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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外勤 ...

  •   黑雾车站的出现打破了奥黛丽的好心情。

      她远没有刚刚表现出的那么平静。在灵魂维度出现的东西都有些糟糕的特质,它们能看透你,入侵你的思维,窥探你过往的记忆和情绪,因此对把玩人心很有一套。
      虽然它们也有一些弱点,在现实世界规则的压制下,它们的力量没那么强,但是光是爬进你的脑子让你经常出现幻象这一点就够让人受罪的。

      这一次,奥黛丽能分清幻象和现实,那下一次呢?
      她没这个自信。
      “得把我的脑子保护起来。”她想,“不能让它再看见更多了。”

      一个黑雾车站已经够令人的恶心的了,它说自己还有一个大家庭。
      真是噩耗。
      奥黛丽光想想就觉得心里发毛。

      她决定把练习大脑封闭术的课程提前。

      此时,后台安妮塔的人像对比结果已经出来了。

      安娜·茱莉亚·多·贝克托,巴西裔加拿大人,知名啤酒富豪沃尔特·贝克托的独女,在三年前不堪忍受慢性疾病的折磨,坠楼而亡。

      “一个死人。”布鲁斯看着平板上的资料,慢慢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奥黛丽往他身后塞了一个靠垫,好让他能坐得舒服些:“麻瓜们把这叫什么来着,灵异事件?”

      布鲁斯不置可否。他一醒来后就强烈要求出院,称自己除了摔断了腿之外没有别的大碍完全可以居家调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而后力顶阿尔弗雷德的死亡视线,硬着头皮坐着轮椅回来了。
      并且前脚刚把迪克哄下楼学习弹钢琴,后脚就给奥黛丽打电话让她上楼汇报工作情况。双面人的工作做得简直滴水不漏,奥斯卡影帝来了都直呼内行。

      他抬眼看向奥黛丽:“你怎么看她?”

      “两种情况。”奥黛丽喝了口茶,“要么,她已经死了,酒会上的那个是假扮的;要么,她根本没死,这个就是本人。”

      布鲁斯往后靠了靠,关掉平板,双手交叠放在腹部闭目养神:“继续。”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这里就存在一个疑问:有资格受邀参加哥谭酒会的上流名媛有这么多可供她选择,为什么她偏偏要去假扮一个死人?还是加拿大人?虽然这是在美国境内,但被发现揭穿的风险也很大,我不明白她选择这张脸的意义在哪里。”奥黛丽顿了一顿,继续道:“除非她是死掉的安娜的双胞胎姐妹。”

      “这种情况当然也可能存在,但如果安妮塔和安娜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姐妹,为什么她们的父亲从没对外公开过还有一个女儿?是不知情,又或是别有隐情?安娜的父亲沃尔特在爱女死亡四个月后也病逝了,并且把财产一分为二,一半捐给慈善基金会,一半留给了他养的狗。如果他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那还好,如果他知道了以后仍那么做,那背后一定有秘密。”

      布鲁斯闻言,睁开眼看她:“当时,她告诉我她叫‘安娜·贝克托’,为一家军火公司工作,参加酒会的目的就是为了逮住斯塔克谈合作的事。”

      “难怪斯塔克在安娜、安妮塔和安东尼间纠结过,这些名字真的太像了。我还是称呼她为‘安’吧,这样比较好记。”
      “……”布鲁斯说,“这可能是假身份。但无论是她的脸,还是姓,都和沃尔特·贝克托有关。而且她这次的目标主要是斯塔克。”

      “——以及你。或者说,蝙蝠侠。”奥黛丽又喝了口茶,“斯塔克在纽约的派对就很多,无论是私人的还是公开性质的,没道理非要等他跑到哥谭来才找麻烦。”

      面对布鲁斯深沉的目光,奥黛丽决定不迎难而上,而是果断地低头看茶杯:“众所周知,蝙蝠侠守护哥谭,目前也只有哥谭有守护者。安想要杀掉斯塔克,并借机挑衅蝙蝠侠。”

