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0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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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已非自认为在娱乐圈内磨练了八年，为人处事不算最佳，但至少都能应付得来。
结果哪里能想到，现在的他居然会因为酒后的荒唐事被一位新人演员堵在楼道‘求负责’？
而且最要命的是——祈衡这人看着还挺纯情的。
元已非的视线心虚地往他脸上扫了两圈，后知后觉地闪躲起来。他的酒量浅，真上头了也容易断片，但半醉半醒间的记忆还是有的。
如今经过祈衡的一番提醒，再加上脑海里残存的画面，元已非不得不承认，他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好像，亲是亲过了。
又好像，不该说的话也说过了。
祈衡开口打破沉默，语气是说不出的沙哑和落寞，“元老师，你是不是不记得那晚的事情了？其实我不想说的，就怕你因为这事和我生分了。”
“……”
怪不得祈衡刚刚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原来是怕他觉得难堪？
元已非咳嗽了一声，“我、我那天有点喝酒上头了，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这话刚说完，他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亲完就跑，事后不认，这和渣男有什么区别？一点儿都不光明磊落！
“元老师，没关系，我明白你的意思。”
祈衡看见元已非渐渐染红的耳垂，眼底玩味的笑意一闪而过。
只是在两人重新对视时，他又变回了那只可怜巴巴的小狗勾，连沾水的眼光都带着些欲哭不哭的味道。
仿佛有天大的委屈，又要强制性地压着。
“元老师，如果我继续留在这个组会让你觉得不舒服，等下周棚内录制，我可以换去其他导师的小组里。”
元已非听出了他的丧气，心头一紧，“祈衡，我没有这个意思。”
无论从明面上的综艺录制，还是私下的日常接触，元已非都觉得祈衡是自己组内不可或缺的一员。
虽然为了祈衡在比赛中的成绩和前途，他曾提出过让对方主动换队，但那些话多少有些‘口是心非’的成分。
毕竟优秀又好看的新人那么少，谁不想要？
“那元老师是什么意思？”祈衡将两人间最后一点距离缩近，追问。
“现在录制才是正经事，我是导师、你是学生，我有义务为你负责。至于私、私人感情的问题，我那天的确是喝酒上头了。”
元已非欲言又止，总觉得怎么说都不对，“我、我的意思是……”
“元老师，我没别的要求。”祈衡点到为止，不再继续逗眼前人。
他顿了顿，才认真提出要求，“只是接下来的节目录制除非是我自己失利、被强制换组，要不然，你绝不能因为私人因素赶我去别的组。”
元已非懵了半秒，才迟钝反应祈衡口中的‘负责’是这个意思——
是他在酒后越了界，怎么能翻脸不认人、让学员离开自己的小组呢？
“……当然，我不会在工作时间掺杂私人因素，你又没做错什么事，我怎么会赶走你？”元已非暗松一口气。
“那你也不会故意躲着我，是吗？”祈衡重复追问。
“我不会故意躲着你。”
这话一说完，祈衡的嘴角就有了隐隐上扬的弧度。落在元已非的眼里，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小孩子气。
他见惯了圈子里‘看对眼就速食恋爱、滚床单’的老油条，祈衡这种因为一个亲吻就又慌又紧张、把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的纯情小男生，实在算得上新奇。
“好了，我先回去了，你等等记得回排练厅，状态好点。”元已非拍了拍他的肩膀，挑眉。
“我还记得有人说，要和我站在同组拿冠军？”
祈衡勾唇，“说到做到。”
元已非笑笑，转身先走了。
祈衡盯着元已非的背影，脸上的纯真做派才收了个一干二净，就连笑意都透着些意味深长。
祈衡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真实心态，他从一开始就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毕竟没有人会对着暗恋了六年的人做到无动于衷。
这个节目组录制的时间越长、他和元已非接触的机会越多，他总会克制不住地流露出‘猎者’的本性。
