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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   欠人情三个字就想块万能挡箭牌,不管问什么都能回这一句。一行四人回了旅馆,亓官安置好了许恪,回屋冲完澡先给自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不住回想着晚上发生的事情,正是半睡半醒之际,好像看到了若剑的身影。
      若剑...
      若剑?
      床边儿明显暗了一块,残存的雨水从发梢一颗颗往下砸,亓官才发觉若剑这是一直都站在这儿,打了个激灵赶忙坐起身,“怎么了?是又出了什么事?还是你想回去看看?”
      若剑不紧不慢的开口:“这是我的房间,你的在隔壁。”
      任亓官外出任务这许多次,可也从没想过自己能进错屋的,进错屋便也罢了,还占人家的浴室,上人家的床,还理直气壮的问人家为什么会到自己屋来。
      亓官觉得自己还不如刚才就跟殷迟珏下去算了。
      若剑乐得见他这副尴尬模样,站在原地倒也不动,只等亓官手忙脚乱收拾完这才开口,“衣服还我。”
      亓官看了眼被自己丢在椅背上的湿衣服,半晌缓声开口,“你这是蓄意报复...”
      早知道会这样,刚才在操场上就不该跟她较那个真。
      亓官很是后悔,正后悔着一条毛巾就丢在他脑袋上,若剑坐在床边儿,并不介意自己弄湿了床铺。
      “你为什么到民俗科来?”
      “我?”亓官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思忖片刻开口道,“八字命硬,误打误撞。”
      若剑看着他,“你想过去做别的事么?”
      “怎么想起问这个?”亓官笑道,“新上司对老员工的忠诚度调查么?”
      若剑没再说话,亓官弄不清他要做什么,三两步走到了门口,转身回了他一句:“要是民俗科真倒了——我去摆摊算命也行啊。”
      若剑被他这话说的笑了一声,等亓官关上了门,声音才从屋里传来,“你不要太相信殷迟珏,也不要太相信我。”
      西郊的雨下了整整一晚,亓官睡醒起床时雨虽然停了,但天还暗着,他看了眼手机,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手机被他开了静音,屏幕上三四个都是岑珩的未接来电,后面接着十几条短信,写的都是一句话;醒了没?
      亓官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自觉要是哪天岑珩被调到M市来,他肯定第一个辞职不干。
      西郊这一场雨下的急,温度降了不少,旅馆对面的药店进进出出,不是打喷嚏就是咳嗽的,总之没一个好。亓官拿了件外套,正打算穿才觉得身上衣服绷的紧,这才想起昨晚那档子事,认命的换了身何时的衣服,盘算着得空去商场给若剑赔一套算了,这洗干净了他也不见得会穿。
      亓官收拾好自己正要去找岑珩,忽然想起昨晚虞冬云给的那张照片还在换下的衣服里,于是折回去敲了敲若剑的房门。
      房门没有丝毫要开的意思,反而是岑珩不知从那个角落里冒出头来,手机屏幕都快贴在亓官脸上了。
      “你拿远点。”
      亓官把屏幕推远了些,上面是今早开挖的学校操场照片,地上密密麻麻堆叠这许多骸骨,残存的皮肉和骨架交织在一起,那样子看得人很是反胃。
      “我还没吃饭。”亓官说,“我看你是真的该被教育下了。”
      岑珩闻言退了两步,在确定亓官没动手的打算后这才放松了些,“殷迟珏对科室里只说是尸魃,都那阵仗了,他当我们眼瞎么?”
      “你可以把‘们’字去掉。”亓官补充道,“不要伤及无辜。”
      “你不能因为是他招你进的民俗科就这么包庇他吧。”岑珩瞥了他一眼,“极阴的风水眼处理不好是要死人的,况且那人还穿着民俗科的衣服,说不准就是上次派来处理这事的人。”
      亓官叹了口气,“首先,我这不是包庇。况且殷迟珏这么报上去岑俞生却什么都没说,那证明你哥也认同这种做法,难道你要大义灭亲向上举报?”
      岑珩不置可否的耸耸肩,“那地方原先是个尸坑,原本都是处理填平完了才建的学校,谁想到下面还死过别人?”
      亓官摇头道,“活风水眼最忌讳再动土,那人根本不可能是建校后放进去的。”
      “你的意思是,那人是建校时候死的?”
      “不该管的就别管了,天塌下来高个子的顶着。”
      岑珩无语道,“你昨天进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句话。”
      亓官笑了一声,还想再说点儿什么,抬眼却见若剑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若剑先是看了看门牌号,旋即疑惑的看向两人,“你们这是要在我门前做什么?”
