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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 85 章 ...

  •   亓官点头道:“这我瞧的清楚,绝不可能出错。”
      若剑点点他的手腕,“可是白骨,怎么会在你手腕上留下这样的印记?”
      他这话听得亓官一愣,低头下去才发现自己手上不知缠着些什么东西,似乎是水草一类的,但上面清晰可见几个手指头印,白骨可没法留下这么粗的指印。
      难不成是自己看错了?亓官细细回想,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若剑把他的胳膊拽到跟前看了看,张开口正要说话,就见前头车门被猛地拉开,一阵冷风吹进来,冻得亓官一抖。
      岑珩这才到边儿上来,拉开车门就看见他俩手握着手,实在没忍住,一把又给合上来去,亓官见状挣开了手,敲敲车窗示意他进来,就见岑珩很不情愿的坐在了驾驶位上。
      “我在外头吹冷风冻个半死,你可倒好,在这儿打算做什么——哪儿来的这么多水?”
      亓官无奈的叹了口气,把方才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他听,岑珩闻言咦了一声,“能碰着你,还能把你拖进水里...我瞧瞧那印子。”
      岑珩说着回过身来,瞧了一眼却罕见的沉下脸来,“这不是你老家么?按理不应该比别处更安全些?”
      亓官摇头道:“先头我也没想着回来,加上以前李叔一直叫我先别回老家,我就更没想过这事儿了,要是李叔真知道些什么...想来也不差多少,甚至比外边儿更遭。”
      岑珩把车打着火朝亓官家里驶去,“你现在还把那事儿藏着掖着啊?”
      “什么?——停车!”
      亓官眼见他要走到正路上赶紧喊停,岑珩下意识踩了脚刹车,整个人被安全带往后一勒重重砸在靠背上,“干嘛啊!”
      “我叔那屋,你在外头留点东西,玩意水里的再上来也好有个交代。”
      “那你还不如直接给他带回家得了!”
      岑珩吐槽了一句,说着就要解安全带,这时若剑却开了口,“不用,我去看看。”
      若剑说着便拉开车门走了下去,岑珩目送他走到他小屋前,一挑眉毛开口道:“你故意的?”
      亓官明摆着装傻,“什么故意?”
      “别搁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岑珩咬牙道,“你家那到底怎么回事!”
      亓官叹了口气,半晌开口道:“有人在地下埋了口空棺,那会村里人下地,不留神被刨了出来。”
      亓官嘴里的‘空棺’和之前说的什么都不放还有些不同,他记忆中那棺材里只是没有尸体,取而代之的是一尊成年人小臂长短的玉面佛像,这佛像雕刻的极为精致,偏偏脸上是光滑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亓官跟岑珩解释了两句,接着开口道:“这地底下——我也是听家里人讲,许久之前是个什么阵,难说那棺材是不是其中的一部分,不过,要论死人的先后,那几个开棺的却是最后才没的。”
      “棺中玉像,还是没有脸的?”岑珩眉毛一皱,“那不就跟那借运差不了多少,反正挖开就是死么。”
      玉器一类的东西向来非阴非阳,全依着用处不同,属相自也不大相同。但这玉像就不一样了,供在家里、庙中的那能庇佑一二,这方才棺材里,连五官都未雕琢的,哪儿能是什么好东西?
      亓官自己心里也清楚,当时的事绝不是他说的这么简单,可其他的他知道的也不多,就算问别人,多少也都有些避讳这事儿,还不如等回去问问李叔——或者先去陈石那儿,好歹先探探口风再说。
      若剑不知在那小屋外留了什么东西,不多时便回了车内,几人没再停留直接把车开了回去,亓官冻得够呛,一路上看若剑沉思着也不说话,终于在看见大门时开了口:“在想什么?”
      “要不要把水抽干看看底下到底是什么东西。”
      若剑几乎下意识便回了他的话,亓官闻言一愣,“这才刚修好的水库,还没用几年...不大好吧?况且操作起来难度也太高了点儿。”
      若剑瞥了他一眼,“所以我在思考。”
      亓官嘴角一弯,见他下了车,自己也跟了上去,“着什么急啊——慢点儿走!”
      屋里热水热茶一应俱全,对于这刚从水里出来的人简直不要太好,亓官好容易暖和过来,整个人裹着被子坐在墙角,喝了两杯热水把最后那点儿寒意驱散来去,抽出张纸来写画着东西。
      若剑才从浴室里出来,水珠正要顺着发尾一颗颗砸在地上,却先一步被毛巾吸收了去。亓官只瞧见一块好大的阴影从头顶盖了下来,还没等抬头那张纸便被人抽了过去。
      “山里?”