与其等元已非察觉到了他的心思、想要逃离，还不如一开始就画好了圈、让对方主动承诺。
——你不会故意躲着我，是吗？
——我不会故意躲着你。
既然如此，那任何借着录制名义的亲近都有了默许的理由。
……
一周后，《新生代演员》正式上线。
因为前期宣传得当，再加上顶流元已非的加入，第一期就获得了极高的关注。
海市电视台的制作水平一直都是华国一流，整期节目下来不拖沓、节奏得当，选手们有颜值、也有笑梗，顿时就抓住了当代速食网友们的心。
“午餐时间随便找个节目看看，结果一下子就入迷了。”
“靠，有几个男学员还挺帅的。”
“我觉得元已非当导师也没有这么差劲啊？回击质疑的那段话说的挺好的。”
“这个节目才第一期，我都能磕到CP，是不是不太对劲？”
“祈衡，我太吃他这一款啊！动态视频比静图公式照还要好看一千倍！”
网友们的讨论越来越多，节目组的热度居高不下，而祈衡一下子就成了节目组的热门人气选手。
经过第一周的发酵，第二期、第三期的演技PK同样锁住了人心——四大导师组展现出来的片段作品，精彩程度完全不输于原作。
特别是祈衡在《风月》里的扮相，直接让一群网友大呼老公。
越来越多的网友自发加入了宣传的自来水军大队，而节目的大众评分也高达8.3分！
节目热度在高升的同时，祈衡x元已非的起飞CP以近来不及掩耳之势就卷起了一阵风。
即便节目组后期以正常的群像剪辑为主内容，但也架不住CP粉们的火眼金睛。
她们在正片角落和花絮里面挨个扒糖，惹得无数路人网友纷纷入坑。
——过期大糖！祈衡第一期在台上质疑了元宝，后台就蹲在休息室门口可怜巴巴道歉了！工作人员小号亲口承认的！
——啊啊啊看我发现了什么？第二期开头，节目组有一个镜头扫到了食堂早餐的全貌，里面根本就没有蛋包饭！那么问题来了，祈衡从哪里给元宝搞到的蛋包饭？
——别问！问就是祈衡亲手准备的！小狗勾说不定彻夜没睡，借早起的名义去迎接自己的老师，然后还给做饭！好乖好萌！
——匿名区又有工作人员爆料了，元老师在拍摄的时候不小心被道具砸伤手了，祈衡对工作人员发飙之后又给他关起门来包扎！
——【爆甜！起飞眼神拉丝集合（视频向）】救命！祈衡的狗勾眼看得我嗑生嗑死了！他好爱他！
——其实元宝在外人面前一向很稳重，但是面对祈衡就有依赖感！那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楼上的姐妹，我同意你的话！元宝绝对陷进去了！还是不自觉被祈衡暗中引导的那种！他也好爱他！
——啊啊啊下午的机场图看了吗？节目组没有安排VIP通道，人挤人的，祈衡直接把元宝护在怀里了艹！
——这对绝了，比隔壁月季还要上头，杀了我给起飞助助兴吧！
…
节目播出不到三个月，祈衡和元已非就成了内娱的大势CP，这速度堪比坐火箭。
两个人的爆红热度，自然也带动了节目的话题度。为了配合节目在播期间的宣传，元已非索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过，这和熟人好友碰在一起，调侃和询问还是少不了的。
“你和那个叫祈衡的新人演员是怎么回事？”
“就是啊，自从你那个综艺节目开播，我都看见你们上了好几次热搜了。”
“是他们公司要捧新人？和你们工作室谈了绑定合作？”
三大电影节之一的百像奖刚刚结束，元已非和两位圈内好友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碰碰面。
结果，夜宵还没吃上三分饱，就被纪厘和季云启揪着一顿八卦询问。
元已非对上好友们的八卦眼神，有些不自然地回，“……提他做什么？”
“热搜都是节目组弄上去的，反正再录一期节目，我就和他彻底说拜拜了。”
他随口敷衍了两句，语气里藏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娇气。
元已非一直有拿小号混饭圈的习惯，实话实说，他偷偷摸摸地逛过很多次起飞CP的超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有时候CP粉丝扒出的细节糖和分析，连他这位正主都自叹不如。
元已非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潜意识里的确是借着录节目的便利，肆意妄为地享受着祈衡的双标偏心和黏人。
不过，冷静下来一想，他和祈衡离开了节目，根本就是不可能发展的一对。
节目播出后，网友们对于祈衡的家世越扒越深，元已非才明白对方从小到大的一切都优异的过分。
即便在娱乐圈混不出名头，家里也多的是事业要继承。
