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嘘我在学习

7、第七章

　　解先生出差走了，程先生终于可以行动了，为了不让朋友起疑，程先生专门选在下午，这样就显得没那么刻意。
　　“程哥，结果明天出，我给你送过去？”
　　“不用，我明天下班顺路带给我学妹。”程先生跟同学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女实习生走了。
　　“程老师，为什么不早上九点之前来啊？这样下午就能出结果，就不用劳烦你再跑一趟了。”女实习生问。
　　程先生摸摸鼻子，他当然知道早上更好啊，但是第一他还没有准备，万一结果是女实习生真的有了呢？第二他早上一般八点半才去上班，九点带女实习生来就意味着要更早起，这样解先生不就发现了吗？而且这么积极的来被他同学看出来什么告诉解先生怎么办？
　　“不着急，早晚不都一样，而且下午来正好让你早上多睡一会。”程先生笑着回答。
　　女实习生听着程先生的回答笑着点点头，“还是程老师想的周到。”
　　第二天程先生去拿化验单，结果还真的是不出所料——女实习生怀孕了，两个月，算一算还真的是那天。
　　程先生笑着接过化验单，跟同学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这下好了，这不得不逼着程先生把一切都跟解先生说清楚了。
　　女实习生接过化验单也吓了一跳，“程老师....这....这怎么办啊？”她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学生面对这显然有些慌乱。
　　“没事，我说过我会负责的。”程先生笑着摸了摸女实习生的头表示安慰。
　　女实习生难以置信的看着程先生，“程老师，你的意思是你会娶我吗？”
　　程先生笑着没说话，但是女实习生还是不敢相信，“程老师，要不我把他打了吧，别影响你。”
　　“傻姑娘，打胎多伤身体啊，你还是学医的这都不知道吗？”程先生轻轻顺了顺女实习生的头发，“没事，不影响，我挺喜欢你的，不勉强。”
　　解先生一定没想到，他等了七年，期待了七年的喜欢，程先生就这么轻易的说出了口，对一个认识了不过几个月的女实习生。不过还好他没听见，不然要多难受啊....
　　解先生下了飞机回到了家，程先生今天一反常态的没等他做饭，而是像他一样收拾了一桌子菜，坐在桌子边等着他。
　　解先生疑惑地把箱子放在一旁，连拖鞋都来不及换就走过去，他看不透程先生是什么意思，是鸿门宴吗？
　　“今天....怎么下厨了？”解先生问着
　　“你喜欢吗？”程先生笑着，递给解先生筷子，“尝尝我的手艺，肯定没有你炒的好吃。”
　　解先生看着这样的程先生，他感觉这是要结束了，鼻子有点酸酸的，“好。”
　　解先生走过去夹起了一点菜放进嘴里，什么味道他是尝不出来了，但一定是好吃的。七年了，他没等到程先生的喜欢，等到了程先生的一顿饭，也是值了。
　　“我们分开吧。”没等程先生开口，解先生先说了，他觉得七年前是他先开口表的白，起笔了这七年的荒唐故事，那七年之后就以他结尾吧，别让程先生来了，再给自己最后点尊严吧。
　　“什么？”程先生显然很震惊，虽然他今天就是想跟解先生分开的，但是他没想到是解先生先开的口，“你早就这么想了？什么时候？上次？我跟你解释的不够清楚吗？我....”
　　解先生打断了程先生的话，“不是，上次我是真的原谅你了，这次是我走的那天在飞机上就想好的。”
　　看着程先生疑惑的表情，解先生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就好像这样就能更有勇气一样，“因为前一天在医院和你那个女学生我俩遇到了，就随便聊了聊。”
　　说着解先生笑了，“害，也没聊什么，就是聊了聊你，就是聊了聊....聊了聊....”解先生说着说着头就低了下去，颓然的跌在程先生对面的椅子上，“就聊到她怀孕了....你的...”
　　“草”，解先生突然发怒把手中的筷子狠狠地摔在程先生的身上，“你不是说你没做吗？那天还义正言辞的教育我？你他妈不是说你没做吗，孩子哪来的？你俩试管婴儿出来的吗！”解先生蹬着眼睛朝程先生吼着。
　　“解意，你先别生气，我没想到....”程先生看着生气的解先生
　　“你没想到，你没想到的多了，你没想到我会发现，你没想到那个学生会怀孕，你没想到她回来找我，你没想到...你没想到....你没想到的你都做到了！”
　　“你先别生气，我们聊聊....”