      她眼光扫到床前沉默站立的夜骐,看着它伤痕累累,骨头扭曲的后肢,又看了眼布鲁斯打着石膏的腿,又想起那天他浑身鲜血地倒在车里的模样。

      “她想剿杀你。”奥黛丽皱眉。

      “不。”布鲁斯的声音也沉下来,压迫着喉头。这是他作为蝙蝠侠时候的伪装声线,沙哑,阴沉,危险得不像是人,“她在试探我。”

      “为什么?”
      “我会查出来……”

      ——砰!
      房门突然被打开,露出迪克兴奋的脸:“嗨,布鲁斯!奥黛丽!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终于弹下一首完整的曲子了!我会弹钢琴了!”

      说着,他又后退一步红了脸:“抱、抱歉,我太高兴了忘记了敲门……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布鲁斯脸上属于蝙蝠侠的阴沉凝重一扫而空,他眼神明亮,嘴角扬起一个十分明媚的弧度,洁白的牙齿闪闪发光:“这可是个大好的消息。”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高兴,“你不介意为我们表演一曲吧?”

      迪克推门而入时,奥黛丽还没来及舒展眉头,表情一时间有点扭曲。她深呼一口气,暗道自己还有得学呢,对迪克露出一个笑容:“我很期待。”

      “我才刚刚学会。”迪克脸有点飘红,“可能会出错。我,呃,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一下。”

      “没关系。”布鲁斯善解人意地说,“等你完全准备好的时候,再表演也不迟。暑假还很长,你也可以再学点其他的。”

      迪克轻咳了一声,挠了挠头:“嗯……其实……”

      布鲁斯耐心地等待他。

      迪克闭眼大喊:“其实我准备好了!现在就想弹给你们听来着的!”

      奥黛丽失笑:“我的荣幸。”
      布鲁斯与她对视一眼:“我们的荣幸。”

      布鲁斯在他们两个的联手帮助下坐上轮椅,乘电梯去了琴房。迪克的钢琴老师早就等待在那了,她是个身材娇小的年轻女孩,穿着打扮非常朴素,但气质非常温和,戴一副银边眼镜,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酒窝,很好亲近。

      布鲁斯只对她浅浅一笑,钢琴老师就羞红了脸。

      “二、二位好,我是理查德的钢琴老师莎碧娜·墨菲,今年二十一岁。”

      “墨菲老师,我是理查德的监护人布鲁斯·韦恩,。”布鲁斯先是把手放在胸前自我介绍,而后又伸向另一侧,“这是我的表妹,奥黛丽。”

      奥黛丽知道她,但奥黛丽这几天都在蝙蝠洞和医院来回跑,很少出现在庄园内,故此还是第一次和这位老师碰面,她没想到墨菲会这么年轻,伸手和她握了握,“你好,墨菲老师。”

      墨菲低下头,奥黛丽比她高了大半个头,此时只能看到她浓密蓬松的发顶。

      墨菲结结巴巴地说:“您、您好,韦恩先生,您好,奥、奥黛丽小姐。”

      也许是他们的到来给了这位年轻的老师一点压力,对方和他们打过招呼以后就拘谨地坐在了一旁,捧着阿尔弗雷德递的柠檬水小口小口喝着。

      迪克正在系领结。他特意换上了一身得体的白色小西装,用发胶抹了头发,天蓝色的眼睛柔软又明亮,像是晴朗的天空。

      他看起来有一些紧张,抬头对着奥黛丽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奥黛丽点点头,对他报以鼓励的微笑。

      迪克又看了眼布鲁斯,然后坐在了钢琴前,没看乐谱。他深吸一口气,修长的手指开始在黑白的琴键上飞快弹奏起来。

      这首曲子的节奏欢快,富有动感,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高兴得想要冲到广场上和人群一起跳舞。

