到底,亓官对他的信任总还是站了上风的,要不然就他进民俗科这几年,殷迟珏要是想动手,恐怕早就动了。
      亓官没由来的想起之前若剑跟自己说的话,视线就往他身上挪了挪,见他面色微沉,不知在思索什么,便也没出声,只朝岑珩比了个出去再说的手势,起身就要去那房子跟前。
      岑珩坐不住了:“你别总想着他带你进了民俗科,那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非要....”
      “嘘——”岑珩话说到一半,若剑却直接打断了他,目光朝远处望去,“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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