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种的田很养生》行船无渡

5、奇怪的顾客

　　“老板，这个菜它怎么卖啊？”

　　陆悠：“茼蒿八十一斤，菠菜一百一斤。”

　　“好嘞，这正好啊，没想到找了二十五家市场五十多个地方，终于在这里找到了。茼蒿三十三点三三斤，菠菜三十三点三三斤，称精准一点就行。”

　　秦树看着陆悠利落地往秤砣里称东西，那人爽快地掏钱。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五千九百九十九块钱就已经转过去了。

　　“谢谢惠顾，以后如果有什么可以再找我们。我们这儿有售后服务的，如果蔬菜水果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会承担解决。”

　　陆悠也了解了一下现代经商，发现大多数商铺都会提供售后服务，所以也跟着学了一下。

　　只留秦树目瞪口呆地站在一旁，不是，这人什么毛病？

　　他拿自己不拿公文包的那只手去够买菜那人：“喂，你怎么这都买啊？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她一斤菜卖一百块钱！”

　　“就是一百一斤的菜才够酷啊，兄弟你虽然不信归不信，但是也不能骂人吧？你不知道我为了找这些菜，可花了多少时间！”

　　原来，新来的这个顾客名叫顾鸣，是首都A市某个著名大家族的富二代。

　　今天他的奶奶过生日，他父亲命令他买到合心意的礼物给奶奶，具体内容自己想，一定要让奶奶感受到心意。

　　顾家早年也是白手起家，当初顾奶奶在农村里种地，靠着一手出神入化的手艺把地种得极好，菜拿出去卖挣到钱，提供了创业的第一笔资金。

　　然后，顾家夫妇用那笔钱挣得盆满钵满，创下企业。

　　所以，顾家奶奶一直对种地很有感情，就算是老了从工作退休，也一直在后花园里种地。

　　近些年身体实在不行躺在床上起不来，这才有所停歇。

　　但是，顾鸣觉得，自己奶奶虽然人动不了了，但是对菜一定还有感情在，在她生日当天送全A市最特殊的菜不是最有心意？

　　于是，有了这个念头的顾鸣开始满世界找菜。

　　可惜，菜这种东西嘛哪哪都是差不多一样的，顾鸣又是富二代出身，见多识广，见过的东西多了，觉得什么都过于寻常。

　　他找了全A市二十多个超市五十多个市场，始终觉得没什么好买的。

　　找到最后，破罐子破摔，打算剑走偏锋人走极道，专挑A市的腌臜市场去，破落地方找，甚至到最后从后门走进菜市场忍受猪牛羊粪芬芳的艰辛都受了，不可谓不孝。

　　秦树听他说完，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不该说的表情看着他：“顾兄，那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

　　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弟弟顾鸣：“好，你说。”

　　秦树：“你怎么确定这就是你要找的？不是我说啊，我觉得这些比起你看过的那些菜，应该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同的。”

　　顾鸣：“你看看这个老板，再看看这些菜。”

　　秦树：“嗯。”

　　顾鸣：“它们明明看着这么普通，它的老板却这么自信。普普通通的茼蒿菠菜卖出天价，这不就是难能可贵之处吗？平凡的自信也需要自信啊，这就是它的特别之处了。”

　　秦树看看那个菠菜，看看那个茼蒿，又看看跟他说着话的顾鸣，他突然觉得，果然不是一家人不买一家菜，这两个人也太特别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自认为与两人格格不入的秦树自愿退出，正准备走了。

　　然而，也正当他头转到一半，半只脚已经踏出去的时候，身后那道清亮的声音再次响起：“哟，帅哥，走什么走啊，刚刚谁说我要是卖出去了就跟买三斤菜来着？你还打不打算履行承诺了？”

　　原来，是陆悠装好菜了，她还记得刚刚秦树在顾鸣来之前跟她说要是有人买菜他跟买三斤的打赌。

　　作为一个初创业者，任何一个顾客都不愿放过。

　　反正现在她站在道德至高点上，完全不怕被人戏说。

　　秦树：“……”

