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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岑珩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话多了些——至少在经历这件事之前亓官是这么以为的,但在三个人手握着手站了半分钟、岑珩被刺眼的光线逼出眼泪的时候,他不由得又加了一句:脑子也不大好使。
      若剑第一个抽出了手,原本光亮的走廊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岑珩眯了眯眼,半晌开口道:“你这可比手电筒好使,既然如此,这个手电拿给我用,你俩到自己看着办吧!”
      岑珩说完这话就要开溜,没成想后脖领子被亓官拉住,险些被勒死在当场。
      “跑哪儿去?”亓官朝他抬了抬下巴,“把一楼看完再说。”
      岑珩撇撇嘴,从亓官手中抢救下自己的衣服,先一步走到了教室门口。他跟这俩人,实在是一秒都不能多待了。
      亓官看着他这逃命的架势,想说他两句却又不知从哪儿说起,最后只沉默着编辑了条信息发给岑俞生,这才跟着走到了教室门口。
      “这以前是不是贴过东西啊?”
      亓官还没走到近前,就听岑珩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抬头一看,这才发现门框上明显的胶痕,于是卡口答了一句:“我刚刚撕的,本来要进去看的。”
      亓官说道这儿,忽然想到了自己撕下的那张封条,他从兜里把那张黄纸拿出来,正面赫然是朱砂写的一张符咒。
      岑珩凑上来看了一眼,却听亓官沉声开口:“阴变爻,主位不吉。”
      “主位是谁?”岑珩看了他一眼,心里推算起来方位,但没把方位说出来,反倒很是疑惑的看了两人一眼,“不对吧...等会儿等会儿,你跟他生日是几号来着?”
      亓官没搭理他,依着五位推算片刻,却也咦了一声:“我?”
      岑珩点点头:“准确的说,是你俩,反正八字都凑到一起了,你的不就是他的么。”
      若剑显然还在状况外:“什么主位?”
      岑珩随意接了一句:“就是说你俩这次会遭遇不测。”
      亓官咬牙道:“你能说的好听点儿么?”
      “你运势都大凶了,说不准负负得正撞大运呢?”
      岑珩嘿嘿一笑,到没再提这茬,伸手推开了教室门。
      两间教室虽紧挨着,里面放的东西却是天差地别,亓官一眼瞧过去,简直惊的说不出话来。
      屋里窗子糊了红纸,亓官上手摸了摸,发现上面贴了两层,紧挨窗户的那面儿贴的墨染的黑纸,里面这张是涂好狗血的红纸。
      “这是什么习俗?还是什么没发现的驱邪法子?”
      亓官问了岑珩一句,得到的却是“我也不知道”这样没用的回答。
      与前一间教室不同的是,这里堆满了驱邪的东西。从桃木剑到发丘印、十字架到圣经一应俱全,甚至还摆了尊三清道长的瓷像。
      “嚯,这家伙什够齐全的。”岑珩伸手取了铜镜下来,却发现背面已经泛黑,很是嫌弃的把它丢到了一旁:“虽然都是假货——但在学校里搞这些,不会被革职么?”
      “谁知道呢?”亓官朝里看了一眼,教室尽头有几个木架子,上面东西摆的满满当当,隔着太远也看不清楚。
      若剑正表情复杂的看着墙上硕大的所谓‘耶稣开光图’,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亓官站在他旁边儿,憋笑憋的实在难受,终于开口问了一句:“这真的假的。”
      若剑瞥了他一眼:“你说呢?”
      学校里专门腾出一间教室来摆这些东西,不用脑袋也知道里面有问题,可到现在为止别说是凶灵了,就连死人的冤魂都没瞧见一个,实在是有力没处使啊。
      “花钱买一屋子假货?”岑珩实在摸不着头脑,“坑人也没有这样的吧。”
      “说不定就是发现了这些事假的,才没带...”亓官话才说到一半,忽然觉得架子里面扑来一股寒气,他站住步子仔细看去,隐约间看到了一团红雾。
      灵一半以虚态示人,就跟那些坟地里的阿飘差不多,城区里最多的就是这样的家伙。再比灵高级一些,比如魂魄,一半会显现出黑色的雾气——可红雾...
      亓官回想片刻,转头朝岑珩问了一句:“是凶杀,还是结婚当天死的?”
      岑珩一脸茫然:“什么玩意?”
      亓官指了指架子:“这儿有个真东西。”
      木架在黑暗中安安静静,教室里除了三人的呼吸声再听不见其他,岑珩走上前仔细看了看,却又一脸疑惑的看向亓官:“你眼花了还是我眼花了?什么都没有啊?”
