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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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深蹲守在房顶上，从高向下的打量所谓“内城”。感到房间中原本舒缓的呼吸节奏开始凌乱，顾深揭开一片瓦片小心的窥探。
房间内是一名孩童。顾深见了他身上明黄色的衣物便反应过来，那是刘协，谥号为“献”。
刘协此时不过十岁，虽有天子之名，但无天子之实，大权旁落，甚至此时从梦魇之中醒来也没宫人出现服侍，可就是一落魄皇帝。
也不知道是什么让这个小皇帝害了噩梦。顾深晒笑，除了毒杀少帝还能有什么呢。
稍作思索，顾深轻声低语：“这里一切正常 。这是真理。”
他飘然落下。
他对这个年幼的小皇帝没半分好感，作为汉室正统的象征，这是他需要对抗的存在。
但要利用，也只有汉室正统这一点了。
顾深勾起嘴角，望向刘协的目光像是在评价一件货物，眼底有的只是薄凉。
文若他不是忠于汉室么？那么他就要让文若加入他，一起推翻汉室。
这一切……他望向强作镇定的刘协的目光愈发满意。
他要一道来自天子的命令，一道能让文若对汉室断了念想，愿意亲手推翻汉室的命令。
让皇帝亲手断绝刘家天下最大的助力。
呀，真是令人迫不及待呢。
顾深轻轻笑了起来。
这不是很简单么？
顾深没半分拘谨，随意坐在龙榻上，伸手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克制住皱眉的欲望，顾深借抬头掩饰住自己眼底满满的恶意。在抬眼，已是未曾变化的冷漠。
刘协可以从那双眼眸里看到自己惊慌失措的样子。他抬着手指着顾深，却哆哆嗦嗦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没中毒。”顾深随手将茶杯放到一旁，清脆的响声响起，却没引来一个护卫，“怎么样？要做一个交易吗？”
刘协虽小，但自由长于深宫，对顾深在展露资本这件事看的很清楚。他苦笑道：“顾卿有想要什么呢？寡人又有什么值得顾卿贪图的呢？”
“你在折腾。”顾深看着他，眼睛中却似乎什么也没有，“你对这江山有怎么看呢？”
刘协看的很透彻，这江山甚至已经不属于他了，风雨飘摇，支离破碎是它的必然命运，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了。他曾经也想过，他是不是也能像祖辈一样，挽汉室于微末，将世家大族重新洗牌。但这两年，他也知道，他不是高宗，也做不到这一点.
“顾卿，你等若要争那便去争吧。”刘协苦笑道，“朕自知不若祖宗，这两年也不过是想尽办法给董卓添乱罢了。”
当年的雄心壮志被现实磨得半点不剩，日夜思考的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
现实与理想的落差他早已知晓。
虽说如此，沦为董卓的工具.......他还是不甘心。
顾深对刘协的心理路程不感兴趣，也无意评价用百万黎民，千里江山来胡闹的正确性，他要的只是一个承诺——他也不会理会刘协的示弱。
“我在一日便保你一日。”顾深无视了帝王似乎还想说什么，直接开口，“记住你刚才的话，我要你当着别人的面再说一次。”
刘协知道顾深要他这样说的人一定会一直心向汉室，而且能让他亲自上门讨要这样一个承诺的人至少也是国士，但是他自己的生命......
刘协不甘心的握紧了拳，望着空无一人的寝室：“顾卿可不要忘了今日的承诺。”
帝王稚嫩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中，没有任何回应。床幔轻轻舞动，不远的铜镜中倒映着他的面孔。
再次躺倒龙榻上，刘协却是意外的平静。
他知道，那个位于混血种顶端的人一定听见了他的承诺。
他不知道，在他话音落地的一瞬间，他的手腕处，一个发着暗红色光芒的六芒星一闪而逝。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9
