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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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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位置很合我意,靠窗,可以看到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当然象这样的小树林在云择很多,但我就偏爱着这一片,为什么?因为它正好对着我的窗子啊!
我虽然很不幸的又和陈舟上了同一所高中,但是很幸运的是这次我们终于不是分在一个班级了,尽管在放学后仍然免不了被他骚扰一下,但是起码上课的时候我是很安宁的,比如现在我就在惬意的神游,哈哈!旁边的女孩子很可能是和我一样少言的人,我呢?是因为实在没什么要说的,或者说我是实在不知道该和人家说什么而少言,但是我身边的这位闻文就是天生的冷漠了,开学一个多月了,我们同桌之间所说的话不超过十句,而且这十句基本上都是诸如:谢谢,请,麻烦你!天,我其实也很佩服我自己,不过这样也好,也好!
不管我想不想承认,陈舟确实是个很耀眼的人,虽然他的头发总是乱的让我以为他是叫花子,但就是有许多女生为了他那头稻草似的头发尖叫。他无疑是很性格的很讨女孩子喜欢的,甚至是让女孩子迷恋的,毕竟年少英俊,大方多金,潇洒翩然。那,就象现在他就被几个漂亮的美眉围着,万红从中一点绿呀,哼,这个花心大少。
假装没有看见,迅速的移往校门,而且我正好看见校门口停了一辆很眼熟的车子,我相信我当时的速度可以媲美飞人,因为那恶梦一样的声音再我身后响起来——
“秋秋,等我啊!”
天啊,你要亡我?
一路狂奔,跳上那辆车,大喊一句:“快开车!”
果然,司机上道的很,回头看见陈舟站在校门口跺脚,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你总欺负他不太好!”真是好听的声音,我简直有点陶醉了,哈。不过——
“哥,你真虚伪”我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你好像没什么资格说这话,因为你每次都是帮凶。”
他无所谓的挑挑眉,嗯,他挑眉的这个表情真是棒极了,完美!
“是送你回家,还是去我那边?”
“你喜欢问废话了。”
车直接驶向家的方向,一路上再没有任何交谈,他专心的开车,我则无所事事的看着窗外,是每次回家那熟悉的景色。看了很多遍了,今天的格外的模糊啊!
站在家门口,看着他那辆拉风的吉普疾驰而去,耳边回荡着他的那句话:“你的自行车还在学校,所以明天我来接你。”
“凌翳风,没死快点滚出来!”把鞋子踢在鞋架上,端端正整的,佩服自己的好技术。
没人回应我,快速的在房子里巡礼一圈,确定那家伙肯定在睡觉。在下午五点钟睡觉的家伙简直是猪。
蹑手蹑脚的窜进一间深蓝色调的房间,果然看见床上有人。轻轻的走过去,准备猛一掀被子,再狠狠的教训这个家伙,哪知我刚抓住被角,手就被抓住。抬眼对上一双戏谑的眼眸,冲着我眨巴眨巴的。
“今天回来很早啊,谁送你回来的?”
哦,我忘记了,平时我骑自行车通常要到六点左右才能到家,现在好像才五点半呢,该死的家伙,没事把车开那么快。看我现在还要说谎。
“陈沐去接陈舟,我坐了顺风车回来。”
“哦。”
翳风优雅的掀开被子,我尖叫一声:
“你这个流氓,你居然不穿衣服睡觉,你暴露狂。”
见我这么强烈反应,他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还慢条斯理的穿衣服,“我说秋秋,你会害羞吗?你刚刚还准备给我一个突然袭击呢。好啦,转过来吧,小丫头!”
我回头,我的脸肯定是红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大喊一句:“去做饭!”
我们两个才下楼,门口就传来陈舟的大嗓门——
“秋秋,你怎么不等我啊? ”
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心虚的看了翳风一眼,他也正挑眉看我,一副看你怎么解释的样子,我真想骂人,老天,你待我也太薄了吧,谎言说出口不到三分钟就被当面揭穿。都是陈舟这个少把星,没好气的哼哼:“看你很忙,就自己先回家了。”
“我不忙啊,我是站在校门口等你的,可你怎么跟别人走了。”
死人,少说几句不会死的。要是你敢再多说一句,我一定和你绝交。
“而且你还是和夏家的小子走的。”什么小子,人家比我们大四岁好不好,你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还有谁允许你这样说我的哥哥,我记仇,我护短!
翳风听见夏家两个字,脸色立刻变了,我着急的对着陈舟使眼色,叫他住嘴,他却狡猾的挑眉,要我妥协,我无法,点头。谁知道明天他又会想出什么鬼花样来麻烦我,谁叫我虽然讨厌他到极点,却总也摆脱不掉他。当然他牛皮糖个性占了很大原因,而我有把柄在他手上却是不争的事实。
我们两个这边‘眉来眼去’,翳风冷冷的声音传来。
“你还与夏家人来往?”翳风应该是诙谐幽默,温柔体贴的,他从不对我发脾气,他宠溺我,百依百顺,可是只要我与夏家人在一起他就会这样冷冷的看我,用这样冷的语气指责我。我不能明白他对秦家恨的理由,为什么?
“只是偶然的,我没有主动接近他们。”我难得嗫嚅的解释,我真不愿意惹翳风不开心啊。
听了我的解释翳风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下来,“以后最好也躲开他们,夏家的人?哼!”