　　秦树是什么人啊？作为一个职业理工科男性，他当然会记得自己三分钟前说过的任何一句话。

　　可是，那是他在气头上说的啊，谁能想到这菜还真的能卖出？

　　作为一个抠门至极的人，秦树哪舍得花三百块钱买三斤的蔬菜？

　　要知道，秦树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在这个菜市场上出现，就是因为这个菜市场是他上班路上公交车站经过最便宜的，而他之所以会在上班的路上买菜，就是因为他不想花另外的钱另外的时间到另外的菜市场买菜。

　　而他之所以会从后门进来，就是因为这里一进来就是低价食材区，省去他走路换算成工作时间所损失的费用。

　　他在这里买完菜，还可以直接带到公司里，中午的时候用公司茶水间的水电锅勺做，那样家里的水电煤气费也省了。

　　总之，秦树一切算盘都打得美滋滋的，却没想到被陆悠给拦住了。

　　现在，问他就非常后悔。他后悔自己为什么为了那点儿奇奇怪怪的亲切感就在这儿搭讪了这个泥石流卖主。

　　现在，他进又不得退又不得，进会损失三百块钱让他肉疼，退会让他失去好男儿一言九鼎驷马难追的自尊。

　　顾鸣在一旁看到秦树一脸憋了屎的表情，问他：“怎么？萍水相逢就是客，你有什么难题可以跟我说说，我有能力一定帮你解决。”

　　陆悠把他打赌的事跟顾鸣说了：“你说，这人我刚开业就唱衰我一定卖不出，是不是很欠扁？一定得让他付出点代价？”

　　顾鸣：“确实，秦兄你这就不对了，没有说让人生意不能做的。这样吧，我今天竟然能成功找到给我奶奶的礼物，完成大事，心里高兴，我来给你们解决矛盾，和解费我出。”

　　最终，顾鸣给秦树买了三斤菠菜三斤茼蒿，秦树一分钱没花提着六斤蔬菜走了。

　　送走了秦树跟顾鸣，陆悠继续在菜市场里看店，然而，之后的五个小时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七点到十二点足足三百分钟里，陆悠一棵菜也没有卖出，原因无非有两个。

　　一个，陆悠这里实在是太偏僻了，连问价的都不多。

　　另一个，陆悠卖的菜实在是太贵了，大多数人跟秦树一样问完价就走了，甚至临走前还要说一句这人是不是有病，想钱想疯了。

　　陆悠很无奈，怎么就没有一个人能跟顾鸣一样的脑回路？

　　不过，好在，在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又有一个人来问了。那是一个二十一二岁看起来跟陆悠差不多大的女孩，她手上提着一个小篮子，身上还穿着洁白的连衣裙。

　　陆悠看见她在菜市场里走来走去，都怕她被污秽物弄脏了裙子。

　　这个女孩似乎有必定要买的东西，问了好多家店铺，都没问到有。

　　最后，来到陆悠的摊铺前，她问她：“您好，请问你这里有菠菜吗？”

　　陆悠指了指面前的菠菜束：“有啊，这不是有？”

　　“请问多少钱？”

　　陆悠：“一百块钱一斤。”

　　女孩：“哦，那能麻烦给我两斤吗？抱歉啊出门没带多少钱，只有两百，能两斤起卖吧？”

　　陆悠：“当然能。”

　　只是，她突然有点儿好奇这个女孩是哪儿来的，又要买菠菜做什么。

　　毕竟会问她价格买她菜又不问她价格为什么这么高的人不多了，今天早上她都被问烦了。

　　看这女孩这样子，不会是第一次出门买菜没有任何经验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得把话给说清，不然被别人告虚假宣传欺诈售卖就不好了。

　　于是，打定主意的陆悠对这女孩说道：“那个，我得先跟你说清楚了，我这个菠菜不是寻常的菠菜，它比同类菜贵了几十倍，人家只要几块钱一斤，我要一百块。”