　　“聊聊？我那天要跟你聊然后呢？然后你做了我一个晚上，做到我流血你还当是润滑剂，做了一夜你都没带套，一晚上你连帮我洗你都不愿意，我早上扶着墙自己去清理你还要我给你带豆花！”
　　“你知道那天早上我走出去我在想什么吗？我想走，我觉得我期待的喜欢不应该是这样的，可后来我又回来了因为我想起了你不吃早饭你会胃疼，你还要吃市场尽头那家的豆花！你跟我聊了吗？”解先生哭了，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滴着。
　　“现在我们有什么好聊的啊，你从来就没想过跟我聊，如果我没猜错今天这顿饭就是个通知吧，通知我：解意，你七年的保姆生活可以结束了，你可以走，对不对？”
　　程先生低头听着解先生的话，他无法反驳，因为解先生说的都是对的。他今天就是打算跟解先生告别的，他希望解先生可以离开。
　　解先生闭上眼睛，“那个女学生你准备怎么办？”
　　“我会和她结婚，那是我的孩子。”
　　解先生点点头，“好，我说过你找到你喜欢的女生我就退出，我说到做到。”
　　说完解先生站了起来，拉住了一旁的箱子，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和刚刚生气的解先生不一样，他略带哭腔的温柔的说着：“程恭，七年前的解意.....很喜欢...很喜欢...七年前的程恭，现在的解意也是。那......你有没有一点.....哪怕就一点....喜欢我？”
　　程先生沉默着，他面对的解先生每次的这样的询问他都只是沉默，他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解先生，但是他知道自己被解先生照顾得很好，他离不开。
　　“好，我知道了，祝你幸福。”说完解先生头也不回的拉着箱子走出了门，这已经不能叫家门了，只能叫门，其实从来也不是解先生的家门。
　　程先生之后再也没见过解先生回来，但是解先生在这个屋子的东西一天一天的在变少，今天是衣服，明天是鞋子.....直到有一天程先生带着女实习生回到这个家看见茶几上放着一把钥匙，他知道解先生的东西之后就不会再少了，而他和解先生也没有理由在见了。
　　“这是你家的钥匙吗？”女实习生拿起来端详着。
　　程先生笑着点点头，“是，给你准备的。”
　　女实习生惊喜的笑着：“真的吗？这是给我的钥匙？”
　　一瞬间女实习生的表情像极了解先生，他第一次把钥匙给解先生的时候解先生也是这么惊喜，也是这么说的....
　　女实习生看着程先生出神了，轻轻凑过去问着：“程老师，那解老师呢？”
　　“是啊，解意呢？”程先生不自觉的念道，随即感觉不对，笑着打哈哈：“他回家了，嗯，他回家了。”
　　晚上程先生躺在床上，他又想起来了解先生，解先生去哪了？
　　程先生研二的时候就被导师看好推荐进了市医院，因此研二程先生就决定留在这个城市，这房子是程先生父母给他买的婚房，程先生研三就和解先生搬进来了。解先生家不在这个城市，他是跟着程先生考研考过来的，研三就着跟程先生搬进这个房子了，那他现在去哪了？
　　程先生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当时自己就该拉住他的，就该看着解先生找到房子再让他离开的。
　　解先生在哪呢？
　　“不是吧，你又睡在实验室了？这都第几天了，你和你家神仙还没和好啊？”一大早同事打开实验室的门，走进来拍了拍把几张椅子拼起来当做床的解先生。
　　“嗯...”解先生缓缓睁开眼，“再有两天，两天以后那个租客就到约搬走了，我就不用住实验室了。”
　　“什么意思？你家神仙呢？”
　　解先生抹了把脸，“分了。”然后坐起身，把椅子放回原来的位置，拿起桌子上的牙杯去卫生间刷牙。
　　“分了？神仙想了想觉得你配不上他了？这么多年早干嘛了，他别不是饭吃腻了想换口味了吧？”
　　“大概吧，别问了。”解先生绕过同事去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解先生又想起来在医院第一次见那个女实习生的时候，是程先生吃腻了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子里回忆着着那个女实习生的样子，有可能是真的。
　　收拾好解先生准备出去吃个早饭，突然一个短信发了过来：解老师，你能不能把程老师习惯再给我发一遍，你上次口述的我给忘了。
　　解先生想了想，打了一段话：他早上喜欢吃市场尽头那家豆花，主食别买油炸的，尤其是油条，包子别买肉馅的，也别买韭菜馅的味大。他喜欢吃香菇，买豆浆的话别放糖....解先生突然想了想，为什么自己还要记得这些？
　　摇了摇头，解先生把刚刚的话都删了，重新发了一条：你买的他都喜欢。
　　然后关上手机去吃早饭了。
　　之后好几个星期解先生他都没听到关于程先生的消息了，知道一封红笺送到了研究所的传达室。
　　“解意，门口传达室的大爷让我跟你说一声有你的信，记得拿。”同事拍了拍解先生的肩。
　　“啊，好，我等会就去。”解先生从资料中抬起头，收拾了收拾桌子上的数据资料，起身去了传达室。
　　这哪是什么信啊，这分明就是一块红色的烙铁，不仅烫得解先生手发痛还深深的在解先生心里留下了印记。
　　解先生苦笑着摇摇头，转手就把请柬扔进了垃圾桶。
　　烫金的红纸上，程先生一笔一划的写着：谨于xxxx年6月6日假座xxxx酒店xxx厅举行订婚礼宴，上午11时恭迎解意先生入席，程恭、萧伞敬备薄酒恭候阁下光临。
　　说起来你们可能都不信，这是程先生第一次写解先生的名字，果然和解先生想象中一样，写的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