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见鬼》柠檬泡腾片

22、第 22 章

　　司机的话听得亓官眼神一暗，趁这功夫赶忙又问了一句：“那不然...您也拉我们去那儿看看？”
　　“看看？看看也不是不行！”司机嘿嘿一笑，“不过价钱嘛...”
　　“这个好说。”岑珩很是大方的插口道，“有财主在还担心这个么！”
　　亓官很是无语的瞥了他一眼，转头跟司机商量道：“给您再添50成么？”
　　司机半推半就的答应下来，一路加速往学校那边儿走，岑珩打了个哈欠，一回头见亓官拿出了钱包，很是好奇的开口：“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大方了？”
　　亓官无奈道：“我一直都很大方好不好！”
　　车上的评书从入墓播讲到了主墓穴，岑珩没精打采的靠在车窗边儿上发呆，亓官一路都看着外边儿，偶尔看看车内，立马被若剑金灿灿的头发引去注意力，挪不开眼。
　　若剑的头发从副驾驶座椅边儿上散开，坐在后面儿正巧能看见金灿灿的一段，实在看的人手痒。亓官回想前几次自己摸人家头发的经历，觉得还是不告诉他的好，于是悄悄抽出一绺在编在了靠背的系口上，他见发梢还垂下一绺，随手穿了枚铜钱进去。
　　亓官欣赏完自己的杰作刚要拆掉，车却下了高速，岑珩打量一番，忽然压低声音开口道：“这里怎么这么干净？”
　　亓官手上一顿，顺着他的视线朝外看了一圈，顿时皱起了眉。
　　怨灵因怨气而生，鬼魂则多依附于人，一个地方可能没有怨灵，但绝不可能没有鬼魂。
　　这地方却是个例外。
　　别说是鬼魂了，就连些许的阴气都没有，别说是岑珩了，就连亓官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地方。
　　路旁都是层高不过五层的单元楼，下面修车铺子吃饭小店开了一排，机油味混杂在饭香里显得有些难闻，亓官顺着车窗丢下一颗玛瑙珠子，回头看了一眼，眉头锁的更紧了。
　　没有鬼魂，甚至连灵都没有，难不成这里没有死过人？
　　亓官看了看司机，试探着开口问了一句：“住在这儿的人多么？”
　　司机摇了摇头：“原先人多，学校搬了之后就没什么人了，来这边儿多是修车的。”
　　广播里评书剧目忽然传出一阵杂音，这尖锐的声音实在难听，司机赶忙伸手关了广播，车里一时安静的过头，气氛有些尴尬。
　　亓官莫不做声的给若剑发了条短信，大意是说这地方有点儿诡异，带回还是留心的好，谁成想发送键还没按下去，若剑的手机便震了两下。
　　亓官下意识探过头，回过神来又觉得这样不大好，于是干咳两声缩回了身子，把自己那条短信删的一字不剩这才算完。
　　岑珩把他这一番行径瞧了满眼，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你这家伙...”
　　亓官朝他比了个嘘声的手势，远远看见学校的大门，便出声问了一句：“是这里么？”
　　原先一直热络招呼的司机反常的没有说话，亓官觉察到有些不对，皱眉又问了一句：“师傅？”
　　司机依旧沉默着，眼见着目的地将近，非但没有刹车的打算，反而踩了脚油，车速瞬间的提升让几人撞在了靠背上。
　　“怎么回事儿？”岑珩赶忙拉住把手，“师傅，你冷静点儿——大不了我们再加点儿钱！”
　　岑珩的话并没能减慢车速，反而到更快了几分，若剑皱了皱眉，想伸手推开司机，却觉得头发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
　　原本还是活人的司机再被若剑触碰后忽然萎缩起来，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水分，皮肤褶皱成一团，死死糊在了骨头上。
　　若剑来不及管这许多，直接拉起手刹制动，车子伴着刺耳的轮胎声滑行了一段距离，还是躲闪不及，擦这边撞在了停在学校大门外的轿车上。
　　车子的撞击力度不大，却带着车上几人齐齐向前倒，亓官才回过神，就见若剑伸手递来了手机：
　　9月13日下午16：13，发现报案人自缢于案发地4层。
　　13号？那不就是今天？
　　亓官下意识看了眼时间，手机屏上明晃晃16：15让他也有些错愕：“刚刚死的？”
　　“嗯。”若剑看着车门被撞得凹进去一块的轿车开口，“科室里的人也刚到。”
　　亓官探出头去看了一眼，果然看见几个身影正往这儿走着，他开了车门打算上去问问怎么回事，一回头却发现若剑还在副驾驶上坐着，于是便问了一句：“怎么不下车？”
　　若剑指了指自己被绑在系口上的头发：“给我解开。”

