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是我出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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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壁震动。
起先，是细碎石砾。再后，是石块坠落带起的粉尘。
水流随之倾泻而下。巨大神木由地而起、足足有近一座韦恩塔那样粗壮，冲破石壁和水流。
布鲁斯准准地捞起了茱莉亚，单臂挽住茱莉亚的腰、另一手用刀勾住茱莉亚木遁出的巨大神木。他护着茱莉亚，穿过水流跟顺水而来的石块鱼虾垃圾污泥，直至两人能破水而出。
他带着茱莉亚，爬到最近的一根枝枒上。抬头一看，这居然貌似是款开花木，就不知道哪个季节、开什么花。
“茱莉亚？”布鲁斯晃着茱莉亚的肩，皱起眉，看对方吐出一大滩水。就吐在自己身上。
没醒。
“茱莉？莉亚？”布鲁斯又晃了几下，考虑着这种时候、他是要像平常对男孩子们那样，真的不醒就来一巴掌呢，还是要中规中矩的心肺复苏？或者这种时候，似乎应该浪漫一点，嗯……
“……茱儿？”布鲁斯又试了一次。
还是没醒。
通讯器中传来杂音，接着，是蝙蝠战机的阴影，跟杰森轻快异常、半是讥讽半是暴怒的声音。
“恭喜两位，成功生还。”
结果等茱莉亚醒来，都已经过去一周。
昏睡是因为黑魔法，渡鸦给解的。
然后现在大家怀疑猫头鹰法庭能起死回生、跟三宫魔有点关系，泰坦已经去追查这事。茱莉亚身上的黑魔法，其实是要限制茱莉亚离开猫头鹰法庭的掌控，不是限制她用时空间忍术──但逃跑不就等于脱离掌控嘛。
醒来之后第一个看见的是屏幕。这一点都不感人。接着是阿弗的声音，说很高兴茱莉亚小姐终于醒来，准备通知大家。
然后杰森就冲进房间来。破门而入那种。
茱莉亚吓一跳。杰森可能也被他自己吓一跳。两人你瞪我、我瞪你，面面相觑了两秒。
“你知道你在哈德逊河上木遁了一棵生命树吗。还他妈是个能开花的。”
“真的假的。我以为那至少还在哥谭境内。”
“实际上，算是境内。差大概两公尺就有一部份得算给纽约了。”
“所以那棵树开花了？黄绿色那种？”
“不是。你木遁造树还能开花？能这么不科学？”
茱莉亚看着杰森。杰森看着茱莉亚。两人同时睁大双眼。
“其实树不在哈德逊河上的吧？！”茱莉亚猛地想起，“布鲁斯明明跟我说……”他们当时上方是蝙蝠洞的呀。
杰森盯着茱莉亚，大笑出声。“她信了，真信了，来来，掏钱。”他边说边朝房门外、茱莉亚看不见的角度伸手。
茱莉亚：看我刚醒好欺负是吧。
达米安臭着脸，第一个走进来。“你害我输钱了，你这个笨蛋。”他气鼓鼓地往茱莉亚床边一坐。
“我才刚醒。”茱莉亚扶着脑门，一阵头疼，“谁来给我点前情提要？我想知道我睡了多久。”
阿弗推着餐车走进来。旁边跟着迪克、史蒂芬妮，往后是抱着笔记本的提姆。
“布鲁斯去参加一场记者会，晚点就会回来。”提姆说，“我们就从树的正确地点开始吧。”
实际上，树长在环绕韦恩岛的湖边缘。多亏茱莉亚此举、让提姆成功抓出所有安全漏洞；那些漏水进水的通道就是了。
因为一夜冒出参天巨木，本来就算是观光胜地的韦恩岛外围、顿时又成了热门观光圣地。
来拍照采访的媒体不计其数。不只上了ＣＮＮ，国家地理频道打来说能不能拍片，还红到海外去，茱莉亚昏睡的一整周，全球都在报导这棵树。
ＮＡＳＡ派人来，说想测树龄，毕竟那是个从外层空间能看见的树。一大批网民说这绝对是魔法，有人嚷着说外星人入侵，还有一些人说：肯定是日本忍者在韦恩岛旁边打架……
各国媒体：哥谭真是神奇。不愧风水宝地。
总之，因为这个事，哥谭上了全球新闻头条。
随之被翻上台面的，自然是过往那些跟哥谭有关的大型议题，从治安到教育，从医疗到食安。
这就是为什么布鲁斯去开记者会。
事情闹得太大，市长、戈登跟布鲁斯都得出席一堆官方活动。布鲁斯为了搞定猫头鹰法庭，已经推掉一大半了，有些是提姆跟迪克代为出席的。
只能说生死关头、千钧一发，茱莉亚也不知道她在百豪状态下、木遁造个树，可以搞出一个高出湖平面一千两百公尺的神木……