      奥黛丽不会弹钢琴,但她会弹竖琴。可惜自从父亲去世后她就很少弹了,怕会触景生情。
      因为,教她弹琴的就是查理斯。

      据可靠消息(塞尔吉奥友情提供),当年身为国际巫师联合会黑魔法生物保护司办公室实习生的查理斯,就是靠一曲优美活泼的竖琴曲赢得了她母亲的芳心。那是1970年的春天,查理斯奉命将墨西拿海峡最后两只塞壬护送前往那不勒斯时,在和地头蛇卡尔维诺一族交涉时遇到了莫妮卡。

      彼时,年仅十七岁的查理斯对二十岁的莫妮卡一见钟情。在顺利将两只塞壬安顿好后,圆月之下,查理斯坐在莫妮卡窗台下弹琴。

      女妖岛四面环海,两只年幼的塞壬出来乍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巡视领地。她们把周围的邻居挨个问候了一遍时就听见了琴声,情不自禁开始唱起歌来。海生魔法生物通常在月圆夜魔力最强,塞壬的歌声混合着竖琴声,效果比哈默尔恩魔笛手的笛音更可怕,几乎大半个岛的居民都被蛊惑了,一个个双眼无神地往海里跳。

      除了莫妮卡。

      她打晕了弹琴的查理斯,然后通知族亲开始下海捞人。

      因为发现的及时,再加上两只塞壬尚且年幼没有繁殖的欲.望,并没有损失任何一名男性。最严重的不过是一些人灌多了海水有些腹泻,喝几口魔药就好了。

      当时只有九岁的塞尔吉奥对这件事印象非常深。早在白天,他就注意到登岛的人群里有一个眼冒蓝光的家伙盯着莫妮卡不放,果然!果然,一入夜,这个狡诈的英国人就跑到他姐姐窗户下弹琴,分明是想向那个哈默尔恩的德国佬学习,拐跑他的姐姐!

      莫妮卡还兴致勃勃地趴到窗前去听!

      盖亚啊,梅林啊,她难道看不出那个男的眼里都饥渴得冒蓝光了吗!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莫妮卡跳下窗户,一个昏厥咒击倒了英国人,还笑咪咪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童年噩梦。

      当然,这种求爱不成反挨揍的故事查理斯是绝对不会告诉奥黛丽的。而塞尔吉奥一向对揭他父亲的短颇有兴致,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地好一通乱说,大肆宣扬了查理斯不堪回首的青年时光,顺便赞扬了一番姐姐的明智。

      “莫妮卡没有在一开始就答应这家伙的求婚是对的,”塞尔吉奥肯定地说,“你爸当时根本就不靠谱,又傻又呆,我都看不下去。哎,可是比起现在这种虚伪的假正经嘴脸,我还是很怀念当时一脸呆样的查尔的,多可爱,多好骗啊。奥蒂,你以后如果遇上这种男人,一定不要放过。”

      奥黛丽那个时候才五六岁,根本不懂舅舅在嘀嘀咕咕什么,只知道对着窗户外面冒出两个脑袋的塞壬,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缺牙的笑,还时不时因为塞壬漂亮的鱼尾巴拍手叫好。

      “非常不错!”布鲁斯鼓掌,结束一曲弹奏的迪克终于松了口气,露出一个有点得意的笑。

      “这是什么曲子?”奥黛丽问。

      回答的她是从刚才起表情就很欣慰的墨菲老师,她说话轻声细语的,但鼓掌却比谁都用力:“柴可夫斯基四季套曲中的二月,《狂欢节》。”

      “您的儿子是个天才,韦恩先生。”墨菲说,“才过去了三天,他就已经能流畅地弹奏出三段曲D大调了。”她重复了一遍,有些激动,“仅仅三天。”

      布鲁斯闻言微笑,大概没有哪个家长会不喜欢别人恭维自家孩子的话,更何况迪克确实配得上“天才”这个词:“他能弹下来也离不开您的教导,您是个好老师,对吗?”