　　女孩果然愣了愣：“啊？为什么啊？”

　　陆悠：“没为什么，因为我的菜比别人的要好，比如润肠补血强身健体等等的功效都比别人要高，吃了少病状。”

　　女孩：“啊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可实在是太好了！没想到我还真的买对了！”

　　原来，这个女孩名叫林霜，二十一岁大学生，平常跟着姐姐生活，被姐姐护着，照顾得很好。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半年前开始她姐姐突然得了缺铁性贫血症，动不动就脸色泛白头晕眼花，最近几天特别严重，已经晕倒在床。

　　看到姐姐这个状况，林霜再十指不沾阳春水也坐不住了，主动出门买材买料，准备做点儿补血的食物给姐姐调理调理身体。

　　她听人说桂圆红枣菠菜猪肝这些食物都有利于补血补铁，于是带了几百块钱现金，直接到菜市场里买菜。

　　只是像菠菜这种需要每天新鲜运蔬的食物早上早就被卖光了，只有陆悠这种价格太高卖不出的还有。

　　所以，林霜一家一家问过来，直接在陆悠这儿买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菠菜该是什么价，还以为菠菜听大人说都挺好的，一百一斤也很正常。

　　陆悠听完林霜说：“那你买我这儿的菜就对了，别人的菠菜虽然也含铁，但是它们的铁却不容易被吸收，而且它们的菠菜中还会有一种叫草酸的物质，吃多了反而会抑制其他元素的摄入。我的菠菜就不同了，我的菠菜是易吸收铁质，铁的含量是别人的七八倍，草酸含量却几乎接近为零。总之，你让姐姐多吃我的菠菜，她的贫血症状一定会减轻很多。”

　　来了现代三个月，陆悠也学了很多现代医术与种植知识，把以前的经验与现在的经验做结合，所以让她说现代理论也是会的。

　　林霜专业不是这个，听不懂相关知识，但看陆悠条理清晰地给她解释食物的作用，觉得陆悠更为可靠了。

　　“好，谢谢老板，那我先拿菠菜回去了，如果有用再来您这儿买。”

　　“好嘞。”陆悠成功卖出了第三单。

　　只是，在这第三单之后，情况又回到了上午一单都卖不出的状况……

　　A市，富华路，福苑小区，顾鸣开着小车进了小区门，随即将车停到已经租好的车位上，关了灯，熄了火，将副驾驶位上的六十六点六六六斤菜提进了别墅楼。

　　顾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买那么多，只是觉得如果只买三四斤那也显得太没有排面了吧？于是决定加一位数，直接把数量往几十上凑。

　　于是，福苑小区顾奶奶家的帮佣阿姨打开别墅门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拿着菜拿得直不起腰的顾家乖孙。

　　顾鸣人在菜里，身旁一片深绿，郁郁葱葱。

　　“哎哟顾家大少，你怎么拿这么多东西？这些都是些什么啊快让我帮你拿！”

　　顾家阿姨喊来了管家，又叫来了几个帮佣，这才把一捆一捆一扎一扎的波菜都拿了进去。

　　今天正值顾奶奶生日，很多亲朋好友都来看望，宅子里一片喜庆，顾家长子长媳也都在的，顾鸣一进去就看到正在客厅中喝茶的父母。

　　顾父把顾鸣喊了过来：“喂，你的生日礼物准备得怎么样了？我听说你可是找了三天都没找到要送的，不会到今天到了日子也找不到吧？”

　　顾鸣笑着摇了摇头，又朝管家那边帮忙提着的茼蒿与菠菜努了努嘴：“挪，你看看那些，你猜猜那些是做什么用的？”

　　顾父转过头去看那一斤一斤多得成山的蔬菜，又转回来看自家乐乐呵呵傻笑的儿子，顿时心中一梗，一股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那是什么？蔬菜？你买那么多菜做什么？你不是要拿这个当生日礼物吧？”

