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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 76 章 ...

  •   亓官这一下摔的结实,手电顺势滚到角落,光线一晃干脆全黑,亓官暗骂了一句,脚腕上的牵拉感已然消失,除了有些钝痛外倒也没什么别的不妥。
      亓官整个人是被平拖着拉进床底的,这床下留的空间不大,出来还有些费劲,他在黑暗中喊了岑珩两句,没听见回声心道这家伙果然不靠谱,怎么着都还是自己最靠得住,于是费力的往外爬着,可也就是这一动,让他觉出点儿不对劲来。
      原先这屋里这床只有床头挨着墙面,余下三方进出自如,可现在他的右手边儿被堵的严严实实,脚下却还能踩着墙面。
      怎么回事?这床被人挪了地方,刚才拉自己那一把,顺带着连床也拉过去了?
      亓官心里奇怪,身上动作倒是不慢,从角落里勾出手电砸了两下,这才算重见光明,于是先爬出床外打算看看岑珩这家伙到底在做什么,可这一抬头,看见的东西却先把他定在了原地。
      正屋的大门漏了条缝,除了雨声外头什么动静也没有,安静的吓人,正对着门口的两张椅子上不知何时现出两个人影,只是都倒坐在椅子上,后脑勺对着亓官,看不清面庞。
      亓官拿余光一瞥,顿时嘶了一声,后知后觉的发现自个儿身后也站着个人,只是背对着自己,肩膀不停抽动着,即便他凑近过去也没什么反应。
      这是什么地方?又是些什么人?
      亓官一脑袋的疑问,赶紧打量起房间来。
      屋子还是院里的正屋,只是没了岑珩和那台电视机,多了几个怪异的人影。他先小心翼翼的朝外迈了一步,没见那些人动作,便推门走了出来。
      这可真是怪了,只被什么东西拖到床底下,再出来时人都不见了,那这地儿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亓官谨慎起来,先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在门口撒下一小把糯米,又贴进窗户看看里面儿情况,谁成想这一眼还没看见屋内摆置,先对上一副瞪大的双眼,亓官好悬没骂出声来,退了半步再看,就见两张惨白的面庞,上边拉出怪异的笑脸,瞪大眼睛贴在玻璃上。
      亓官视线往下一扫,发现这两个居然是自己在屋里看见的人影,不过他们原先不是背对着门口坐的么,什么时候凑到窗边儿来了?
      这事出的实在奇怪,亓官撤了一步想去别处,不料同样的事情再度上演,他只觉背后一凉,再一回头,那两张坐着人的凳子,竟不知何时贴到了自己身后。
      “这冤有头债有主的,找我算哪门子事?”
      亓官暗骂了一句,再想躲开却已经来不及,那两颗人头一寸一寸的拧到背后,僵直的手径直伸向他胸口。
      亓官还没弄明白这俩人是个什么玩意,但现下显然也没时间让他再想,只好打出一张符咒遏制住这二人动作,不想这二人虽停住了,周遭却飘起零星磷火来,那院中盖着井盖的铁皮哐一声响,整个从下朝上弯折起来,似乎里面的东西正要往外爬。
      亓官心道不好,正要找个稍微安全些的地方起阵,却被只手拉向了一旁。
      “发什么呆!”
      若剑的声音传入耳朵,亓官先是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若剑被他问蒙了,“我不该在这儿?”
      亓官刚想解释,手上却又被拉了一把,可他回头看去,自己方才站的地方并没什么不妥,于是开口问道:“这...你是瞧见什么了?”
      若剑眉头紧锁,听见他这话却也一怔,“你看不见?那里站着的,几具被缝补过的尸体。”
      若剑话音刚多,竖井上的铁皮已经被掀开,里头歪曲弯折的尸体不断的爬出井口,拖着残缺的肢体直朝二人扑来。
      “它们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亓官推测道,“这架势也不像是来索命的。”
      亓官这话说的不无道理,若是动手,大可在正厅内,怎么还非得等到他出来?可眼下他们身上有什么能给的?难不成是看中了若剑身后那些‘灵’?
      亓官来不及多想,手上结印先起阵法,若剑皱眉盯着四周,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却听身后猛地传出一声惨叫。
      亓官分不得神,那声音又极为短促,不待他问便听若剑开口,“西房里有人想出来。”
      是不是人,这还得两说,亓官方才起阵,只回头瞧了一眼,发现西房门口不知被谁洒下一小摊糯米,现在正映出一对鞋印,那鞋印下的糯米已然变成了血红色,看得人不寒而栗。
      这是谁放的糯米?
      亓官下意识看向正厅,却惊讶的发现正厅前干干净净,哪有半分糯米的影子。
      难不成刚才是自己记错了,他其实是从西屋出来的?