      迪克点头:“墨菲老师很好。”

      “真是年少有为。”布鲁斯感慨,“像您这么大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在干嘛呢。”

      阿尔弗雷德微笑地和奥黛丽对视一眼,奥黛丽已经能领悟到管家眼中的深意了。她怕自己表情管理失败,赶紧退一步偏过头假装撩头发。

      想了想成为蝙蝠侠之前布鲁斯的履历,有点心酸,又有一点想笑。
      ——布鲁斯二十一岁的时候已经获得了犯罪学、法学、计算机、化学、工程学学位,在取得了这些常人难以企及的成就后,他开始了以捡垃圾为生的流浪生活。从欧洲一路辗转到亚洲。

      她想了想,如果自己还留在原来的世界里的话,那么在四年后的今天,她又会做什么事,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如果救世主和伏地魔的战争还没结束,那她就不回英国。她会带着仙蒂一起周游世界,就像很多年前父亲带她做的那样。只不过当年父亲只带着她在欧洲、北非和中亚转了转,现在她还想去更多的地方。

      比如古一建立在喜马拉雅山巅的法师学校,比如布鲁斯流浪过的非洲小国,比如迪克的父母曾巡演过的拉美城市。

      再比如,安娜·茱莉亚·多·贝克托和沃尔特·贝克托的故乡。

      ——加拿大,耶洛奈夫。

      “你的腿恢复的怎么样?”酒馆里的女歌手慵懒地唱着歌,一个黑色长卷发的女孩坐在靠窗的角落打电话,她声音是很好听的女中音,略微有点哑,轻声说话的时候就像在唱歌,“阿弗昨天说你又出去偷偷出去夜巡了?还是开摩托?”

      她一腿弯曲搭在高脚凳的脚架上,另一条腿触碰到地面,被紧身裤包裹的小腿弧度非常漂亮,却无人欣赏。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避开这个窗角,好像这里不是坐着个人,而是摆着个难看的盆栽似的。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我还是觉得身体最重要。坏蛋是抓不完的,你没必要为那些家伙赔上一条腿。而且你想一想,如果你真的瘸了,你就再也追不上那些脚底抹油的家伙了。想想那些没人性的小报会怎么胡说八道?——震惊!昔日哥谭阴影已成昨日黄花,瘸腿趔趄英明不在!”

      “外骨骼?外骨骼也代替不了你的真骨头!哦,我当然是支持你的,老板……可惜这个世界没有温克斯公司,不然我肯定会给你买十几箱的生骨灵做备用。不,这不是嘲讽,这是我发自肺腑的遗憾。不过说真的,我觉得你应该听阿弗的话。他一向比你更爱惜你的身体。”

      “还有,为什么从刚才起我们就一直用希腊语交谈?什么?迪克就在你旁边?好吧,他连拉丁语都还没学明白呢,当然听不懂希腊语。”女孩嘲笑了一声,“现在你可以在家里大声用希腊语和阿尔弗雷德商讨怎么对付银行抢劫犯的计策了。”

      “对了,你是不是把我的手机号码给斯塔克了?没有吗?今早我下飞机的时候看到他居然给我发信息,他以为我是你的——”

      酒馆正在播放棒球赛的频道突然插播了一条新闻,在一片嘘声中,正在打电话的女孩转头。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双蓝绿色的眼睛,正是奥黛丽。她拿着电话,盯着吧台上方比脑袋大不了多少的电视屏幕,

      屏幕上金发碧眼的女主播语气沉重:“……今日下午十三点零七分,知名军火商人、慈善家、发明家,亿万富豪安东尼·斯塔克先生于阿富汗遭到爆.炸袭击,加害者疑似当地恐.怖.组.织成员。护送斯塔克前往武器测点的三位军人全部牺牲……斯塔克先生下落不明,疑似身亡。”

      “……贴身保镖。”奥黛丽有点震惊,“你看到新闻了吗,B,女主播说斯塔克在阿富汗失踪了。”

      “我刚刚看到。”布鲁斯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好,冷冰冰的,“我警告过他要小心周围的,以蝙蝠侠的名义。可他不仅黑进我的系统,还给我投放了病毒,让我少管闲事。”

      奥黛丽:“……”

      她深吸一口气:“你觉得这件事和安有关吗?”