　　顾鸣：“正是！我看奶奶平常爱种菜，自己也爱吃菜，所以我特意买了六十六点六六六斤菜，菠菜茼蒿各三十三点三三三斤重。这样无论是分开来还是加起来的重量都是好意头，我厉害吧？”

　　顾鸣还在为自己的精准操作沾沾自喜，毕竟没有人能在这种细节上做到这么完美，他简直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乖的孙子。

　　一旁的顾父石化在当场——这个……

　　顾父一开始让顾鸣去准备礼物，是因为他觉得顾鸣已经二十多岁了，是时候学会自强自立，让他做些东西，吩咐些任务。

　　哪知道顾鸣竟然做成了这样？

　　奶奶喜欢种菜生日就能送蔬菜了吗？这也太儿戏了吧？这附近还有亲朋好友在，得赶紧把儿子的嘴捂住，不要让他继续犯错！

　　然而，顾鸣那张小嘴已经叭叭叭地继续说了起来：“我跟你讲，这个菜它不只是菜，它还有神奇的功用。我一百块一斤买回来，它老板说它们一个润肠补血，一个养心静神。我看奶奶最近身体不是不好？也起不来床？就吃这个试试，吃好了奶奶还得夸呢。”

　　顾父：“……”

　　如果说听前面的话还只是心头一噎的话，那现在顾鸣这句话就是让顾父直接心头堵了。

　　要知道，作为专业种植者，顾家奶奶在种菜方面很有研究，在菜的功效价格营养搭配方面也很有研究。而且她除了自己知道，还喜欢跟小辈们讲，这导致连带顾父一家对此都很有涉猎。

　　顾父在菜价菜用方面也是懂的，所以他知道菠菜茼蒿的平均价格和大概效用。

　　一斤菠菜一斤茼蒿，平常也就两三块三四块钱，最多不过十块钱，现在竟然被卖了破三位数？

　　补补纤维补补微量元素的作用被说成了会药疗会医治？这不是要满嘴开火车？

　　顾家奶奶平常最讨厌有人在种植方面糊弄人，更讨厌有人拿普普通通的食材卖高价，骗人金额。

　　顾父家大业大儿子被人骗几个钱没什么关系，可是如果顾鸣买高价食材被人骗了这事让顾家奶奶知道，那肯定是要出事的。

　　顾奶奶或许会生气，动怒，然后要去教训那个不知好歹坑骗顾客的人，到时候让老人家身体不好生日白过就不好了。

　　“顾鸣。”顾父难得叫了儿子的全名，“我跟你讲，你这些话在这儿说说就好，绝对不能去奶奶面前说知道没有？特别是这蔬菜的价格，功效，你怎么买回来的等等，都不许说，就说是你投其所好随意买的就好。”

　　时间过得很快，顾家这边在走亲戚，到了中午的时候，帮佣们帮忙用食材做好饭菜，顾鸣买的菠菜跟茼蒿当然都放了进去。

　　阿姨拿菠菜做了菠菜羹，茼蒿做了茼蒿粥，端进顾奶奶的房里给她喝。

　　而顾鸣买的茼蒿与菠菜实在是太多了，所以阿姨做其他人的午餐的时候都有做。

　　有中午留在顾家主宅吃饭的顾家亲戚们就吃上了阿姨们做的清炒茼蒿与蒜蓉菠菜。

　　阿姨把茼蒿用水洗了放蚝油香油快炒，菠菜用水煮淋油来做。做出来的茼蒿爽口药香，菠菜蒜香扑鼻。

　　顾家奶奶早上睡了一早上，现在已经醒来。

　　大家吃完饭后纷纷进房，围在顾家奶奶四周给她庆寿。

　　顾家二姨拿出了一个小金佛像，放在顾家奶奶手中：“阿妈，这是我特地从浴佛寺里求来的开光佛像，据说能驱邪镇宅，保佑平安，我送给你做生日礼物。”

　　顾家二姨婆从手中拿出了一个邮册：“这是国家今年新出纪念我们那个年代专属文化的邮票纪念册，你好好收好，念想了可以拿出来看看。”