　　人总要为自己的手欠付出代价，亓官努力的半天，只可惜收效甚微，于是试探着问了一句：“剪了成么？”
　　若剑反问他道：“你觉得呢？”
　　亓官在这儿努力和若剑的头发较真，那边儿人却已经到了近前，从远处一看还以为两人在副驾驶上卿卿我我暧昧着，一时也不知该不该过去，谁也没敢出声。
　　被绑在系扣上的头发终于在被亓官扯掉两三根后松了开来，亓官把那枚铜钱重新收回了兜里，这才看见了在车旁站这个两个科室成员。
　　民俗科的人简单介绍了情况，大抵就是本来打算到这儿来交接下任务，谁成想坐在车上忽然听见广播里有人喊救命，两人走到车下的时候就发现人死在了四层。
　　亓官抬头看了一眼，半开放的宿舍走廊上确实多了个人影，掉在上面一动不动，看着死了不久。
　　“先把人发放下来吧，别人看见了不好解释。”
　　亓官说完这话，将那枚铜钱立在了地上。学校的地很软，久不维护，再加上这里经常下雨，原本的操场几乎都变回了土地的样子，铜钱夹在土里，压根没有要动的意思。
　　这到也在亓官预料之内，外边儿干净成那样子，学校里能有邪祟那才是怪事儿。
　　民俗科成员大抵没见过这法子，见岑珩不甚在意的模样，出声问了一句：“这是在做什么？”
　　岑珩瞥了他一眼：“看看这地方有没有邪祟。”
　　“那这古钱....”
　　“很值钱哦。”岑珩悄咪咪的开口，“你留神点儿，待会儿他要是忘了收，赶紧捡起来藏着。”
　　民俗科成员诧异道：“能值多少钱？”
　　“在市中心买两套别墅——这还是绰绰有余的。”
　　亓官听着岑珩在那儿骗人，弯腰把那枚古钱捡了起来，随后便把岑珩拎到了身边儿：“你别跟别人瞎说。”
　　明明是刚死不就的人，这里却连半点儿魂魄的影子都没留下，实在是让人怀疑。
　　“是很干净。”若剑皱眉道，“一个灵都没有。”
　　亓官若有所思的看向宿舍楼：“什么东西能把邪祟拔除的这么干净？”
　　“不是拔除。”若剑看向亓官，缓声开口道：“是消失。”
　　魂魄凭空消失，鬼物杂碎一概不见，实在是不知道该从哪儿查起。亓官看了半天也没找着原因，转头看向了驾驶室。
　　驾驶室里明显不是活人，就连尸体也不算，虽然萎缩成了一团，但不难看出里面儿的材质。
　　纸人。
　　“死人面。”亓官看着地上的纸人开口，“第二个。”
　　岑珩忍不住开口：“但你觉得他一路上像个死人么？别说是死人了，就连半点儿鬼气都没沾上。”
　　亓官眉头紧锁：“没有，我丝毫没怀疑他是个死人。”
　　他说完这话，把视线挪在了宿舍楼上：“不到这儿来住一晚，怕是找不到结果了。”
　　民俗科的人来得快走的也快，大概是知道若剑的身份，一溜烟就走了。亓官看了看四层被放平下来的尸体，又看了看已经开出去好远的车，转头朝若剑开口道：“就这么放在这儿没问题么？”
　　“没事。”若剑没到近前去，只站在楼梯旁开口：“他们也带不回去，太多人知道反而不好。”
　　亓官应了一声，看了看门牌，又问道：“都住在几层？”
　　“二四六。”若剑看了看楼层，缓缓开口道：“我在六层。”
　　亓官的视线落在他左腿上，抬手把岑珩推了出去：“要不你还是去二层吧，岑珩喜欢住高的地方。”
　　“哎——我哪儿喜欢...”
　　岑珩话说了一半，忽然觉得脖子一凉，剩下几个字硬是卡着没说出口。
　　若剑倒是没想太多，见岑珩不说话，便点了点头答应下来，“你们自己商量就好。”
　　亓官看着岑珩，似笑非笑的开口道：“那我就在这儿呆着吧，毕竟你喜欢高层嘛。”
　　岑珩挣扎了两下，最后干脆放弃了说话的打算，认命的点点头算是回答，等若剑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楼梯口，这才觉得脖子上那点儿凉意消散了去。
　　岑珩发觉自己恢复说话能力，头一件事就是控诉亓官：“我靠你这还是人么！对自己兄弟痛下杀手？！谁喜欢住高层啊？没电梯谁要去高层啊！”
　　“你不去我去，就多两层，又累不死人。”
　　亓官不甚在意的答了一句，又朝地上的尸体抬了抬下巴，“这家伙你自己看好，出了问题我可不管。”
　　“你等会儿——”岑珩听见他后半句话，立马把人拉了回来，“我突然觉得六楼也不是很高，你还是在这儿呆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