“嗯!”我答应,可我心底有个声音却在不停的问:为什么,为什么?翳风,我们和他们会有什么样的仇恨,他们是我的父兄啊。然而我不能问,问了他也不会说,在这个家这就是禁忌,是不能碰触的。
陈舟一直在一边沉默着,见我和翳风都平静下来,立马出来打圆场,“秋秋,翳风,这样,你们今天不要做饭了,我们家今天刚请了个日本厨师,我过来就是想请你们过去吃饭的。”
“好啊!”
“不好”
我和翳风异口同声的回答,陈舟愣了一下后问我:“为什么不好,我们家的厨师不数一,至少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啊,你还挑什么?”
我心里暗自撇嘴,哼:你们家的饭是不错,可是却不是那么好吃的,对着你这柿饼脸,还有你哥的北极脸,我怎么吃的下去,再说,翳风的手艺那也是高手,我没必要舍近求远。当然嘴上我不能这么说,我只是撒娇的蹭了一下翳风,“我今天特别想吃你做的饭。”
翳风温柔看我,似乎刚刚那激动大吼的人不是他,“秋秋,我今天很累,我看我们就不要拒绝陈舟的好意了。”
一锤定音。
翳风先去了,我一个人留在家里,我需要梳洗换身衣服,偌大的房子只剩下我一人。我们家与陈舟他们家比邻而居,同一个设计师的手笔,宅子建的华丽中不失高雅,尽显气派却不张扬,只是他们家仆佣成群,而我们这边就只有我和翳风两个人,有时候在偌大的宅子里叫一声,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回音。陈舟的父兄经营着本市赫赫有名的陈氏集团,钱多到十辈子花不完,权大到市长也要礼让几分,在本市能与陈氏别苗头的是夏家,树大根深的夏家。而我们,我和翳风真是小老百姓啊,翳风是个自由摄影师,生活随性的让人头痛,要不是有我这样的一个拖油瓶需要他照顾,我看他根本想一年365天在外面晃,就因为了我这个大麻烦,风一样的摄影师最后变成了家庭妇男。而至于我们为什么会住这么好的房子,那就全要归功我的母亲,多亏了她也是数一数二的千金大小姐,能继承那么大一笔遗产,并且在她不幸罹难后让我和翳风衣食无忧。这就是我基本上了解的我的背景,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是和翳风两个人相依为命的,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甚至一张相片也没有,但是两年前,我清楚的听见翳风在意识不太清醒的情况下叫我‘醉雪’,我知道那是母亲的名字,所以那时我就知道母亲应该是什么样子了,我要见她很容易啊,照镜子就可以了。
也正是那一年,我的生命中出现了夏知春这个人,我记得那是一个凉风细细的秋日的黄昏,在我回家的那条必经的路上,那个天神一般的少年就那样的拦在我面前,对我说:我是你的哥哥。
我昏,真的,我非昏不可,想想我那个时候才多大,十四岁耶,十四岁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有个哥哥,还是用这样的出场方式,还有——我哪里知道是真是假啊,说不定是个人口贩子。当然,长成这样当人口贩子好像有点可惜哦。
其实我很佩服自己当时的反应的,我只是很礼貌的对那人笑笑,不说话。
他见我没有相信的意思,居然二话不说的将我敲昏,可恶,很痛啊。
那天真的是很戏剧性的一天,我醒来时发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难道是被绑架了?不过他们这么有钱干嘛还要绑架我?看看这屋子——啧啧啧,那叫个金壁辉煌,那叫个庭院深深,比陈舟他们家还嚣张。
“秋秋,我是你的父亲。”
昏,今天的人怎么都喜欢这样的台词啊,不知道该说他们没文化,还是该说作者胸无点墨。
我抬眼看着眼前这个人到中年仍然帅的一塌糊涂的男人,有些许的疑惑。或许是看出了我的不以为然,那男人竟然抓住我的手,温情的问:“不信吗?”我耸耸肩,意思也很明显。
他示意刚刚带我来的那个少年,那自称是我哥哥的家伙出去片刻后又进来,手上拿的是一张相片。我接过来看了一下,那照片中是一男一女相依相偎的画面,很温馨。那男的分明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只是那是年轻时候的他,而那女的我必须很不幸的承认——不仔细看,别人会以为那是我。
我虽然有些吃惊,嘴上仍是不愿意松口,“这根本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对方哈哈一笑,笑得我有起鸡皮疙瘩的冲动。无意间撇了一眼那敲昏我的少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此仇不报非淑女!
“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做亲子鉴定,我想你应该对自己的身世是好奇的,难道你从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是谁吗?”
我沉默,表示我很本不在乎,而事实是,我在乎,我该死的在乎极了。只是我从来不敢在翳风的面前提,因为只要我提到父亲两个字,那一向仙人一样的翳风就会发疯。所以懂事后我从来不提,但是越是如此我才越在乎啊。
其实当时我不明白,我那时真是太年轻太幼稚了,很多年后我才明白,当时我的沉默已经告诉了他们我的妥协。
后来我和那个男人到一家我指定的医院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证明他是我的父亲,我当时拿着那张薄薄的纸片,看着眼前的男人,怎么也涌现不出亲情。
不过那之后我知道了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最亲近的翳风,我还有父亲,他叫夏漠言,我还有个哥哥,他叫——夏知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