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甜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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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便士一挂断通讯的下一秒钟，“啪啪”的爆裂声被车流穿行声盖过，钻石区红宝石大道熙攘的街口一下就多出来了一个身影。
但是所有周围的人却对这突然出现的来客视而不见，甚至还下意识避过她所在的位置，就好像她不是个活生生的大美女，而是一个不受待见的破烂垃圾桶——还弥漫臭气的那种。
破烂垃圾桶——不，奥黛丽，非常满意这个效果，这证明她的麻瓜忽略咒确实非常有效。
她抬头看了眼不远处挂着巨大“狂暴风”LOGO的艺术中心，再次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
等奥黛丽再次出现时，舒适柔软的居家服已经变成了一条抹胸丝绸长裙，脚上穿着的拖鞋也换成了细带高跟，用来和蝙蝠侠交流的手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迷你手包，下垂的流苏随着她的步伐一甩一甩，带着点浮夸的风情。
并不是她多么想出风头，而是幻影移行魔咒是有限制的，移形的地点必须是曾经去过的地方，呈现在大脑里的具体画面必须足够清晰。
——目标（Destination），决心（Determination），从容（Deliberation）。三个D的条件必须同时满足，才能确保魔咒的成功，否则很容易分体。
而且幻影移行带来的眩晕感让人不适，发出的声音也有点刺耳，就像放烟花时候一样，劈里啪啦的。身体和心理素质不行的巫师还是不要尝试比较好。
奥黛丽也是在仙蒂、布鲁斯以及阿尔弗雷德的三方紧张的看护下才有惊无险地成功的。
——因为紧张，她的一截发尾没有和她一起移形成功。所幸只是头发，而不是她的脑袋。
从那一刻起奥黛丽就意识到，明确的目标和坚定的意志，对咒语成功概率和威力大小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她必须时刻控制思想，保持专注。
虽然这些日子阿尔弗雷德和迪克会带着她转转哥谭，奥黛丽也从网上搜了不少哥谭的实景地图，但她对这个城市还是很陌生，能定位到这个十字路口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能想起这里还是多亏阿尔弗雷德，上次他带她来钻石区买衣服，有一次就把车停在这附近，一抬头就能看见“狂暴风艺术中心”这几个大字。
“女士，请出示你的酒会请柬。”门口的保安拦下奥黛丽。
“噢，不好意思，”奥黛丽不急不徐地打开迷你手包，假装往里面翻找，实际上偷偷念了一句混淆咒。
保安严肃中带着狐疑的表情立刻变得茫然起来，他对着奥黛丽微笑道：“不用找了，请进吧，女士。酒会开设在三楼，请搭乘进门右手边的那架电梯，祝您玩得开心。”
奥黛丽颔首，非常矜持地走了进去，但是没有选择搭乘电梯。她在中途避过了监控，选择走逃生通道，透过门缝观察酒会内部，顺便根据游走在人群中的侍者再次变幻了衣服。
感谢布鲁斯的强效训练，她的变形术技巧迅猛提高。看样子可以省下不少服装方面的经费。
她飞快地给自己脸上糊了一层忽略咒，推门而入，顺手拿起放在桌上的一盘点心托举着加入人群。
只一眼，她就看见被人群环伺的布鲁斯·韦恩。
“呼叫蝙蝠侠，黑天鹅已就位。正三点方向，即将为您派送甜点，请注意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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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区位于哥谭下城，是企鹅人的地盘，也是韦恩企业驻扎的地方。这里相当繁华，车流不息，繁灯闪烁，衣香鬓影交织成一张梦境似的大网，把这里的一切和周围那些罪恶隔绝开来，是哥谭神圣的净土。
但这只是表面。
如果她真的足够纯洁，那为什么一个平凡的上流酒会会出现炸.弹呢？
时间回到五分钟前。
作为哥谭宝贝时候的布鲁斯是大众眼里典型的花花公子，富有、英俊、滥情，带着点不谙世事的天真。他的父母死于一起枪击抢劫案，而当时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布鲁斯·韦恩还非常年幼，有媒体推测，也许就是因为童年太过不堪的回忆，才会让这个韦恩少爷如此放浪形骸。
他们把布鲁斯·韦恩做的那些荒唐事，体贴地看作是一个长不大的小男孩在引起家长——也就是哥谭的注意力。
布鲁斯并不回应这种言论，但他的举动在之后变得更加浮夸起来。
比如今天，他受邀前往狂暴风艺术中心参加酒会，可是却搂着四个女人，比之前媒体拍到的又多了一倍。
