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小女工升职记》宛转江流

27、新媳妇拜年

　　第二天
　　顾安安睡觉不怎么老实，一睁开眼发现自己整个人被郑启明牢牢抱在怀里，顾安安看了眼手表已经七点了，知道自己新婚第一天还是得表现一下，忙推了下郑启明叫他起来。

　　夫妻二人起床害羞地收拾了下床铺，去了厨房烧水洗漱，没想到郑妈已经早早起了。

　　顾安安心里有点不好意思，忙对郑妈说，“妈，我来帮你。”
　　“安安启明，我这水烧热了，你们先去洗漱，我去叫爱华起床。快要过年了，你爱莲姐家里实在忙，昨天夜里你姐夫特意接人回去了。”郑妈从灶膛口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夫妻二人洗漱了下，顾安安使唤郑启明去烧火。昨天宴席上面的菜已经被吃得七七八八，剩下一些也被郑妈给了亲戚和邻居。因此家里只有一点剩下来的食材，顾安安理了下有点肉还有红萝卜白菜。

　　在一个灶上煮了点粥，又在另一个灶上架起了锅，炒了个白菜和红萝卜炒肉。一家人吃了早饭。

　　郑启明和顾安安办结婚是在农历十二月二十八，那天偷偷请人算了是个好日子。因此，这段时间郑家顾家两家都要忙坏了，又是准备过年又是准备结婚宴席。

　　今天已经是除夕前一天了，郑家的糍粑已经打好了，猪血丸子和其他腊菜前几天做的已经在灶上熏了好几天了。

　　今天郑家这边的任务是蒸甜酒，主要是郑妈动手，顾安安在旁边打下手。郑启明和郑爸还有爱华被派去搞大扫除去了。

　　郑妈把已经泡了一天的糯米蒸了，把所有要用到的工具用开水烫了以免沾油。糯米饭蒸好以后再焖了几分钟，等糯米饭稍微放凉点，把甜酒曲温水化开，倒入糯米饭中搅拌。然后等米饭都散开之后一起装到密封的坛子里，四周都围上稻草保温发酵。等过个几天就能喝到暖暖甜甜的甜酒啦，如果配上点腊菜，已经是过年招待客人的好东西了。

　　忙了快一个上午婆媳二人才弄好，家里其他三个人还在搞卫生，郑启明和郑爸在扫房顶的蜘蛛网和灰，郑爱华擦边边角角平时打扫不到的地方，看来今天还有得忙。

　　一家人又简单吃了个中午饭，郑启明叫顾安安先去房间睡一会，下午接着弄。顾安安一大早起来煮饭帮忙蒸甜酒，再加上昨晚又没怎么睡好，早已经犯困了，也没有推辞就回了房间。

　　顾安安叫郑启明下午两点的时候喊自己起来，就沉沉进入梦乡。郑启明一看到顾安安睡得很香，摸了摸妻子的头发，低头亲了下顾安安的额头，也陪着睡了会。

　　除夕
　　除夕这天，今天没啥干的，就是贴春联，准备明天清晨那顿年夜饭的食材，郑妈叫郑启明郑爸去杀鸡，自己拉着顾安安和郑爱莲三人去了菜地拔了好多根萝卜，摘了点芹菜，白菜和小葱。

　　顾安安结婚还剩下半个猪头，郑妈今年打算用这半个猪头来炖萝卜，顾安安看着郑妈使劲往锅里加萝卜，知道又得吃萝卜吃到正月十五了。

　　晚上大家简单吃了点，年夜饭还在明天清早，顾安安知道婆家不比娘家，明天肯定凌晨四点就要起床做饭了，但是她肯定也会拉着郑启明起床的。

　　这边也没有守岁的习惯，大家早早睡了就等凌晨起来了。

　　大年初一，凌晨四点
　　郑妈先起来烧了水洗漱，然后再去喊了郑爸起床。郑启明听到声音也醒了，想起来昨晚顾安安交代叫她起床，轻轻喊了声，“安安，起床了，四点多了。”

　　顾安安迷迷糊糊听到郑启明叫自己，想起来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干，虽然很痛苦还是强制自己睁眼，“嗯，我好困呀，起不来~”

　　“要不，你再睡会，待会我们那边把饭做好了再来叫你。”郑启明也知道顾安安每天肯定要睡够八九个小时的，要不然整个人一天精神都不好。

　　“不不不，我怎么可以这么不懂事呢？长辈都已经起来了，我不能偷懒。”顾安安看到郑启明早已经穿好衣服了，忙叫他给自己把棉衣棉裤递过来，顾安安先放进被窝里面暖了暖，在床上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衣服穿上。

　　夫妻二人一到厨房一看，郑爸郑妈早已经起来了，郑爸在灶膛口坐着烤火，偶尔还在几个灶眼里添几根大柴。

　　爱华还没起床，顾安安看到郑妈已经开始下锅炒菜了，很多菜昨天已经洗好了，鸡肉和鱼肉都已经切好了，今天等着做就好了。

　　“安安，你去煮点饭，里面添点糯米。”顾妈吩咐儿媳道。

　　郑爸喊郑启明来接自己烧火的活，他自己要去偷偷祭祀一下祖宗，由于破四旧，立四新，也没人敢光明正大地祭祀，但老一辈都是这么过来的，明面上不敢，只能偷偷摸摸去烧点纸钱，点上蜡烛，放上一块肉，以告慰老祖宗们，来年也保佑家里日子顺顺利利的。