      旅店布置合理,若剑开的又是最贵的几间,客房服务自然没的说,只是对于自己的房间总会变成三人会议室这件事,他显然还有些在状况外。
      “如果要谈论事情,为什么不去餐厅?”
      岑珩很是无辜的看着他,“外边儿人太多,这里比较安静。”
      亓官听见他俩的对话,没忍住笑出了声,不过在若剑的凝视下很快收了回去,他看了一圈,没瞧见昨天的衣服,转头问了若剑一句,“衣服还在么?”
      若剑摇头道,“拿去干洗了。”
      “啊?那里面的东西——不会当垃圾给扔了吧!”
      亓官最怕就是若剑把照片扔了,昨天他只看了两眼,几乎什么都没记住,现在听见若剑这话就要去找,却听若剑又回了一句:“放桌上了。”
      岑珩咽了口唾沫,实在没敢往桌子那边儿看,凑到亓官身旁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什么东西啊?”
      “虞冬云给的照片。”
      岑珩听他说出“照片”两个字的时候长舒了口气,自顾自的开口道:“你这话也不说清楚点,吓我一跳。”
      亓官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想什么呢?”
      照片贴了防水膜,看样子应该是毕业合照,亓官对着名字看了看十几个被划掉脸的人,就听岑珩开口问他,“还有几个活着的?”
      “除了学校里遇见的,应该都活着。”
      “除了朱忆她们和虞冬云外,都还活着。”
      亓官和若剑齐齐开口,亓官放下照片看他,“找到资料了?”
      若剑点头道:“调朱忆档案的时候顺便查了一下。”
      他拉开椅子坐了上去,拿起那张照片又看了看,“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亓官迟疑片刻,终于把自己想到的说出了口,“就昨天晚上那阵仗,恐怕四层的消失是跟参与过游戏的这些人相关的。17个人,每死一个教学楼就会消失一点,四层对应的是游戏的三个关键人物,等剩下的死完了,里面那道阵法也算破了。”
      若剑的指尖敲在扶手上,却没有说话,岑珩凑上前看了看照片,朝若剑问了一句:“这里面怎么没有虞冬云?”
      “不是一个班的。”
      “虞冬云和朱忆不是一个班的?”岑珩疑惑道,“这里面一共17个人,难不成她跟这事无关?”
      若剑摇头道,“档案都加密调回了,剩下的事也不用我们去查。”
      “不查?那学校就这么放着?”亓官多问了一句,“是殷迟珏说不查,还是上边儿人说的?”
      “他说和上面说的没有区别。”若剑看着他,“西郊学校的事移交上级处理,你们的档案报告在回筒子楼后交给我。”
      “什么报告?”岑珩下意识问了一句,旋即改口道,“这不都加密了——写了也没用啊!”
      若剑朝他做了个我也没法的表情,把早上别人递给他的信封放到桌上准备拆开,却不知是哪儿牵到了伤口,微微皱了皱眉。
      岑珩还沉浸在报告的悲痛中,压根没空在意这些,可亓官却看得一清二楚,于是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是不是昨晚的那些伤口?”
      若剑别开了视线,“不是。”
      “什么报告档案,我没写过啊!”
      岑珩尽职尽责的发挥哀嚎着,声音却被亓官选择性屏蔽了去。
      “而且都加密了,加密的意思就是不给别人看,那都不给别人看了还要我写来干嘛啊?”
      耳边岑珩的声音实在吵人,亓官抬手把人转了个个儿,稍稍使力推到一边,岑珩“你要干嘛”四个字还没出口,就看见若剑从信封里取出一条项链。
      项链的样式很奇怪,是中和了玉佩和钻石的怪异配置,玉佩面上刻的不是生肖也不是佛像,而是些奇怪的符号。
      亓官没见过这样式的挂坠,接过手来看了一眼,“谁寄来的?”
      若剑摇头道:“有人让朋友转寄给民俗科,科室内再转给我,根本查不到人。”
      亓官看着玉佩面上的符号微微皱眉,“好像在哪儿见过。”
      岑珩伸着脖子看了好半天,见亓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很是顺手的把项链拿了过来,“应该是玄行那边儿的,发给他看看。”
      西郊学校的事情转交给殷迟珏和岑俞生,只隔了一夜操场的空洞便允许开挖,跟学校有关的工程全部延期,不知道当初买下这块地的人要赔多少。
      不过赔多少都跟亓官无关,学校外边拉了警戒线,他看了两眼转身往外走,没想到和若剑撞个正着。
      三人自在旅馆里研究完项链的事后便自顾自的,亓官出来闲逛,没想到还能碰见自家上司,于是很大方的开口,“要不要吃东西?我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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