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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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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抬手掐住米加的脖子,冷冷的笑了一声,说:“立马给本王送两箱药材,否则本王就要了你们皇后娘娘的命。”
这这这,药材再珍贵也比不上人命吧。咖啡国果然是弹丸小国,没见过世面,竟然要为了两箱药材,谋财害命。
“陛下手下留情,我是大歂的皇后娘娘,有我在别说两箱药材了,就是两千箱李大人也会如数奉上的。”
药材诚可贵,生命价更高,米加生怕国王情绪一激动要了她的命,所以极力渲染自己的重要性。
国王是个坐地起价的好手,一听米加这么值钱,立马对绿豆眼说:“给我两千箱药材,否则我就杀了你们的皇后。”
咖啡国的国王人高马大,手指遒劲有力,绿豆眼生怕他一不小心结果了米加,现在别说他想要两千箱药材了,哪怕是两千颗人头,他也会如数奉上。
于是他对身边的士兵使了个眼色,吩咐道:“快去船内把所有的药材都搬出来。”几个士兵齐齐应是,迅速跑回船内。
不到一刻钟,士兵从船上抬下来了很多药材,国王大喜过望,立即吩咐随从叫人搬箱子,随从依言而去又匆匆而返,国王斥责道:“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随从嗫嚅道:“别人来不了了。”
“别人已变成大歂将士的刀下之鬼。”一道平和的声音响起,李琛从对面缓缓走来,他原本洁白的衣袍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犹如一朵朵红莲盛开在雪山之上。
“你说什么?”国王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琛。
“王宫的侍从已被我大歂士兵尽数屠尽。”李琛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大海苍茫无垠,却无人不知李琛。
他载着金银,带着士兵常年漂泊在大海之上,他熟读兵书,智慧超群,是海域真正的霸主。
作为大歂帝国最锋利的武器,他曾在一夜之间消灭了一个的国家。咖啡国国王只看到了他温和谦逊的一面,却忘记了他是一位金刀铁马的将军。
看着气定山河的李琛,国王不禁两股颤颤,他紧张的上下牙齿直打颤,却还是故作镇定道:“让你的人都退后,否则本王杀了你们皇后。”
李琛不以为意的笑了两声,气定神闲道:“本督数到三,你若是不放了皇后娘娘,本督就把咖啡国夷为平地。”
“一”他声音刚落,只听咚的一声,一团火焰直直射进咖啡国的王宫,原本就不甚雄伟的宫殿,在火炮的摧毁下顷刻间就摧古拉朽了。
国王看向火焰的发射地,只见海边的船只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上百门红衣大炮,咖啡国疆域狭小,这些红衣大炮若是齐齐发射,估计用不了一刻钟就会被打成筛子。
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没等李琛喊二,国王就果断的放开米加,跪到地上向他求饶了。
绿豆眼是个暴脾气,直接走上前左右开弓扇了国王几个耳光.
一边扇一边骂:“你这个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东西,咖啡国民众衣不蔽体的时候,是老总督大人教会了你们纺织,当咖啡国瘟疫肆行的时候,是总督大人派人给你们送了良药,如今我们只是跟你讨要了一些蔬菜,你居然还想掠夺我们的药材,更可气的是为了几箱药材,你还敢挟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身份尊贵,怎能容你挟持?”
想到刚才危急的画面,他更加气愤,最后对着国王手脚并用拳打脚踢起来。国王被打的鼻青脸肿,几欲晕倒。
绿豆眼常年行军,力大无比,眼看着快把国王打死了,也没有收手的意思,李琛对他道:“住手。”
绿豆眼依言停了手,但尤觉得不解气,指着咖啡国国王道:“像他这样恩将仇报的小人不配活着,他活着简直就是浪费粮食,浪费阳光,浪费空气。”
李琛道:“他活着或者死掉无关紧要,但如果我们杀了他,周围的其他国家就会陷入恐慌。”
四年前,李琛一夜之间灭掉了一个国家,周围的国家战战兢兢,唯恐自己步入后尘。杀掉咖啡国国王容易,但如果引起其他国家的恐慌就得不偿失了。
以前船队诸事都由李琛做主,现在半路来了个皇后娘娘,虽说娘娘智商不高,但毕竟身份高贵,且又是受害者,李琛也不好自作主张,于是问道:“娘娘打算如何处置国王?”
这一箩筐的事情都是因为米加想吃蔬菜引起的,此时,她心里除了愧疚就是愧疚,怎么好意思左右李琛的意见.