      “想要他死的可不止安一个。”布鲁斯说,“我发给你的信息收到了吗?安现在明面上是汉默工业的人事部经理,实则是个雇佣兵。在狂暴风事件后她就从汉默工业辞职了,目前下落不明。她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就是耶洛奈夫——你现在在的这间熊猫酒馆。”

      “两天前。”奥黛丽把目光收回来,打量着酒馆里的人,“我问了老板,他说两天前,安找他打听一间画廊的位置。那个画廊在一年前就倒闭了,据说是老板经营不善。可明明他手里就攥着一幅画,有人出大价钱买,可他死也不卖。我怀疑安是想要那幅画。”

      “我本该和你一起去的。”布鲁斯声音沉沉。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B。”奥黛丽轻声笑了一下,“无非是,‘如果不是我受伤了,这事还轮不到你’之类的。”

      “这很危险,奥黛丽。”布鲁斯严肃地说,“你面对的不是小打小闹的混混,而是心狠手辣的雇佣兵!不管这个安到底是谁,她都不是好人。”

      “时刻记住,你的任务是调查出尽可能多的情报,而不是送命。别把自己放在危险之下,别暴露,别张扬,尽可能低调,时刻保护自己。”他此时的口吻又变成蝙蝠侠的了,严厉极了,“只有莽夫才会不做任何准备就直面敌人。”

      “收到,老板。”奥黛丽也非常赞同他的观念,无论面对什么情况,生命总是最重要的。她看着正在收小费的女服务员,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出外勤的工资应该比后勤高不少吧?”

      “嗯。没有工伤还能加薪。”
      “如果有工伤呢?”

      “当然是扣钱了。”某资本家理所应当道。

      奥黛丽:“……”
      她一言难尽地说:“如果我出了什么事,请照顾好我的仙蒂。”

      “放心,我对员工家属的待遇一向优厚。”

      喝完最后一口难喝的咖啡,奥黛丽挂断了电话。她看了眼又被调回棒球频道的电视,想到斯塔克在昨夜凌晨发给她的那则短信,沉沉地叹了口气。

      他说:
      想不想另谋高就,赫敏小姐?

      梅林!他知道了!
      奥黛丽几乎要哀嚎出声,虽然她那天做得很明显,但其实她一直在祈祷信奉科学唯物的天才发明家能忽略这些异常。

      要不是知道托尼·斯塔克有一颗非常聪明的大脑,奥黛丽早就偷偷消除他的记忆了。
      越是聪明的大脑越精贵,出现任何一点纰漏都会被他们发现。所以在没有完全的掌握记忆消除咒之前,奥黛丽不会轻易使用这个魔法。

      而且她真的很怕把斯塔克的大脑弄出什么毛病。因此这件事也不了了之。

      谁知道就在她以为对方已经遗忘了的时候,斯塔克突然黑进她的手机给她发信息!他是察觉到了身边的危机向她寻求帮助,还是只是单纯的恶作剧?

      奥黛丽分不清。
      就像,她不知道斯塔克这次的失踪,是意外还是蓄谋已久。

      “自求多福吧,安东尼。”奥黛丽想,“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熬过去这一次,那么之后遇到什么危险,你都能活下来。”

      当然,蝙蝠侠虽然嘴上不说,但他肯定也会想办法找到你的。

      别灰心!别放弃!生路就在眼前!
      当奥黛丽在心底为斯塔克摇旗呐喊的时候,她一抬眼,刚好看到一个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手放在了女侍者的后臀,十分下.流地拍了拍。

      女侍者甩开了男人的手:“放开我!”
      “哦,别这样,克丽丝。”男人说着就要去拽她的手。

      周围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有两个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女侍者,甚至吹起了口哨。