      若剑看着那张纸,上头被亓官写了一段话,又在这两个字上重叠这画了好几下,旁边勉强能看出是村里的地形,从东南西北地方连出几条线来,正交在水库中间。
      纸被他抽走,亓官正好空出手来去端茶杯,“就是觉得那水库选得地方不对,倒不是说什么大凶一类的,总之瞧着别扭。”
      若剑把纸还给他,自己身上水珠已经浸湿了领口,“做工程的也信这个?”
      “就是因为搞工程才迷信。”亓官瞧了一眼,到底还是没忍住,伸手攥了攥他的发尾,“滴床上了。”
      亓官说着起身去给他拿毛巾,等回来时若剑已经坐在了床边,亓官顺手把毛巾递了过去,接着开口道:“你知道打生桩么?”
      若剑稍稍侧身,毛巾吸收了大部分水珠,“又提别的做什么?这次还是你要去的,也没见找出什么东西来。”
      岑珩刚从另一间屋里进来,只听着这一句不由得附和道:“就是,瞎折腾!”
      亓官瞥了岑珩一眼,“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亓官说罢朝若剑解释道:“鱼吃死人肉,也得有死人能给它吃才行,哪处工程建不好,就得弄点东西下去。”
      岑珩没听他前边面那句话,冷不丁听见他这话,顿时眉毛一挑,“打生桩?”
      若剑微微皱眉,“你是说原先施工的时候,这底下死过人?”
      亓官摇头道:“不是‘死过人’,是‘埋过人’,也不一定得是活的,不过这年头肯把尸体往外卖的,恐怕也是些无亲无故查不到头绪的。”
      岑珩咂舌道:“打生桩那得是把人封在里边儿,百八十年都出不来,这水库才建了多久?”
      “所以我在想,这会不会跟隔壁村子有关?”亓官开口道:“凡出事都得有些原因,总不能莫名其妙的就出了事儿。”
      “或者去问问昨天住在水库边上的人,如果他也看到过什么东西...”
      若剑没把话说全,亓官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想着明早上再去,却听岑珩在一旁开口道:“明天去?明天你那大爷还不知道醒没醒呢吧!”
      亓官被他噎的一顿,“灌酒的时候也没见你拦着,现在又说这话?”
      岑珩啧了一声没再说话,身子往后一倾整个倒在床上,“再等晚点儿,至少叫人睡醒了再去吧?”
      亓官不置可否的瞥了他一眼,朝房门抬了抬下巴,示意若剑去另一边去,直接把岑珩留在了原地。
      “要去哪儿?”
      “还有其他屋子,又不止那一间,让给他了。”亓官很是大方的开口,带着若剑到了另一间屋前。
      两间房子看着只有一扇门,外头侧边其实还有一扇,只不过那块被封的死,连隔壁邻居也不知道。亓官从身上找着钥匙开了门,先自己进去把铺着的那些防尘布扯了下来,若剑跟在他身后,觉得这屋子似乎比外头还冷些,里头并没积灰,压根不像十几年没住过人的地方。
      亓官没急着歇着,左右张望了一阵,终于在角落里瞧见只香炉,伸手压了枚铜币进去。香炉上边儿是香灰,下头放的是些小米,铜币竖在当中,没一会儿就沉了下去。
      好歹是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多少都有点儿情怀在那儿。自打家里出事之后,他基本都不来这屋子里,要不是实在挤的慌他也不会来这儿。
      亓官把床单扯下来换了个新的,又从柜子里抱出两床杯子来。若剑环视了一圈,视线最后停在亓官身上,“你父母的卧室?”
      亓官点点头,把他脖颈上擦水的毛巾拿了下来,外头静悄悄的也没什么动静,两人也一齐安稳入睡了。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落了水的缘故,亓官瞌睡都散了大半,半夜里好不容易闭了眼,就听外边儿‘咚’的一声响,听着就像是人掉进了水井里,亓官立马惊醒起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披推门就走了出去。
      外头一个人都没有,那声音就跟幻觉似的,出了那么一声就再没后续。亓官眉头紧锁,勉强辨别出声音的来处,朝那儿走了一步,那声响猛地又出了一次,这次是离他很近的地方——或者说就在他身后!
      亓官下意识转身,却见自己身后的地面不知何时变成了深坑的一侧,他还来不及反应,那深坑中猛地现出一双手,抓住他的小腿便把人拉了下去。
      短暂的失重感惊的亓官一身冷汗,远处是漆漆的看不真切,亓官稍一扭头,终于发现那“咚咚”声音的来源,不远处的河边,有几人排着队的往水里跳!
      亓官使不上力,挣扎半晌也没能离开那深坑,不远处跳河的人却不知怎么回事离他越来越近,眼见咚咚的声音愈发大起来,终于到了没法忽视的地步,亓官被呼喊声猛地惊醒,睁眼就看见到刺眼的手电光,以及门外王姐那张带着些许惊恐的脸,“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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