      “嗯?”
      亓官诧异的看着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见若剑径直走到架子前,把东西取了下来。
      盒子是普通的木盒,亓官见他伸手要拿,一个箭步窜上前拦了下来,“这东西还是别直接碰,容易出事。”
      若剑不以为意,听见这话干脆打开了盒子,“出什么事?”
      “小心被邪煞侵...”亓官话说到一半,后半句就再没能说出口,盒子外的黑雾像是在躲避若剑似的,被他拿着的地方黑雾很是稀薄,露出盒里东西的模样。
      亓官觉得奇怪,他实在看不出若剑身上有什么跟旁人不同的,出了那大的过分的“灵”外,似乎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跟古术有牵扯的人,身上多少都带点儿只有行里内看得见的东西。
      比如殷迟珏,这家伙能当上M市民俗科的科长,当然不可能只凭过硬的人际关系,他那双眼睛看东西毒辣,不然亓官也不会在他手上拿东西。亓官偶然瞧见过殷迟珏身上的阴煞,一双手扣在脸上,看着有些吓人。
      再比如岑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岑河身上的煞和岑俞生长得十分相似,只可惜常年见不着几次,就算是岑珩自己对他的出现也毫无觉察。
      煞这东西,放在道家古术人身边儿还算有用,放在平常人堆里那就是做害人,亓官看着若剑,半天没说出话,直接关住了盒子。
      岑珩什么都没听见,正凑上前来只看见亓官关盒子,于是开口问了一句:“什么东西?符咒么?”
      “不是。”亓官锁住了盒子,为保险起见,还是把东西交给了岑珩,“是舌头。”
      盒子里是截黑色的硬块,旁人兴许认不得,亓官却一眼认了出来。
      岑珩闻言一声,却还把东西接了过来,“舌头?人畜五道转生论?不会有人在这儿办祭坛吧?”
      亓官摇了摇头,“现在才该到上面看看,要真是你想的那样,楼上怕还有一样的东西。”
      “十一点整了。”若剑出声提醒道,“现在找的话,十二点之前很难出来——或者不管十二点,晚上就在教学楼里待着。”
      岑珩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有这玩意在,晚上呆哪儿都一样。”
      亓官纠正道:“是你呆哪儿都一样,跟我俩没关系。”
      “你这——你有本事别给我啊!”岑珩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快离我远点儿吧!”
      亓官耸了耸肩,朝前边儿打了些光,“你要去几楼?”
      “二楼。”岑珩把那木盒翻来覆去看了看,“应该离不了太远,不过这东西怎么还刻着字?”
      岑珩直接念出了盒上的名字:“朱忆。”
      他刚念完这名字,一楼的天花板上忽然响起重物落地的声响,三人齐齐向上看去,再不多言径直到了二楼。
      岑珩眉头紧锁,却没要亓官跟他一起,只站在楼梯口朝他摆了摆手,“你们上去,我倒要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亓官应了一声,但还是提醒了他一句:“小心点儿。”
      教学楼梯隔开了二三层,亓官走在前边,他见若剑时常回头看,开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感觉有人在跟着。”若剑踏上三楼的平台,看着楼梯开口,“从一楼开始就觉得有人。”
      “活人么?”亓官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谁会到这儿来...”
      亓官话音刚落,原本空无一人的楼梯上忽然闪出一个黑影,他来不及反应,只瞧见个尖锐的东西朝自己刺来,下意识便躲开了去,可等他再回头看去,剩下的就只有黑漆漆的楼梯了。
      “幻觉么?”
      亓官兀自开口,可手上的血迹告诉他,刚才那一幕不是幻觉。
      邪煞这东西,侵蚀人心智,或是附身于活人倒是常见,可凭空出现伤人后又凭空消失——这还是第一次见。
      “结成实体的凶煞?”亓官抹掉了手上的血迹,确认若剑也看见刚才那一幕后沉声开口,“还是说——是活人?”
      若剑皱眉道:“还有一种可能,这里的磁场错乱,之前发生的事情转移到了现在。之前Y国荒郊酒店里就有类似的事情,但是...”
      亓官没听到他“但是”后面的话,两人身后三间教室门齐齐打开,砰的一声撞在墙上,屋外的月光猛地一暗,走廊里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鬼食月。”
      亓官面色一沉,伸手便要拉若剑离开,两人间隔不过半步距离,可他这一伸手并没拉到人。亓官心里咯噔一声,他转头想要要人,忽然觉得手上一冷,一只冰冷黏腻的手已经扣住了他的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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