——难怪他今天开了一辆四座跑车，不然根本坐不下人。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他伸展双臂搂着四个美女招摇过市的时候，蝙蝠侠敏锐的直觉让他发现了异样。
两个侍者打扮的人看似不经意的错身而过，那刹那间，美人堆里的布鲁斯恰好抬头，看清了那二人的嘴唇动作——细微、隐蔽，但瞒不过读唇大师蝙蝠侠。
‘准备好了吗？’
‘确认完毕，目标接近后便可开花。’
无论是“目标”还是“开花”都非常可疑。
开花(Bloom)，有时在黑话里特指“炸.弹爆炸(The bomb)”。
布鲁斯宁愿自己多想了，但这里是哥谭，是罪恶之都。在这里，可能会发生所有意想不到，古怪离奇匪夷所思的犯罪。
探查的工作本来可以由他自己完成。可就在布鲁斯想要假借尿遁离场的时候，一个他非常不想见到的人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眼前，并从容自如地从那两个非常可疑的侍者……之一的托盘里取了两杯酒，带着看了就让人头疼的笑容向他走来。
来者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上了年纪，光头大胡子的白人男性。布鲁斯知道这个人——
奥巴代亚·斯坦尼，军火大户斯塔克集团的董事之一。
可想而知他会跟在什么人的身后。
簇拥在布鲁斯身边的美女纷纷让开了一条路供来者通行，来人穿着剪裁得体的银灰色西服，内搭风骚的红色衬衫。
布鲁斯只看了一眼想挪开视线，不理解是什么样的品味才会让对方选择搭配一个印满甜甜圈的深红色领带。
哦，甜甜圈。
他在心底冷冷地说。
这玩意儿究竟有什么好吃的？
“嗨，好久不见了，托尼。”布鲁斯笑眯眯地说，他挣扎着抽回揽在两个美女肩膀上的手，并在短暂的过程中迅速地拨通了内线，接进阿尔弗雷德的通话。
“是很久没见了，布鲁斯。”
系着红色甜甜圈领带的男人一本正经地说，把手里举着的一杯酒朝聚在周围的女人递去，传递到了布鲁斯的手里。
他用比常人大一圈的焦糖色眼睛扫了眼四周：“——看来哥谭的土地确实肥沃，否则也长不出那么多漂亮的鲜花。艳福不浅啊，布鲁斯·韦恩。”
“欢迎你常来。”布鲁斯晃了晃酒杯，“哥谭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你会是钻石区最耀眼的星辰，托尼·斯塔克。”
托尼·斯塔克不置可否地，他慢慢挑高了一边的眉毛，嘴角勾起一个怎么看怎么嘲讽的弧度：“要不是因为你身边这些迷人的姑娘，我更愿意待在纽约。”
布鲁斯仍旧微笑，对着跟在他身后一直插不上嘴的奥巴代亚·斯坦尼举杯。
“需要谈谈天吗，就十分钟。托尼你该不会中途像天鹅一样飞走把？”
“当然不会了布鲁斯，我更喜欢双脚踩地。”
·
奥黛丽托着点心盘，朝人群中心的布鲁斯进发。
她在身上施加的忽略咒非常轻微，只是降低了存在感让人记不住，不会像刚才在街上那样所有人都避着她走。
她很顺利地挤开了一个小美女，对着他们说：“需要来点小甜品吗，各位女士先生们？”
“请给我一个。”布鲁斯开口，拦在奥黛丽周围的人纷纷让开，让他好走过去。
忽略咒作用于周围所有的麻瓜，而这个世界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除了奥黛丽全都是麻瓜，包括布鲁斯。
但幸好蝙蝠侠有专门做过这方面的训练，即使他也会下意识的忽略施咒的奥黛丽，可是“下意识忽略”对蝙蝠侠而言本身是一种异常反应，只要察觉到这个异常，他就能推测出奥黛丽的位置。
所以他顺利地来到奥黛丽面前，拿了一块撒满糖霜的巧克力甜甜圈。
“哦，就是这个味道。”布鲁斯大大咬了一口，嘴唇上粘到了一点彩色的装饰糖粉，“Doughnuts, my favorite of the day.”
他拍了拍奥黛丽的后背，称赞她选择了最好吃的甜甜圈。
与此同时，布鲁斯飞快在她背上用她能感觉到的力量写下了四个字母。
——D、E、B、O
——Detect bombs.
——排查炸.弹。
“能让您满意是我的荣幸。”奥黛丽低头，准备撤离开始工作。
在她顺利退出人群之前，一只戴着高级腕表的手伸了过来，银灰色的袖口间露出一截风骚的红色，从盘子里抽了一块甜甜圈。
奥黛丽看了他一眼，这是一个留着漂亮小胡子的男人，看起来大概三十岁上下，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严肃还是刻薄，但周围的女孩和男孩都想往他边上凑。
她知道这个人。在勉强学会摆弄手机的第一天，她就在百科上搜过布鲁斯·韦恩的名字，得到的资料和印象里沉默的蝙蝠侠和居家赖床的布鲁斯大相径庭。
而在关于“哥谭宝贝布鲁西”的下方，还出现了几个联想词条。
分别是“纽约糖爹安东尼”和“斯塔林阔少奥利弗”。
眼前这个带着花哨领带的男人，恰好是其中一个联想词条。
——安东尼·爱德华·斯塔克。
他也咬了一口甜甜圈，然后嫌弃地皱眉，丢到了一边的桌子上。
“这也称得上今日最爱吗，韦恩？你的爱也太没档次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甜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