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刀剑如梦》晚风帐下

37、终不似，少年游

　　笛飞声不是正常人，他绝对不是正常人，因为他竟然觉得刀变成我，他看见我心烦！靠！

　　我气得当着他的面钻刀里去了，李莲花始终笑着，窗外一轮月光撒进来，人与月相对，秋风送微凉，笛飞声终于也笑了，他给李莲花倒了酒。

　　“如果当年不那么争强好胜，也许你我也能如此平心静气的坐下喝一杯酒。”

　　李莲花摇头：“如果不这么争强好胜，笛飞声记不住李相夷，李相夷也记不住笛飞声。”

　　一杯饮尽再添一杯。

　　“如果当年我没有阻拦你，让你杀了角丽谯，就不会有许多变数。”

　　李莲花：“那也不会有如今你我对饮了。过往皆成定局，没有如果。”

　　笛飞声轻笑：“你说的对，从来就没有如果。”

　　“当年。”

　　“当日。”

　　“当年月色不如今日。”

　　“当年月色就如今日。”

　　笛飞声看着李莲花笑，李莲花也笑，两个人似乎永远都要做对。

　　笛飞声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依你，就如今日。”

　　笛飞声深刻的明白，李相夷真的不会回来了，可他觉得如今的李莲花同当年的李相夷一样好。

　　李莲花的目光有些远，安安静静的坐着，就连呼吸都有些若有若无了。

　　笛飞声：“你把扬州慢教给我了，我不欠人情，悲风白杨的口诀我也教给你，可助你有再战之力。”

　　李莲花终于有些意外：“笛盟主，你就不怕我将你这口诀做成书本印刷几百份去卖钱吗？”

　　看见笛飞声错愕的脸，李莲花又笑了起来。

　　两个人没正经的插科打诨一会，李莲花笑道：“少年时，觉得天不够高，地不够大，什么都可以踩在脚下，觉得没自己不行，后来经历岁月才明白这世界上没谁都可以。”

　　笛飞声：“所以，你觉得年少时太荒唐？”

　　李莲花歪头：“曾经这么以为过，可后来我又想明白，少年本该张扬，若无张扬少年，若无青春热血那江湖该多么无趣。从前那样很好，如今，也很好。如今的我觉得路上风景优美，所遇之人众多，应放手，也应释怀。”

　　我听着他们聊天，说山高水远的往事，好像从无好坏之分，李莲花其人，何其通透，笛飞声其人又是何其通明。

　　我才想起来更老的剑同我说话，有些有灵气的人，经历生死可见兵刃之灵，笛飞声死里逃生，李莲花是油尽灯枯……

　　我想明白了，心里却更难受了，有自己的难受，也有笛飞声传过来的难受。

　　我：“如果不能挽留，那就杀出一条血路！”

　　再见少师，日光灼人！

　　李莲花一剑挥出，山河变色！

　　十年未见，剑声通达如此，终生难忘！

　　尔雅：“能与偶像并肩作战，是我能拿出去吹牛的事。”

　　我：“哦。”

　　尔雅：“和你并肩作战也挺好的，嘿嘿！不过你们的伙伴还是不如我的伙伴优秀，啧啧你看看，阿飞臭脸，李莲花都快瘦没了。”

　　尔雅聒噪不休，我却在暗暗开心，它不知道李莲花哈笛飞声能听见，如今放肆说人坏话。

　　我拍拍尔雅：“祝你好运。”

　　尔雅：“啊？”

　　方多病：“你们想什么呢？和你们说话也没理我？”

　　李莲花：“方小宝，我觉得你的剑有点脏。”

　　方小宝：“啊？老笛，他说什么？”

　　笛飞声：“我也觉得你的剑该擦擦。”

　　方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