　　顾安安把饭蒸好以后，赶紧过来帮顾妈打下手，自己也做了几道菜，趁郑妈没注意的时候偷偷用筷子挑了点递到郑启明嘴边，让他帮忙试试味道，“咋样，咸了没？”

　　“味道正好，可以出锅啦。”顾安安去橱柜里找了只菜碗把锅里的鱼盛出来，然后再炒了个白菜，今年的年夜饭已经全部做好了。

　　几个人把菜端上舞台，郑妈去郑爱华屋里叫她起来一起吃，今天这顿饭是团圆饭，可不能有一个人缺席。
　　郑家这边年夜饭有五个菜，清炒白菜，猪头肉炖萝卜，炒鸡肉，还有一道鱼，还有一个笋干炒肉，为了凑个吉利，郑妈把猪头肉炖萝卜分了两个碗装，正好组个六六大顺。

　　这种规格的年夜饭算得上很不错的了，毕竟郑启明作为一厂之长，福利不会少，还有各种票。今年郑家村这边收成也不错，郑爸郑妈分到八十多块钱和六七斤肉，鱼是顾家那边送过来的。

　　先是大家长郑爸说了几句，今年启明娶了个好儿媳妇，家里添了口人，争取明年再添一个。

　　顾安安忙低头装害羞，说句实在话，对于生小孩，她其实现在不想生，不过想想还过几年就要恢复高考了，那时候肯定生不了，等自己读完大学再生，肯定郑爸郑妈不会同意的，郑启明现在都26了，等自己完成学业，郑启明都30多了。

　　所以，只能趁早先把孩子生下来，等自己完成学业，孩子也不大。顾安安知道这个计划很艰难，而且自己也会经常缺席孩子长大的过程。但顾安安不想放弃让自己成长的机会，因此在她完成第一本书小说的时候就已经偷偷摸摸在看复习资料了，她不想到时候全部挤在一起，忙不过来。

　　不过这都是之后几年的事情了，顾安安想着等下次找个机会和郑启明聊一下自己的打算，也问问他以后的计划。

　　饭吃完后，顾安安去了自己房间封了三个红包，和郑启明商量了下给多少合适，郑启明也没啥概念，往日家里只有郑爱华小朋友拿红包。

　　顾安安就估摸了个数封上了，然后看郑爱华不在房间，偷偷进去把红包放在她枕头底下。然后拉着郑启明去了郑爸郑妈房间，忙孝敬了红包说了大串吉利话，把郑爸郑妈逗得是眉开眼笑忙给儿媳妇封了个大红包。

　　郑爸看外面天色也渐渐亮了，忙叫儿子把家里大门打开，去放了鞭炮。一家人去换了自己最体面的衣裳，顾安安是新媳妇，特意穿了自己结婚时穿的那件红色干部装，新年要跟着去各处亲戚家拜年，让各路亲戚认认人。

　　郑爸带着郑启明顾安安郑爱华去外面拜年，郑妈留在家里招待以防有人过来拜年。

　　第一天先是挨家挨户去了村里面各位邻居家里拜年，这都是不需要给红包的，大人们端杯茶过来，再给点瓜子花生，小朋友则是拿几颗糖，再说几句吉祥话，唠会嗑，这家的拜年任务就完成了。

　　郑家村这边大部分人都是姓郑的，大部分都是有点亲属关系的。顾安安是新面孔，大家都打趣夸赞，顾安安本来一个脸皮很厚的人也快招架不住了。

　　村子里也有百来户人家，几个人走了一天才终于拜完了，不太亲的人家都是口头上打声招呼，拜个年就好了，就算是平时闹了矛盾的，新年也会和和气气的。

　　一回到家，顾安安感觉瓜子花生都已经吃饱了，肚子里还有水声，都是喝茶喝的，去了这家递一杯，那家递一杯，还不能拒绝的那种。腿也走酸了，脸也笑僵了。想着还有好几天这样的日子，顾安安就欲哭无泪。

　　郑启明忙安慰顾安安道：“后面几天就去的比较亲的亲戚家了，一天最多跑两家。”
　　顾安安觉得并没有被安慰道，使唤郑启明去厨房打热水，郑启明端来一盆水顾安安叫他一起进来泡泡脚，今天大家一直在村子里转来转去，也没停过可得泡泡，要不然明天早上肯定酸痛，特别是顾安安和郑启明这种平时不干农活的。

　　夫妻两个你踩我我踩你，互相搓搓，舒舒服服地泡了个脚，感觉整个人都热腾腾地，顾安安擦了脚之后，转身爬上了床，“今晚不用喊我吃饭了，我困。”

　　郑启明给顾安安掖了掖被子，看也没风进去，就去外面倒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