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见鬼》柠檬泡腾片

35、第 35 章

　　“在■■那里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过她会当真。”
　　“是她的错觉么？或者是我的错觉，学校晚上好像有些奇怪的人。”
　　“她死了，她怎么会死？这不只是个游戏而已么？”
　　“■■■说，当然有办法终止游戏，也可以让朱忆重新回来。”
　　“2.19，我和姜可找齐了他要的东西，但是牌位要怎么办？”
　　“他掀开了封条，我觉得学校里要出事了。”
　　“她为什么会在418里？”
　　“她为什么会来找我？”
　　岑珩一句句复述天花板上的话，说完后朝亓官耸了耸肩：“就这些，别的也没什么了。”
　　“乐雨寒觉得是游戏导致了朱忆的死亡？”亓官有些奇怪，“那这个‘他’指的又是谁？档案里提到过任何一个男生么？”
　　“不知道，而且她说‘撕开了封条’...不会是你第一次进教学楼里撕的那个吧？”
　　“我撕的那个？”亓官见他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赶忙摇头，“那就是个普通封条，里面的黄纸虽然是张符咒，但咱们也都看过，只是个卦象罢了，并没什么实质作用啊。”
　　亓官正说着，想起自己还没把那张黄纸扔掉，又从兜里把被自己折成一小块的黄纸拿了出来。
　　纸还是原先那张纸，可正面原本阴变爻的符咒却不知何时多了串歪斜的怪异文字，亓官拿黄纸的手一顿，有些不相信的朝岑珩确认道：“当时有这串字么？”
　　岑珩摇头道：“好像是没有。这怎么——在你身上还能发生这事儿？”
　　亓官对这件事显然也很意外，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若剑先开了口：“这是第三张画上的文字。”
　　“什么画啊？”
　　岑珩的嘴永远比脑子快一步，等话说出口，一般也都想起是什么事儿了，亓官压根没去管他，只朝若剑开口道：“和第三幅画一样？难道狗血窖是指一楼那间教室？”
　　岑珩小声嘀咕道：“就说指的是你吧。”
　　“怎么可能是我？难道说她在我撕封条的时候就一直看着？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亓官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自觉没什么亓官的地方，“拥有自主意识的尸蛛，不说咱俩没见过，就算是听，你听旁人提过么？”
　　若剑赞同道：“一楼教室里放着都是法器，法器本就是驱邪的东西，本就没有封起的必要，或许只是按例贴条而已。”
　　“你要这么说，那教室里还有尸体残肢，还有一架子东西没看。”岑珩反驳道，“转生论在躯壳空时就跟没开口的纸人似的，难保没有其他东西进去。”
　　亓官抬抬手，制止了岑珩一直说到凌晨的打算，“总之现在能确定的就是——四楼的庙蛊就是乐雨做的，乐雨寒认为朱忆的死跟她有直接的关系，并且通过‘他’的一些话认为能够复活朱忆。”
　　岑珩补充道：“还有这个姜可，就是你说的第三个知情者吧？”
　　他说完这话朝亓官摊开了手：“姜可和乐雨寒为朱忆布下转生祭坛，问题是现在人都在哪儿呢？”
　　亓官看了天花板一眼，难得的有些迟疑，“我刚才一直在想，为什么要把字刻在天花板上。假如说这不是乐雨寒特意想给谁看，而是她只能写在天花板上呢？”
　　若剑闻言一愣，“你是说...”
　　亓官补完了后半句话：“如果尸蛛就是乐雨寒呢？”
　　亓官朝前走了几步，正站在墙面正中间，“祭坛布置了一半，人却变成了尸蛛，只残存着对好友转生的些许记忆。而且——她大概也不是自愿的。”
　　亓官说完这话径直抬头，两人高的尸蛛安静的蛰伏在天花板上，细长的四肢悄悄支在两侧，翻折过去的身子忽然转向了亓官，眨眼功夫便消失在了四楼。
　　岑珩只觉得头顶有团黑乎乎的东西爬了过去，正想抬头看看，却被若剑按了下来。
　　亓官皱眉道：“原先教学楼对她有很大的限制，但从我第一次看到她之后，这种限制就变得越来越微弱。”
　　“转生用的不是死者本身的躯体，或者说不全是，像肢体这些又很强的可代替性。从档案调给我们到现在一共死了五个人，其中三个是跟学校毫无关联的，只有司机和虞冬云还算有联系，不过现在也都开不了口了。”亓官开口道，“问题是——没有哪具尸体有肢体的残缺，要说转生，总不能连个躯壳都没有吧？”
　　岑珩摸了摸脑袋，“你们还有这几个人的档案么？拿来给我看一眼。”
　　若剑把手机递给他，岑珩写写算算，到底也没研究出什么东西。亓官顺着照片划到下一页，正是朱忆的学生照。
　　照片上的朱忆样貌清秀亓官却没由来觉得有些眼熟，这眼熟倒不是他以前见过这人，而是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就好像——这张脸没见过，但五官...
