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见鬼》柠檬泡腾片

60、第 60 章

　　民俗科这一苗人岁数从大往小排，除了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孩外，许珞得排在最末，这岁数正常都得上学，也不知道他家里人怎么这么想不开把人送到民俗科来。
　　事情牵扯到周茹，周茹又牵扯到西郊那所怪异的学校，亓官也没法再瞒下去，索性把人请到了屋里细谈。
　　周茹这事儿亓官一行人开始并不清楚，等挪出空来要查就遇到了许珞。照许珞的说法，徐飞闫是受人指使或是出于什么其他的目的杀了周茹，他到楼里调查时压根没看到半个鬼影，反倒是徐飞闫，在杀人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又专门回来一趟。
　　“徐飞闫的死是由人一手造成的，他身上有种很怪异的古术，我只知道他大概接触过懂这些东西的人，却没想到他会直接死在楼里。”许珞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或者说——半个人直接死在楼里。”
　　“你等会儿。”岑珩打断道，“徐飞闫杀了周茹，这跟你箱子里那张人皮有什么关系？”
　　“人皮的主人叫周梦，是周茹的表姐。”许珞开口道，“徐飞闫是周茹的丈夫。”
　　亓官皱眉道：“那什么叫‘半个人’？”
　　许珞没说话，打开手机放了一段视频给三人，视频是周茹楼层的监控，画面正好记录下男人死亡的全过程。
　　许珞在11分时和徐飞闫擦肩而过，他只回头看了一眼便走进了电梯，徐飞闫则走了楼梯上去。二十分钟后徐飞闫的身影再次出现，他背朝监控，像是在躲避什么似的倒退着挪进了监控范围内，从站姿到衣服下的鼓胀感都明显向一侧倾斜。这时候许珞正走向电梯，他迎面对着徐飞闫，看起来似乎有些错愕，两人似乎有着简短的交流，下一刻画面便成了雪花，信号彻底中断。
　　“我看到的徐飞闫，脖子以下只有一半躯干，头颅从耳前一分为二，前面半颗脑袋彻底没了踪影。”许珞面色如常，好像说的只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与其说是记录，还不如说徐飞闫是专门要监控录下自己死亡的过程。”
　　许珞这话半真半假，亓官和若剑对视一眼，倒也没把话说死。监控画面里徐飞闫明显和许珞说过什么，虽然内容都凭许珞一张嘴，不过亓官还是问了问内容。
　　许珞到是很大方的开口：“新区城沿路16栋4单元5层。”
　　岑珩嘴快多问了一句：“这什么地方？”
　　“周茹住的地方，也就是...”许珞的实现落在那只皮箱上，“她死掉的地方。”
　　许珞表现的实在太不像民俗科的新人了，亓官心里对他的身份有些疑惑，顺着看了眼皮箱接着开口：“所以昨晚我在屋里看到的景象，其实是周梦家里的样子？”
　　许珞点头道：“你想知道周茹为什么死的，就得找到周梦。而要凑齐八锁，也必须去找她。”
　　岑珩拿胳膊捅了捅亓官，“这小孩到底哪儿来的？是上面那几家，还是君家的？”
　　亓官撇撇嘴，把岑珩的脑袋推到一旁：“人家姓许，你还非怀疑和君师凉有牵连，找人找魔怔了你？”
　　对面许珞听到君师凉三个字时抬头看了亓官一眼，随即站起身来：“如果要走可以去隔壁找我，或者他应该知道我的电话。”
　　许珞说话时看着若剑，亓官也跟着一起看过去，最后屋内三人都盯着若剑。若剑懒得搭理他俩，朝许珞开口道：“金棺邪童的事并没有调任你去，如果你想参与，大可找殷迟珏或者其他什么人。至于周梦——我们原本也要到那里看看的。”
　　岑珩闻言撇撇嘴，小声吐槽道：“说半天不还是要一起走么。”
　　亓官纠正道：“这话说出来至少能说明咱们是为Z市金棺邪童的事儿专程回来调查的，又不是为逃避任务回来躲难的。”
　　岑珩不屑道：“哪儿不一样？结果不都一样么？”
　　亓官叹了口气，心道果然不能和这家伙说太多，不然实在容易生气上火，于是起身准备去送送许珞。
　　亓官租的房子东西通透，开门就是小厅，出去时正好能看见门口那面白墙。他送许珞顺着这么一看，忽然发现墙上多了个人影，许珞屋里渗在墙里黑漆的鬼影不知何时到了亓官的屋子里，一整面白墙上黑影赫然立在正中，头部的地方彻底消失不见，身子紧紧蜷缩起来。
　　亓官看了眼许珞，又看了看墙上的黑影，猜出这东西大概是他弄的，便开口问了一句：“这玩意你是拿来吓人的，还是有什么其他用途？”
　　“它可以反应出与我相关的人临死时的样貌。”许珞看着墙上黑影的样貌若有所思，“不过，应该不是你们。”