她搜肠刮肚想了一句听起来比较有文化的话,她说道:“我是乡野之人,根本不懂国家大事,事关国体,李大人做主就行。”
李琛对国王道:“大歂以德立国,不欺负弱小,但也不容他国欺凌,当年咖啡国流行瘟疫,是大歂给你良药,教你行医,才使你国免于灾难。如今你挟持大歂的皇后娘娘,其一对大歂不敬,其二是忘恩负义。于情于理本督都不该饶你性命,但娘娘仁慈,愿放你一马,只是这咖啡国的国王你是做不得了,你自己自行禅让吧。”
国王本以为自己难逃一死,没想到李琛愿意放他一马,与活着相比王位简直轻如鸿毛,他立即答应了李琛的要求,把王位让给了自己的兄弟。
是夜,月色如洗,星光如练。米加看着饭桌上绿油油的来自咖啡国的青菜问道:“李大人,这蔬菜会不会被下了毒。”
李琛夹起一箸子蔬菜放到口中细嚼慢咽的吃完,道:“咖啡国仅有的几味药都是大歂所赠,他们不通医理,想下毒也没那个本事,娘娘且放心吃吧。”
米加把自己最喜欢的青菜放到口中,嚼了又嚼,味道还是那个味道,但她却并不觉得香甜。
离家多日,虽说过的锦衣玉食,却不免思念家乡。也不知道那群小崽子们过的怎么样,何家家财万贯,现在又没了她的管束那群小辈们应该快活地紧吧。李琛在这大海上漂了这么多年。也不知他的家人现在如何?
她给饭桌对面的李琛斟了一杯酒问道:“大人的妻子可好?”
李琛道:“微臣无妻也无子。”
李氏家族的每一任当家人都是娶妻生子之后才下海远航的,怎么李琛无妻子?
李琛仿佛看出了她心中的疑问,接着道:“微臣自记事起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自记事起就在学习航海之术,当别的孩童承欢膝下时微臣在练习剑术,当别的孩童在享受天伦之乐时微臣在研究航海路线,微臣少年时没有和朋友玩乐过,也没有和亲人团聚过,我虽然活着,却并不是为自己而活。
在找到娘娘之前,整个李氏家族的人都不能为自己而活,这样的人生太过于沉重无趣,臣不想让自己的后代重蹈覆辙,因此出海之前并未娶妻。”
月光照在李琛的脸上,他面容沉静,眉目疏朗,仿佛只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他得经过怎样的煎熬,才能练就成如今的风轻云淡。
米加问:“大人是否恨我?”
李琛道:“恨入骨髓,若是没有娘娘,臣与臣的祖辈就不会遭受骨肉分离的痛楚,也不会终其一生如浮萍一般漂泊无依。”
米加道:“大人应当恨我,而我却感激大人。”
如果不是李琛的粮船,米加和她的子孙已经被饿死在大海上了,如果不是李琛,她或许已经被咖啡国的国王杀掉了。
谈论的话题似乎有些许沉重,平日里最健谈的米加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仰头饮下。恍恍惚惚间听到缥缈的歌声从远方传来,那声音凄凉悲怆,如泣如诉。
米加道:“我的酒量素来很大,今日只喝了一杯酒,竟出现幻觉了。”
李琛问:“出现了什么幻觉。”米加道:“我听到有女子在唱歌,这茫茫的大海上怎么可能有人唱歌呀?”
李琛倏然站起身,跑到米加身旁把米加护在身后大声道:“快来人,保护娘娘,附近有鲛人出没。”一大批士兵迅速跑上甲板,把米加围在中间。
刚刚吃饭的时候,李琛听到了女子的歌声,他原以为是自己喝酒过多出现了幻觉,没想到米加也听到了女子的歌声。既然两人都听到了同样的声音,那这声音必定是真实存在的。
茫茫大海,杳无人烟,除了鲛人的歌声能传到船上,别无可能。
鲛人的歌声优美动听,却极易迷惑人心,李琛曾在书籍上见过鲛人的记载:“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其音,唱,则能惑人心。”
鲛人,人头鱼身,总是不停的纺织,他们的眼睛在哭泣时会流出珍珠,他们唱歌的时候声音会蛊惑人心。
船上众人虽见多识广,但都没有亲眼见过鲛人,他们不知鲛人唱歌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鲛人作战能力如何,因此都战战兢兢,生怕出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