      亓官这么一晃神,西房那却又传来一声嚎叫,这回他可看的清楚,几张人皮不知裹在什么东西身上,内里撑得极大,却只有躯干四肢的形状,脑袋上的皮耷拉在一侧,只踩在那糯米上便是一声哀嚎,却再不退半步直直冲了出来。
      这怎么,就算是魂飞魄散也要出来?那屋里不就是衣柜东西么,难道还有别的?
      亓官下意识看向若剑,“你又把你影子里的东西弄出来了?”
      若剑摇摇头,“屋里那面铜镜不见了。”
      铜镜?亓官仔细回忆起来,桌上似乎是有这么个东西,不过当时没瞧出什么端倪来,他又朝西屋看了一眼,正要开口却又被若剑拉了一把,这回他确实感到一阵阴风,连带着右臂整个一麻,再低头看去,只见袖子已经被划开,只差一点儿便要碰到皮肉。
      亓官朝站的地方看去,那块还是空荡荡的没有人影,只那两个背对着人的椅子还呆在原地。
      “这什么情况啊!”
      岑珩的声音忽然从正房传来,亓官眉头紧锁,自己刚才在屋里可是没见着岑珩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岑珩被眼前这景象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亓官跟前,那井中爬出来的尸骸不受符咒拘束,越过椅子变向三人靠拢。
      亓官忽然觉出不对劲来,“不对啊,这井里都是实打实的死人,又不是鬼或煞,怎么可能受他人操控?就算是湘西来的,尸体都烂成这样了,那也没法啊。”
      “你什么意思?”岑珩下意识退了一步。
      “应该不是实体——或者现下我们看见的,有些不是真的。”
      “幻觉?”岑珩才接了一句话,却觉有人推了自己一把,整个人一个踉跄边朝前去,正正撞在扑来的尸骸上。
      他拉来几步就要骂人,手上动作却更快几分,一张金纸眨眼功夫半拍到地上,周遭只听一阵铃响,那从井中爬出的尸体眨眼功夫便不见了踪影,连那块铁皮也好端端的压在井口,小院里出了他们三人,一时间竟再无动静。
      岑珩骂骂咧咧的就要找亓官算账,亓官却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岑珩立马就不敢了,“现在让我闭嘴,我理亏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闭嘴呢你——”
      岑珩话还没说完,却也觉出不对,院中雨稍小了些,但和这雨声一起的,还有一声极细微的呼救。
      “有人?”
      三人对视一眼,抬腿就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亓官留了个心眼,这回仔细瞧了一眼西屋门口,可面前的场景让他再一次停下了脚步。
      原先挂在屋顶的那几张人皮蛊,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屋外,和之前不同的是,现下那人皮蛊已被尽数撕裂,苍白的皮肤上印着无数血手印,西屋里的东西似乎发觉亓官在看它,里面的灯光忽然一亮,一时带血的手猛地排在玻璃上,又缓缓朝下滑去。
      亓官没出声,之前封好的东西,估计现下已经出来了,但它还在没出西屋,应该还有东西在桎梏着它。、
      若剑发现亓官落在后面,伸手拉着他朝前,却听亓官开口道:“西屋里是反身煞。”
      若剑稍稍歪头,略带疑惑的看向他。
      “就是死前被人开膛破肚,把内脏取了出来,偏偏那会子人还活着,等死之后怨气久聚不散,凝成实体形如人身,却只有背面没有正脸——因为他正面全是剖开的豁口,所以对付这种东西,得先把它困在一间倒摆置的屋中,不过‘倒摆置’一般是上下颠倒,这全朝里扣的我还是头一回见。”
      “反身煞?”岑珩把这三个字翻来覆去念了两边,“那岂不是在殷迟珏来之前,或者更早就有正着。怪不得他要把东西摆成那样,这里边儿压着的东西不好对付。”
      亓官忍不住吐槽道:“他自个儿不好对付,留给我们算怎么回事?”
      岑珩扼腕叹息,走到正厅便听那呼救声越来越大,三人把视线齐齐放在桌上的电视上,亓官这才想起来问他,“我出来之后,你在录像上看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看见,就跟现在一样,全是黑屏。”
      岑珩说着凑近电视机,那里头果然穿来一阵阵的救命声音,若剑走到后面看了一眼,“上面没插电。”
      他说着把电视插头拎了出来,亓官一愣,这人总不可能在电视机里吧?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这里面的声音,应该是从西屋发出来的,而不是正屋。
      亓官思忖一阵正要开口,电视却清晰的传来的“咚咚”两声,听这动静应该是在敲木板门。亓官猛地反应过来,“是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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