总之，树上新闻，茱莉亚在日本的亲戚们，就致电到韦恩庄园，跟布鲁斯谈了不短的时间。她纲手姑姑给她留了视频，说是既然茱莉亚能木遁出这么高的树，显而可见、茱莉亚过得很好，让茱莉亚也放心，亲戚们都没事，还说他们本家后台够硬，会帮忙解决这棵树造成的问题。
“你昏迷到第三天的时候，法庭的人跟利爪闯过一次韦恩岛。”提姆说道这，停了一下，“茱莉，你之前在庄园埋过机关？”
“不我没有。”茱莉亚皱起眉。
一阵沉默。
“我想也是。”杰森悠悠说道，“也不想想，这里是谁家？有人埋机关埋到蝙蝠侠头上的吗。哦，确实有，猫头鹰法庭。”
这句话成功让达米安原地爆起，听不得别人讲他父亲一个字坏话的暴躁孩子、拿了刀就往杰森方向蹦。两人在房间内打起来，接连毁坏花瓶木柜画框。
迪克上前劝阻，但只是让战况恶化。这让床上茱莉亚看得嘴角抽搐，万分庆幸被破坏的不是她个人房产。
“谢谢你，提醒我该关心下我父母跟韦恩家的关系。”茱莉亚转头，看着提姆。很难从提姆冷静的表情中、分辨出他是故意透漏或无心之举。
“只是告诉你，那些机关在这次帮了我们很多。”提姆淡淡地说，关掉笔记本屏幕，抬头直视茱莉亚。“猫头鹰的事还没完，我要去处理掉小丑跟塔利亚的尸体，还有雷霄古的骨灰。”
“还要重建韦恩塔，整修蝙蝠洞，好多好多事情要做。”史蒂芬妮接着说，趁达米安去打架、抢走达米安的位置，一首搂住茱莉亚的肩，“你快点恢复吧茱莉亚，提姆他需要你呢。”
“你确定？我可没看出来。”
茱莉亚的眼神从史蒂芬妮的脸上，转向提姆的蓝眼睛。
边上杰森跟达米安分不出胜负、也没人要停手，迪克又气又恼、又无奈还有点好笑的劝架无力地持续着。阿弗推来的餐车上，热鸡汤被震得表面一晃一晃，像电影中，巨型恐龙登场。
在这片混乱中，提姆的蓝眼睛，平静得像经过千万年炼化的坦桑石。
他看着茱莉亚，缓缓地，小小地，扬起嘴角。
最后茱莉亚换了个房间，探病时间也被阿弗勒令结束。
绝对不是因为茱莉亚不乖巧。是庄园里的男孩子们、太容易在她房间里打起来了……茱莉亚认为这不关她的事。又不是说他们真的在争夺她。吵起来的原因、多半还是跟布鲁斯脱不了干系，好嘛。
所以说，男孩子们争执的根源是布鲁斯，不是她。不要搞错重点了。
布鲁斯在隔天傍晚，代替阿弗，推着餐车进入茱莉亚休息的房间。
一脸“不是我乐意来，是阿弗要我过来，不然你没饭吃”的表情。
茱莉亚就看着布鲁斯把餐车推到她床边。
然而她人坐在沙发上。捧着提姆借她的笔记本，正在给库存影片剪辑，准备上传频道；中了黑魔法也是得工作的。一周以上没更新，她得赶快补更回来。从ＹＴ到推特，就说正在准备新歌，放出一段十五秒试听给大家品香。
布鲁斯咳了两声。面无表情但散发出不满。
“不要改变地形？”茱莉亚扬声，没抬头。她还差一点。
“不是我出的手。”
“哦。”茱莉亚盯紧屏幕。她就差一点。
两人沉默了会儿。
“院子里埋的机关。”却是布鲁斯先开了这话题，“是你父母。”
茱莉亚继续盯着屏幕。
行吧；她想，要继续把工作完成，看来是暂时不能的。她太天真了。这个男人是蝙蝠侠诶。
“我有点猜到是这样。”茱莉亚把进度存盘，关掉屏幕，抬头专注地看着布鲁斯，“我们的父母是朋友吗？”
布鲁斯微微垂下眼，往前走一步。他还没换下穿去记者会的ＴＦ高订，深海蓝色单排扣的西装、用笔挺的线条，衬托出布鲁斯总是对外界隐藏的强悍、干练。
然后布鲁斯停下来。
折回去，板着脸，把餐车改推到沙发边……
这个画面的违合感太严重。以至于当布鲁斯从餐车下方第二层、拿出一本深红色掐金丝线边的相册时，她慢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封面上就是她父母跟老韦恩夫妇的合照。
托马斯．韦恩穿着蝙蝠侠装，马莎．韦恩穿着蝙蝠女的装束。他父母身着全黑夜行用忍服，前胸挂着ＦＢＩ的金属挂牌。四个人都没戴面具，微笑面对镜头。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是我出的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