　　许珞的话刚好被走来的岑珩听见，后者朝亓官抬了抬下巴，“这玩意挺有意思的，要不我也给你整一个？”
　　亓官连连摆手：“你这恩惠还是赏给别人吧，我可无福消受。”
　　许珞住去了隔壁，亓官靠在鞋架上发呆，视线落在佛龛前空荡荡的贡品台，想起厨房好像还放着水果，这次不吃下次再回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赶紧起身去拿，路过屋里看见岑珩在鼓捣什么东西也没在意。
　　亓官切好了水果，等端着盘子出来时被半人高的背包堵的转不过身，只能拿脚踢了踢装东西的岑珩，“只去一晚上，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又不是我的。”岑珩朝亓官比了个请的手势，顺着把亓官的视线挪到了若剑身上，“是您这位要求的，我顶多算个打杂。”
　　亓官艰难的侧身挤进屋，“带这么多东西？”
　　若剑手里拿着份量相当客观的盒子，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带上，听见亓官这么问，反倒疑惑的看向他：“你之前说的村子，不就在这旁边？既然要去，还来回跑什么？”
　　村子？什么村子？亓官还想再问，忽然想起自己去Z市前遇到的司机，顿时恍然大悟：“那个‘死而复生’的小孩？”
　　“村子离新区只有半小时车程。”
　　若剑的话一直都很有道理，亓官只挑了几样东西带着，眼见岑珩背包的厚度还在增加，一头钻进卧室再没起身，等人醒来时指针都朝七走了。
　　七点正好太阳落山，也不知道是谁过于贴心帮他拉了窗帘，一下午是半点阳光都没晒着。亓官睡的迷糊，伸手想去拿手机，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压着东西，他从衣服边角里瞥见点儿金色的发稍，还没等说话就听见衣服底下传来若剑的声音：“八点再走。”
　　亓官和若剑是一横一竖躺在床上，单人床宽度不大，若剑几乎是拿外套裹住了上半身，亓官把那缕马上要绞进拉锁的头发拯救出来，开口调侃道：“我说一下午怎么净做噩梦，合着都是你给我压出来的啊。”
　　“来这是因为我不可能去睡杂物间。”若剑坐起身来看着他，“除非先清理掉床上那些东西。”
　　晚上七点十五亓官走到客厅，沙发上岑珩直挺挺的躺着，他直接把人叫起来一起去楼下吃了顿饭。店老板桌上摆着几个青皮核桃，亓官看了看，结账时顺便也买了一个，出门时岑珩都把车开到小区门口了，见他拿个核桃出来，开口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开始搞文玩了？”
　　亓官满不在乎的开口：“我买它又不是为了升值。”
　　岑珩又转过头看若剑：“许珞什么时候过来？”
　　若剑很是疑惑的看向他：“他为什么要来？”
　　岑珩诧异道：“不是一起走么？”
　　若剑善意的提醒他：“是许珞自己说要走可以找他，我可没说过要跟他一起走。”
　　“要走就走吧，到时候在新区碰上面怪尴尬的。”
　　岑珩念叨着开车朝新区走，今晚罕见的车少，就连路边摊也没什么人，亓官和若剑都坐在后排，车外风景飞速后退，将将入秋风吹着还有点儿冷。
　　亓官把青皮核桃放在脚下，转头去看若剑：“真不跟许珞说一声？”
　　若剑摇头道：“他根本不会去那里，或者说——只有和我们一起去周梦的住处才比较安全。”
　　亓官皱眉道：“什么意思？”
　　“周茹的事不会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况且当时问岑俞生的人是岑珩，如果‘许珞杀了凶手’是个官方的说法，那岑俞生肯定不会说这样的话。”
　　“所以许珞真杀了人？可他好歹也进了民俗科，总不至于被厉鬼吓得不敢过去吧。”
　　“或许不只是厉鬼呢？”若剑瞥开视线，“箱子里的东西代表他已经去过周梦的住处了，就算没有去过，至少也见过尸体。既然如此，他大可以自己过去，又为什么非要把箱子留在邻居那里，引我们过去看呢？”
　　若剑自顾自的开口：“不过不管那里有什么东西，总要亲眼看过才好。”
　　车驶入国道，原本就车辆稀少的道路变得更空旷了，左右两边路灯一段一段的打下阴影，两侧下沉式的商铺都关了门。亓官看了眼手机，上面时间还是晚上八点十五分，按理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可进新区的道路两侧却死气沉沉，厂子铁门前连条狗都没有，有的只是树枝投射在门上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