　　顾家二舅爷掏出了一个自动按摩仪：“姐姐我知道你最近腰不行，这个仪器可以按摩穴位，你收了可以试着用用。”

　　顾家一大家子都在给顾家奶奶送礼物，直到最后，身旁的女佣突然插了进来，对顾家奶奶说道：“大家都先别送礼物了，让阿姨先好好喝喝粥，她还没吃午餐，现在肯定饿了。”

　　原来，因为刚刚顾奶奶没起床，这刚煲好的粥跟菠菜羹又热了一轮。

　　现在，已经下午一两点了，顾家奶奶肯定饿了。

　　女佣把菠菜羹端到顾奶奶面前，突然有亲戚打趣道：“阿姐，你知道这菠菜羹跟茼蒿粥怎么来的么？”

　　顾奶奶被大家陪了一个上午，虽然早上都在睡觉，但半梦半醒间她都知道的，现在高兴得很。

　　于是，八十多岁的老奶奶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她眉眼弯弯地咧起了嘴：“哦？怎么来的？”

　　那个搭话的亲戚：“这可是你好孙儿亲自买的！他买了几十斤蔬菜，就为了做你的生日礼物！”

　　顾家只有这么一个孙子，顾家奶奶立刻就知道是顾鸣做的了，于是转过头去看躲在一旁的顾鸣。

　　“呵呵，奶奶，是我送的，我这不是不懂事，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些……”顾鸣刚刚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被顾父好一顿教训，说了三千条不应该在奶奶生日会上送菜的道理。

　　顾鸣本来还自信满满，现在已经觉得自己的礼物肯定不会被喜欢。

　　然而，却见顾奶奶笑得更灿烂了：“哦，这很好啊！”

　　她对女佣说道：“你快把菜羹拿过来，让我看看我好乖孙买的菜吃着怎么样！”

　　女佣把粥递过去，隔壁的顾父看得一头冷汗。

　　他刚刚在饭桌上吃过了，这些菜其实吃着还不错，口感味道都可以，但是他家母亲的舌头比他的还挑，他就怕母亲吃出什么问题来，问东问西，问出这菜的价格，那就糟糕了。

　　现场的气氛一片宁静，所有人都凝神起来，就等着顾家奶奶的反应。

　　顾奶奶在女佣的帮助下先喝了一口菠菜羹，透明成水晶状的菠菜羹被喝进了口里。

　　薄薄的欠汁裹着蔬菜叶，菠菜被煮得软软的几乎要化了，完全不会噎着口。

　　淡淡的清香渗进口中，顾家女佣的手艺很好，最简单的食材也能做出不一样的味道。

　　顾家一大家子人看着顾家奶奶慢慢地咽了一口羹水，自己也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顾父很想问顾奶奶究竟觉得怎么样，却突然见到顾奶奶眉头一皱，她对女佣喊道：“快，快再让我试试那个菜粥。”

　　全场二十多个人顿时心里都咯噔了起来。

　　他们本来以为也就一个平平常常的尝菜环节，怎么想到会搞得如此紧张。

　　这顾奶奶不会是尝出什么不对劲来吧？顾父在一瞬间想出了一百种解释的方法。

　　顾奶奶又喝了一口茼蒿粥，被切至一小块一小块的茼蒿易嚼易咽，还有咸肉末做搭配，按理来说应该咸香适口。

　　可是，却见顾奶奶的眉头越皱越深。

　　顾奶奶把最后一口粥水咽下喉咙，准备开口，顾父抢先说话：“嗐我就说吧小鸣就不应该瞎买瞎送，买什么不好买蔬菜，这怎么逃得过您老人家的法眼，有什么不好的尽管说，然后体谅一下，小鸣下次就成熟了。”

　　然而，却见顾奶奶张口后说的是：“嗯？你说什么呢？这菜很好啊！阿鸣你这菜是哪买的？这也太好了！你这做父亲的也是，怎么能随随便便说儿子的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