      奥黛丽微微眯起眼睛。

      当她正准备给他们一点教训的时候,一个高大的男侍者走过来,制住了男人的肩膀:“嘿,离她远一点。”

      被制止的男客显然非常不爽,他没有这个侍者高大,因此为了显得更有气势,他猛地站起来打碎了酒杯。

      酒馆里一时寂静。

      二人争执了几句,男侍者把女侍者护在身后,客人则更加生气了,举起酒杯就准备泼向侍者。

      奥黛丽食指向上一抬,本该浇在侍者头上的啤酒仿佛被堵住一样,一滴都没有流下。客人不信邪,又是猛地一阵抖动酒杯。奥黛丽顺势将食指往右侧一摆,那些被堵住的酒液就从杯底喷.射而出,嘭得一声穿破玻璃,悉数溅到了闹事的男客人身上,杯底的碎片则是狠狠弹向他身边看好戏的两个人,砸在身上像石头一样疼,却没划出一点伤痕。

      酒馆里的人见状忍不住哄笑起来。

      “嘿。”奥黛丽接触了忽略咒从角落走出,递给满身酒液的闹事者一块手帕,“擦擦吧。”

      “别多管闲事,该死的婊.子。”闹事者想重重挥开她的手,却被奥黛丽反手握住。

      当然了,她可没有这么大的力气能单手制服一个男人,而是借助了一些无伤大雅的魔法让他的这条手臂失去力气。

      男人动了一动,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根本没有知觉了。

      “在这个时候,你应该说谢谢。”奥黛丽轻声说,“否则就会显得很没有教养,先生。”

      这句话显然刺激到了男人,一时间没有察觉到古怪,只以为是这个女人的力气太大。他怒骂了一声,吐了口唾沫,准备用另一只手扇她巴掌。

      但手腕又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扼制住。

      是那个高大的男侍者。

      “看到了吗,这才是有礼貌的男人。”奥黛丽说,隔着墨镜和男侍者对上目光,点了点头,“谢谢您,先生。”

      男侍者:“举手之劳。”

      他松手,然后看向闹事者:“如果你再这样,我就要把你请出去了。”

      “要我离开,得看我的心情。”客人恶狠狠地说。

      “那么显然你的心情不错,而我的心情就糟透了。”奥黛丽露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容,“你知不知道,你很倒胃口?”

      侍者松手了,她可没有。

      奥黛丽一想到他刚才是用这只手拍人屁股就觉得有点冒火,用力拧了一把他的手腕,又去踹他的脚踝,只听见几声清脆的“卡嚓声”,奥黛丽把他反手重重按在桌上,作出一副十分悍猛的模样。
      ——其实背地里悄悄用了好几个力劲松懈让他直不起腰。

      “劳烦把他扔出去。”

      正在擦杯子的老板赶紧示意侍者。男侍者看了他一眼,把满脸不忿的男人扛了出去。

      “抱歉,打扰你们了。”奥黛丽对着女侍者笑了一笑,在桌上放了一些小费,走出了酒馆。

      智能墨镜早就规划好了行程路线,奥黛丽不想再浪费更多的时间,准备打车前往目的地。

      “请等一等——”

      身后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奥黛丽转头,看到那个还穿着围裙的高大侍者朝她小跑过来:“刚才……谢谢你了。”

      之前酒馆里灯光灰暗看不清脸,但是外面光线却很明亮。耶洛奈夫和哥谭还有英国都不一样,接近北极圈,才刚刚过十月就已经开始下雪了。奥黛丽看着眼前一头黑色卷发,胡子拉碴的年轻男人,毫不意外地发现他也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

      又是蓝眼睛。
      奥黛丽心想,最近见过的蓝眼睛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每一双都各不相同,各有千秋。

      她笑了一下,用侍者刚才说过的话回他:

      “It\'s just a piece of cake.”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外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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