像祈衡这样有资本任性的天之骄子，和摸爬滚打过来、在圈内要小心翼翼的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什么大势CP？除非像好友纪厘和秦栎这样的真情侣。
否则，一切都是假的。
不过是一时的荷尔蒙作祟，等到他脱离了节目的录制环境，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到正轨。
一旁的季云启完全没怀疑他的解释，继续美滋滋地啃起烧烤牛肉。至于另一位好友纪厘，向来就不是会起哄的性子。
元已非见他们没再继续询问，默默收起了那点缱绻和晃荡的心思，转移到了其他话题上。
三人简单聚了一会儿，明早还有通告的季云启就跟着经纪人走了，元已非和纪厘被百像奖的主办方安排在了同一家酒店。
返程路上，早已看破的纪厘用调侃的语气问，“已非，刚刚那些话你骗云启那憨憨还可以，就别瞒我了吧？”
“说吧，你和那个新人到底怎么回事？”
“啧。”元已非哭笑不得地侧身，答非所问，“纪厘，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八卦？”
纪厘耸肩，“你要是收一收眼里的迟疑，我才能相信你和那新人没什么。”
比起同龄的季云启，纪厘性格显然更成熟稳重一些。要说起能谈心的好友，元已非绝对把他排在第一位。
“他就一个小孩，比你们还小上个一两岁，我就把当成学员弟弟看待，什么事都没有。”
纪厘笑而不语，脸上就差明晃晃着写着三个字——我不信。
元已非卡壳，知道自己的辩解躲不过好友的法眼，“……行，我承认，是有那么点好感。”
“但娱乐圈里的好感太普遍了，我不会傻到因为这点好感，就随随便便开始一段感情。”
纪厘听见这话，面上多出几分认真，他和元已非对待感情的态度就是相似的，“嗯，我明白你的意思。”
就像他和他的恋人秦栎，也是在反复的工作接触和试探中才确定了彼此的感情。
寻常人的好感都很容易被琐事磨灭，更何况是在这样光鲜亮丽的娱乐圈？
元已非撇头望向窗外，一排排路灯的光晃入他的眼底，遮盖住了他的落寞心思。
元已非是圈内同行眼中的成功者，也是自己心底的失败者。就像刚刚结束的百像奖，他又一次和影帝奖项擦肩而过。
时间久了，次数多了，团队里的人就不会刻意安慰，怕戳他伤疤。
那种陪跑的憋屈感和自我怀疑，元已非只能藏在心底默默消化。
在事业上，他已经输过好几轮了。
“纪厘，我要的一人一心、一生一世，不是和同一个人弯弯绕绕好几个大圈，也不是寻寻觅觅换了又换。”
这一刻，像是和好友坦白，也像是在压抑自己本心的冲动。
“在感情上，我一次都输不起。”
因为父母婚姻的阴影，他害怕承担一切不好的后果，所以宁愿什么都不开始。
好在节目的压力越到后期越大，紧凑的录制克扣了他们私下相处的空间、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很快地，车子停在了酒店侧门。
两人怕有粉丝蹲点、引起不必要的骚乱，特意一前一后地分开走了。
元已非在车内等了三四分钟，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快速走进了电梯间。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刹那，忽然间，有人用手抵住了门缝，“元老师，等等我。”
元已非震惊抬眼，完全没明白到对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祈衡进入电梯，快速将门合上，“我明早有个中插广告，今晚六点才到的帝京，编导萱姐说你也住这酒店。”
元已非点点头，心情有些复杂。
毕竟几分钟前，他还暗中告诉自己要理智、告诉自己克制不该有的念头，可几分钟后的现在，祈衡就这样明晃晃的站在他的眼前。
电梯空间不算小，可两人就这么面对面挨着。
没有了以往的全方位摄像头，也没有了节目组录制作为表面理由，两人似乎同时解开了了学员和导师的身份束缚。
祈衡的穿着很单薄，贴近时似乎还带着冬夜残留的寒气，意外抚平了元已非烦躁不宁的心绪。
元已非眼神闪躲了一瞬，语气却是自然而然地追问，“你不在酒店房间待着，这是从哪里回来？”
“怕你今晚没得奖不开心，所以一直在楼下等你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0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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