　　亓官忽然反应过来，“乐雨寒需要的不是四肢，而是头。这里面每个人的五官都有一处和朱忆相似，当时她跳楼下来，最先着地的就是脑袋！给许恪打电话，让他看看盒子里装的到底是谁的东西。”
　　“啊？我打？我没他电话啊？”
　　岑珩看他俩也没有要动的意思，开口解释了一句。若剑拿回了手机，三两下拨通了视频打给许恪，那边儿响了两下却挂断了电话，很快传来一条信息：[手机要没电了，你们在哪儿？]
　　若剑：[你不在警局了？]
　　许恪：[刚刚有事出来了，我去找你们。]
　　若剑：[你自己来么？]
　　许恪：[你们在哪儿？]
　　“有点奇怪，许恪不会单独出来找我们的，尤其是交代他看好盒子之后。”
　　若剑刚说完这句话，手机连续震动了几下，信息都是许恪发来的，话却只有一句：你们在哪儿？
　　岑珩小心翼翼的开了口：“他知道我们在哪儿的，不会撞邪了吧？”
　　亓官思忖片刻，借过若剑的手机回了他一句：[发一下317的数字，急用。]
　　[060317。你们在哪儿？]
　　[你把盒子打开，里面有什么？]
　　许恪几乎在亓官按下发送键的一瞬间回了消息：[死人的五官。]
　　亓官看着信息，发出了最后一条消息：[来教学楼四层。]
　　岑珩诧异道：“他真能打开？”
　　“没有。”亓官摇了摇头，“他身后跟着些东西，符咒和墨线都还在盒子上，要是打开了我这儿剩的半张符不可能没动静。”
　　岑珩追问道：“那是乱说的？”
　　亓官摇了摇头：“在他身上的是姜可。”
　　“现在怎么办？”岑珩打量着四层，“尸蛛下落不明，许恪那儿又出了事，要不我先回去？”
　　“不回去。”亓官径直走向了墙面，“今晚就解决它，烧了庙蛊，我不信它不出来。”
　　亓官摘掉了洞口的铜铃，整个四层的温度忽然一降，被砸开的墙面里传来些细微的响动。
　　没有响石的铃铛在墙面发生响动，这证明里边儿肯定有凶灵，砖石下渗血，底下埋的东西估计也不好对付。
　　亓官解开墨线，洞口下面的砖石的血比上次来时更多了，血迹顺着墙面留下，在墙边积了浅浅一滩。
　　亓官拿起一旁不用的拖把，比着劲把下面的砖头同开，露出了一截磊高的黑色泥土。
　　若剑凑近看了看，“这是鸽子血。”
　　“鸽子血？”亓官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这么说，这不是朱忆死时碰到的第一块泥地？”
　　“不一定。”若剑指了指堆叠的很高的泥土，“土是浸透后晾干的，如果一直用鸽子血浸着，大概闻不出别的味道来。”
　　“先别动它。”
　　亓官设想里，庙蛊跟需要的三养东西相关，血佛像把朱忆死后的灵体拘束在教学楼四层，泥塑身和狗血窖都该在墙面的洞口中，如果之前的死人都是为朱忆的转生做准备，那挖开那堆土层，尸蛛一定会现身。
　　亓官站在洞口目测尺寸，拿出五枚铜钱在若剑站的地方围了个圈，岑珩觉得这东西有些眼熟，看了看忽然反应过来：“铜钱剑都给你拆成铜钱了？”
　　“那东西带着不方便。”亓官说完话，把刚才没送出去的护身符塞到了若剑口袋里，“这个给你，等我和岑珩拉起阵法后，挖开那土层看看。”
　　四层的活动区域还算大，亓官从包里拿出瓷碗倒扣在地上，在碗底倒了一层水，碗口压着一根红线，红线的两端停在亓官和岑珩的脚边，各用两枚铜钱系着。
　　岑珩卷起袖子，沾着碗底的水在地上画出一个十字，想了想有转头问亓官，“只是尸蛛的话，不用请神吧？”
　　“保险起见，你还是先别动了。”
　　亓官说完看向若剑，后者会意，挖开了被血浸透的泥土。
　　夜里寂静无人的教学楼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声音由远及近，碗地的水忽然沸腾起来，透明的水质变得粘稠，像是滩流动的血液。
　　亓官紧盯着天花板上朝三人扑来的黑影，手上使力，接着符咒将红线点燃，那黑影看见火光，迅速隐到了角落里，背上弯折的身子吊在半空，朝两人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脸。
　　亓官朝岑珩使了个眼色，系在线上的铜钱被岑珩拿在了手里，看准方向稍一使力便挂在了尸蛛弯折的身子上。
　　红线这东西，轻者能束住行动，重者能将邪祟‘凶’的那部分消磨致死。岑珩丢的很准，但这东西对尸体而言作用不大，本也只是声东击西的物件，可出乎两人意料的是，尸蛛身子弯折，翻折过去的身子就像饼渣一样，径直被红线割成两截，却掉在地上一动不动，那模样和普通尸体并没有区别。尸体掉在了地上，尸蛛身上显出一个豁口，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隐约映出一张人脸。
　　亓官看见那张人脸，身子猛地一僵，“这不是乐雨寒...”
　　岑珩攥住红绳，整个人朝尸蛛的方向拉近：“瞎想什么呢？再不动手下次被削的就是咱们三个了！”
　　亓官忙上前去拦他：“别靠近它，这不是尸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